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医边整理药箱,边说:“我今日确实是运气好,碰见皇贵妃去看四公主,所以躲过四公主飞来的鞋子后,就连忙告退了。”
闻言,秦度玉打趣道:“你可要好好谢谢皇贵妃娘娘,这是救了你一命。”
文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叹口气去熬药了。
秦度玉晚间下值后,出宫回了自己的府邸。
秦家也是有名望的大世家,只是根基不在京城,远在江南。秦家每一代都会选出一人送京城发展,这一代被选中的人是秦度玉。
原因简单,他自幼学医,又拜入太医院麦院使的门下,这样的身份留在京城再合适不过。
秦度玉换上便服,溜溜达达去了顾家府邸。
门童见他后,主动迎上:“秦太医,来找家主吗?”
“嗯,他回来了吗?”
“家主回来了,正在前院和老家主说话。”
秦度玉踏进院内,直奔前院。
顾家人丁稀少,只剩下老爷子顾墨和现任顾家家主顾南归祖孙两人。
顾南归瞧着走来的人,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东宫给你妹妹忙前忙后,还不许到你这讨杯茶喝喝?”秦度玉说完,朝着顾老爷子行礼作揖,“见过顾公。”
顾公:“风镰,殿下的病如何了?”秦度玉,字风镰。
秦度玉接受到顾南归的眼神警告,示意他挑好的说。
“顾公,殿下前几日醒来,踹了六皇子,打了四公主,精神挺好。”秦风镰总结发言。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顾公想起前阵子皇太女病危,顾家将无数补品送入东宫,一直担心那孩子抗不过去。
顾公满头白发,眼神清明睿智,身形挺拔,完全没有迟暮老人的沧桑。
也还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自然看见风镰与孙子的眼神,和他们想隐瞒自己的事情。
年轻人就是担心老人家的承受力。
“你们聊,我去看看明日钓鱼的鱼饵。”顾公站起身,背手走出前院。
这几日在上朝,顾南归也听闻了皇太女殿下的壮举,如今从秦度玉口中证实,还颇有些意外。
顾南归斜身靠在椅子上,嘴角染笑,评价道:“小兔子急了还咬人,想必是受了很多委屈,才下手这般重。”
秦度玉恶寒,谁家小兔子出手那么狠,一脚踹碎一条肋骨,一抽一道血印子。
钢铁兔子?
秦度玉怕顾南归再次口出惊人,连忙转移话题:
“今日碰到一件有趣的事,文太医去给四公主看病,正巧皇贵妃也去探望四公主,柳妃和皇贵妃的关系可真好。”
瞧瞧这话说得,后宫妃嫔之间什么时候,关系好过?除非有相同敌人。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后宫事情了?”顾南归凤眼微挑,斜睨秦度玉的模样,与皇太女殿下有七八分相似。
秦度玉耸耸肩:“后宫瓜多,太医都是冒着风险被迫吃大瓜,吃多了瓜,就变成了瓜农,开始关心瓜田情况,保熟的瓜才好吃。”
什么某位妃嫔怀孕,脉象显示是个女婴,最后生个男婴。
什么某位美人明明陛下还未召见,就下部撕裂,需要诊治。
“这事我知道了,你也和太女说一下。”顾南归担心后宫的脏水,又泼到东宫。
秦度玉不悦:“顾南归,我可不是你们家的传话筒,让我去给皇太女治病,又让我传话!”
顾南归抬手伸出两根手指:“两坛罗浮春。”
“哎呦,都是多年好友,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况且皇太女殿下的健康十分重要,我应当做的。”秦度玉十分满意好友的识趣。
这罗浮春就是要用野人参、黄精、巴戟天、黄芪等近20种地道名贵珍稀中草药,配以用山泉水酿制的小曲米酒一起浸泡而成,两坛子够他喝三个月了。
顾南归不满他的说辞,“那是皇太女殿下,不可无礼!”
“对对对,殿下殿下,行了吧。”秦度玉敷衍道。
次日清晨。
早膳时,南姝单手托腮,空出来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摆弄着粥碗里的瓷勺。
她身上穿着梨花与白花枝交错暗绣的寝衣,外披柔软狐氅,如瀑丝银垂落腰间,一绺碎发不安分地搭在清瘦脸颊上。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鸦羽般的眼睫不时颤动。
薄辰坐在一旁,明显能看住皇太女殿下今日胃口不好,一碗白粥热气散尽也没动两下。
“殿下,早膳不喜欢吗?”
他最近关心南姝的话,说得越来越多,只是自己没发觉。
“吃腻了宫里的饭。”
南殊不知想到什么,蓦地眼睛亮了起来,对薄辰说:
“走,今日出宫溜达溜达。”
薄辰:“???”
在薄卫率还在疑惑时,皇太女殿下已经风风火火的去换上一身月牙白襦裙,脸上不施粉黛,一根玉簪斜斜地插入发中,并无其他的饰物,绝美的五官让人一眼便移不开眼,浑身上下透着优雅和大气。
竹心跟在南姝身后,苦口婆心地劝:
“殿下,戴帷帽出宫,可以保护您的安全。”
“不用带,有薄卫率在。”
况且狗爹的护卫也会跟着,这句话她没说。
“殿下你发色太明显,出宫后会有百姓好奇地看。”薄辰一句话点题。
“竹心,给孤帷帽。”作为一个摆烂的人,最不能忍受被人关注。
放弃我,谢谢。
两人坐上东宫新改造的马车上,宽敞又舒适的出宫了。
重生回来,南姝第一次出宫,她有些开心,掀开帘子往外看。
街上有很多年轻女子结伴同行,她们时不时低声说笑几句,头上的珠花随着她们的动作,微微晃动。
书生打扮得男子们,远远朝女子们作揖,仪态翩翩。
路边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茶馆说书先生的醒木,也拍得咔咔作响,听客们拍手鼓掌的声音从茶楼里传出来。
“薄辰,我们去茶馆听话本!”南姝此时说话语气,搭配一把折扇,就是京城纨绔子弟标配。
薄辰点点头,跟随南姝下马车,眼神左右望,握紧手里的剑。
“哈哈哈——”南姝被他拘谨的模样逗笑了。
女子的笑声像一串银铃丁冬响,半入河风半入云,香雾中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她身子向他靠近,在他耳边低语道:“父皇给的护卫也在,不用担心。”
——小美人紧张坏了,看来得多带他出来玩,话本上少儿不宜的故事都发生在出游。
薄辰轻咳一声,他脸颊泛红,殿下是心里戏多,一问就退缩。
“殿下不要离开臣的视线,不然臣会担心。”他不放心地嘱咐。
“好好好,都听你的。”南姝上前牵起他的手,肌肤相触,温良如玉。
薄辰低头看着被牵住的手,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左臂传到脊髓之中。
她的手指插入自己的指缝,用手指侧面大面积的摩擦,野蛮又温暖的难以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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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时有周边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