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结束后,一辆黑色宾利,车内。
“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你......”
沈凝烟咬着唇,担心地看着自家哥哥沈景霆。
他有多久没有喝醉了?
是因为今天再一次被人提及他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而买醉吗?
沈景霆右手支着脑袋,抬起左手揉了揉沈凝烟的头发。
“烟烟,我们真的只是朋友,你想多了。”
语气有点无奈和纵容,可沈凝烟看着哥哥嘴角的笑意很不是滋味,他周身笼罩一层淡淡的苍凉与孤寂。
“哥哥,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沈景霆放下手,闭上眼睛,遮住了眼底的清澈与透彻。
“烟烟,你只要记得,她是我们兄妹的救命恩人,其它的什么都不要过问。”
闻言,沈凝烟备受震惊,再想追问之时,却看到哥哥已经仰靠在汽车后座休息。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哥哥是不会再愿意开口了。
他就是这样,将她这个妹妹保护得严严实实,自己却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
一直以来都是为了她活,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动的人,对方却名堂有主。
倘若......
沈凝烟望着他哥的侧影,有一个想法正慢慢地、慢慢地从她的心底滋生......
沈景霆闭上眼睛假寐,没有发现沈凝烟的不对劲,后来的后来,他想如果时间能重新拨回到今天,就好了。
车厢安静了下来,沈景霆舒适地闭上了眼睛,渐渐地睡了过去。
只是他好像梦回从前,回到那个他此生最美好的时光。
......
那年夏天,跟颜汐第一次相遇的那日夜晚。
他为了筹钱给沈凝烟做心脏搭桥手术,去参加在m国的一场地下野赛。
沈景霆与道上的人签了“军令状”,如果他拿到冠军,不仅是得到妹妹的高额手术费,他还能额外获得超高的奖金。
相应的,如果他输了,按照规矩,他得赔上自己的性命。
在此之前,他是战无不胜的车神bin,战绩远超场上所有的对手。
直到遇到了那晚横空出世的颜汐,结果可想而知,她的首秀直接断送了他的辉煌,也意味着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愿赌服输,他倒在血泊里,身体渐渐失去知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就这样死去吧。
他无数次想,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畜生父亲强取豪夺,强迫母亲为他生下一儿一女后,又迫于他妻子娘家的胁迫,将他们三人赶出家门。
从小他们兄妹与母亲受尽凌辱,骂母亲是“人尽可夫”的小三,骂他们兄妹是没人要的下贱野种。
母亲不堪重负,整日以泪洗脸。
终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留下了所有的财产后就抛下了兄妹二人,至今不知所踪。
从此他与沈凝烟相依为命,可妹妹身体从小就不好,更是在她十八岁那年查出患有心脏病。
所以他只能一边读书,一边四处打工挣钱,后来朋友带他进了赛车界......
原本以为他接下来的人生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地继续无趣下去,直到后来颜汐的出现。
可就在他在那场血泊里,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向了他。
颜汐从那些人手中救下了他,并承诺替他参加下一场比赛,一定还给他们一个冠军。
后来她足足跟着他一个星期,每天都在他面前晃荡。
“我说了我会把钱还给你,你不必跟着我。”
“抱歉,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救命钱,我也不需要你还我钱。”
“那你到底想干嘛?”
他一身的阴鸷与戾气却没有吓退颜汐,那双宛如琉璃珠一般漂亮的双瞳盯着他,“沈景霆,我们合作吧。”
“你说什么?你……”他的心陡然一跳。
“我知道你想要复仇。巧了,我也是!”
沈景霆至今都记得那晚颜汐那双如水般清澈的星眸,散发着执着而坚定的光芒。
她的身上仿佛也有一层光,那是以己之光,渡身处黑暗之人的光明。
那时候的他,第一次觉得活着还挺有趣。
可也正是从他答应成为颜汐的合伙人,纳入她的麾下后,彻底地将两人之间的情缘斩断了,他清醒地明白自己与颜汐的差距与身份。
现在看来,颜汐已经找到了她的真命天子,也唯有宁翊丞能配得上她。
想透彻后的沈景霆嘴角微微上扬。
他会将驱散黑暗的那一缕光辉深深藏起,但如果宁翊丞敢对颜汐有一丝不好,他也会誓死守护他的那寸星光!
而此刻沈景霆心中所想的颜汐,刚从酒店出来,她往停车处走去,歪歪曲曲走不了直线。
颜汐回国以来,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精神时刻不敢松懈下来。
今天难得与这么多好友聚齐一起吃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颜汐喝了挺多酒,感觉头部涨涨的,意识逐渐迷离。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有宁翊丞在身边,她才敢完全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他。
碍于维护她男装的形象,宁翊丞深深的蹙着眉头,强忍着将颜汐打横抱走的想法,小心地扶着小醉鬼来到车边。
同样放飞自我的还有盛时宴,他眯起眸子,一双迷离好看的眼睛四处寻找目标。
等看到颜汐靠在宁翊丞的身上,盛时宴大喝一声后,结结巴巴地指责颜汐。
“前男友,你为什么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你、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虽然醉鬼的话都是胡言乱语,但当盛时宴喊出“前男友”的刹那,姜恒与白静的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
而一瞬间宁翊丞淡漠的眼神就变了,凌厉如刀射向盛时宴,周身还冒着一阵寒凉。
他怀里迷糊中的颜汐依稀听到就是这个欠扁的声音,让她现在倚靠的温暖物体骤然变冷的。
于是,转眼间宁翊丞就看到怀里的人儿像小旋风一样冲了出去,举起拳头摁着盛时宴的狗头爆炒了一顿栗子。
宁翊丞原本想将颜汐捞回来的手,就这么愉快地收了回来。
他插着裤兜看起戏来,自己媳妇儿亲自帮他动手收拾情敌,让他今晚阴郁的心情总算好了点儿。
颜汐:“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吃小爷一拳。”
盛时宴一边躲一边嚎,“疼疼疼疼,我跟你拼了。”
颜汐:“说,刚刚是不是你欺负了我的暖宝宝?”
盛时宴躲闪不过,身上挨了一拳,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丝。
不过也仍是半醉半醒,眯着眼睛顺着颜汐的手指看向宁翊丞。
定睛一看,发现那个男人真得帅,比他还好看,就是脸上冷冰冰的,还没有他热情洋溢呢。
盛时宴顿时委屈的变形了,开始控诉颜汐。
“你就是为了他那个新欢,忘了我这个旧爱。呸,渣男,不对,渣女。你说,是他帅还是我帅?”
颜汐隐隐约约捕捉到“帅”字,目光没有焦距的一个劲地盯着盛时宴。
突然伸出手像捏橡皮泥一样,将盛时宴的脸又搓又捏,“你?”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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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