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的这番巧言劝诱足以撼动赵菁华心中的那杆天平,在此之前,他也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接下来不管还再加多大的筹码,都要让这位可造之材成为他班上的学生。
赵菁华若有所思地想了会,接着抿嘴一笑道:“呵呵,老师,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也是个精明的人,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了。”
一龙听到这儿眉头舒展开来,伸手按住了赵菁华的胳膊,说道:“你这是答应了吗?太好了,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心思,阿华,我相信你一定能改变我们班的现状。”
赵菁华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老师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能为你分担些烦恼也是应该的。”
眼下,一龙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可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继而开口道:“阿华,我还想正式邀请你成为加入青年护卫团,不知你有没有这个兴趣?”
赵菁华没料到一龙会提到这个名字,说道:“中午的时候有两个人来寝室找我,说吴强和胡晓打着青年护卫团的名号到处为非作歹,之后还让他们给我当面认了错,并且狠狠还教训了对方。我之前有听人说这个组织在学校内很名气,但口碑不太好。”
很显然,一龙对柳浩然和林天豪的处理结果并不太满意,他希望的是两人用实际行动让赵菁华对青年护卫团的印象有所改观,可最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过考虑到他们都还是学生,并没有丰富的经验和手段,因此也就没过多地去追究。
“阿华,看来你对青年护卫团是有些误解了。这个组织成立的初衷,是为了整顿校内的黑恶势力,维护学校的安宁;只可惜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难免会冒出几个的垃圾企图败坏组织的声誉。不过随着制度和理念的日益完善,我相信总有一天,青年护卫团能赢得大家的认可,实现我们的理想。”
“我们?老师!难道你也是其中的成员之一吗?”
“哈哈哈,没错,而且我还是青年护卫团的现任团长。”
赵菁华总算是解决了心里的迷惑,也明白了柳浩然和林天豪为什么会如此惧怕眼前的这个男人。
“老师,你的想法永远那么让人钦佩。可我担心一点,青年护卫团的做法会不会因此得罪到很多人,据我了解在伊泽克森大学有许多背景深厚,有权有势的家伙,你们不怕遭到别人报复和打压吗?”
一龙吐了个烟圈,笑道:“呵呵,忘了告诉你,青年护卫团只是红莲会的一个分支;而提到红莲会这个名字,在整个天圣广场都不会陌生。毕竟我们已经掌管了青木街和烟雨路上大大小小的地下势力,至少在管辖范围内,没有任何组织和个人敢挑战我们的威信,否则对方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换句话说,青年护卫团就是红莲会在学校的代表,谁敢触犯我们定下的规则,就等同于在玩火自焚。哦,顺便说一句,我们现在所呆的这家店,正是红莲会的根据地。”
赵菁华听后并没有热烈的反应,只是冷冷回了一句:“我只想问一句,红莲会是黑帮吗?”
“怎么,你讨厌黑帮?”
赵菁华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握拳用力锤了下餐桌,咬牙切齿地说道:“哼,起止是讨厌,准确地说是恨,我对所有的黑帮都恨之入骨,恨不得它们全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一龙的内心感到一阵凉意,额头不禁冒出了几滴冷汗,他不解道:“方便问下为什么吗?”
赵菁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悲痛欲绝地说道:“因为我的父亲就是被黑帮成员给打死的,我的母亲也经受不住他们的恐吓,精神崩溃之下引发了脑溢血,那些人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人生,我发誓总有一天要将他们亲手从这个世界铲除,以免让更多人遭受到毒害。”
这时候一龙想了起来,在赵菁华的入学资料上确实写明了父亲已故的这条信息。一龙轻轻握住了赵菁华的肩膀,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正在不停地颤抖,他安慰道:“阿华,不如你跟我讲讲当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会带给你如此大的伤痛。”
由于父母常年在外打工,赵菁华从小就是跟着爷爷一块长大的。直到初中毕业那会,爷爷因病去世,赵菁华的双亲才带上了所有的积蓄回到了位于锦安区的华阳镇上,开起了一家小面馆维持生计。
两年前,还在念高二的赵菁华正值青春年华,风光无限。因为他不仅以傲人的成绩在全国青少年运动会上夺得了男子100米的冠军,还因此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大名牌高校抛来的橄榄枝。向来顾家的他选择了位于本市的伊泽克森大学的邀请,成为了锦安区第一名被伊泽克森提前录取的高材生,这一喜讯无论是对赵菁华本人还是他的家人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无数房地产开发商将眼光转投向了东城这块相对偏僻的区域,在政府和协调和开发商的强硬手段下,赵菁华父亲经营的那家地理位置极佳的小面馆也未能幸免于难。
原本这间上下两层的面馆属于赵家的自有房屋,是从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要不是考虑到赵菁华念大学需要花钱,他的父亲根本不会同意拆除的事宜。但开发商在支付完第一笔预付金后,以抢工期为由要求赵菁华一家立马搬出房屋,在没拿到全额赔付的情况下,他们一家三口自然不肯答应,于是开发商就想尽了各种卑鄙手段对赵家的面馆进行骚扰,其中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在赵父准备关门的时候,叫了数十个黑帮份子对其进行殴打,结果导致了脑部出血,在医院经过了数小时的抢救最终还是命丧黄泉。
在赵父出事儿的那一晚,赵菁华正在城区的高中住读,直到第二天才急匆匆地从学校赶回家,可等待他的却是父亲冰凉的遗体和瘫坐在医院走廊上泪如雨下的母亲。
那时候,赵菁华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去找杀害他父亲的人拼命,大不了同归于尽。正当他打算冲出去的时候,被相对理智的姑姑拦住了,说道:“你现在去杀了那些人有什么用,最后是会坐牢甚至是被判死刑的,到时候你的母亲该怎么办,你的前程也会毁了的,你还这么年轻,你父亲绝不希望看你这么做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赵菁华休学在家处理父亲的后事,其间开发商的人来过他家里,对方律师告诉赵菁华,公司正式宣布破产重组,所以房屋的补偿金一时半会无法到位,但房子还是要继续拆,要求他们一家立刻搬出住房,并且还矢口否认派人来殴打赵父。
赵菁华报过警,警察也确实来了现场进行调查,只不过到最后象征性地抓了个小混混进了监狱。赵菁华听母亲说过,带头殴打他父亲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人,而是一个叫安福林的男人,那个坐牢的人只不过是在帮忙背锅罢了。
后来赵菁华通过私下的调查发现,安福林是东城第一黑帮——金凤帮的成员,而且还是帮主的亲弟弟。金凤帮在整个熙宁的东城臭名昭著,无恶不作,在黑白两道都有深厚的人脉。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赵菁华还不惜冒着风险潜伏进了金凤帮当马仔,从他打听到的消息可以得知,那家房地产开发商就是金凤帮为了洗钱而特意成立的,等到把拆迁的地皮拿到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宣布破产,这样就能成功跳出合同的约束,把应该支付的赔偿款一直拖下去。
直到赵菁华升入了高三,他父亲的这件事都没得到妥善的解决,房屋也被强拆了,他带着精神失常的母亲投奔了姑姑家。不久后,家里所有的积蓄都用光了,开发商的剩下的尾款仍然没有一点消息。赵菁华的姑姑曾去街道办和派出所说明了相关情况,寻求帮助,结果竟然被警方以寻衅滋事的名义拘留了七天,等她从看守所里出来那天,也没了勇气继续帮助侄子讨回公道,独自一人远离了家乡。
亲戚们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唯恐惹祸上身,便纷纷抛下了赵家母子二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菁华彻底绝望了,他从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变得嫉恶如仇,性格暴戾。他开始憎恨世上所有的黑帮份子,也不再相信那些所谓的为正义人士。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在赵菁华复学后,并没有放弃学习,他把母亲接到了学校附近,趁着高三课程少,一边打工赚钱,一边刻苦复习,因为他不想失去唯一的希望,那就是靠读书出人头地,如果能顺利从伊泽克森大学毕业,那将会给他的人生带来新的希望和转机。
但往往事与愿违,在赵菁华高考结束后,她的母亲因为不断接到催债电话,精神状况愈加严重,最终气急攻心,导致了突发性脑溢血,之后便住进医院,瘫痪在了病床上。
赵菁华把他这两年经历的一切痛苦和灾难通通倾吐了出来,直到停下的那一刻,他的语气都是平静而冷漠的,仿佛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一般不带任何的感情,在一龙看来,这更像是一种认命和妥协。
一龙深深地吸了口香烟,心里的愤怒和心疼起此彼伏;他曾多次听朱宸妃提起过,房地产行业之所以能成为华国的命脉和支柱,皆因那些屡见不鲜的官商勾结和利益纠葛,其中更是牵扯到无数家庭的命运。赵菁华是不幸的,他成为了权势与金钱游戏里的牺牲品,他无法像洪照扬那样,拥有天生神力,能凭一己之力守卫好他的家人。不过,赵菁华也是幸运的,因为他遇见了一龙,这个真心想要帮他走出绝境,助他力挽狂澜的男人。
“阿华,告诉我,作为你的老师,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赵菁华只是哽咽了几下,并没有说出一个字,接着又连倒了三杯酒,每一杯都喝得干净利落,似乎是想要故意灌醉自己。
“老师,那你就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公平吗?”
“当然,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是绝对公平的,那就是生命!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而那些擅自夺取你父亲性命的人,一定会付出同等的代价。”
赵菁华愤然起身,嘶吼道:“可他们还活得好好的,我爸的那条命在他们眼里就像是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微不足道,这他妈的算狗屁个公平!”
“阿华,那你想不想替父亲报仇?”
赵菁华苦笑道:“想又如何,在为父亲守夜的那几天,我每晚都想趁着所有人睡着后,拿着刀去找金凤帮的狗杂种们算账,可每次当我跨出殡仪馆的时候,回头望了望母亲那张哭得起皱的憔悴脸颊,脚步便无法再次向外迈出去。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感觉到内心有多么痛苦,而这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一龙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同样站了起来,接着他将赵菁华紧紧搂在了胸前,斩钉截铁地说道
“给老师点时间,不久之后我会让你亲自为父亲报仇雪恨,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加入红莲会,成为我们的一员。因为在这里,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正义,你能拥有与不公对抗的资本,相信我好吗!”
赵菁华将头埋在了一龙的肩膀上,像个丢了糖果的孩子般哭了起来,撕心裂肺的抽泣声如瀑布敲打进了一龙的内心。
“老师……老师,你真的能帮我替父亲报仇吗,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
一龙扶正了赵菁华的身体,安慰道:“这可是你说的,从今天开始,你的这条命就是我的了,没有我的命令你就不许死,同样的,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你半分。在这里我跟你承诺,不仅会帮你父亲讨回公道,还会让你重拾走向幸福的勇气!”
赵菁华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一龙连磕了三个头,说道:“老师,从今往后,阿华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这次一龙并没有立马将赵菁华拉起来,因为这一跪代表的是他们两人定下的契约。
“好,那你就先答应我第一件事,对生活重拾信心,努力过好每一天,从加入青年护卫团开始,踏出你复仇的第一步!”
等赵菁华心情平息下来后,一龙从裤兜里掏出了张银行卡递了过去,说道:“这里面有十万块钱,你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你母亲的病随时都可能动手术,到时候就用它来保命!”
赵菁华想要推辞,被一龙一眼瞪了回去,他知道如今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乖乖地点了头点,说道:“老师,这钱就当是我借你的,每个月我都会从工资里拿出一部分还你。”
“嗯,就按你的意思办吧。阿华,既然加入了红莲会,以后就是自家人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跟老师说,不光是我,组织的所有人都会来帮你的。”
赵菁华从一龙的话里听出来的是满满的诚意与关爱,自从父亲离开后,他还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这种如家人般的温暖。
此时,他终于能如释重负地笑出声来,心里带着无尽的感激和信任,开口道:“老师,真的谢谢你,谢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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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