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半路上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我们唐家作为当事人,不过是过问几句,月白便护着这位司小姐护的不行。
他说会给我们唐家一个说法,我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把人公开带来……这就是薄家给我们的说法吗?”
唐母在众目睽睽下说完后,神色开始有些忧伤。
有些人倒是发现了一个重点,追问道“你说月白身边这位小姐,姓司?”
唐母点点头,大家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所以说月白真的和司纯在一起了?”
“怎么会这样?”
“这......”
在场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不可避免的落在了苏子瑜身上。
苏子瑜神色平静,自从薄月白和司纯出现后脸上一直都带着浅浅的笑意,现在众目睽睽下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一边的苏父苏母倒是有点尴尬起来。
众人自以为吃到了大瓜,目光在薄月白、司纯、苏子瑜三人身上游移不定。
薄月白微微敛眉,语调低淡的开口,“司纯和子瑜只是朋友。”
朋友,这是最离谱又普遍的澄清话术了。
这些人对这个说法都是不太相信的,但是毕竟对方毕竟是薄家的,他们也不至于给薄家做杠精。
薄老夫人扫了一圈众人明显不信但是不敢多说什么的模样,淡淡解释道:“司纯是在娱乐圈工作的。
想必大家也知道娱乐圈的生存法则,对于新人来讲,流量就是一切。
我看子瑜刚回国,于是我便拜托了他,想让纯丫头沾点他的光,身上多些话题罢了.......”
苏子瑜立刻乖巧的笑笑,“谁让她是我未来弟妹呢,不给她沾给谁沾?”
薄老夫人解释后,众人大多也都信了。
苏子瑜说完后,众人忍不住都“嘶”了一声。
弟妹?不就是谈个女朋女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重视?
真的很离谱诶.......
薄月白神色淡漠矜贵,司纯愉悦莞尔,薄老夫人握着司纯的手一脸的心满意足.......
这事情就像是坐定了一样。
可是唐家那边似乎就这样被抛弃了?就算他们这些人可以相信司纯和苏子瑜是清白的,但是他们现在极度不理解一件事情。
那就是薄家为什么会撇下唐家这样声势同样显赫的亲家,转而去选择司纯?
和唐母关系比较好的丁夫人有些同情唐母,坐过去坐到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
唐母眼睛有些微红的点点头,丁夫人有些不忍,抬眸问道。
“就算月白和这位司小姐是真心相爱的,难道就不顾及爱情的先来后到了吗?”
薄月白微微勾唇,“我只喜欢过司小姐一个人。”
丁夫人一噎,道:“就算是这样,你们和唐家也是有口头婚约存在的啊。
你大伯既然在媒体宣布联姻的意图,你现在这样做怎么如何对得起唐家?”
丁夫人态度还算诚恳,她一开口立刻就又人点头。
“是啊,不管月白你喜欢谁,你对唐家都是要负责的任的啊!”
“我觉得也是,虽说现在不是那种封建年代,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你们既然和唐家有了约定,不好置之不理吧?”
“而且,月白和余馨是青梅竹马,我不信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哎,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不知道是谁把话题度带到这个层面上来的,大家闻言纷纷便把目光放到了司纯身上。
在大家眼里,司纯就是那个风光无两的新人,凭着年轻的皮囊和风情俘获了薄月白的芳心。
唐余馨就是被抛弃的旧人。
司纯对此表示达咩。
别把唐余馨不被爱的锅扣我头上行吗?
“怪不得都说富二代的感情史多少和娱乐圈沾点呢,圈里的人就是有手段......”
“这姑娘看着就很有手段的样子......”
“这不是废话,你看月白这些年身边连个母蚊子都不敢靠近,没点超人的手段怎么攀高枝啊?”
薄月白目光冷淡的落在出声的几人身上,薄老夫人和司纯倒是淡定很多。
司纯侧首对薄老夫人笑笑,“奶奶,我打算给薄老爷子的寿礼是不是在您那里?”
薄老夫人笑眯眯的,“是啊,奶奶替你保管了十九年呢。”
在场的人听着这番对话都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都知道司纯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十九年前还在襁褓之中呢,怎么可能像她们口中的说的那样准备什么寿礼?
薄老夫人高呼一声,“阿漫,把婚书取过来吧。”
婚书?什么婚书?
众人满头雾水,有些眼尖的人却留意到了上首薄老爷子微沉的表情。
事情越来越真了呢.......众人都有些期待起来了。
没多久阿漫出场了,她将一封十分有古朴气息的婚书捧在双手递给薄老夫人。
薄老夫人心情极好的接过,将对折的婚书打开,展示给众人看。
“这封婚书是十九年前我和司纯的养父亲笔写下,大家可以看一下。”
很多人按捺不住好奇心,纷纷凑过去看。
“这质感确实有些年头了。”
“陆纯?她不是叫司纯吗?”
“哎呀,老夫人不是说了吗,养父养父,我听说过司小姐是不久之前才被莲城司家认领回去的。”
“司小姐身世也挺坎坷........”
大家虽然对于婚书的出现很惊讶,但是差不多也都信了,甚至有些人了解过司纯的人已经开始有些同情起她的身世来了。
司纯恰到好处的垂眸,薄老夫人在一旁道:“关于定下两人婚事的原因我还不变多说,请大家谅解。
司纯这孩子一路上确实很坎坷,我现在找到她了,就想好好照顾她。
她既然和我们薄家在十九年前就有这种缘分,我们薄家会尽全力保护她,弥补她这些年受过的苦。
今天借着怀瑾八十大寿这个契机,我公开了这封婚书,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司纯,以后她就是我们薄家人了。”
这是长辈现身给司纯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的节奏啊!
众人下意识去看薄老爷子,见他面色晦暗不明,就知道此事并不简单!
司纯笑盈盈的接过薄老夫人手中的婚书,向前几步,对薄老爷子道:“老爷子,我说过会您一份满意的寿礼,还请笑纳。”
薄老爷子抿着唇,盯着司纯的眼神有点凶。
众人倒是很期待事情的发展。
很明显,不管司纯到底对付男人有什么手段,反正现在当事人薄三少对司纯这位未婚妻绝对是喜欢的。
博老夫人作为婚书的操办人,更是十九年前就对司纯有不一样的感情,现在更是愿意当众为她正名。
唯有薄老爷子和薄承伟.......
薄老爷子脸上明显没有喜色,而薄承伟的做法更是值得诟病。
作为薄家人,薄承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侄子和司纯的婚事,他在那种要紧关头却引导媒体报道薄唐两家的婚事,其中肯定有鬼。
薄老爷子面色阴晴不定,他作为薄氏集团的董事长,一辈子在商界呼风唤雨,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要挟。
他现在想不顾众人的看法,直接起身撕碎婚书。
但是薄老夫人已经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了司纯的身份,他就算把婚书烧了都无力回天了。
在场的人,都是和薄家这几十年来关系不错的世家,份量极高,不得不说薄老夫人公开司纯的这个契机实在太妙。
妙的现在他想不顾形象的骂街!
薄老爷子心里早就盘算过形势利弊,知道事情几乎已经坐定,为了最后脸面好看,他冷淡的“嗯”了一声,就把脸别到一边,一副懒得去看司纯的样子,也没有去接过婚书。
就算是这样,在场的其他名媛也都伤心至极了。
这意味着司纯“逼宫”成功,已经差不多坐稳了薄家准三少奶奶的位置了!
以薄月白的声望和能力,接手薄氏集团指日可待,那么司纯早晚有一天会成为薄家主母!
薄月白,几乎是这些帝京名媛的梦中情人,这些年薄月白的感情史淡薄无比,她们都暗戳戳使劲想要靠近他。
她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有些无限可能……谁知,薄月白他不仅动了凡心,而且司纯一出场就不单纯只是他的女朋友,而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们心碎了一地好么……
众人神色各异,虽然薄老爷子态度不好,但是司纯并不太介意。
薄月白过去揽住她的肩膀,又从她的手中取过薄老爷子迟迟不愿接受的婚书。
“既然爷爷愿意成人之美,那婚书我就亲自保留了。”
司纯知道薄月白是怕众目睽睽下薄老爷子对她态度冷淡会让她难堪,但其实她是不太在乎一个糟老头子的态度的,何况这个糟老头子在她面前还失败了。
薄月白袒护她,薄家也给了她身份,她现在面子里子都有,才懒得去计较一些瑕疵。
事情已定,大家心里也都有数了,话风出奇的一致起来。
“所以司小姐是月白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当然,人家十九年前就和月白是未婚夫妻了,所以什么要论起来,谁才是先,谁才是后?”
“青梅竹马自然美好,但是一切早有定数,要怪只能怪缘分还不太强了。”
“说起来,月白和司小姐也太有缘分了。”
这并不算落井下石的话,却让唐母和丁夫人脸色有点难看。
丁夫人见不惯唐母难言的眼神,于是对着上首的老爷子忿忿道:“老爷子,不是我说,你们薄家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既然月白十九年前就已经订了亲事,你们怎么能当着媒体的面,说出薄唐两家联姻的事情?
现在司小姐手里有红纸黑字的婚书,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说她一句不是,但是你让余馨怎么办?
现在婚书传的沸沸扬扬,你们薄家做出这种事,不会让余馨被被人当成笑话来看的吗!”
“夫人勿恼!”
这时,客厅门外响起一道在场众人并不熟悉的男声和几道脚步声。
众人循声看去,都有些讶然。
两名黑色西装的男子并肩而行,中年男人神情严肃,正是薄承伟。
而他身边那位青年男子,体魄修长,五官清隽。
他目光落在隔着人群准确的落在薄月白身上,嘴唇勾着运筹帷幄的笑容,正是出国进修多年的薄言肆!
众人没想到多年未见的薄言肆竟然会骤然出现。
虽然对外宣称是出国求学,其实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场的各位世家也都略有耳闻。
越是有权有势的家族,其中的腌臜龃龉就越多。
薄怀瑾膝下两子,薄承伟和薄承志两兄弟不是一母所出,对于兄弟二人的阋墙传闻众人多年前就知道。
数十年过去了,历史又重新上演了。
这一辈里,大房所出的薄言肆和二房的薄月白,再次上演大宅门里争权夺势的戏码。
薄言肆和薄月白短暂的对视,隐隐有火光溢出,薄言肆勾唇,率先收回目光。
他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边对丁夫人和唐母道:“两位夫人勿恼,既然薄唐两家联姻的事情已经公开,不管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薄家都会全权负责到底。”
唐母看到他出现在厅堂,有些惊讶,连忙笑道:“阿言,怎么今天过来也不提前告诉唐阿姨?余馨前段时间还说想你呢!”
薄言肆对她微微颔首,接着便越过众人来到薄老爷子面前,煞有介事的鞠了一躬。
“爷爷,孙子不孝,本想早点回来帮忙,谁知道不仅忙没帮上,反而连正宴都差点错过!”
自从薄言肆当年做的一些不好的事情败落之后,薄老爷子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薄老爷子眼见着自己的孙子像自己鞠躬,眼睛有些发红。
他激动的起身走过去,狠狠拍了薄言肆的臂膀,骂道:“你还知道自己不孝!”
“孙子早就知道了,在国外这些年无时无刻都在读书,为的就是早点回来承欢膝下,为爷爷分忧。”
在场的各位可都是人精,自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为爷爷您分忧=我要进集团=我来争我自己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