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张和平都没有出去带队训练。
三区队的训练依旧是钱忠军负责组织。
下午在训练场上休息的时候,关于这位新任三区队长的小道消息开始满天飞了。
即便身处部队,士兵之间也不会缺少八卦。
消息是从二区队那边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得有板有眼。
二区队的排房就在小会议室对面,隔着个楼梯口,所以当时里面发生了什么,二区队的人肯定是第一手资料的获得者。
据说张和平拿了一条烟去找周湖平,俩人在会议室里不知说了什么,没谈上几分钟,周湖平就暴走了,将张和平毫不客气地赶出了小会议室,还把那条包裹在报纸里的烟从门口扔了出去。
当然,这种未经证实的消息听起来略带荒诞的味道。
在庄严看来,三区队长张和平刚来报到,屁股都还没坐热,怎么有胆子惹怒中队长周湖平?
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张和平拿烟上去,估计是要搞好关系。虽说周湖平从不吃那套,可即便不收也没必要翻脸。
学员们议论来议论去,大家也没个一致答案。
傍晚收操回来,庄严刚进排房就看见张和平坐在小包间里的板凳上,手里拿着鞋油和刷子,仔仔细细刷着自己的那双三接头的军官皮鞋。
皮鞋的皮面光溜溜,镜子一样亮晶晶,能照出人像来。
看到学员们回来了,张和平热情地走出小包房,从兜里掏出烟,给钱忠军和裴全各发了一根。
“往后啊,这训练还需要你们两个班长多多担待,辛苦你们了。”
话说得倒是挺和气的。
钱忠军和裴全接了烟,点了火。
“区队长,晚上我们是不是开个会,大家彼此都认识一下。”
张和平说:“要的,要的,那就吃完饭后开吧。”
钱忠军又道:“区队长,待会儿我把区队训练计划拿给你看看,你看看接下来的训练内容和组织方式上有什么问题。”
张和平一愣,旋即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钱忠军愣住了。
区队训练计划那是要区队长定的,虽然班长可以根据自己班里的情况提出建议,可是拍板的权力还是在张和平的手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啦……”张和平拍了拍钱忠军的手:“我刚来,什么都不懂,也就不掺和了,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说罢,头也不回进了自己的小单间里,嘭地关上了门。
钱忠军和裴全两人面面相觑。
“这家伙,什么专业毕业的?”裴全忍不住问。
钱忠军苦笑起来:“该不是通讯专业的吧?”
过了一天,师直属队新到军官摸底考核在教导队的训练场上如期举行。
考核的那天早上,学员们出完早操回来马上接到了通知,说是上午不需要组织训练,整个停训半天,将场地全部交给师里来的考核组。
吃完早饭,庄严跟着所有人一起涌出排房,跑到大操场边看热闹。
从营房下到训练场,有五米的落差。
士兵们全部坐在场边的高处,嘻嘻哈哈议论着,都盯着大操场上那些红牌军官,讨论着自己的各种看法。
投弹、400米障碍和器械体操三项科目是在大操场上设置的考场,居高临下,庄严看到那些红牌军官一个个就像下连队考核前的新兵蛋一样规规矩矩跟着负责监考的教员和参谋们跑来跑去,那情形倒是挺爽的。
别人看自己挨考看多了,看军官们被人考核,这倒是大姑娘家上花轿——头一回。
直属队所有的新到军官都来,当然也少不了老冤家侦察营的张大炮连长了。
张大炮带着自己几个排长,一大早就到了教导队,和温志兴、汪成林还有几个中队长上了主席台的位置,在那里可以一揽全局。
“老温啊,就是不知道今年的红牌是你们的素质高还是我们的素质高啊!”张大炮一脸诡异的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温志兴。
温志兴说:“当然是我们教导大队了,现在考的可都是共同科目。”
张大炮呵呵道:“那可不一定,我听说你们今年的红牌里来了个宝贝。”
温志兴脸色变了变,没搭话。
张大炮说:“我也听人说了,你们那个活宝贝出身军人世家,原来是省军区的公务兵,本来毕业是不该来我们这里的,偏偏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分到我们师来了。”
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说:“还好,我从师部老乡那里提早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找了蔡副师长,我说这人不是侦察专业的,千万可别往我们侦察连里挤……”
说到这,继续瞄了一眼温志兴,查看他的表情。
“我听说啊,这位活宝贝一来就想着调走,也许是把直属队当踏板了,据说是想去司令部机关还是想回省军区来着?不过后来被蔡副师长拍了桌子,下放了基层才到了这,我以为他好歹也去什么警卫连之类的舒坦地方,没想到,居然去了你们教导队!哈哈哈哈哈!老温,你的眼光可真不错!相中这么一号人物”
得意的张大炮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温志兴的脸色越来越黑,他身后的周湖平那张脸上只能用乌云盖顶来形容。
张大炮忽然指着远处的400米障碍场,大声道:“咦?是不是就是那位活宝?”
说完,招呼自己带来的几个排长。
“你们好好学习学习,不是让你们学习正面,是当做反面来学习,什么叫做乌龟跑障碍?这种就是!哈哈哈哈!”
温志兴和周湖平朝障碍场方向一看,一张脸顿时比冰霜还冷。
别说是温志兴和周湖平了,此刻最惊讶的莫过于三中队三区队那些学员了。
教导大队全是预提班长,代表着不同的连队不同的单位。
所以彼此之间是存在竞争的。
训练争,内务争,就连搞个卫生剪个草坪,相互的责任区之间都要比个高低。
这次教导大队来了八个区队长,分别去了不同的中队,彼此之间,当然也会比比高下。
四条障碍跑道上,其中一条是侦察连的新丁红牌在跑,一条是通讯营的在跑,一条是一中队的红牌跑,还有一条道,就是张和平。
庄严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惊掉到地上去了。
脸色惨白的张和平早已经落在最后,在他前面的是通讯营的红牌军官,另外就是侦察连的红牌和一中队的那位在争夺第一,你追我赶。
红牌军官输给侦察连嘛,倒也能说得过去,毕竟都是精锐单位。
可是,居然输给了以搞技术为主的通讯营,这张老脸,算是丢到了姥姥家去了。
“我滴那个乖乖……”一个三区队的学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说:“没眼看……”
另一个说:“这比我都要慢不知道多少了,按照这个速度,我估计能跑个优秀都勉强。”
都是行家,当然一眼就能看出门道。
张和平就是那种完全没有扎实体能基础的军官,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
很显然是体力跟不上了,最后跳进弹坑里,居然爬了两次没爬上来……
一次严重的失误……
庄严明白,张和平的成绩绝对超过了一分五十,甚至连优秀都达不到了。
“我艹!”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八班长钱忠军都忍不住了,说:“这家伙在军校是怎么混过这三年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240章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