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无忌的书房,朱魁站在郦无忌身侧,手中拿着更换的衣服,“爷,刑部那边来回话,世卿……”
“不必告诉我。”郦无忌打断他的话,“按桃桃说的办。”
“是。”朱魁立刻不在往下说下去。
郦无忌换了衣服,带着朱魁出了书房,往郦太郡的院中走去,朱魁落后几步,吩咐手下人,“让刑部的人把嘴管严了。”有人应是,马上去办。
没外客时,郦国公府的早饭都是在郦太郡老俩口的院中用的,齐鄢峥打小来往郦国公府,本就算不得外人,如今又和郦灼华订了亲,更不是外人。
郦国公府的早饭很丰盛,府中做的汤羹,从外面买回来的主食,今天是郦灼华买了,郦无忌也买了,摆在桌上份量不少,齐英昭看到这摆了一桌的吃食,略幽怨的看了女儿一眼,郦灼华侧过头,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
餐桌上分了两个阵营,一方是武将出身的齐英昭连同儿子侄子面前都是海碗盛的牛肉面,另一方就是其他人了,面前是正常的饭碗,老俩口碗里的是豆浆,郦无忌郦灼华的是鸡汤小馄饨。
今天郦无忌带回来的是郦灼华喜欢吃的油酥饼,齐鄢峥拿起一个掰开,“素三丝的,吃吗?”他问郦灼华。
“嗯。”她点头,“给我一半就好。”两人分吃掉一个油酥饼,饼并不大,只有成年男子手掌那么大,对于她半个饼,一碗鸡汤小馄饨已经够了。
对于女儿这猫一样的饭量,捧着海碗的齐英昭不止一次的怀疑,这是我生的闺女吗?
再看比女儿吃的多点有限的丈夫,暗中点点头,没错,是我生的,随她爹。
文官武将的分别从吃饭上就能看出来,一桌人几乎是同时放下碗筷,桌子上是干干净净,所有吃食都没有剩下。
“峥子,我跟你一起回将军府,商量桃桃跟你回八里屯祭祖的事。”齐英昭对齐鄢峥道,他点头。
“桃桃江儿他们也有些年没见外公外婆了,我备些礼,让他们带回去。”郦太郡开口决定下让郦善舟也跟着去。
“娘,桃桃是去见亲家,祭祖,告知祖先,江儿跟过去干嘛?”她不敢把儿子放出去,怕他玩疯了。
“娘,让江儿也见见外公外婆,离上回见面有十年了吧?”郦灼华开口道,“他不想当兵吗,那边别说村连村是兵屯粮屯,整个镇子都是退下来的兵,让他去感受一下,有我看着,娘有什么不放心的?”
齐英昭心里嘀咕句,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呢,全家就你惯着他!打小为了他,上坑皇亲国戚,下斗地痞流氓,明明不喜欢用计谋,哪回也没见你服软的!
郦灼华从小为胞弟出头的事迹,那是在丰尧帝那挂了名的,王侯贵族私下里都传,郦国公长女捧杀亲弟,什么风浪都不让他见。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郦善舟七岁前反应慢,除了有一把傻力气,什么都没有,还特别好骗,要不是郦灼华看着早被人坑死了,要郦家人说,与其被人坑,不如去坑人,对于郦善舟不被坑就是好事。
齐英昭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名宦官快步走了进来,行礼后急促的对郦太郡道,“郦太郡,宫中出事了,太皇太后请您和世卿入宫!”
“出什么事了?”郦太郡皱眉问道。
“宫中出事,太皇太后宣召!”宦官凑到郦太郡的耳边压低声音说,“皇后罚跪太子妃,太子妃小产。”宦官话一出,她的眉头更紧了,这话虽然声音压的低,但众人耳尖听到了,心下全惊了。
“桃桃随我入宫,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她起身带着郦灼华虽好着宦官往外走。
齐鄢峥给了郦善舟一个眼色,他愣了下,立刻明白,起身跟了上去,“奶奶,我也去!”
“你一大小子去干嘛!”齐英昭伸手拉人没拉住,人跑了出去,话传了回来。
“我保护我阿姐!”
她哭笑不得,保护?不添乱就不错了!
大门口伍仁已经赶来了马车,郦灼华扶着奶奶上了马车,郦善舟骑马,青黛紫黛也跟着上了马车,郦太郡院中的丫环水凝要跟着上马车时,郦太郡开口了。
“水凝,你不用跟着了,有桃桃院里的两个丫头就够了。”
水凝听言就了声是,心里有点不甘,郦太郡院中不太喜欢人多,长年在身边的也就个管事嬷嬷,几个丫环都是在外院伺候,难得这进宫的机会,郦太郡还用她跟,她对可以跟去的青黛紫黛很是羡慕。
他们到达皇宫入口下车下马,与崔肴犀等世卿相遇,几人上前给郦太郡见礼。
“你们也来了,一起进去。”郦太郡点头,由郦灼华扶着往宫中走。
“桃桃。”段叶如走在郦灼华身边小声的说,“知道是什么事吗?”
她摇头,“只说出事了。”并没有将听到的事说出来。
“太子妃小产。”方染香在她们身后轻声说,“重点是被皇后罚跪,半夜就小产了,被从观星楼夜观星象回来的十公主遇上,救了下来,才没出更大的事。”
“这样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孟思纤压着声音问。
“给宣我入宫的宦官足够银钱就能知道。”方染香接着说,“现在你们也知道了,这银钱咱们平摊。”
“入宫就能知道的事,也就你多花这钱。”段叶如撇嘴,却也没反驳平摊的事。
郦太郡突然开口,“有时候,早知道能有准备,但要记得,入宫后,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是。”众人应是。
郦善舟挽着她的另一边,小声的问,“奶奶为什么啊?”
“你不走仕途,多说了你也不懂,这种买通他人的事,你也不会,你不用知道。”她笑言,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是外行人能明白的,郦灼华同样可以用银子让宦官说出事情的始末,但她没有,这就是出于她本人的判断,认为没有必要去花那笔银钱,更何况以郦国公府天子近臣的身份,会有人主动告知的。
当然也考虑到会出现平摊的事了。
东宫偏殿,箐荷殿。
来到殿前时,郦太郡以及众世卿都皱起了眉,箐荷有个别称叫从莲,暗指侧室之意,这殿本是给侧妃准备的,堂堂的太子妃住的不是正殿,也不应是这样的殿!
刚迈入殿门,就听到皇后向太皇太后哭诉。
“太子妃是臣妾的儿媳,臣妾怎么会害她,更何况她腹中怀的是臣妾的孙儿!臣妾也是如今才得知她有孕的,臣妾固然有错,但,难保没有人从中作梗!”皇后跪在太皇太后面前,“臣妾听闻太子妃昨日拿着个没见过的手炉,定是那手炉被动了手脚。”她说着对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立刻双手捧着个精致的小手炉,跪行几步来到皇后身后,对太皇太后行大礼。
“回禀太皇太后,这只手炉中有大量的麝香,必是有人用它加害太子妃,只要查出为只手炉是谁送于太子妃,就能知道加害之人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听到身后有人开口了。
“这只手炉是本世卿昨日给太子妃的,本世卿见太子妃身上单薄,身边也没个宫人,手都冻红了,就把手炉送她了。”郦灼华一开口,皇后立刻起身转身她,把矛头指向了她。
“郦世卿!太子妃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害本宫的孙儿!”皇后直接给郦灼华定下个加害皇嗣的罪名。
郦灼华抿着唇没开口,太皇太后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扔到了皇后的脚边,茶水、碎片染了她的裙摆,惊的她再次跪下,刚想开口说话,让太皇太后不能偏袒郦灼华。
“宣内务府总管!”太皇太后一声呵,宫人立刻去宣,她转头看眼向她行礼的郦太郡等人,随意的挥手让他们起来,又让人给郦太郡赐坐,招手把郦灼华叫到身边,拍着她的手,似在安抚她。
这样的举动让皇后心中十分的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是不在她掌控之中的。
内务府总管很快到来,上前给众人行礼,太皇太后免了他的礼,指着皇后身边嬷嬷手中的小手炉问他,“这个手炉,你认得?”
内务府总管只看一眼,立刻说道,“回禀太皇太后,这只是昨日送到慈安宫中的手炉,因是双层不易做出,品相如此上佳的,只出了这么一个,小的们便进献慈安宫了。”
听到内务府总管的话,皇后冷汗都下来了,摆明了这手炉是宫中独一份,进献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心疼郦灼华赐给了她,她又见太子妃身子单薄,转送了太子妃。
那么之前自己说有人在这手炉上做了手脚,那做手脚的人只能是……
她惊的全身发抖,一话句不敢说。
“哀家不用麝香,桃桃年岁轻,碰不得那东西,这宫中用得上,拿得着的也就几处,让太医院查查是这麝香是从那一宫出来的。”太皇太后边说边冷冷的看着皇后,皇后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太皇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太子呢?出了这么大事,他人呢!”
殿中一片安静,无人回答。
“太奶奶。”郦灼华轻声道,“我听闻昨日陛下把南境郡主乌沐儿指给太子为侧妃了。”
“胡闹!这都什么时候了!”太皇太后大怒,“来人!把太子给哀家拖来!”说是拖,宫人也只敢去宣,一见东宫正殿内的情景,立刻禀报太皇太后,南境的两位郡主都在殿中与太子行……
太皇太后盛怒,叫人直接将衣冠不整的三人拖了出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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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贰拾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