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带着抗议的一个字,顿时让一桌子的人都沸腾了起来,尤其是于老二两口子,翠屏更是没想到自己教了一下午也没教会一个字,这不用教就学会了。
一直到吃完饭回了屋,翠屏还弯着眼睛逗自己闺女说话。
只可惜,于鲤鲤除了饭桌上的那一个字之外就再也没说别的,面对自己娘的逗弄,大多时候也都是睁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翠屏逗了半天也没见闺女再张口,无奈的摇摇头:“这闺女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人家的孩子第一句不是叫爹就是叫娘,这说吃的恐怕就这一个。”
于老二关上门之后就听见自己媳妇的感叹,他笑着走过来:“咋着,你这还吃味啊?再说了,闺女这刚开始要说话,你不得一步一步来啊?这谁家能一口气吃个大胖子啊?”
翠屏无力反驳,不过很快她就自我安慰:“我不吃味,反正没叫娘也没叫爹,你也没啥可得意的。”
“……”
于老二站在原地:我谢谢你个老六!
坐在床上的于鲤鲤听着爹娘斗嘴,自顾自的从自己小荷包里掏啊掏啊,终于把大丫姐姐给自己写的名字逃了出来,献宝似的甩了甩。
翠屏接了过去,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咱闺女就是招人喜欢,这两个字写的还怪好看的。”
于鲤鲤咧着小嘴坐在床上傻笑。
“笑笑笑,”翠屏被她笑的没了脾气,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鼻尖,“要先喊娘知不知道?”
起码先喊娘再喊爹。
于鲤鲤鼓鼓腮帮子,这有啥可争的。
她抬头看了看一旁同样无奈的爹,于鲤鲤憨憨的笑了笑。
于老二也没办法,他以前也没发现自己媳妇这该死的胜负欲会这么强。
强到他都快要睡着了,还依稀的听到媳妇小声的在叫闺女喊娘……
翌日一早,于老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睡在里侧的媳妇孩子都睡的正香。
想想也是,昨晚也不知道翠屏闹腾了什么时候,也劳累闺女小小年纪就知道哄她开心了。
反正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还听到闺女时不时的啊一声算作是回应。
要不然放在往常这个时候,闺女早就该醒了。
再看看现在,正闭着眼睛,小手还攥着小拳头睡的香香甜甜的。
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衣服鞋子出了门。
这一出去就看到雨还在下着,院子里已经有了些积水。
“这啥时候是个头儿啊?”于老大也走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眼,都是无奈。
因为一家子都在家里闲着,所以早上吃饭也没有以前那么早了,用于老太的话来说就是少走动少折腾,还能少吃点。
黄氏跟吴氏结伴去做早饭去了,先去寸粮食的屋里去拿了一些红薯,吴氏迟疑了下还是盛了小半碗的黄面,要不然光煮红薯粥的话太稀了,搅点面进去还能稠糊一些。
早上不用炒菜,就从墙角那一排腌菜缸子里每一样都捞出来一点下饭就可以了。
也幸好她们之前腌的咸菜多,还够吃很长一段时间的。
两人护着粮食快步跑进了厨房,身上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一点儿,简单的用袖子擦了擦脸就开始做饭了。
因为这场大雨,水这方面就不愁了,吴氏拿着红薯用雨水清洗干净之后,拿到案板上咔咔切成了小块,又在锅里放了水,估摸着够一家子喝的量就可以了,把红薯直接放进去煮。
“大嫂,要不然今天蒸点黄面馍馍吧,多蒸一点儿,这样的话就不用每天烙饼了。”
黄氏闻言点点头:“成啊,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没啥事,等吃了饭我就把面和上。”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吴氏探着身子往外看,难以置信的看着外面于老二跟于老大两人手里提着的东西。
“鱼?”
“啥?”黄氏也有些迟疑,起身赶紧走到窗户这里,果然看到他们兄弟两个一人抱着一条鱼,看着像草鱼,离得远些也看不清有多大,不过是鱼没跑了。
“这个时候从哪里弄的鱼啊?”黄氏两人兴奋的站在厨房门口往外看着,这有了鱼就可以开荤了。
家里也不是没有肉,但是那些腊猪肉还有腊鹿肉也不生多少了,都不太舍得吃。
正想着就看到于老大提着两条鱼过来了,把鱼教给了她们。
原来他们兄弟两个本来想去堂屋的,谁知道就看到院子里的积水里有这么两条草鱼,个头儿都不小,肥着呢,这一条少说也得有个六七斤重啊!
“这鱼是从哪来的啊?”
黄氏看着放在盆子里的两条大草鱼,还是觉得很惊奇。
“不知道,可能是这么一下暴雨,不知道跟那条河齐平了,这样的话,这鱼儿可能就顺着水游来了。”于老大分析着。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太大,但是这事也就这么一个理由能解释一下。
“管他呢,”吴氏看得开,“反正游到咱家来了,那就是咱家的了,等中午炖上一条,给大家都打打馋虫。”
黄氏闻言也很赞同,笑着点了点头。
很快于家人都知道有两条大草鱼游到了自家的院子里,这送上门来的鱼肉不吃白不吃。
再加上,村子里现在到处都是水坑泥洼,大家伙都很少出门了,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家吃了鱼肉。
“如果这鱼一直往咱家跑就好了。”
翠屏抱着鲤鲤说道,她们娘俩就是被他们的欢呼声给吵醒的。
众人闻言也都跟着点头,他们也这么认为的。
只有于鲤鲤皱了皱小鼻尖,还得每天都要弄两条啊?
还真是个麻烦事儿呢!
于鲤鲤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
于老大兴奋的说道:“明儿我跟老三再好好观察观察,说不定能找到一个鱼窝呢。”
“这感情好啊!那咱就不愁吃喝了,哈哈哈………”
众人因为这两条鱼的出现,脸上也都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只有于鲤鲤鼓鼓腮帮子,快乐是他们的,自己只剩下发际线了,还是那种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