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楼,此刻灯火通明。
已经很久未聚的七大楼主此刻以瑶光坊坊主为中心围成一圈。
天璇楼主成康,年约四十来岁,身材肥大,腰间别着一根碧绿色的腰带。天璇楼主要负责的是东域来人,东域分泽州、泰州、丰州、沛州,每州九郡。
天玑楼主玉玑子,乃是一位白面书生,看起来四十来岁,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红色的折扇,折扇上写着一个才字。天玑楼主要负责西域来人,西域分青州、甘州、凉州,每州也是九郡。
天权楼主彭真,乃是一个壮汉,年约四十来岁,他身躯紧致,看起来充满力量,他的左右手腕各自套着一个巨大的铜环。天权楼主要负责南域来人,南域分建州、夏州、并州、阳州,每州也是九郡。
玉衡楼主若玉,乃是一名年约四十的女子,她身穿蓝色紧身长袍,拥有着迷人的成熟风韵,她的头顶是一对金色的凤钗,将她的姿色衬托的更加清丽脱俗,她的腰间別着一把白色的软剑。玉衡楼主要负责北域来人,北域分为冀州、旻州、汴州、兖州,每州分九郡。
开阳楼主白阳,也是一名女子,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身材比较高挑,身穿一袭碧绿长裙,头上插着一根树枝。开阳楼负责云域来人的管理。
天枢楼主马行空,负责他国来人的管理。
瑶光坊坊主负责道域和荒域之人管理。
至于最为偏远的诅域,都是魔族和妖族所居之地,一般情况不敢来这京都。
当然,这些只是瑶光坊以内的职务分工,到了别的坊市,就不像这样了,只因为这瑶光坊乃是外来之人集聚之地,便于管理,才有了这些具体的细节。
“各位都到齐了,我这瑶光楼已经有三年没这么热闹了”
坊主坐在中间,端起早已沏好的一杯香茶,喝了一口。
“也是,最近几年,我们瑶光坊外来的人口越来越多,虽然我们七大楼主各自负责一个区域,但是想要维持着瑶光楼的稳定,想要让这些外来之人安分守己,难度也越来越大了”
天璇楼主成康挺了挺肚子,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现在朝局如此,要是以往,这些外来之人总是服服帖帖的,可现在,你看看这些人”
玉玑子插话道。
“好了,大家的难处我都知道,至于朝局,不可妄言,大家要谨记在心”
众人闻言,皆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言归正传,今天用这瑶光钟召集大家,是因为我们瑶光坊出了一件大事,血魔殿的人竟然可以在我们这瑶光坊内出入自如,并且可以躲过京兆府、司刑寺和悬天司的追查,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坊主抬头,看着众人的神色,说道。
在座之人闻言,心中一个激灵。
“怎么,行天,不准备给大家一个说法吗?”
坊主将目光看向非常镇定的马行天,说道。
“呵呵,没错,就是我做的”
马行天起身,环顾四周,承认道。
“什么?你怎能干出如此之事?难道你忘了当年魔教入京,死了多少人吗,我们瑶光坊差点被付之一炬啊”
彭真的声音非常的粗犷,他一掌拍在桌面上,楼间响起了回音,久久不绝。
“哈哈,魔教入京,难道魔教不入京,这京都就没有魔了吗?真是可笑至极”
马行天怒道。
“你,你,当真是糊涂”
彭真听闻,气急说道。
“好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就上路吧,此事我不会上报,你的家人也不会受到波及,这么多年的兄弟,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承诺”
坊主摆了摆手,有些惋惜的说道。
“呵呵,兄弟?在你们这些皇亲国戚眼中,还有兄弟可言吗?你们不过是.....啊”
马行天话还未说完,一把长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
绝美的司星,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冷漠。
她紧握着这把长剑,仿佛杀人如同喝水一般轻松。
司刑寺天牢,整个南离王朝管理最为森严的地方,天牢共四十九层,每一层关押的都是重犯。
天牢最底层,这里只有值守的衙役,根本没有多少的人马,不为其他,但凡在这最底层,最重要的就是机关,这里的机关源自一个强大的机关家族,名叫鲁班家族,这个家族的绝学便是鲁班秘录。整个天牢的打造都是由这鲁班家族来完成的,传闻打造这个天牢,足足花费了十年时间。但是多年前,鲁班家族突然神秘消失,现存的族人已经非常的少。
这天牢最后九层,基本上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
天牢最底层目前只关押了一个人。
魔君与鬼三郎两人站在这最后一层,在两人身侧,还有一道人影,左江。
除此之外,他们身后还有这二十几个人,都是高手。
“千机,交给你了”
魔君看向身后的另外一人,说道。
“放心吧,这鲁班家族的东西,别人可能破解不了,但我千机家族,却没有问题的”
说话的是一位年纪约五十来岁的老者,他苍老的脸庞上,左右两侧刻画着一道齿轮的印记,他的左右手臂,已经完全不似常人,那是经过机关改造的痕迹。
他的左手手指,像是五根尖锐的长针,这乃是千机家族神秘的机关,号称可以破开任何机关锁链的千针万阙,他的右手,乃是一个复杂的机械模样,可以随意变化成任何的形态,这是千机家族的千变万化。
千机说完此话,看向对面的一层铁壁。
这层铁壁是底层最关键的机关,上面布满了九九八十一道锁,号称乾坤锁。
随着千机将他手中的长针刺入锁链之中。
“咔咔咔”
齿轮转动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那巨大的铁门升起。
魔君和鬼三郎互相看了一眼,而后进入到了这天牢的最后一层。
最底层,中间有着一个密闭的囚牢,那是一个铁笼。
这个囚笼是用最坚固的金刚精石所打造的,即便是一品高手也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内力破除。
但这里面关押的人确实是一品高手,也是成名非常久远的人物。
关押在囚牢中的人看起来五十来岁,上身赤裸,骨瘦如柴,蓬头垢面,他的双手被铁链栓起,这不是寻常的铁链,而是融合了金刚精石的铁链。
再加上那人两个肩膀的琵琶骨已经被锁了起来,根本无法动弹。
“见过大长老”
魔君看着此人,几步上前拜倒在地,说道。
他的眼中充满了狂热,也充满了期待。
至于鬼三郎,他站在身侧,微微躬身行礼,似在认真打量这人。
“呵呵,你终于来了,看来你就是新一代魔君了”
那被囚牢束缚之人看着跪倒在地的魔君,狂笑说道。
“是后辈子弟无能,没有及早营救大长老出去”
魔君跪倒在地,请罪般的说道。
“无妨,连你父亲都没做到的事,你却做到了,已经很不错了”
那人有些称赞的说道。
“这些年,让大长老受苦了,我这就放大长老出来”
魔君起身说道,同时看向身侧的千机。
那千机似乎早有准备,他的手臂轻轻的抵在囚牢之上,那囚牢之上的机关瞬间被瓦解。
“额?原来是千机家族,不错不错,竟然能够解开鲁班家族的乾坤锁和天阙锁,看来你就是这一代的千机了”
那人似乎认得千机家族的手段,见千机打开了这复杂的天阙锁,夸赞道。
“千机家族第十二代掌门,千机无望见过魔楼前辈”
千机抱拳,回答道。
原来这锁在天牢最后一层的竟然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魔楼,魔楼的凶名,还在前任魔君之上。
“铛铛铛”
魔楼手中的铁链掉落,他的全身散发出骨骼炸裂的气息。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出囚笼。
“外面怎么样了?”
魔楼问道。
“启禀大长老,这天牢已经被我等掌握,待取得血阴丹帮助大长老恢复修为,我等就可以杀出京都,重返诅域。”
魔君恭敬说道。
就在这天牢重犯魔楼破开囚牢走出之时,那鬼梦和魔宗的身影已经进入到了天牢之中。
曲散和北玄的身影紧随其后。
至于之前干扰曲散的神秘人,则已经消失无踪。
那魔宗和鬼梦逃离之后,他们还是依靠画中世界回到了天枢楼,虽然瑶光坊的坊主已经安排了人手埋伏,但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随后曲散和北玄赶至,魔宗与鬼梦没有纠缠,瞬间逃离,直奔天牢。
当曲散和北玄的身影落在天牢之前,百里飞驰的身影也显露而出。
“司主?”
北玄疑惑地问道。
此刻的百里飞驰,手中握着两颗人头,那是之前妄图进入京都的摩柯和鬼奴。
“哎,年纪大了,没想到这两个老家伙竟然想要自爆,还好我出手及时,否则连这脑袋都拿不到”
百里飞驰扬了扬手中的脑袋,随手丢弃在一旁说道。
“司主伟大,司主无敌啊”
北玄上前,屁颠屁颠的说道。
曲散闻言,两眼一翻白,直接路过百里飞驰,进入到了天牢之中。
“唉,我说小曲子,见了老人家,总要有基本的礼貌嘛”
百里飞驰看着曲散无视的背影,说道。
曲散闻言,根本就没有转头。
百里飞驰只觉得一阵凉风吹过,让他显得无比尴尬。
北玄也是愣住了,原来这曲散也有如此高冷的一面,见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根本就不理睬,好家伙。
“额,那个,司主大人,我去替你教训他”
北玄见此情景,一溜烟的冲了上去,消失在了百里飞驰的视线范围以内。
“好歹我也干掉了两个二品高手,怎么在你们眼中,就是本司主应该做的了,为啥要把你们这些孽畜招进来啊?”
百里飞驰脸庞开始抽搐,无奈的说道,随后将那扔在地上的两个脑袋踢飞很远。
当百里飞驰正准备进入天牢的时候,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此人约莫四十岁左右,身穿司刑寺的官袍,头上带着一顶三尺高的官帽。
“百里大人,还请移步一叙”
那人出现后,向着百里飞驰抱了抱拳说道。
“哟,闻人天骄,你怎么来了,那些贼人可都杀到天牢了”
百里飞驰看着来人,说道。
闻人天骄,司刑寺的寺卿,三品大员,其实力乃是二品高手。
“无妨,此来是为了传达圣上的口谕”
闻人天骄再次说道。
百里飞驰闻言,心中暗叹一声,没想到陛下还是做了如此决定。
早在日前,他便与那萧承志有过密谈,同时也得知了陛下的想法,虽然他有些不理解,甚至有些担忧,但皇帝的决定,岂是他可以撼动的。
两人行至一块偏僻之地,闻人天骄传达了口谕。
口谕的内容外人无法知悉,但是百里飞驰闻言后,选择了沉默。
“口谕已经传达,待会还请百里司主与我演一出戏”
闻人天骄抱了抱拳说道。
百里飞驰一语不发,几个闪身便进入到了天牢之中。
他的目的很简单,与那家伙打上一场。
天牢最底层,鬼梦和魔宗的身影出现。
“见过殿主,域主,大长老”
魔宗看见魔君、鬼三郎、魔楼的身影,上前半跪行礼道。
“起来吧,看来血阴丹已经炼制成功了?”
魔君看着魔宗,瞧见了他身上的伤痕,问道。
“幸不辱命”
魔宗手中,出现一颗黑白两色的丹丸。
“哈哈,不错,不错,血阴丹,你终于出现了”
魔楼见到此丹,单手一吸,那血阴丹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他的双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血阴丹。
“额?虽然不是最顶级的九转血阴丹,但能够达到七转的水平,已经不错了”
那血阴丹上的黑白丹纹,便是这血阴丹的品质,此丹上面有着七道丹纹,丹药品质也就在七品,如果那魔宗真取得了北玄的心头之血,那么这血阴丹必将达到九品顶级的程度。
魔楼缓缓说道。
说完此话,那血阴丹被他吸入了口中。
血阴丹入体,整个天牢底层突然间狂风大作。
魔楼骨瘦如柴的身体突然变得圆润了起来,气息也开始剧烈的提升,三品、二品、一品,最后直接提升到一品顶峰,这才稳定了下来。
“哈哈,药效果然不错”
魔楼感受到自己的气息,看了看全身已经恢复光泽的皮肤,兴奋的说道。
“恭喜大长老,恢复修为”
“恭喜大长老修为尽复”
魔君和魔宗几人,拜倒在地说道。
“哈哈,此番你们功劳最大,待回到诅域,再重赏与你们”
魔楼哈哈一笑说道。
“谢大长老”
血魔殿之人大声说道。
“起来吧,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既然都已经来了,出来吧”
魔楼看着入口处,那里空无一人,但随着他的手掌一吸,两道人影不受控制的被他的掌力吸了过来,赫然是曲散与北玄。
“老家伙,想动我的人,问过我没有?”
就在这时,百里飞驰的声音传来,曲散和北玄的身体倒飞而回。
“哒哒哒”
曲散和北玄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百里飞驰出现在了他两身侧,抵挡了这股强大的吸力。
“你们让开,我来会会他”
百里飞驰将两人护在身后。
同时,他腰间的那个碗陡然间消失,出现在了魔楼的头顶。
“天碗?传说这天碗自成一界,看来是想与我斗上一番了,也好,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魔楼看着头顶的碗,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而后消失在了碗中,与他一同消失的,还有百里飞驰。
“大长老”
魔宗本想前去营救,但被魔君喝止住了。
“以现在大长老的功力,世间能伤他之人屈指可数,无碍”
魔君说道。
随着百里飞驰和魔楼的消失,曲散的身影也出现在了
魔君的身前。
那鬼三郎本想出手,但他已经被一道气机锁定。
“你的对手是我”
那是闻人天骄的声音。
场间大战再次爆发。
几波人马并没有交手几招,百里飞驰和魔楼的身影便再次出现在了原地。
百里飞驰口角溢出鲜血,那魔楼也受了伤,脸上中了数拳。
“走吧”
魔楼深深的看了一眼百里飞驰,招呼一下魔君和鬼三郎等人,说道。
曲散闻言,本想上前阻拦,但是被百里飞驰的眼神制止了。
魔君听闻,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画,图中乃是画中世界。
随着画中世界的展开,血魔殿和幽冥鬼域之人瞬间消失。
片刻后,那画卷化为了飞灰,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魔楼消失在天牢最底层时,皇宫摘星楼。
萧承泽和萧承志站在摘星楼楼顶。
“终于走了,六弟,做的不错”
萧承泽缓缓说道。
“都是陛下深思远虑的结果”
萧承志缓缓地说了一句,他看向天牢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这次的决断会对以后造成多大的影响,是福是祸已经无法知晓了。
另一处,身处茅屋的雪中鹤,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棋盘。
突然间,棋盘中的一颗棋子突然碎裂而开。
“看来,天下变局,从今日便要开始了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20章 天下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