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晋国原是马上民族,后来发展成国后,很多的习俗改变了,但每年的赛马会延续了下来,邺阳初建之时,就规划了赛马道,城墙内店铺有严格的规划,平日里两边有小摊铺,赛马会时,高立起一人多高的隔板,二楼、房顶留有观景台,越是临着赛马道,赛马会时的生意越好。
赛马道是从南门开始,要过西门,横穿到东门,再从东门一直奔到皇宫前的德胜楼,楼上大旗上挂着锦缎荷包,拿到就是获胜者!
参加赛马的人,可以单枪匹马上阵,也可以结伴而行,近些年少有单枪匹马者,大多结伴,更有带着自家家仆上场的,当然了,在人数上是有要求的,不可能说,你想来多少人就来多少,一队不超过五人,上场的每年都有十几只队伍。
齐鄢峥细心的给郦灼华绑紧松开的护腕,两人就骑在马上,两匹高头大马相互对视,她的阎罗,他的无常,嗯,听名字就都不是善茬,马上的两人边绑护腕边轻声说话,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他们身后转来。
“哟!这是谁啊!郦灼华你竟然来参加赛马会了?”
“你不在家里等着嫁人,出来抛什么头露什么面?”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他们身后,两名女子额角刺花,都是一身的五彩斑斓,那是南境特有的风格。
“说你们南境府的是南蛮子,还真没说错。”段叶如催马上来,“明晃晃的吉金发束都没看到,这满场就桃桃一个人带吉金,别说你们不认得!”
“桃桃封世卿,御赐封号灼华,可别说你们不知道,桃桃册封时,你们可是到邺阳了。”崔肴犀也催马上来,她今天骑的就是那匹铅顶干草黄,她停在段叶如身边,轻蔑的看着南境的两人。
“你放肆!怎么说我们也是南境的郡主!你敢这么和我们说话?郦灼华你们的规矩呢?”乌珠儿指着郦灼华高声质问。
“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找陛下说理去!”乌沐儿也是一脸的愤怒,好似郦灼华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似的。
“南境郡主?”郦灼华调转马头,似笑非笑的看她们,“南境的郡主一抓一大把,多你们一个不多,少你们一个不少,到头来都是联姻的命。”她看向皇城的方向,勾着唇问她们,“若是闹到陛下那里,你们猜陛下是保你们这些郡主,还是保我这位世卿?”
“我也想看看。”段叶如不嫌事大的开口。
“你就别跟着闹了,陛下都赐下吉金,又御赐的封号,桃桃必然是不一样的,就咱俩都是金攒银的发束,我这赐的双珠,还是看我爹娘的面子,桃桃这赐三珠还都是宝石,咱北晋也就郦国公府能有这规格了。”崔肴犀带着羡慕跟炫耀的口气。
“陛下之所以下赐,并不是因为桃桃是郦国公府的人,而是因为桃桃确实值得。”齐鄢峥护妻狂魔,一开口就是维护郦灼华,“桃桃很好。”
段叶如、崔肴犀同时翻白眼,武青梅挺着肚子走过来,笑呵呵的说,“有未婚夫的就是不一样。”她转过身对南境两位郡主道,“这里不是南境,两位还是不要闹了,事情闹大了,对你们不是不件好事。”
乌珠儿冷着脸,看着她们,最终一拉缰绳,“我们走。”乌沐儿跟着她催马往回走。
“马不错。”郦灼华突然开口,“我记得你们南境不产这种马。”
“从大宛买的。”乌珠儿丢下一句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走了。
郦灼华眉一挑,没再说什么,低头看武青梅,嘱咐道,“青梅姐去楼上看吧,别让人给碰着。”
“你们玩你们的,我这就回楼上,你那四平楼改了之后视野真好。”武青梅轻言,手抚着肚子。
“青梅姐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店中伙计。”郦灼华点头,叫武青梅身边的侍女照顾好她。
“你放心,我一准不跟你客气。”她笑道,左右看看,“你家江儿呢?”
郦灼华下巴一扬,“这不来了。”
“阿姐!”郦善舟骑着小红马卷卷跑了过来,卷卷一来先和无常、阎罗挨个蹭蹭,郦善舟把背着的牛角弓给她看,“姐我把弓取来了,还有这个。”他把一只扳指递能郦灼华,比一般的扳指细的镂空金扳指,带在她的手上正合适。
鼓响三声,预告着比赛将要开始。
“我们去染香那,有事叫我们。”崔肴犀对他们点点头,带着段叶如去方染香那边。
“我在楼上看着你们。”武青梅离开了赛马道,登上了四平楼。
郦灼华催马,“咱们走吧。”
“嗯。”齐鄢峥应声。
三人一行到了指定的位置,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少不得有人暗中使坏,郦灼华回头就见南境的两位郡主都是恶狠狠的看着她,她唇上勾起笑意。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鼓声响起,众人准备,咣——!伴随着一声锣鸣,所有的马一起奔了出去,百姓们高声呐喊!
齐鄢峥的无常左撞右撞给郦灼华杀出一条路,郦灼华的阎罗也是凶悍一般马不敢近身,到是郦善舟骑着卷卷远远的落在后面,反到是南境分为两队的八匹马紧追在郦灼华的身后。
穿过西门时,郦灼华看着身后马上就要赶上来的南境群主,她突然把带着扳指的手指放在嘴边,吹出一声长哨,南境的八匹马突然停了下来,任马上的人怎么催就是不动,而且它们停的地方正是西门口,八匹马停在那阻拦了后面的人,让郦灼华他们遥遥领先。
“郦灼华!你无耻!”乌珠儿大吼,抢过别人的马,立刻去追,乌沐儿同样抢了别人的马紧跟而来。
乌珠儿甩出长鞭,正缠在郦灼华的腰上,她一用力将人从马上拉了下来,郦灼华落马的刹那间齐鄢峥飞身跃下马,一手抄刀割断鞭子,一手揽住郦灼华将人稳稳的抱住,没让她摔倒在地上,乌珠儿却被惯性带的差点摔下马,与此同时,阎罗转头回来抬起前蹄踢向南境郡主的马,将她们逼退数步,它回过身,齐鄢峥扶郦灼华骑上阎罗,他自己足下飞奔去追跑远的无常。
郦灼华伸手将他拉上马,往前追,追到无常身边,他飞跃上去,这些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生的,而这么断的时间,九公主怀敏灵已经带着人超过了他们,郦灼华快要到达德胜楼时,九公主怀敏灵已经攀上了楼,眼见的就是拿到锦缎荷包时。
咻——!
一支箭从东门城楼上射来,射断了锦缎荷包的线,荷包被挂在箭上,往远方而去,又是一箭射断了之前的箭,荷包直接从空中掉了下去,郦灼华催马而来,接个正着,得意的对九公主怀敏灵一笑,往皇城奔去。
九公主怀敏灵愤恨的扭头向东门城楼看去,她到要看看是谁坏她的事!
她看到东门城楼上,郦善舟手中的弓还没有放下,骑着卷卷在城楼上,他没有笑的脸上带威严,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将领,只要有他在城不破,那怕只剩他一人也会死守到底,她如同看到了梦中的场景,重伤不退,身中数箭而不倒,就在她的眼泪要落下时,东门城楼上的郦善舟高举起双臂欢呼。
“阿姐赢啦!我阿姐赢啦!”他对着下面大喊,“说好的,你们请客!”城下面的人跟他对喊,说他们姐弟耍炸,他回吼,只说赢,没说怎么赢。
那样傻呼呼的样子,把她心中的气氛破坏了个尽,她一脸的愤怒。
就知道你阿姐!你就等着被她卖了吧!
帝王带着帝后,后宫嫔妃众位皇子公主将这一切看尽,丰尧帝笑言,对大臣例里的郦无忌道,“真是你家女儿,以往不参加也就算了,这一参加就要拿头名。”
“小手段而已,小孩子都是好胜心强。”郦无忌轻言,一句话把郦灼华说成小孩子。
“无论怎样,胜就是胜了,宣郦世卿上前。”丰尧帝说着,似问身边的帝后,“不知桃桃会要什么样的赏赐?”
帝后笑而不答,这种时候答对了是错,答错了更是错,不如不答。
郦灼华上前,丰尧帝一番夸奖后,问她,“桃桃,想要什么赏赐?”
她跪在丰尧帝面前,“臣,想求一份恩典。”
“嗯?”丰尧帝愣了下,“你如今的身份还有什么可求的?”
“臣,为武世卿求陛下恩典?赵侯府小侯爷养外宅,欺侮武世卿,求陛下夺情,准他们和离。”她这么一求,丰尧帝也明白为何她为武青梅求恩典了,武青梅的婚事是武侯病榻前的托孤,是武侯最后的心愿,若武青梅提出和离就是不孝愧对父亲在天之灵,唯一的办法是丰尧帝下旨,让他们和离,这叫夺情,夺了她父亲的遗愿,夺他们的父女之情。
“郦灼华,你真的想好了?这个机会你给了武世卿,你就没有机会了。”丰尧帝问郦灼华。
“陛下也说了,如今我没什么可求的,武世卿却需要。”她低着头,声音平稳。
丰尧帝轻呼口气,“准,赵武两家断亲,武世卿腹中子随她,择日世袭武侯府。”
“谢,陛下恩典!”郦灼华行大礼。
段叶如跑到四平楼上,边跑边喊。
“青梅姐!桃桃为你求了恩典!陛下夺情!断了你跟赵府的亲!孩子归你!还下旨择日世袭!青梅姐你听到没有!你和赵府没关系了!青梅姐?”
她到楼上,看到武青梅呆呆坐在那,泪流满面。
她终于不有担心会被困死在后院了,她可以世袭武侯了,她不用在担心孩子被那人的情人害死了,她跟他们没有关系了!
武青梅眼泪不住的往下流,脸上却在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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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