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颜汐的唇越来越近,两人之间距离更为贴近,宁翊丞的心里陡然一沉,神情紧绷着。
片刻后,冰冷的嗓音隐忍着怒火,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
“趁我还没有叫保安上来之前,你赶紧滚。”
他身上刻意释放出来的压迫感顿时铺天盖地袭来,就连旁边站着的陈泰都被他冰雪之寒的凉意吓得打了个哆嗦。
可颜汐却像是完全听不出宁翊丞口中的威胁之意,她笑着朝他歪歪脑袋,“亲爱的,你不会。”
“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要一个伤害过我的女人?”
宁翊丞被那双沁水的眸子看得心软了下来,强撑着说出的冷酷声音已听不出怒气,不仅如此,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出话语中蕴含着一丝妥协。
颜汐脸上仍旧扬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凭我的第六感。”
宁翊丞:“......”
陈泰眼观鼻,鼻观心,在心里疯狂为颜汐鼓掌点赞,不得不说她的直觉可真准。
宁翊丞将签字笔摔在桌上,张口就要反驳,却被颜汐立马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瓣上。
嘴唇上传来的温热柔软触感,让宁翊丞大脑瞬间又当机,要开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他,究竟是想继续任由她为所欲为,还是该狠心地推开她。
颜汐见状,挑起了他的下巴,视线落在他的唇瓣上,像极了个调戏少女的流氓。
“宝贝儿,你这张嘴不适合说这么伤人的话,只适合与我接吻。你以后若是再说一次狠心的话,我就吻你一次,直到你不说为止。到时候我可不管有没有外人在。”
宁翊丞:“......”
陈泰:“......”
宁翊丞彻底败下阵来,微微侧头,别开了自己的眼,不让颜汐看出自己眼神里透着的纵容与无奈。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就只有她有这个胆子。
颜汐狡猾得就像只狐狸,仗着他对她的喜欢,在他心尖肆意地撒欢。
他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便是心里早就做好了固若金汤的建设。
可在她这一番话后,狠心决绝的语言就像是一块浸透了水的棉花一样,堵在喉咙里,再也狠不下心来对她说出口。
不知不觉中,颜汐满腔的戾气消失不见,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颜汐展颜一笑,笑得眉眼弯弯,活脱脱一副人畜无害甜美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语气就像是撒旦恶魔,蛊惑着宁翊丞的心。
“宁翊丞,之前是我先提的分手,你恼我恨我,不肯原谅我,都是应该的,这是我作茧自缚的结果。”
“时间无法倒流,我做错了事,那我就该承担一切后果与痛苦。”
“倘若你还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愿许你一世。”
下一刻,见到宁翊丞又要冰冷拒绝她,颜汐马上做出个嘘的动作。
“如果你对我确实不再有情谊,那么我认,我不会再来纠缠你。”
“可是你的种种表现来看,我并不这么认为。既然如此,我们仍旧两情相悦,我断没有因为一些不可知的外力因素,就放你走的道理。”
“你既然招惹了我,那就请你做好被我纠缠致死的准备。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则你永远也别想从我身边逃离。”
说完,颜汐直起身,背着双手,盯着宁翊丞深邃黑沉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宁翊丞,我给你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但我等不了太久!”
撂下狠话,颜汐干脆利落转身,不同于来时沉重的步伐,现在的她终于是可以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宁翊丞的办公室。
只留下办公室里心脏像疯了一样跳动的宁翊丞和被颜汐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语吓得头皮发麻的陈泰。
她说的是让他接受,而不是考虑!
这是下定了要与宁翊丞至死方休的决心啊!
宁翊丞暗沉瞳孔紧缩,死死地锁住颜汐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双手攥紧成拳,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压抑的痛苦与浓浓的留恋。
“小汐......”他低沉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对不起......”
陈泰见自家主子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不已,忍不住咬咬牙,哽咽着开口。
“boss,你真的甘心就这样放弃颜汐小姐吗?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今天都能放下身段将一颗心血淋淋地剖出,亲自双手捧着到您面前。您还要一直这样伤害她,伤害您自己吗?”
“趁颜汐小姐还在等您,马上让人给您安排手术,等您好了,就可以跟颜汐小姐生生世世在一起。”
“别说了!”宁翊丞双手痛苦地揪着自己的短发,眼底一片猩红,“陈泰,我得的是恶性肿瘤,你以为是普通小打小闹的感冒吗?”
“你以为我不想陪在她的身边,与她细数晨昏,生儿育女吗?”
“可我不能这么自私,她还那么年轻,前面还有精彩漫长的路。如果我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她该多痛苦。”
“我不能只为了自己短暂的幸福,却丢下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带着我们的回忆凄凉过活。”
宁翊丞眼底满是皲裂开来的痛苦,痛苦而压抑嗓音无力地响起。
“我连自己能存活多久都不知道,我又拿什么保障她的幸福!”
“真的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了吗?”陈泰眼中的泪控制不住砸落在地,想到什么又急急开口,“boss,你身体也没有什么异常,要不我们再去做一次检查,看看会不会是误诊?对,一定是误诊。”
“张铭韬亲自做的检查,你认为有几分可能?而且我最近体重下降,脑袋里经常闪过模糊的幻象,每日头痛欲裂,这又怎么解释?”
宁翊丞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到无法呼吸,咬着牙逼迫陈泰认清这个事实,可又何尝不是让自己接受这个残忍的真相?
他也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是去查失忆,却会不小心查出胶质母细胞瘤,还是恶性程度最高的肿瘤。
看到宁翊丞颓然绝望的样子,陈泰也是面如死灰。
该死的,张铭韬是帝都最权威的神经外科教授,从医60余年,接诊40多万例,几乎是零误诊。
宁翊丞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我让你准备的财产转让书准备得怎么样?”
“准备好了。”陈泰吸了吸鼻子,恭敬地回答。
当他听到自家老板要将名下所有财产转让给颜汐的时候,陈泰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是如何的震撼,原来宁翊丞已经爱她爱到情深入骨。
命运可真是不公!
“算了,等这次出差回来再做一次检查吧,到时候如果结果还是一样,你就把转让书交给她。”
宁翊丞痛苦地闭上了眼,挥了挥手示意陈泰出去,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愿意放下她,希望真的能有一线希望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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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