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伯府花园,聚着众世家子,郝式胳膊架在齐鄢峥肩膀上,打趣,“你小子就破个皮儿,桃桃就砍人了,你要是有个好歹,你家桃桃还不疯?”众人听言都笑出声。
“这天底下敢在大殿上砍人的也是郦世卿了,还真看不出来,她这是样的急脾气。”齐宁伯世子齐子桓笑言,目光打调侃的看着齐鄢峥,这两家据说是拐着十八道弯的亲戚。
“别瞎说,我们桃桃好着呢!”舒王府长孙怀望佑回了句,怎么说郦灼华那也是他表妹。
“我的。”齐鄢峥对于他那句我们桃桃很有意见。
“同是表亲,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怀望佑不客气的回怼。
“你是表亲,我是未婚夫。”齐鄢峥这一句足够扎他的心了。
怀望佑恨的牙痒,他比齐鄢峥还大上一岁,从小大家也是一起长起来的,郦灼华的百日宴他身为舒王府嫡长孙自然是要去,见郦灼华的第一面他是没什么感觉的,小婴儿嘛,在小孩子们的眼里都觉得长的差不多,随着郦灼华越长越大,小时候的知理懂进退,让他有了些好感,也就是些好感,但还是觉得她和其他大家小姐没什么不同,真正让他感受到不同的是两年前,郦灼华封为世卿订亲。
那个时候他才发现,她,是不同的,她张扬,艳丽,如同在一张白纸上画下一抹红,怀望佑承认自己从来没认真的看过她,却在那一刻他动心了。
同样是表亲,齐鄢峥可以,他为何不可?(作者:因为少将军这表哥没血缘,你是有血缘的,连三代都没出,更别说出五服了!)
郦灼华这两年越发的耀眼,手段果断,让他更是移不开眼,很是后悔小时候没有和郦国公府常走动,这也就让他越发的看齐鄢峥不顺眼起来,时常拿他与自己对比,齐鄢峥这小子有那好的?长的也就那么回事,也就能打,家世算不得特别高,脾气更是闷!桃桃怎么就看上他了?
“我不和你说这些。”怀望佑一脸我不和你计较的样子,心里却是来回打了个转,“你这回也算受惊了,带你去个地方压压惊。”他左右望眼,“大家一起,这回可不能放这小子走了。”
见他这样,一直坐在一边的崔东风心里先咯噔一下,他总觉得怀望佑没憋好事,这两年怀望佑哪回见了齐鄢峥不是跟炸毛斗鸡似的,今儿会这么好心?
“咳咳咳咳,我就不去了,我这身子骨可不和你们折腾。”崔东风咳嗽几声,怀望佑也不在意他去不去,主要是齐鄢峥。
崔东风走之前,拉过郝式叮嘱,“你看好了,别让怀望佑给峥子下套。”
“你放心吧,能有什么事。”郝式满不在意,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哪怕是看到怀望佑带他们到了倚栏院,郝式都没想着拦,想着无非是玩,正常官营的青楼,能出什么事?
怀望佑前脚带人进了倚栏院,后脚就叫随从,给郦灼华送信儿,让她看看她挑中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一行十余人进了倚栏院老板娘立刻迎了上来,花枝招展的扭着腰,“几位稀客啊!桓世子!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这几位都是您的朋友?”
“把你那天字号厅堂给开了,我们哥儿几个在你这吃席,你上一桌好席面,算了,还是上寿福楼叫个厨子过来做,叫上几个会唱会跳的姑娘来助兴。”齐子桓口一开,就听出是常往这跑的。
“子桓,你这也是成了亲的,你还往这跑?我可听说了,你家那位是武将家世卿,你这腿不打算要了?”有人打趣。
“别说的跟你家那位是善主似的,你这也是没少来。”齐子桓回了句,那人听言大笑,相互一对视,一种你明白的眼神。
老板娘引领着众人上了天字号厅堂,众人落坐后,她叫人先上酒水点心,叫来姑娘唱歌跳舞,不一会儿菜也陆续上了,听曲吃菜喝酒,说的有的没的,怀望佑目光一直注意着齐鄢峥,齐鄢峥从一进来,什么反应也没有,吃菜喝酒,对于那些姑娘视而不见,郝式时而和他碰一个,别人到想和他碰,不敢是其一,怕被驳面子是其二。
怀望佑跟他更是不和,也不去敬酒,就等着郦灼华来了大闹,他突然想到一点,万一郦灼华不来怎么办?
对于这点,他担心的有点多,此时郦灼华已经带人来到了倚栏院门外,她人带的不多,就带了伍仁以及两个府兵,连蓉她都没带,当然她不带也会跟来的小枝。
她一迈入倚栏院,伙计立刻迎了上来,又不敢太上前,这种架式他们见太多了,正妻来抓住奸的,虽然他们这是正经买卖,但架不住敢来抓奸都横啊,说不准自己先挨一巴掌。
“这位,世卿,您是来找人的?”伙计小心的问,抬头一看被她头上的发束闪了眼,更加万分小心。
“齐宁伯府世子开的哪间?”郦灼华瞥他眼。
“天字号厅堂,您跟我来。”伙计边说,边给其他伙计一个眼色,让人通知老板娘,“您当心脚下。”
郦灼华身后跟着两句带刀的府兵,没有人敢不长眼的往她身上撞,一看就是来找事儿的,还这么有派头,谁敢作死啊!
天字号厅堂前,郦灼华听着里面声响,脸色不变,伙计到是冷汗直流。
“开门。”郦灼华平淡的开口。
伙计颤抖的去开门,他们不怕那些大吵大闹的,反而怕这样平静的,他们预料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
门被打开,没有引起屋中大多数人的注意,齐鄢峥却注意到了,看到她来,他明显松了口气,她被他松口气的样子逗笑了,迈步踏入屋中。
“就这些?”她从跳舞的姑娘们中穿过,因她的突然出现,姑娘们的舞停了,乐声也停了,这些姑娘们也见过不少这样的事,立刻两边退开,生怕对方拿自己出气。
“桃桃啊,事儿是这样的,前阵子那事齐鄢峥也算受惊,我这不就寻思着给他压压惊,顺便带他开开眼,你可别多想。”怀望佑话一出,郝式心里先骂了他一声蠢。
和郦灼华玩心眼儿,别说你了,你爷爷都玩不过这祖宗!
郝式后悔没听崔东风的了,这回怕是要栽!
“我有什么可想多的。”郦灼华走到怀望佑身边,顺手把他腰上的玉佩拽下来,“你们请是吧?就这排面?你们也好意思?老板娘!”随着她一声叫,早就到门口没进来的老板娘小碎步的进来。
“这呢,这呢,这位世卿怎么吩咐?”老板娘一脸谄媚。
“听说你们这倚栏院有个春庭百媚,本世卿点了,叫人准备!”郦灼华边说边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再上你们这最好的酒!叫陪酒姑娘来!”
“这这这,这不是不给上,这春庭百媚一场舞就要二十多人,再加上演奏的姑娘,这就是五六十人,您再叫姑娘陪酒,就您这一笔,我今儿这别的生意就做不得了。”老板娘说的是实话,但她更担心没有人付这笔帐。
郦灼华手中哗啦一提,十余个玉佩腰牌在那晃得直响,一桌的男人几乎都去看自己的腰间,她那走了一圈,收缴了他们的玉佩腰牌,“都是有头有脸的爷们,你挨家要帐,不会不给的,接着!”她手一扬,把手中一把都丢了出去,老板娘赶紧接住。
“这就给您安排!”老板娘笑的见牙不见眼。
“桃桃,你这就过了!”
“就是!怎么就直接下手拿了,你个姑娘家的,还要不要……”有那被摸去腰牌的,想骂,刚开个头还没骂出,齐鄢峥把刀烛九阴拍桌上了,那人立刻住了嘴。
玉佩什么的压了就压了,但腰牌可不一样,丢了别说官职不保,小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敢诓骗峥哥来,又算计我,你们就应该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郦灼华坐到齐鄢峥身边,小枝跳到她膝上卧下,“不想请也可以,立刻走人,跟老板娘拿玉佩腰牌,没人拦你们。”她话一出,立刻有人起身,“最多,一本奏折的事。”起来的人,又坐了回去。
她说一本奏折的事,到时候可就不是小事了,目前还是能用银子解决,上升到奏折了,那就是用银子也解决不了。
这席宴,春庭百媚舞好看吗?非常好看!佳酿好喝吗?好喝的都醉倒了!后悔吗?悔的那是肠子都青了!
有那想借机开溜的,然而门口被人把守,虽然只有两人,但从轻甲上看是监察司下属神机营,直属于齐鄢峥,知道齐郦两家关系的都明白,明面直属于齐鄢峥那都郦灼华能调动的。
怀望佑心中恨恨的想着,至于调动神机营的人吗?想溜都溜不出去!
他已经预见回府后的悲惨生活了,环顾四周发生众人也是一脸的郁闷,只有郝式吃喝不误,没心没肺的看美人,他见怀望佑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到也不气,懒散的说道,“这顿打回家定是逃不掉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小爷我先痛快了再说!”
众人听言,深觉得有理,收了一脸苦相,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听歌赏舞,今儿先痛快了,回头受罚也不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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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柒拾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