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尧帝的旨意第二日便下来了,论功行赏,赏了郦善舟,寇元哥五个自然也是要赏,由其是吴贰,更是为死去的督军们追封,本来寇元五人也是要被调入邺阳,但他们拒绝了,对于他们而言,邺阳固然繁华安稳,但边关才是他们长大的地方,那里有他们的朋友们,他们也愿意为百姓守着那里。
丰尧帝闻言,封吴贰、寇元二人为千户侯,接手塞北城,镇守边关,其他人封为百户同镇守边关。
郦善舟知道五位要离开回边关,特意在四平楼为五位摆席送行,虽然他们相处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感情是实打实的,他对于这五位是当真的不舍,哥儿五个也是舍不得他。
“行了,六儿在邺阳有家有业,和我们这些没家没业的不一样。”最终还是寇元开了口,“往后又不是见不着了,六儿有空了上边关玩来。”
“六儿,你看这样行不行?”王叁突然想到什么,“我呢娶了你阿姐,这样呢你往后就能往边关走亲戚了,能常来常往了。”他这话一说出,上菜的伙计差点没腿软的跪地上,还好刚才把菜放桌上了。
伙计小心的看向郦善舟,他也看伙计,伙计脸上挤出笑容问,“公子爷,还要添什么?”
郦善舟摸出个碎银子丢给伙计,“我阿姐要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等我回来抽你。”
“小的哪敢啊!”伙计接住碎银子眼睛笑成一条缝。
“让我表哥知道了,我也抽你。”郦善舟一脸严肃。
伙计立刻收了脸上的笑意,“公子爷,小的还想多活两年呢,这话可不敢往少将军那传啊!”
“嗯。”郦善舟嗯了声,打发人下去,“你下去吧。”
伙计行礼退了出去。
“三哥,这话你也就跟我们说说,出了这个门可不敢说。”郦善舟给王叁倒上酒。
“怎么的?你三哥我是拿不出手啊?还是长的不好啊?怎么就配不上你姐了?”王叁一听他的话心里不痛快了。
“老三,就你这没家世,长的除了壮的跟头牛似的,还有什么拿得出手,还敢高攀人国公府的世卿?”吴贰一脸嫌弃,“人家那位是宫里的皇子都看不上的,你还想让人下嫁,你入门人家怕是看都不看你。”
“国公府怎么了?世卿就不嫁人了?”王叁人粗心也粗,说话大大咧咧的。
“三哥,行了吧,人家是世卿未来的国公,可以娶男人的。”李肆看不下去了,对于这家伙的蠢真是让人没法忍了,“人家可跟边关的女子不一样,咱边关的女子就算立女户,成亲也是嫁人方,邺阳的女子立女户,成亲就是娶!”
“那,那,那,我嫁就我嫁。”王叁别扭下,“六儿,你和你姐说说去,我嫁她。”
郦善舟眼角直抽,忍了好一会儿终是没忍住,翻了一个和他阿姐同款的白眼,“三哥,你要是喜欢我阿姐,麻烦你先上定远将军府,找我表哥少将军打一架,打赢了才有资格追我阿姐。”
“追人要和大舅子过招这规矩我知道,可国公府不是就你们姐弟俩吗?怎么表哥也算啊?”王叁到还知道这规矩,也是难得。
“我阿姐和表哥订的亲!你想抢他未婚妻,当然是和他打架!”郦善舟补上句,“我阿娘是齐家养女,他俩不是的近亲。”
“三哥,你平日里爱打听闲事,这来了邺阳你咋就不知道,郦世卿和齐少将军的事呢?”赵伍鄙夷的看着王叁,“这两年打郦世卿主意,但凡敢上门挑衅的,伤的最轻是断腿,这事是咱们在边关都听说过的,你到了邺阳反而不知道了?”
这两年因着郦灼华身为大御令的关系,接触到的朝内外,以及国外使臣越来越多,这中间自有那动歪心思之徒,明面上的被她怼回去了,暗中来的被她抽回去了,拉架式,找茬的,存心给人添堵的,都找上齐鄢峥打架,到没出现打死的,但,重伤的好些个,每个都至少在床上养三个月,齐鄢峥手黑的,那位在郦灼华的事上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点到为止,目前是打出名了,没人敢找上门了。
王叁没说话,低头喝酒,他总不能说,他心怀侥幸,希望他所知道的世卿和六儿的阿姐不是一个人,那位是他这些年来头回动心的,结果来晚了,要是能在两年前认识就好了。
他这话没说出来,要是说出来,大家都要啐他,早认识八百年也没用!人郦世卿眼又不瞎能看上你!
看王叁一脸落寞,郦善舟夹菜吃菜,就当没看到,他家阿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也就表哥勉强配得上,换别人来他更看着不顺眼,都不用表哥出手,他就先把人打跑了!他家阿姐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其他人也不说话,提起别的三五句就把话岔开了,这顿席吃的也算痛快,这哥五个都喝高了,郦善舟是没满十八,家里不让喝烈酒,四平楼又是郦灼华名下,谁敢给这公子爷喝烈酒,准备是米酒,也就让他甜个口。
郦善舟把哥五个送回驿站了,自己慢慢悠悠的往家走,刚进家门前的街道,就听到自己家的方向乱哄哄的,他快走两步,发现家门口前好多送礼的,来送礼的还不是什么下人,都是皇家女,贵胄世卿,一个个打扮的大气,相互行礼说笑,他心下有了不好的感觉。
“哟!小江儿回来了?”有那眼尖的看到他了,“快到姐姐这来,姐姐给你选的江北的绸子。”
“切!我们小江儿不喜欢绸子!”有人冷哼,对着他笑容满面的伸出手,“上姐姐这来,姐姐淘这把名器,你来看看喜欢不?”对方的手还没拉到他,一道鞭子抽来,把对方的发髻抽散了,吓得对方一机灵,跳着脚的就要骂,一回头,就看到郦灼华拎着鞭子冷着脸走出来,立刻不敢说什么了。
“我家这大门口又不是菜市场,你们这摆摊呢?”郦灼华冷眼扫过一众人,对着郦善舟一招手,“江儿,过来!”他立刻跑到他阿姐身后,自发的抱起跟在她脚的小枝,小枝这回没有挠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起盹来。
泞郡王的长孙女笑呵呵的开口,“桃桃,你看,咱们都这么熟了,有些话呢,不说你也明白,礼你收了,等国公爷他们回来,我再上府……”
“论辈分,泞郡王和我伯爷舒王是一脉两支,你我两家也算得上是表亲,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郦灼华冷眼看着她,“你这祸害到我家头上了,是不是就是看着我国公府里当家长辈都不在,看着本世卿好欺负?”
“谁敢欺负你啊,谁不知道你郦灼华的名号,我就是想说,怎么说咱俩家也是知根知底的,你看这事要不就定下来?”泞郡王府郡主小心的问。
“不必了。”郦灼华手中金鞭轻砸着手,“东西你们怎么抬来的怎么抬回去,我直接告诉你们,事我不同意,就是说到我爷我奶,我爹我娘那,也是这句话,我郦家不联姻!这婚事,我说了不算,我家长辈说了也不算,我家江儿喜欢谁,跟谁好,是他自己的事,别人无权干涉!”
郦善舟一听他阿姐这话,立刻明白这些人来是干嘛的了!是要和他家联姻啊!他阿姐定了亲,如今他年岁越发的合适,又在陛下那立了功,他们这些人是动了联姻的心了!
“郦灼华!你话别说太满!这邺阳有那家不联姻的!”有那脾气暴,火气上来,直接跟郦灼华叫嚣上。
郦灼华手中金鞭甩出,在空中打了个响,屋檐上瓦抽掉了一大片儿,众人为避免被砸到,立刻闪躲。
“我呢,从小就不爱习武,身体呢也一般,但我呢怎么也要学些防身的本事,也就骑射和这鞭子玩的好,众位打小也没少被我抽,要是忘了,我帮你们回忆回忆。”她话说的平静,脸上带着笑意,她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里发毛。
在场的这些位看到那鞭子,听到那响,下意识的想跑,这也是多年前养成的习惯了,也是这几年过的安稳,没被抽过,他们也快忘了当年郦灼华的凶残了,如今她那一鞭子抽出,唤醒了他们的记忆。
郦善舟这小子小时候反应慢,说话都比别人晚,没少被人欺负嘲笑,在场的这些人都干过,但这小子又是幸运的,他有一个特别护他的阿姐,郦灼华打小就狠,弟弟被欺负了她也不告家里,直接和人掐架,她骑马好,骑的马又有灵性,她腰上的马鞭就是个摆设,后来就变成了和人掐架先抽鞭子,能把人抽跑了,就省事了,从而她鞭子是越抽越溜,但是这人也有她打不过的,这个时候她就放她表哥出来了,她表哥一出来,就没什么赢不了的了。
“要是众位不服,没事,老规矩,找我峥哥评理去。”郦灼华扫他们一眼,带人回府,“关门!”
门外一众被气的鼻子都歪了,想找人评理去,想起小时候被齐鄢峥支配的恐惧,这事吧也就是想想吧,他们是谁也不敢去。
这未婚夫妻俩那是一个赛着一个凶残!
气死他们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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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陆拾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