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招呼着张艺煊拿过来支笔,又扯下吧台上的一张白纸,写了些什么,说道:“我叫程一龙,你等会打这个电话过去,就说是我的朋友,然后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如实告诉对方,我保证黑风帮的人不敢再来捣乱。”
段老板接过了纸条,一脸不悦道:“先生,在这种要命的关头,希望你不要跟我们开玩笑,想必你也看到了,对方可是群穷凶极恶地黑帮分子。”
一龙淡淡一笑,说道:“这个电话的主人是铁血部队的老大,叫做萧宇。在他的庇护下,我相信这家酒吧会成为南山区最安全的地方。”
老板听完解释后惊讶道:“什么!你居然是萧老大的朋友,怪不得,怪不得啊……看来我们店有救了!。”
年轻人的表情有些茫然,问道:“段叔叔,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段老板欣喜地说道:“铁血部队可是南山区第一黑帮,黑风帮和他们比起来就是群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我刚开店那会就想给萧老大交保护费的,可对方的要价太高,我给不起啊,否则也不至于发生今晚的事儿了。”
年轻人不屑道:“哼,凭什么要给黑帮交保护费,他们都是社会上的渣滓,是一群地痞流氓,就像刚才那个李昂,完全不守信用,跟黑帮合作等于是与虎谋皮啊。”
段老板呵斥道:“住口,阿华,你懂什么!把伤养好了就给我回学校念书去,暂时不用来打工了。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还不快谢谢这位先生。”
年轻人虽然心里很不满,但仍然对着一龙说道:“谢谢你的帮助。”
一龙对眼前这位年轻人充满了兴趣,在刚才的打斗过程中,之所以没有选择出手相助,是想更进一步观察对方的表现。事实证明,无论是他对陌生阿婆的见义勇为,还是他愿意舍身保护朋友的这份胆量,以及他身上那股正义凛然的劲儿,都让一龙感到钦佩不已。也许在对方的身上,一龙找到了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呵呵,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小兄弟,能否方便问一下你的名字?”
“我叫赵菁华!赵子龙的赵,菁菁学子的菁,华国的华!”
一龙细细回味了几秒钟,称道:“不错,真是个好名字!”
张艺煊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女人,她在旁边提醒道:“一龙哥,今晚的戏看够了吧,看样子他们还有不少善后工作要做,我们还是赶紧去云灯寺吧,不要再打扰人家了。”
“对,差点忘了正事。阿华,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一龙说完拉着张艺煊走出了热浪酒吧,赵菁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呆立了几秒钟,口中默念道:“程一龙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两人驱车来到了位于半山腰上的云灯寺,虽然已是晚上十点过,寺庙外仍有摊贩在售卖香烛和纪念品;眼下上庙的高峰期已过,来往的行人并不算多,生意比较寡淡。
一龙刚把机车停泊在了寺庙门外,就有小贩上前卖力吆喝道:“进庙礼佛,必备香纸蜡烛,每扎只要三十块,保证求仁得仁,万事如意。这位帅哥,看你骨骼清奇,相貌非凡,将来必身居高位,俯瞰众生,何不买上一扎,保你日后享尽荣华富贵。”
“哈哈哈,一龙哥,没想到你还要这样好的命啊,难不成是祖坟冒青烟了吗?”
一龙对张艺煊的取笑不予理会,朝着小贩说道:“离我远点啊,少来这套,老子平生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
寺庙里内的气氛相比起外面来清净了许多,几个和尚在大院里售卖着香烛,在一处具有远古特色的照壁上,勾勒着幅释迦摩尼画像;壁上的砖石已有部分脱落,墙脚四周长满青苔,想必是经历了千年的风霜。
照壁的前方是一条长约二十米的古道,方向直通大雄宝殿,古道的四周种植着郁郁葱葱的五树六花,神圣而悠然。
大雄宝殿的正中香火鼎盛,张艺煊点燃一支香烛,满脸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对着菩萨点头叩拜,心中祝福道:“愿母亲大人在国外能过得平平安安,事业顺利,身体健康。”
张艺煊起身后手握签筒轻轻摇晃几下,落出第九签,签曰:“烦君勿作私心事,此意偏宜说问公,一片明心光皎洁,宛如皎月正天中。”
“一龙哥,这签是什么意思啊?”
这话问得一龙有些猝不及防,他对华国的佛教文化并不精通,正打算胡诌乱道逗张艺煊开心,谁知从侧门内走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对方如沟壑般皱纹遍布额头之间,修长的白眉蜿蜒地垂在颧骨之边,下巴的白色胡须足有十多公分长。
老和尚身着长袍袈裟,脖子上挂着串鸡蛋大小的黑色佛珠,面向庄严肃穆,深有大师风范。他朝两人合十为礼,开口道:“阿弥陀佛,在下云灯寺的主持,法号智空;施主若是想要解签,老衲可以帮你解答疑解惑,若你认为贫僧说得有理,可向菩萨捐些香火钱,若你认为不对,便可一笑了之。”
此刻张艺煊哪里顾得上要不要钱,她心急地问道:“这签寓意如何,还请智空大师明示。”
智空大师接过了竹签,捋了下胡须,说道:“此卦皎月当空之象,凡事光明通气也。家宅吉,自身顺,疾病安,交易旺,婚姻成,失物祈福,如果施主是求的是姻缘和生活,那可以称得上是好签;但前提是凡事要多学会反思自己,自我检讨,这样才能得到如愿以偿。”
“可我求的是希望妈妈在国外能诸事顺利,会灵验吗?”
智空大师补充道:“施主,如果你能在你妈妈面前多换位思考下,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或许你们母女俩就能彼此多理解了。凡事多检讨自己,少惹她生气,这样她岂不是做什么都能顺顺利利了吗!”
这解释正中张艺煊的心意,她拍手道:“哇塞,智空大师你说得太准了,这两天我正苦于和妈妈之间的一些小矛盾,听你这么说我就能想通了,你真是活菩萨转世呢。”
一龙也觉得老和尚的解签颇有几分道理,暂不论他的话是否夹杂着几分奉承,至少算是解开了张艺煊目前的心结,他心甘情愿地取出皮夹里的几张红色钞票,放入了供桌旁的功德箱内。
“一龙哥,要不你也求一支签吧,看来云灯寺的真是名不虚传啊!”
一龙对封建迷信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但既然来了寺庙玩,就应该要有入乡随俗的样子,况且他也不想扫了张艺煊的兴致。一龙手握签筒,心中默念:“希望早日和父母团聚,愿他们现在一切都好。”
只见签筒内掉出支竹签,上面写着:“三十九签”,一龙将其递了过去,问道:“还请大师费心,再次帮忙解一下。”
智空大师口中念念有词:“天边消息实难思,切莫多心望强求,若把石头磨作镜,曾知枉费己功夫。此卦守常安静之象,凡事守己则吉也。家宅安,自身提防,求财平平,交易阻,失物空,寻人难;这签只想传达施主一个道理,为达目的千般用计,也是枉费功夫,不如安心等候,终会迎来一个好的结局。”
一龙在听到这里心中酸楚万分,开口道:“不瞒大师,我求的是与家人团聚,敢问这“寻人难”到底是难在何处?”
“失物在何方,早已不知去,白费辛苦找,劝君忘记他。”
“什么?”一龙的情绪变得失控,他揪住了老和尚的袈裟,怒吼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寻找他们,这怎么可能,我看你他妈的就是个老骗子!”
还好现在临近关门时间,只有零星的游客留在寺内,庙里的其他和尚大都在院子里收拾桌椅,并没有注意到大殿内的骚动‘’张艺煊见状吓得赶紧拉住了他的胳膊,劝阻道:“哎呀,一龙哥,你疯了吗,快住手啊!”
智空大师也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激烈,他慌忙地挣脱了一龙的控制,安抚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贫僧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拜佛求签只是向我们指出人生可能面临的境遇、那些所谓的富贵荣华,生离死别,老天爷都会在冥冥中自有安排。无论结果是否如你所愿,切不可强求去倒行逆施,更不可颓丧而深陷其中,这就是佛教想要传达给世人的观念;老衲劝你凡事应该从积极的一面去解读,这样才能活得心安理得,才能坦然接受命运带来的一切因果。”
张艺煊顿悟道:“智空大师的意思是不管签上写得好坏,我们都不能单纯的去听天由命,而是应该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去改变命运,所以一龙哥,你没必要因此放弃希望啊。”
一龙逐渐恢复了理智,之前他内心狂暴的人格在一瞬间觉醒,才会让他做出失常的举动。
“妹子,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现在心情不太好,还是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智空大师仔细端详了一龙的相貌,突然眼前一亮,似乎忘了刚才的不快,主动说道:“这位施主,老衲见你额有朝天骨,眼中有灵光,性气孤高,生具异相,想必未来定是人中龙凤,能否告知贫僧你的生辰八字,我来帮你免费算上一卦,就当是弥补之前的失礼。
一龙心情烦闷地拒绝道:“够了!老秃驴,你对我的这番评价很中听,但并不能让我刚才的怒火凭空消失,趁我现在还能保持清醒,请立马闭上你的臭嘴。”
在两人即将踏出大殿的时候,智空大师还是没能忍住,好心提醒道:“阁下面相虽好,但骨子里血性冲天,只怕日后灾祸不断,眼下更是有大凶之兆,不妨听老衲一劝,聊会再走?”
张艺煊明显感觉到那只牵着自己的手正在微微发抖,她头也不回的拉着一龙就往外走,内心祈祷着身边这位动不动就爱发火的傻哥哥,不要再闹出什么大的风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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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求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