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没呆多久雪零仙城,君茶踏着白雪身轻如燕的一路奔出城外。
广阔的天空阴沉沉的,布满了不知何时飘过来的乌云,几息之后,天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
君茶减缓了速度,停下来,伸手接住了一片刚好落在掌心的雪花。
六棱的雪花静静的躺在掌中,一股阴冷之气传到君茶身上,带给君茶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就像暴晒之下喝的第一口水所带来的爽感。
君茶身上火气一直很旺盛,加上本身也一直留心阴气之物,所以一丁点阴气对她来说都极为敏感。
雪花由水凝结而成,雪带有阴气,那说明这附近必有一处阴气旺盛之地,使得散发出来的阴气被空气中的水吸收,形成雪。
君茶神识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阴气来源在东边,转了个方向,就向着阴气源头奔去。
能令雪花都带上阴气的东西,要么品阶一定很高,要么就是有什么阴气之物丛生于此。
为了自己的修行之途,君茶断然是要去看看。
等君茶赶到那处阴气源头,卫笙瑜一身月牙蓝裳静静的背着君茶站着。
君茶将身形藏在雪堆。
卫笙瑜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引得神泊宫的人来抓,跟他扯上关系,怕是日后的关系剪都剪不断。
静站的卫笙瑜似乎感觉到有人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暖暖的笑,如同雪后初阳,手里握着一株白色的草。
“君道友,还不出来吗?”
君茶慢慢从雪堆后面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卫笙瑜以及他手中的东西。
自己来到圣雪域就早已隐匿了身上的火气,卫笙瑜现在拿着高阶阴气之物引诱自己过来。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忽然君茶意识到自己刚入圣雪域遇到向自己打听一个高高瘦瘦长的很俊男修的一伙人,说不定找的就是他。
说不定自己能找到那处洞穴避雪也是他故意为之。
在到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君茶看着卫笙瑜的眼神越变越冷,眼眸里爬满了冰霜,很快,只是一瞬,眼里的冷意又下了去。
君茶带着恰当的神态
卫笙瑜带着笑意慢慢向着君茶走近。
“送给你,你留下来。”
卫笙瑜将白草递给君茶,君茶低头看了眼白草,七品灵物,至少有五千年份。
君茶静静的看着卫笙瑜手中的白草,心中早已思绪万千,想着待会儿该怎样脱身。
卫笙瑜身份定不凡,不知还会有什么后手。
“卫道友可听过一句话,不为五斗米折腰。”
君茶的态度说不上多亲切但也不冷淡,就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该有的态度。
“听过,但不信。”
卫笙瑜身上的气势慢慢变了,不再是温和如玉,如切如磋的谦谦君子,阳光大男孩。
给君茶的感觉更像是一个上位者的气势,卫笙瑜藏的太好了。
卫笙瑜:“君道友,我先开出我的条件,接近神泊宫的圣女。”
赤裸裸的看着君茶,高傲,甚至带了一丝狂绢,不屑与他人为伍。
君茶:“你太高看我了。”
在雪零仙城那次,君茶远远的看过神泊宫的那位圣女大人,身上的威压少说也有金丹期。
“不,你可以,你有常人难以比拟的优势,充盈着全身的火气,正是修炼功法出了岔子,被寒气侵扰的圣女的良药。况且有我在,你不会见不到那个女人。”
卫笙瑜不容置喙的看着君茶,宽厚的手就朝着君茶抓过去。
君茶第一反应就是拍开他那双漂亮的手,向着身后掠去。
呆的越久,君茶内心就越不安。
果不其然,君茶刚转头,一股突如其来不同寻常的威压直接朝着君茶的识海而来。
元婴期威压,君茶小小的筑基根本扛不住,何况威压是直直的朝着识海而来。
稍不留神,识海重伤,自己修炼之途将会难上一百倍甚至断绝。
感受到巨大威压的识海翻涌,君茶从未修炼过有关识海,神识的功法。
唯一的办法就是避免威压直击识海。
君茶在雪地翻滚了几圈,扛着压力,堪堪躲过威压的攻击点,对着两个人就释放出十几条火龙。
有火脉纯灵精华凝聚而成的火龙,威力巨大,但对君茶自身伤害也十分大。
君茶只感觉到筋脉火辣辣的疼,丹田跟火烧了一样,识海震荡翻涌如同发生了地震。
君茶猝不及防吐了口血,眼冒金星,眼里昏昏暗暗。
元婴期修士一方面要压制君茶,一方面要保护卫笙瑜,一下子不慎,就被一条火龙伤着。
当下,灵气化手死死的禁锢着君茶的腰身,对着君茶的识海再来一击。
昏倒的最后一刻,君茶死死的盯着这两个人,感觉身体里寂静了许久的古怪能量再度醒来,一股气冲上脑袋,脑袋热热的,就不省人事了。
等君茶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宫殿里,识海完好无损,只是暂时封闭了,而殿里传来窃窃私语声。
随后私语声被一道呵斥打退,
穿着鎏金玄衣的卫笙瑜走到君茶床前,对着身边元婴期修士说道。
“骨叔,你看可以开始炼制了吗?”
被卫笙瑜叫做骨叔的修士神识扫了一遍君茶,摇了摇头。
“识海不开,无法炼制傀儡。”
卫笙瑜身上散发着暴虐的气息,等了这么多天,这个女人的识海早已被骨叔毁去,却迟迟不开。
识海不开,自己就无法将要加的东西塞进这女人的脑子,接下来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卫笙瑜身上的气息越发的暴虐,身旁的元婴修士叹声道。
“域主,不开识海,倒也有办法炼制人偶傀儡,但是风险很大,说不定会噬主。”
卫笙瑜看了看床上脸色惨白的君茶,把手搭在君茶脸上,恶狠狠的掐了掐,一下子君茶的脸颊就红了起来。
“不用了骨叔,再等几天,噬主会带来太多意外。”
卫笙瑜将手移到君茶的脖颈,慢慢的将手掌缩紧,醒来的君茶大气不敢喘,任由卫笙瑜作妖。
自己对卫笙瑜还有用,卫笙瑜不会杀了自己。这里又有人看守,凭借自己现在的样子是逃不出去。
很快卫笙瑜就将手撤回,从衣袖里掏出一方白绢擦了擦自己矜贵的手,拂衣而去。
君茶睁开双眼,冷冷的看着屋顶,脖颈间的掐痕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