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把短刀落在了地上。
祁深看着商言眼中带着恨意的目光,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很兴奋:“把这把刀插到他腿上,或者,插到你的腿上,选一个吧。”
看着他脸上极尽癫狂的笑容,商言握紧了拳头。
现在想要出去,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
听到动静的莫文艰难的睁开了眼,就连气息都有些紊乱。
“商总,非常感谢你当初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
莫文用尽全身力气捡起了那把短刀,颤抖的拿着。
商言拼命的想要夺回来:“这是我自己造的孽,我自己来还。”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
“扑通”一声。
挂在上面的人掉在了水池里面。
看到掉下来的人,水里的食人鱼开心极了,不停的扑腾着。
“潇潇!”商言眼底一片慌乱,拼尽全身力气朝着那边跑去。
水缸里面此时已经染了一片血红。
商言眼底猩红,拿着一旁的棍子,拼命敲打着鱼缸。
祁深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沉默了片刻,他对着一旁的保镖吼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救人!”
保镖听到这话,连忙拿起锤子直接把鱼缸撬了个稀碎。
里面的食人鱼落到地上不停的摇着鱼尾,有的还死死的咬着程潇潇的大腿。
商言不顾危险的走了过去,直接抱住了她。
即使他身上已经遍体鳞伤,但还是用身体紧紧的护着怀中的人。
刚才还饶有生机的美人,顿时死气沉沉。
计划被打破,祁深心情很是不好。
“先把人送到医院,动作快点。”
“商言,你要感谢今天你运气好,要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祁深冷哼一声,便让保镖推着他离开了。
病房内。
程潇潇缓缓睁开了双眼,全身的疼痛让她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没有人知道,她是故意让自己掉下来的。
程潇潇猜测祁深可能并不想让她那么快就死掉,就想办法打开了手镯里面藏着的小刀,直接划开了绳子。
“醒了?”祁深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声音冷得可怕。
程潇潇费尽力气爬了起来:“没死就是了。”
“你还真是有趣。”祁深弯了弯唇,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致。
程潇潇厌恶的皱了皱眉:“我想喝水。”
本以为眼前的人会不予理会。
谁能想到,祁深亲自给她倒了杯水。ωωw.cascoo21格格党
“你现在伤口还没恢复,用不用我喂你呢?”他语气带着调侃。
程潇潇直接夺过水杯,目光怨恨的看着他:“用不着。”
“你为什么那么恨他?”程潇潇很好奇这两个人之间的故事。
仅仅是因为商言没有及时去救他吗?
祁深淡然开口:“我当然恨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我现在就是一个正常人。”
谁都不想当魔鬼,也没人想着去当一个疯子。
“你的腿还能不能……”程潇潇目光犹豫地看着他。
祁深听到这话眼神之中就闪过一丝羞愤:“你很想知道我们两个的事?”
“当然,你那么欺负我老公,总得告诉我原因。”程潇潇语气很是坚定。
祁深紧握着拳头将当初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当初的四大家族,每到一定的时间都会选一个未来的继承人去历练,我和他,都是被家里送到基地的人。”
那个时候,家族企业都想用残酷的方式去训练一个完全不近人情,眼里只有利益的继承人。
“那个基地是训练雇佣兵的地方吧?”程潇潇开口道。
祁深点了点头,像是回到了当初一样,若有所思地感慨道:“没错,那个地方简直就是人间炼狱,每天有着无穷无尽的杀戮,人命,在那里就像草一样轻贱。”
“我和商言刚去的时候就被严格训练,当初因为我不合格,连续三天,他们都把我扔到了小黑屋,不给我一口吃的,只有商言会偷偷的给我送馒头。”
祁深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掀起了明显的波澜。
程潇潇很是疑惑,这样来说的话,两人应该是好兄弟才对,到最后怎么会闹到这样的地步?
祁深自嘲的笑了笑:“因为这件事,我和他建立了很深的兄弟情,从那之后,我们两个人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做任务,在那样黑暗无光的日子里面,让我也有了点动力。”
如果不是最后的一次任务,两人也不会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一年的期限很快就到了,上面给我们派了最后一项任务,我和他是一同前去的,就在完成任务抽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那边的老大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程潇潇抬头望向他:“然后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拼尽全力救了商言,他并没有去让人救你?”
“那边的老大让我们两个活一个,我选择了留下,让他离开,他告诉我,他一定会过来救我。”
祁深那个时候很是相信他所说的,一直想办法拖延着时间:“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那边的人本来打算杀了我,但看我有几分价值,索性就留我在他们队里面当一条狗。”
“也许他并不是故意不去救你的,阿言不是会独自苟活的人。”
祁深冷冷一笑:“是啊,也就你会相信这样的说辞,他出来之后确实是昏迷了,可是他醒来之后为什么没有让人去救我?”
听到这句话,程潇潇顿时哑口无言。
“为了在那里活下去,我受尽了屈辱,不但被废了条腿,还活得很没有自尊,几乎将所有的酷刑都尝了一遍,他刚才所受到的那些还不及我的十分之一。”
所有人都让他原谅,可是谁又能体验到他当初的痛苦呢?
没有人会给他公平。
祁深拼尽全力爬了上来,前期辱过他的人,被他全部用最残忍的手段处理干净。
后来,他用了几年的时间来谋划现在的一切,就是为了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程潇潇听到他的经历,心底很是复杂:“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我不可能放过他的,我所经受的,他必须要全部体验一遍。”祁深眸中夹杂着浓烈的恨意。
程潇潇紧咬下唇:“他现在已经被你折腾了个半死,你还没有消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