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是真高兴啊。
虽然薰儿跟着皇上是做妾,可这话又说回来,天下间的男人嫁给谁能比嫁给皇上尊贵,更何况现在薰儿肚子里还怀着皇子公主。
那还说啥。
就只剩下高兴了。
吴氏拉着薰儿就是一番嘱托孕期的注意事项,尽管这些顾圆已经说过了,宫里的嬷嬷也懂,但薰儿还是专心听着,贪恋吴氏对她的这份心意。
宫里不能久留,说了也没多少话就得离开了。
薰儿借着顾圆就她的功劳把宫里皇上赏的好东西搬了一半给顾圆和吴氏带走。
临走的时候,吴氏见薰儿身边那刘嬷嬷离得远,压低声音嘱咐薰儿。
“闺女,你记住了,皇上也是男人,这男人有时候就跟孩子一样幼稚,该硬气的时候咱硬气,该哄的时候就放低身段哄,夫妻之间别好面子,面子不值钱,感情好了才是真的。”
说罢吴氏拍了拍薰儿的手,这才跟着顾圆离开。
顾圆离得近,在一旁听的真真的。
不得不说,她这婆婆看着泼辣了些,深谙夫妻之道啊。
出了宫门沈墨还在等着,瞧着还和人说话,见他们过来了那人就走了。
上了马车顾圆还没问,沈墨就主动说了。
“王尚书问起送给我的那两个婢女了。”
“那你咋说的?”
顾圆好奇道。
“自然是实话实说。”
沈墨将春花秋月到府上之后的一应事宜给王尚书说了一便,王尚书当场脸就绿了。
他送那两个美婢的心思再明显不过,哪成想沈家居然真当下人使唤了。
用来浇粪,打扫牲口棚。
浇大粪。
呕——
……
王尚书回府换下官袍之后,满脑子还是浇大粪。
此时此刻他有些后悔将春花秋月送给沈墨这种不解风情的人了。
那种自幼调教出来的绝色,他都没舍得享用,用来拉拢关系,结果沈家当粗使唤婆子用。
这……这这不是糟践人么。
王尚书越想越觉得沈家当真是暴遣天物,可惜了那么两个尤物了。
要不是送出去的东西不好再收回来,他就把人要回来了,留在自个儿身边伺候,再给沈家多送几个粗使唤婆子过去都比送美人强。
王尚书越想越可惜,正想着去哪房妾室那儿,就听见心腹来报,魏首辅出事了。
王尚书明面上是纯臣,暗地里早就投靠了魏首辅。
此刻魏首辅出事他自然心急如焚,“魏首辅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魏首辅,魏首辅,吐血晕过去了,魏府连御医都请去了,具体情况还不得
而知。”
“魏首辅无病无灾,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晕过去?”
王尚书只觉得荒唐,魏首辅身体康健,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就吐血了。
“奴才也不知道,大人可要去魏府?”心腹建议道。
“赶紧备车!”
王尚书往前走了几步又急忙叫住心腹,“不行,等消息,不能去,我若此时去了岂不是惹人怀疑,你快去打探消息。”
心腹急忙退下。
……
魏首辅突然吐血昏迷,皇上听闻关心不已。
连忙让御医院院首去魏家看诊,又赏了不少珍奇药材,直言魏首辅醒来之后一定要第一时间回宫报信。
魏首辅昏迷了半日就醒了,只是醒来之后整个人都目光呆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御医再三诊断之后下了结论,魏首辅这是急火攻心引起的脑部疾病,病在脑子里,御医院也没法子,后续要好好将养着,切不可再动肝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魏家人一听慌了神,魏首辅可是魏家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了,魏家该怎么办。
还有送入宫中的魏惠,这一切都是魏首辅为了图谋大事做的准备。
他这说倒就倒如此突然,剩下的事怎么办?
魏家人先是慌乱,慌乱过后就反应过来当务之急应该先
查让魏首辅气晕的罪魁祸首。
可魏首辅自醒来以后就一言不发,无论儿孙问什么都不应话,魏家人怕顶梁柱再出个好歹,只能从别处入手调查。
查来查去,最终查到了王尚书送入沈家的那两个美婢其实魏首辅的人。
混入沈家就是为了捏造证据趁机铲除沈墨,可偏偏那美婢自作聪明在书房找到了重要信件递了出来。
那信上不知道写了什么,魏首辅看完之后就毁了,所以只有魏首辅一人知道。
魏家人怀疑就是沈墨捣鬼,但没有证据只能将这件事搁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沈墨的原因,魏党一派就坐实了是他,直接将沈墨当成了头号敌人,变着法儿铲除沈墨。
……
接下来半年沈墨每日都在朝堂争斗和暗杀中度过的。
不过他运气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愣是每日都红光满面的上朝,气的魏党一派牙痒痒,头疼脑热的病都多了不少。。
沈墨没事,魏党一派却折了不少人。被发落被发落,被贬的被贬,等反应过来,朝堂基本已经被皇上掌握在手中了。
朝中几个老臣如今想仗着资历想要对过去一般对皇上的事指手画脚都得三思而后行了。
眼看着天一天天冷了下来,转眼又要过年了。
薰
儿的月份大了,估摸着过完年就要生了。
从怀孕到现在,后宫不是没人惦记暗害,哪怕灵犀殿被围的像铁桶一般,还是被人钻了空子,最凶险的一次都见红了,愣是靠着顾圆的参片和宋大夫的医术保住了胎。
轩辕祁暴怒之后放了话,若是容嫔和肚子里的龙胎出了问题,但凡查出来下手之人有一个算一个,九族陪葬,后宫这才消停下来。
顾圆和吴氏每日都在惦记着薰儿的肚子和沈墨的安危,两人都瘦了一圈。
“夫人,请用茶。”
这会儿顾圆坐在廊下晒太阳,一抬头就见春花端着茶碗站在她跟前。
“是你啊,病好了?”
顾圆这么问是因为春花之前病了之后越来越严重了,兰蕊给她请了大夫,也好的断断续续,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人前了。
这会儿瞧着也跟霜打的花儿一样没精神。
春花为什么病了,她跟沈墨自然是心知肚明。
魏首辅是怎么病的,春花就算是不心知肚明也猜到了。
既然猜到了,居然还敢往她跟前凑,也是勇气可嘉。
“奴婢病了这段日子多亏夫人仁善,给奴婢请大夫,让奴婢安心养病,如今见好了,感念夫人恩德,特意前来跪谢!”
春花说着跪了下来,将茶杯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