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一龙瘫软在柔软的沙发上休息,他习惯性地往兜里掏出一根香烟,刚要放入嘴边又感觉到不妥,张雨裳对他说道:“想抽烟就抽吧,不用太拘谨。”
张艺煊见状把烟灰缸放到了茶几上,拿着打火机殷勤地为他点燃,说道:“一龙哥,要不要上楼去我的房间,我平时收集了好多有意思的小玩意想要给你瞧瞧,快走吧。”
“好家伙,第一次邀请我来家里做客就要让我去你的闺房寻宝,我若不把你的内衣内裤欣赏个遍,那岂不是浪费你的一番美意?”
一龙心里是这么想,但嘴上还是故作正经地说道:“我一个大男人跑去你的卧室恐怕不合适吧,万一你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被我看到了怎么办,以后嫁不出去了还要怪我。”
“你……你才有见不得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你们寝室发现的那一堆写着‘贝多芬钢琴曲全套’影碟是什么,真是恶心死啦。”
“别冤枉人啊,那是詹炜的东西,与我无关。”
张雨裳看着两人斗嘴的样子很是有趣,原本她想要加入其中但又想不到合适的话题,只好系上围裙开始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一龙喷了口香烟,朝着张艺煊说道:“喂,少在这里给我偷懒,要是无聊就去把碗洗了。”
“啊,不嘛,我最讨厌的就是洗碗了,这种小事儿让我妈做去吧,反正她回家后没有什么可以干的,就当是锻炼身体。”
“我看阿姨的样子像是没怎么休息好,估计是在外面忙坏了,你都不知道心疼下她吗,听话,快去帮忙。”
“她忙个屁,一年到头也就华秋节和过年才会回来,其余时间都呆在研究所里搞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想起来都烦都烦。哎呀,我们别管她了,这两天正好能让她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一龙猛然拍了下桌子,喝斥道:“什么?你再说一次给我试试?”
房间的温度陡然变得阴冷,一龙的脸色瞬间变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毫无疑问,张艺煊的话触碰了他的红线。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身边,一龙对亲情的奢望远远超过常人,更何况是在这个代表家庭团圆的日子里,总是会让他联想“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画面,一时间悲从中来。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及早尽孝于双亲的膝前,而他心里最为厌恶的就是那些不懂感恩父母之人。
张艺煊意识到一龙是真的生气了,可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委屈道:“你凶什么凶啊,不就是洗个碗吗,我去做不就行了。”
“胡闹!这个是洗碗的问题吗?我平日里都是怎么教导你的,百善孝为先,我生平最痛恨对不尊重父母的人了,你妈在外面赚钱这么辛苦,供你吃、供你喝,我让你帮她干点活你就要死要活的了,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当哥的!”
张雨裳刚把碗筷收到了厨房,就听到从客厅传来了的动静,她感到不对劲,正想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就发现张艺煊红着双眼朝自己走来,说道:“妈,你去沙发上坐会吧,我来帮你把碗洗了。”
“煊煊,你怎么哭了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你在外面打拼太辛苦了,一时心酸,想要帮你做点事情。”
张雨裳往客厅的方向瞧了一眼,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说道:“好吧,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找你的一龙哥聊会天。”
看到张艺煊乖乖地打开水龙头冲洗着碗筷,一龙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张雨裳用纸巾擦干了手,对他说道:“一龙同学有时间吗,要不要去我的书房坐会?”
“乐意至极!”
二楼书房的布置相比客厅要空旷了不少,甚至是有些了无生气,张雨裳招呼着一龙坐在她对面,又打开冰柜问道:“是喝饮料还是喝啤酒?”
“阿姨,不用这么客气,给我来一杯开水就行。”
张雨裳将水递到了一龙手里,入座后说道:“你别叫我阿姨了,都把我叫老了,叫我裳姐就好。刚才你和煊煊是闹了些不愉快吗?”
一龙把花几上的烟灰缸摆到了面前,摸出了根香烟点燃,开口道:“听说裳姐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生活,但再忙也要抽空多关心下张艺煊啊,她这孩子虽然本性单纯善良,可就是太容易惹事儿了,不好好管教下容易误入歧途。”
张雨裳饶有兴趣地回道:“呵呵,我跟朱老师打听过你的事情,据说当过一段时间的大学辅导员,看样子不假,教育起人来一套一套。”
“裳姐,玩笑归玩笑,但我今天还是想要跟你说一些真心话。尽管张艺煊在对你的态度上有很大的问题,但不可否认是你对她也存在有很大的疏忽,甚至是放纵。”
“好吧,我承认确实没怎么花心思在煊煊身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工作太忙了。我在美国的一家大型医药研究所上班,每天都在不停地做着科研工作,更主要的是我们之间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当我休息的时候她又正在上课,所以平时很少有机会好好说几句话。还好在她成绩方面我不用太担心,那孩子从小就聪明伶俐,继承了我和他爸的优秀基因。”
一龙吸了口香烟,加重了语气道:“裳姐,一个人的优秀与否,并不是要光看他取得了的成就,还要看他的品行以及为人处世的态度。虽然张艺煊同学在班上成绩优异,还喜欢乐于助人,身边的朋友都对她赞誉有加,但她的内心始终缺少家人的关爱,这种东西是旁人给不了的,是只有生养自己的亲人才能赐予的东西。”
张雨裳听后思绪万千,感叹道:“哎,再听你讲下去都要变成我的批斗会了,要不先听裳姐跟你讲段故事好了。”
“二十年前,我和煊煊的父亲在华京大学相识并相恋,那时我和他被誉为华国生物学领域最有天赋的希望之星;但在相处的过程中,我们在学术上起了不少冲突,以至于毕业后他选择去美国深造,而我留在了国内继续做研究,因此分了手;可几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正当我想要跟他重新取得联系的时候,就听说他在国外出了事故去世了,那时候我真的是伤心欲绝,问老天爷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爱过的人走了,为什么还要留下一个羁绊给我?家里人都劝我去打胎,可我舍不得,这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后来我便决定要一个人把煊煊抚养成人。”
说到这里,张雨裳情不自禁地哽咽了下,继续道:“在煊煊十岁那年,我收到了她父亲曾经工作过的研究所打来的电话,说是想邀请我去美国继续开展当年他未完成的科研工作。那一刻我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一方面是因为那些工作都是煊煊父亲呕心沥血的研究成果,也是我和他曾经共同追逐过的理想;另一方面我听说他的去世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导致的。为了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我就把煊煊独自留在国内生活。所以你也不要怪那孩子对我态度不好,这些都是我罪有应得的。”
一龙对张雨裳的遭遇表示同情,他安慰道:“没想到裳姐还有如此一段让人心酸的往事,是我对你有所误解了。但不管怎么说,工作并不是人生的所有,我觉得亲情也是不可或缺的,你以后还是尽量抽出些时间陪下张艺煊吧。她长期生活在这种缺少家人呵护的环境,很容易产生逆反心理,这会对她的人格塑造带来极坏的影响。”
“嗯,你说很有道理。好在这半年以来,煊煊对我的态度要比以往温和很多,打电话的时间也变长了,而且每次都要说起你的一些事情,看来她对你很信任啊,所以希望你以后也能对她多多费心了。”
一龙暗想:“我既不是她的男朋友,又不是她的爸,怎么想着把照顾她的义务交到我身上了,万一她以后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别来找我拼命啊。”
“咳咳,身为学校里一名负责的班干部,也是张艺煊同学的好朋友,我非常愿意肩负起照看她的使命,但这个重任并不能只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作为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你理应从生活方面多关心下她,平时有空就找她多谈谈心,母女之间要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相互尊重,我相信在友情与亲情的浇灌下,一定能让她的人生过得更幸福。”
一龙的这番话说得是理直气壮、诚意满满。张雨裳的脸上有了些愧色,说道:“人的一生事业和家庭往往不能两全,更何况这两年我的工作有了新的突破,想让我放弃这些年来一直追逐着的成果,把更多精力花在孩子上,又谈何容易啊。一龙同学,你还在念书,肯定不知道梦想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怎么会不懂?”
一龙的表情严肃而庄重,眼神透着坚毅与决然:“不瞒裳姐,我最大梦想就是能成为跟朱老师一样受人尊敬的教师;所以我现在才会对你说出这些肺腑之言。今天有机会能和你进行深入的沟通,算是我在梦想的道路上跨过的一大步。当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呢,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成为张艺煊同学人生道路上的良师益友,希望在我的循循善诱下她能有所收获。
纵使张雨裳在国外的这些年头阅人无数,可眼下竟然分辨不出一龙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只是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像他这种肯为别人无私奉献的人几乎绝种了;之前她还一度担心一龙对煊煊这么好是因为存在非分之想,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一龙同学,希望你能早日实现理想,我相信在你的帮助下,煊煊一定会变得更加出色的。”
“裳姐,教育上的问题你就全权交给我好了,我保证等你下次回家,一定会看到张艺煊从里到外地蜕变。”
张雨裳对一龙的表态肃然起敬,煊煊能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真是她的幸运。她不禁在想,也许程一龙的出现,是那个在天上的男人送给煊煊最好的一份礼物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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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教育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