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宁国公先前说分家的话是在宁国公府落下了一道惊雷,那他说把世子给换了,还已经跟皇上说了,还要把宁衔给分出去,这就是一串的惊雷了。
宁国公说完之后,整个屋子内都安静了许久,大家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就……离谱。
就……不理解。
有必要吗?
他们就是表达了一下宁国公给了秦钊一个庄子的不满啊!
当然,那庄子若是个普通的庄子,肯定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但关键,这不是个普通的庄子啊!
而且,他们也只是说了几句,都没有在宁国公跟前来闹过,就只有黄姨娘和二少夫人蹦跶到宁国公夫人跟前来说了两句,其余的人都只是背后说了几句话啊!
秦真真也是被她祖父的操作给惊呆了。
惊呆之后她就是想为她祖父鼓掌,冷静、理智、拎得清、看得远。
其他的她不好评说,但换世子,还把大伯母和大伯二人的财产,大哥哥和他兄弟们的财产一并都给分了的这事儿就做得很靠谱,秦真真觉得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若是这会儿祖父不帮忙分了,分家之后,等祖父他们过世之后,大伯父若是要用孝道为借口为难大哥哥,那肯定是一个为难一个准儿的。
虽然大哥哥阴坏阴坏的,不一定会被大伯父坑了,但蚊子天天嗡嗡嗡的在你耳朵旁边飞,又打不死,还是挺烦的。
“父亲,您这样不公平,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您这样做,往后让我如何在人前立足啊!”受到刺激最大的秦衔第一个反应过来,悲愤的喊出了声。
他刚刚还在为分家的事情而高兴呢,转眼他自己也成了要被分出去的那个。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长子,他从小就知道往后这个宁国公府是他的,他从小就知道宁国公府在盛京,在郑国,乃至在六国都是有名号的。
所以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父亲母亲还要让他上进,明明他不用跟那些普通老百姓他们一样啊!
可现在,这些原本他从小就以为是他的东西,突然之间就全部成了他儿子的。
秦衔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而且他的好父亲,换世子,甚至都没有提前跟他说一声。
他心中虽然叛逆,却从来都没有跟宁国公如此大声的说过话,也从来都没有质问过宁国公,以前是莫名的心虚,所以不敢,但这次他不心虚,他理直气壮,他觉得就是宁国公对不起他。
宁国公看着悲愤的,似乎是恨不得冲上来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的儿子,道:“老大,你知道吗?一个人最可悲的就是,他自己明明错了,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发现不了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关于秦衔的这些问题,他和国公夫人发现过后都没少教导他,但他每次都是口中答应得好好的,但下次又会再犯。
他如何看不明白秦衔心中是怎么想的呢?
秦衔找自己的父亲要不到说法,就找自己的儿子要,他恶狠狠的看着秦博,跟看着自己的仇人一般:“博儿,我还没死呢,你就抢了你父亲的东西,还把你父亲赶出家门,你就不怕被世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秦衔觉得,秦博跟宁国公两个就是串通好了的。
曾经,他以有这么聪明的儿子而感到自豪和骄傲,但他现在看着秦博,只是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把这个儿子给掐死。
他甚至觉得不应该听国公夫人的话娶了这么个正妻。
秦衔还当真是冤枉秦博了,秦博听了宁国公的话之后也是被震惊得不轻呢。
宁国公听出了秦衔话里话外的质问和怀疑,他道:“博儿先前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你也不用责怪于他。”
宁国公秦博的维护,让秦衔越发的生气了。
他气怒的看着其他人:“你们,就真的觉得分家了好?”他相信除了秦博,没有人会想要分家的。
分家之前,大家是宁国公府的人,分家之后就只能按照各自的官职来了,就只是宁国公府的亲戚,而不是宁国公府的人了。
黄姨娘第一个哭着道:“没有啊,我们都不想分家的。”
“国公爷,您和夫人都还年轻,家里的小辈们也还小,能不能不要分家啊!”
黄姨娘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都哭喊了起来,让宁国公不要分家。
这年头,都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分家之后这大树可就没有了。
秦栩栩听到宁国公说要分家的时候,也是被吓惨了,她才不要做什么普通官员的女儿,她要做国公府的姑娘。
她看着大家都在求着让宁国公收回成命,唯有秦真真他们一家三口没有加入。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跑到秦真真身边,给秦真真跪下,哭着道:“真真,是不是你跟祖父说的让祖父分家这些啊!先前我们只是对祖父给你们庄子的事情心中有疑惑,所以有些微词,但我们也只是说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不高兴了,我代替大家跪下给你道歉,你原谅我们,让祖父不要分家好不好啊!”
“你看京城,如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这么早就分家的啊,这般说出去,岂不是会惹得旁人说闲话。”
“我们被说道不重要,可不能坏了咱们宁国公府的百年清誉啊!”
秦栩栩这么一说,就让大家有一种感觉,就好像分家这事情,是秦真真挑起来的,一时间大家看着秦真真的目光都有些不客气。
二少夫人也立即就反应过来了,父亲分家就是因为庄子的事情生气的,可明明就是父亲不公平,偏心偏得太明显了,但这些心里话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她们的大计还没有开始呢,可不能被分出去。
是以她也走到秦真真跟前来,作势要跪下去,口中念念有词:“真真啊,二伯母不该嘴碎,父亲把那些东西给你们就给了,这家肯定是不能分的,真真你去跟父亲说一说好不好啊!”
“二伯母,你到底跪不跪呀?您这么长的一句话都说完了,怎么还没有跪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