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森从刘琳家之后,跟陈平生打了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平生显然没有想到会接到大舅子的电话,结合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心里忐忑不安。
“我知道你们的夫妻关系其实名存实亡,她现在的情况跟你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你还有一丝愧疚,对她还有些情分,就请你多回去看看她,她现在的状况不太好,这是我作为一个兄长的请求。”刘宇森语气不佳,但用上了“请求”这个词,已经是他的让步了。
当初刘琳执意要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人的时候,他跟刘铭重都是反对的。
但是刘琳那时候被她口中所谓的爱情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嫁给陈平生,谁劝都不管用。
那时候的固执,跟她现在死拖着不离婚没什么两样。
陈平生满口应下。
他本身对刘琳就愧疚,在加上他现在的生意也基本上是依仗着宇森集团的,刘宇森说的话,他当然不敢不听。
刘宇森又跟陈绪打了电话。
“阿绪,我今天去看你妈妈了。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生活在她的阴影下,舅舅很理解你,但是她毕竟是你的木母亲,如果你愿意的话,有时间回去看看她,哪怕只是陪她吃一顿饭。”刘宇森语气带着疲惫。
陈绪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舅舅。”
刘宇森知道陈绪心中不好受,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尊重他的意愿。
......
陈平生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刘琳坐在客厅,桌子上摆了一堆a4纸,还有一些照片。
她的神色有些难看,像是有些生气。
“在看什么?”陈平生谨记大舅子的话,放软了语气,不敢去惹刘琳生气。
刘琳没有注意到他,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陈平生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像是关心她一样,坐在她身边陪她一起看桌上的东西。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愣住了,“这是什么!”
“自己没长眼睛吗?你自己儿子不认得了?还有他旁边那个狐狸精!”刘琳冷嘲热讽。
陈平生想起来她上次打电话让人去调查陈绪,还真的去调查了。
“你派人跟踪他,你派人跟踪自己的儿子?”陈平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刘琳瞥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要是不派人调查他,我会知道他跟个狐狸精搞在一起,就像当初,我要是没有派人跟着你,我会知道你早就跟外边的狐狸精滚到床上了吗,我像个傻子一个被你蒙在鼓里!”
回来之前做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全线崩溃,“那你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还要牢牢困着我不愿离婚,我们之间已经只剩下怨恨了,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刘琳不冷不热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离婚,然后便宜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凭什么,只要我不离婚,她就永远是见不得人的小三,你们的孩子就永远是私生子。再说了,你真的想跟我离婚吗?跟我离婚之后,那去哪里挣钱养活你那个小三还有私生子?没有我哥的公司作为依仗,谁还愿意跟你做生意。”
陈平山觉得自己的自尊被刘琳狠狠地踩在脚底,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脸面在这一刻被摧毁的彻底。
不是因为刘琳说错了,而是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正因如此,他才觉得自己羞耻又可悲。
“我靠我自己照样可以养活他们,只要你跟我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我可以净身出户。”陈平生咬着牙说出口。
这大概是他说过最男人的话了吧,刘琳都忍不住侧目看他。
“陈平生啊陈平生,如果你最初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那我们也就不会在一起,也就不会有陈绪,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想要走捷径,想要吃软饭,根本不爱我也要跟我结婚,是你骗了我。”刘琳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就让我们这样互相折磨吧。你我还有她,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们的孩子。”刘琳语气淡淡,可陈平生却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他脑海中浮现出胡柔温柔地哄着孩子的样子,他不想要他们也活在折磨中。
“刘琳,琳琳,我求求你好吗,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们,是我对不起你,我活该,我是个畜生,你放过我好不好。”陈平生哭着跪倒在刘琳腿边,抱着她的腿乞求着。
刘琳嫌恶地踢开他,“别碰我,我嫌脏。”
“你看看照片上这个女人,长着一副狐媚样,你们父子俩不愧是亲生父子,审美喜好都一样,一样喜欢狐狸精。曾经我没能管住你,现在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也变成你这样。”刘琳把桌上的照片甩到陈平生面前。
陈平生现在都自顾不暇,也没心思再去管陈绪的事情了。
他拼命地乞求刘琳可以放过他们,可是刘琳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陈平上趴在地上,使劲地捶着地板,口中发出悔恨的低吼。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总是在悲剧已经酿成之后,才来后悔,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陈平生失魂落魄地回到跟胡柔的家里,抱着胡柔说自己对不起他们。
“她不愿意离婚,她就是在报复我们,想让我们永远活在地狱里。”陈平生哭着说道。
胡柔温柔地抚着他的背,“平生,我和儿子会陪着你的,会永远陪着你的,不要害怕好吗。”
终于把陈平生哄睡了,胡柔走到儿子陈磊的房间。
看着儿子乖巧的睡颜,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她不可能一辈子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她的儿子也不能永远顶着私生子的污名。
曾经一直以为陈平生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迟早可以离婚然后分得一大笔财产。
今天才知道,他甚至提出了净身出户,刘琳都没有同意。
她这是铁了心要跟陈平生耗下去了。
但是她却不想陪他们继续耗下去了。
她还要为自己,为儿子打算。
陈平生已经指望不住了,她该另谋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