……
没有人说话,河畔边的人们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觉得清晰可闻起来,除了古焱身后的那几个跟班的惊呼,是这片安静世界的唯一噪音。
“那…那个,林谟啊”族长大叔头次感到自己舌头都有些不利索了起来,问道。
“……啊,怎么了,开饭了吗。”林谟醒悟过来,一脸摸不着头脑问道,转头突然看到了地上的古焱,才惊讶地说道,“我去,这儿怎么躺了个人!”
……
不是你打的吗?
众人目瞪口呆,但除了扶风,她一脸欢喜地跑了过来,挽住了林谟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没发生什么,我们快走吧,祭礼快要开始了。”
“哦……”林谟一脸懵逼地被扶风拖着走向了湖心岛,扶恒看了看还在地上像倒马叉一般埋在土里的古焱,也只是摇了摇,随机嘴角嗪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微笑,快步追了过去。
暂且无视那个“莫名其妙”晕倒的红发男孩,林谟便被扶风推着踏上了湖面,湖上并没有预备的船只,毕竟能够出席这次祭祖的,大都在灵修层面有一定作为,踏波而行实在是小儿科。
看着脚下一圈圈白色的涟漪,林谟有些恍惚,仔细算来,他成为灵修,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了一年时光了,他以往经历的旅行,比这漫长的倒也不少,但都远不及这次的神秘和刺激,可任何一个旅者,内心深处最珍贵的财宝,从来不是什么黄金宝石,而是一个存在于心头净土的,温暖的家呢。
脑海中一时间掠过了一双樱色的眼睛,他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祭坛四围共有六层台阶,大部分都族人也不避嫌,掸掸灰尘也就坐下了,但不难看出,老一辈的人们都坐在最底下两层,其余的年轻才俊都自觉地坐到后面的几排,且越是年轻有为坐的位置就越靠前,像刚才那位好像叫古焱的,就仅挨着坐在了第三排,等级制度竟是森严。
十二个部落基本都是分开来坐的,而另外的一个部落,所信仰的并不是坛上供奉的十二名主神中的一位,但也派出了一些人手站在外圈守卫,林谟用感知扫视了这几人一眼,除了发现这一群人清一色的都是女性,而且实力上也都很不错,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林谟总感觉,这伙人,有些……死气沉沉的样子。
算啦,人家的家事,我考虑那么多干嘛,林谟没有多想,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台阶上。
“话说回来,我都不知道扶风居然是十二祭司之一啊”林谟笑着和扶恒说道,却发现后者泪流满面地看着台上的扶风,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
“啊至于啊……”
“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明白了”
“就算你一脸严肃我也只感到了搞笑啊喂!”
祭司是从每个部落没有结婚的女孩们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容貌,天赋,血脉的纯度等,无一不是上上等,且祭司几乎是一个部落中权力的最高集中者,比族长还要高上一等,为此,不少天之骄女为了保持这个位子,会在这个位子上呆好久才会选择结婚生子,像现在场上站着的,就有一名三十多岁的老女人扮演着本该是娃娃的角色。
但也不是没有可怕的存在,林谟的眼神落在了最外围的白袍上,除却扶风,十二名祭司中最小的也是修为最高的她,霍依然,空荒部落的圣女,刚刚成年,却已突破了五步灵宗的水准,听到她的修为林谟险些没给吓死,容貌更是倾国倾城,但,不知为何,听说,好像……是个弟控……
……
不不,这不是重点,别惹她弟弟就好了。(呵呵)
“来了!”
“大祭司来了!快坐好”
“……”
人群中突然一阵嘈杂,林谟有些愣神,但还是随着众人一起朝着天上看了过去。刹那间白衣胜雪,入眼是一片圣洁,上一刻如星一般尚且远在天边,下一秒,大祭司却已出现在了祭坛中央,林谟皱了皱眉头,就这一手对灵力和空间的操纵,他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出来,这个大祭司,实力很可怕!
咦,她好像看了我一眼,是错觉吗,难道我思春期来了?
大祭司的脸上戴着一层雪白的面纱,让人看不真切,她周身的飘荡的白衣如涛一般缓缓平息,一头如瀑般的黑发也轻轻飘落,四周的十二名祭司都在其出现的一刹那跪了下来,和着周围的人一齐做礼到,声音如山呼海啸一般
“大祭司!”
可后者完全没有还礼的意思,她微微扬起的下巴好像微不可及地点了一下,她半蹲下,收回来看向天边的目光,一根修长的手指轻点在了祭坛中央。
她轻声说道:
“开始吧”
“是!”
刹那间光芒大盛,祭坛的中心,以她的手指为点,十二条金色的花道,迅速地开向了周遭的黑色法柱,守护的祭司们一个个也都脸色肃然,手中结印不断,散出一点光芒,与那条花道结合,意欲接引那股能量,点燃法柱的圣火!
光焰看似微小,却一圈一圈散发着磅礴的能量,涟漪一般地溢散,落在周围的神湖中,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湖水不安分地躁动着,沸腾了一般地涌动,湖面上白花花的一片,宛如一头头白狮一般在撕咬,翻滚,空气被细碎的水珠充斥着,变成了雾蒙蒙的一片。
怪不得只有各族的精英才能参加祭祖,没有一定的修为,恐怕连化解这份灵力的涟漪都做不到。
祭司们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但也一个个小心谨慎,唯恐出了差错,林谟看向扶风满是汗珠的小脸,以及她手中渐渐安定下来的金色火苗,脸上慢慢绽放了笑容,
“成功了呢”他暗暗在心里说道。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十二根法柱被依次点燃,到了这里,祭司也基本上是完成了,大祭司掖去了头上的汗水,看了一眼祭坛,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随机又恢复了淡漠,她紧了紧手中的金色法杖,不知为何,轻轻地剜了林谟一眼,旋即腾空而去。
林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祭祀已然结束,下一个议程便是各个族群上前抚摸法柱,以神明之力为自己和族人祈求祝福。
林谟是不知道有什么科学依据了啦,他还在心里嘀咕,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一种信仰,一种心理安慰罢了。但看着扶风笑嘻嘻地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林谟感觉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一个美人的请求。
他在族长近乎吃人的目光中抚摸了天空之神的法柱,然后,直挺挺地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