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姜国皇宫,宫殿长廊。
朱祐极催动八步赶蟾轻功,疾步掠过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长廊过道,不断随着空气中飘荡的气息,向着众人的方向追去。
大概过了一刻钟,朱祐极眉头微皱,动了动鼻子,喃喃道:“血腥味……”
下一个转角处,五六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倒一地,他们的胸口处,都有一道深黑色的掌印,散发着淡淡魔气,显然是被人一击毙命的。
“掌法?”
“青城派的摧心掌?”
一时间,朱祐极有了一个猜测,当即继续向前。
打斗的声响,接连不断的从远处传递过来。
一具具的尸体,死相各异,流淌着鲜血。
朱祐极毫不停留的越过这些人,最终来到了御花园深处。
映入眼帘的,是正在交手的三人。
余沧海、宋妙松、林烨。
余沧海一手挥舞着长剑,一手施展出摧心掌,以一对二,占据着上风。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假山旁,峨眉派大师姐凌云,脸色苍白,身上有着几道深入见骨的剑伤,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松风剑法!”
余沧海悍然出手,浑身激荡着滔天魔气,原本的道门松风剑法,此刻在他的手上,宛如邪门歪道一般,一道道激荡而出的剑气,裹挟着阵阵魔道真气,威力更胜以往。
松风剑法,乃是青城派绝学,讲究如松之劲,如风之迅。
这本就是一门轻灵至极的剑法,速度极快,在魔道真气的灌输下,此刻的余沧海,宛如妖邪剑客,连绵不断的出剑,全面压制着两人。
“两仪剑法!”
宋妙松挥动着两仪剑法,不断抵挡着余沧海的剑势,他此刻挥舞的剑法,有阴有阳,亦刚亦柔,极为不俗。
前一剑,大开大阖、势道雄浑。
后一剑,疾趋疾退,快如闪电。
一阴一阳,相互辉映。
两股截然不同的剑气,来回旋转,颇有一种莫名的神异,似乎有了些阴阳汇聚的雏形。
林烨挥舞着暗金色长刀,使出了狂风刀法。
刀刀如风,刀气纵横睥睨,速度极快,丝毫不逊色于余沧海。
虽然两人实力不弱,皆是九品,但比起被【邪帝舍利】控制住的余沧海,还是稍显不足的。
在接连不断的交手下,两人还是负伤了。
剑气纵横交错,林烨和宋妙松两人,手臂上、大腿边,不断出现细小的伤痕,并且在余沧海的攻势下,不断扩散,越来越严重。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浑身浴血,真气运转的速度都有些缓慢了下来。
而面前的余沧海,虽然也是全身负伤,但他的状态却极为癫狂,对于身上的伤害,不管不顾,手中的剑法,反而越来越快。
“邪帝舍利的魔性,已经彻底操控了他。”
“他的贪欲和野心,被无限扩大,他已经入魔了。”
林烨且战且退,一边交手,一边对身旁的宋妙松,喊道。
宋妙松眉头紧锁,早就不复平日里的淡然和从容,回应道:“说点有用的情报,这种早就知道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
“怎么才能击败他?”
“或者怎么样才能解除他的入魔状态?”
闻言,林烨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道:“这种情况下,想要让他接触入魔状态,只有两个方法,一,从他手中夺走邪帝舍利。失去了邪帝舍利的灌输,他一下子就会被打回原形,失去魔性。”
“二,拖到他力竭,即便邪帝舍利的魔性再强,也有极限,余沧海身为九品武者,是驾驭不了邪帝舍利的,他此刻吸取的真气,不过是一缕溢出的魔气而已,若是换作先天真气,早把他撑爆了。”
“他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
“拖住他,拖死他!”
林烨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冷声道。
闻言,宋妙松微微颔首,但心中却觉得不太乐观,两人已经陷入了颓势。
余沧海的松风剑法,早已大成,剑法犀利,在魔道真气的加强下,威力更胜以往。
而他们两人都是九品下的修为,面对一名九品上的武者,修为本身就处于劣势,对方还有【邪帝舍利】源源不断的补充着魔气,早已经是苦苦支撑了。
又怎么可能拖得死他呢?
恐怕他还没有被拖死,自己和这个林烨就已经被余沧海杀死了吧?
“哈哈哈……”
余沧海状态犹如疯魔,黑白相间的头发肆意飘荡,态度极为猖狂,嘲笑道:“就凭你们两个小辈,也想拖死我?”
“我有魔珠在身,宗师之下,我天下无敌,给我死!!”
余沧海的剑法更加疯狂了,几乎是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招式凶悍,不死不休,几乎全然放弃了防御,将全部威力都集中到了攻势之中,凶残至极。
余沧海一玩命,宋妙松和林烨两人,顿时有些拖不住了。
底蕴稍弱的林烨,率先落败,节节败退,气机震荡间,嘴角不自觉的渗出鲜血,显然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宋妙松稍好一些,毕竟是武当派的亲传弟子,道门内功深厚渊源,还能顶得住,但他的脸色也逐渐苍白了起来,在强大剑气的充斥下,他不得不全力施展剑法,抵御着剑气。
两人心里很清楚,一旦其中一人身死,另一人绝对逃不掉。
若是能逃,他们两人早就逃了。
他们早就发觉了余沧海的目的。
他就是想要杀死所有人,将夺取【邪帝舍利】的消息,遁入魔道的消息,彻底隐藏起来。
连他的亲传弟子都杀掉了,更何况他们这些人呢?
在余沧海夺取到【邪帝舍利】,决心吸取其中魔道真气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两人越来越虚弱,能够调动的真气越来越少。
他们的眼中都不自觉的露出了绝望之色。
面对这样一名魔道高手,又有【邪帝舍利】的魔气相助,他们实在是没有什么胜算。
恍惚之间,宋妙松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连忙开口喊道:“林烨,帮我阻挡我几息时间,我有办法对付他。”
“嗯?”
林烨微微一愣,想了想,随即咬了咬牙,喊道:“你快点。”
话罢,林烨独自冲了上去,强忍着翻涌的气血,独自与余沧海开始拼命,为宋妙松拖延时间。
林烨只能赌一赌了,他只能祈祷这个武当宋公子确实有办法,而不是想逃跑……
宋妙松深呼吸了一下,安抚自己波动的气息和翻涌的真气,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他凝神静气,缓缓举起手中的佩剑,徐徐吸气,将全身的真气和内劲,汇聚于一点,如同猛虎捕食一般,缓缓蓄力,等待着时机……
宋妙松心里很清楚,他只有一次机会,也只有一剑!
若是连这招剑法都不行的话,宋妙松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宋妙松唯一有些后悔的就是,离开武当之前,没有去求师公传授他太极剑法。
若他会太极剑法,此刻又怎么会惧怕余沧海的松风剑法呢?
以慢打快,太极阴阳,以太极剑法的守势,就足以抵挡松风剑法如狂风暴雨般攻势,即便弱于下风,也不至于这么快落败。
宋妙松将脑袋里杂七杂八的想法,尽数抛掉,全神贯注,仔细回想起在龙门客栈,感悟剑意字帖的画面,那纵横睥睨的一剑,宛若流星划破夜空,绽放出刹那永恒的光辉。
宋妙松不清楚那个剑法的名字,但以他的眼界来看,这是一种超越品级的剑法,不在太极剑法之下。
若说此刻有什么剑法,能够帮助他破局,那便只有这个剑法了。
“快点啊,我坚持不住了,你好了没有?”
林烨苦苦支撑,见宋妙松还没有动手,顿时大急,大声催促道。
宋妙松没有回应,依旧凝聚着剑气和剑意,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时间还未到……
又过去了数个呼吸的时间,林烨终于坚持不住了。
“呃……”
伴随着林烨的闷哼声,他整个人被余沧海一掌击飞,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就是现在,宋妙松的眼眸瞬间明亮了起来,他动了。
宋妙松的速度很快,身化残影,猛然出现在了余沧海的身前。
余沧海猛然一惊,刚想出手击杀此人。
在他的眼眸中,就看见了惊天动地的一剑。
这是一道横斩!
简洁明了、毫不掩饰的一击横斩!
这一击横斩,包含了宋妙松全部的真气和剑意。
“噗呲……”
鲜血染红了余沧海胸前的道袍,一道凌厉的剑痕,顺着余沧海的左腹,一直划到右肩,长长的剑痕深入见骨,几乎差点把余沧海整个人一分为二。
余沧海踉跄后退数步,用长剑支撑住身体,没有倒下。
而宋妙松却倒下了。
他已经彻底脱力。
真气,剑意,体力,他真的一点不剩了。
一点也没有了。
宋妙松看着依旧站立的余沧海,大口喘着气,笑道:“余沧海,这一剑,你可服气?”
“咳咳咳……”
余沧海咳出了鲜血,原先疯狂的神色,在这股剧痛下,稍微平息了一些,他死死盯着宋妙松,一边咳着血,一边质问道:“咳咳……这不是你武当派的剑术,哪怕是你们老祖张三丰,也不可能会这种剑术……谁教你的?”
“哈哈……”宋妙松坐在地上,头顶上的发髻掉落下来,模样有些狼狈,脸上却带着笑意,回应道:“你以为我当日对着那名剑客,拱手作揖是为了什么?”
“你以为九品剑客掌握剑意,随随便便写一张字帖出来,就值得我如此对待吗?”
“你身为青城派的掌门人,就这点见识,难怪你被邪帝舍利操控心神,呵呵……”
宋妙松不屑的呵呵了一声,明明是将死之辈,态度却很是冷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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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这一剑的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