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知暮手指扯着顾御的睡袍领口,面色惨白露着一丝红晕。
她说,“我想先去趟卫生间。”
顾御垂眸,对上她恳求似的眼神,抿了下唇。
洗手间里。
容知暮盯着布料上的丝丝血迹,眨了眨眼。
提前来了。
容知暮唇角微抿,想到什么,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翘起点点的弧度。
只一瞬,肚子的坠痛感缓缓而来。
她捂着肚子,唇瓣毫无血色的惨白。
她咬了咬唇,带着一缕别扭。
“顾御?”
这是她第一次叫顾御的名字,嗓音轻软浓绵。
“嗯在。”
顾御就在卫生间门口墙上靠着,低着头想查询下她症状的资料。
“你这里有面包吗?”
卫生间里传来的话让顾御一脸懵逼。
顾御:“?”
“肚子疼吃面包?怎么想的?”
在女生之间,都有简称。
容知暮习惯了这样的叫法。
她解释,“不是,是那个面包。”
见男人还没懂,她干脆说出,“卫生棉条。”
顾御在外面沉默了下,收起手机。
他不是不知道女生这玩意。
只是,会这么疼?
顾御眉头紧锁的同时,回答容知暮的话。
“我这没有,你等等。”
他抬脚走到客厅沙发,联系助理送过来。
想让他去买这种东西,这是不可能的。
顾御助理离他住的地方并不远,送东西来速度挺快。
容知暮期间一直在厕所待着。
她单手撑着肚子,另一只手靠着膝盖抵着下巴,冷汗在额头上冒出。
她痛的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双腿几乎要坐麻了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
容知暮涣散的眼神聚集了一下,“不要进来。”
顾御沉声,“我不进。”
“你要的东西来了。”
他边说边伸出一只手,递进来。
身体和脑袋并未透过缝隙。
“谢谢。”
容知暮扯了扯唇,他这时候倒是一副正人君子的行为。
她接过男人手里的黑袋子,一大堆各种各样款式的卫生巾,买了很多,无论日用夜用都有。
容知暮有些惊讶,“怎么买这么多?”
“不知道你要什么款的。”
所以各种款式助理都买了一遍。
容知暮又道了一声谢。
她连开包的力气都没有,东西掉落在地。
声响引发了外面的人注意。
顾御离开的脚步微顿,返回,唤了声,“吱吱?”
无人应答。
他有种想开门进去的冲动,但很快被他理智的克制下来。
容知暮显然对这一点,抗拒。
如果她醒着,这样进去无疑增添自己在她眼里的毛躁形象。
顾御又叫了声,“吱吱?”
他唇抿紧,边敲门,边喊,“容知暮?”
“嗯。”
顾御几乎是贴着门才听到容知暮微乎及微的应答。
他松了一口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
容知暮强忍着剧烈的疼意,咬牙。
她的体质本就羸弱,这玩意每来一次,都像是要她命。
顾御眉宇间笼罩着一抹燥意,趁容知暮还没出来,去了阳台,抽起一根烟。
“月经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顾御无端的疑问,遭到了几个人的懵逼。
“???”
沈深笑了,“你来那玩意了?恭喜啊。”
“滚。”
宋南安:“顾哥,那个人家小姑娘你不能这么糟蹋啊,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这纯纯渣的太过分了,虽然你很行,人家女孩子的身体也是身体啊,我劝你节制!”
不用想,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
顾御盯着这段话,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他漫不经心的敲打出几个字,“你再胡白捏造,就不用回来了。”
宋南安迅速消失。
陆霆:“那就体质问题了。”
顾御懒散的躯体直了直。
体质?
容知暮的身体属于偏瘦,有时候看起来很顽强,有时候又犹如一道风就能将她吹走。
体质造成的因素,倒是可能。
宋南安又冒了出来,“我前前前女友也这样,一来痛的要死。”
沈深:“哦,就是那段时间能暴躁得能把你举起来扔出去的前前前女友?”
宋南安:“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此时的顾御,已经无视了他们,收起手机,走向厨房的桌子。
容知暮颤颤巍巍的走出来。
顾御走上前,在容知暮的惊呼声中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他碰了碰容知暮的脸,浸着凉意。
他说,“确定不用去医院?”
容知暮摇了摇头,脑袋靠在沙发垫上。
“我没事。”
用着一副病态的脸色,说自己没事。
顾御嗤笑一声,“你要不要看看镜子再说话?”
容知暮沉默了几秒。
顾御起身,想走。
忽然衣角被扯了下,回头对上容知暮委屈脆弱的眸子,心口像是被闷撞了一下。
“我又没骂你。”
顾御暗暗——操——了声,他语气放轻。
他接着往下说,“你再扯下去,就要散架了。”
男人目光特地瞥了眼微微露出的胸膛,线条紧绷分明。
“这么想看我的身体?”
容知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骤然松了手。
她懊恼的解释,“我没有,不是故意的。”
容知暮手指捏了捏男人盖在身上的毯子边角,“我只是不想你走。”
顾御笑了声。
“这我家,你想让我走我还不走呢。”
容知暮:“……”
这剧情怎么就不能往温柔点发展?
顾御去了厨房,端着杯子,放在她面前的矮桌上。
“把它喝了。”
容知暮不用看,一闻便知道,这是红糖水。
容知暮通常是吃止痛药的,因为红糖水根本止不住痛意。
容知暮皱了皱眉头,还是听话的端起喝了。
她舔了舔唇上遗留的甜味,“你弄的吗?”
“嗯。”
顾御顿了下,应了声。
他听助理说这或许对她有帮助,便让他顺带买了过来。
他还从来没伺候过谁,更别说让他去厨房捣鼓。
虽然并不是很难。
顾御盯着她,喉结微动,“不好喝?”
容知暮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委婉的解释。
“这个东西本身不是很好喝。”
顾御扬眉,拿过杯子,就着她喝的位置,剩余的一点红糖水被他尝了尝。
“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