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普,村主任手上拿着几封信再次进了小会议室。
他又逐个看了下所有的信封,似乎是确认没有弄错,才递给李子荀,说到:“每封信上我们都标注了年份,你可以根据年份的顺序看。”
李子荀接过来。
每封信上确实都有蓝色墨水的钢笔字,清晰的写着年份,从1985年开始,一直到1990年,总共有六封信,也就是说,是李子荀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便有信从外面寄回来的。
看信封上,确实只有收件方,没有寄件方,贴的邮票气息古老且有些沉重。
打开第一封,两行字映入眼帘。
除了称呼,还有自我介绍外,信上最重要的内容仅一行而概。
“本人所求,因个人原因,无法尽为人父之责,犬子李子荀尚小,望村主任将我所寄之钱帛,交于犬子现监护人,由监护人为犬子提供生活保障,另请村委会帮忙监督。李宽窄拜谢!”
拆开接下来的几封信,每封信的内容与第一封都一模一样。
不过,李子荀越看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自己却说不清道不明,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关键点。
一时半伙也没有什么头绪。
李子荀对村主任问道:“主任,这些信件,我可以拿走吗?”
“你最好留给我们,因为这些信件,是你父亲写给村委会的,按道理说,村委会才是这些信件的最终接收者,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你看看,希望你能理解一下1”
“我理解,我拿一封回去可以吗?”
村主任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看了眼李子荀,面色有些为难。
李子荀并没有让步,冥冥中他有感觉,他可以通过这封信,找到父亲,所以他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村主任。
俄顷,村主任艰难的点了点头,那,你就拿走一封吧,但是,需要签个字!”
“好的,一定配合!”
村主任点了点头,起身,带着李子荀去了办公室。
签好字,一一谢过之后,李子荀拿着父亲第二年写的信离开了村委会。
一路上,李子荀都心事重重,今天的村委会之行,让他处于那种解开多年疑虑而又增添新的烦恼的双重矛盾当中。
脚踩踏板交替而行,自行车缓缓朝着学校而去,他的脑海里,思绪翻涌。
第一个问题:为何,前世他对父亲的信件,丝毫不知,在他未成年的时候,村委会直接将父亲寄过来的钱给了几个舅舅能理解,那为何在他上了大学,成年以后,他仍然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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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问题,李子荀也有了猜测,首先,他上了大学后,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一次过年回家,另外一次就是外婆去世,这两次他待得时间都不长,可能村委会都没有来得及告知,而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又或者,在他成年后,父亲就再没了信件寄来,这也导致了他成年后对这事的一无所知。
嗯,应该就是两个原因之一。
第二个问题:信中说因为个人原因,导致他无法继续履行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那这个个人原因,是什么?
第三个问题:从信件上的内容看,父亲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只读到初一就辍学的人,信件礼数到位,逻辑清晰,很像是一个文化人写出来的信。
第四个问题:他现在在哪?为何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所在地?又在做什么?从每年寄过来的钱来看,断然不是在外面赚不到钱不好意思回来。
第五个问题:母亲去世后第二年他就寄钱回来了,他是知道母亲去世了吗?
第六个问题:他离开的时候借的钱是否也通过这种方式还掉了,还是说他知道母亲已经帮他还完了?如果知道,那他一定是对村里的现状知道一些的。
如果真是如此,要么,他回来过,要么,他是通过村里的人知道的,通过谁呢?
对了,当年他是找谁借的钱,出门打工是一个人还是与村里的人同行的呢?
哎,真是的,母亲去世后,这些问题就没有答案了。
总不能回村子里一家一家的问,这多不好。
这条线索,似乎就断了。
想来想去,李子荀还是觉得,等他上了大学后,有了更多的自主性,他一定要去找那个人,至少,要为母亲讨个说法。
打定了主意,李子荀加快了速度,朝着学校行去。
...
沿着原路返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第四节课了,他想了想,没有去教室,径直回了宿舍。
将信件塞到枕头下,躺下身,闭上眼睛,昏昏入睡的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便宜了那般亲戚”后,便睡过去了。
一来一回,骑了三个小时的自行车,再年轻也会累。
下午,满血复活的他再次开启了频繁上厕所的偶遇伎俩。
晚间自习,今日份日记:
1991年10月26日周一天气多云转多云又转晴
秋天渐深了...
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呸呸呸,划掉划掉,写的什么玩意,我不爱记歌词)
嗯,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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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个歌词不适合此时此刻。
今天因为父亲的事情,很多问题萦绕在脑海中,心情不畅快,所以多云。
下午的两次课间都没有遇到清清,心情再次多云。
不过,好在晚上又没皮没脸的拉着穆清清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心情瞬间多云转晴。
清清说谢谢我那天对他的开导,她觉得很有用,因为当她将学习的目的转变一下,用一个更高格局的结果要求一下自己,果然学习成绩的阴霾就少了很多,她说要好好谢谢我的开导。
我说没事没事,陪我走一圈就当是谢谢我了。
我的天,此话一出,我就发现我的屌丝气质有了冒头的迹象,赶紧掐灭在摇篮里,所以我补充了一句: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清清惊讶于我的转变如此之快,笑着说道邀请我当护花使者好了,因为最近甘露都不能陪他一起放学回家了。
我说,这是谢我啊还是谢我啊还是谢我啊。
清清“咯咯咯”笑的梨花不带雨。
时至今晚,我们依旧保持着相敬如宾的纯友谊。
嗯,这仅仅是我个人的原因,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毕竟,我们还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啊。
打死我,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活了两世的老银币,嗯,这句话还是划掉,万一日记泄露了怎么办?
对了,我打算记后即焚,写好了就烧掉,嗯,这样才能确保日记不会被第二个人知道。
好,就这么办。
不过,我头顶上还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在送她的时候,总是担心陈费鸣会从哪个小巷子里面带着几个人冲出来。
那,我还手也不是,不还手也不是。
还手,是不想让清清看到我这么会打架的一面,不还手,是不想站在那挨揍。
哎呀,这真是个难办的事情。
鸣鸣啊鸣鸣,我如此亲切的称呼你,你不要来捣乱可好。
心里默念十遍,嗯,你不站出来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哈哈哈,玩笑玩笑。
如果真的遇到那个时候,载着清清快速逃跑应该是比较好的选择吧。
对方那么多人,清清应该不会觉得我很怂,对吧。
哦,对了,我的脸好了许多,但是想要恢复我那倾世的容颜,估计还需要个把月时间。
最后,希望不要留下疤痕,当我脱去口罩的那一刻,希望能用我这张脸,去征服清清。
哈哈哈!
今日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