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帮助的是他,可给我种痛苦仇恨的也是他。”
颜汐惨淡一笑,“有一天晚上,拳击馆当天全部比赛结束,轮到我当值,我将所有的设备收回了器械室。”
“我正在收尾的时候,走廊传来了一群来势汹汹的跑步声,我吓得准备把门锁起来。结果下一瞬铁门就被推开,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冲了进来,将我的嘴死死捂住,关了灯。”
“他告诉我他正在被人追杀,请我帮他个忙,不要透露他的踪影。”
“我感激他曾经给予的帮助,便答应了下来,将那些坏人指使开来。回头却发现他受伤了,好心准备给他简单护理,结果却......”
“他好像是被人下了猛药,起初他还能克制自己,用刀子割伤大腿,排解掉部分药性。但是可能被下的剂量太重,他最后像只失了控的狮子,猛地将我扑倒......”
“他太大力了.....我跟他的力量太过悬殊......”
“虽然只见他的几次面,他都是很绅士温柔......但那天晚上他不顾我的哭喊求饶......无情的撕裂......”
“我饱受折磨......太疼太疼了......”
颜汐闭上了眼睛,痛苦地道,“那个男人带给我的ptsd,让我从此对男性感到深深的恐惧,只要是与陌生的男人不小心亲密接触,我的胃会抽搐想吐,浑身发抖。”
宁翊丞听完她的遭遇,心头一阵揪痛,蓦然地将她紧紧地桎梏在了怀里。
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却早已伤痕累累,种种伤害统统叠加在她一个人身上,颜汐是怎么苦苦撑过来的?
颜汐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以笑容示人,却将悲伤藏在身后。
难怪她总是像只没有安全感的浑身都是刺儿的小刺猬。
不过哪怕会被她刺得遍体鳞伤,他也要上前抱紧她,牢牢不放开。
不过一瞬,宁翊丞骨血里蚀骨的感觉又涌起了,浑身发散出浓浓的杀意,“那个男人呢?在哪里?”
颜汐抽离了身子,摇了摇头,“那天晚上结束后,他留了一枚戒指信物,说是会对我负责,让我将来到帝都来找他。”
“我才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就当是被狗扎了一下。不过,我也没让他好过,我趁他爬窗离开之际,拼命站起来,给他脖颈注射了一剂毒素。”
“毒素?”
宁翊丞面色微怔,有些诧异的看着颜汐,她什么时候会炼制毒素了?
提到这个,颜汐悲哀的神色顿时消散,隐隐浮现一丝得意。
“忘了告诉你,上个月我在巷道差点被人玷污,又一次陷入恐慌的绝境后。却也因祸得福,勾起了我的一些记忆。”
“我上学那会儿为了防止贼人靠近,经常身上会携带一些自制的毒素。但当晚那个男人太过凶猛,我抵抗不过,最后才趁他意识松懈的时候,给了他一针。”
宁翊丞闻言,挑眉询问,“注射了毒素会怎么样?当场毙命?”
颜汐讪讪一笑,“那倒没有那么厉害,我当时学艺不精,那支毒素成分还不纯,不足以致命。”
复又皱了皱鼻子,鄙夷道,“不过它的成效因人而异,那个男人之前还被人下了药,可能会双重药性叠加导致失忆、暴躁亦或是充血暴毙,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总是他下场应该不会好过就对了。”
她挠挠头,有点遗憾,“后来我想找他报仇,结果他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宁翊丞握紧了颜汐的手,瞳孔一片漆黑,面色冷冽。
上天入地,他也一定要把那个禽兽揪出来,将他碎尸万段,替颜汐报仇。
似乎是被宁翊丞身上的杀气震慑了一下,颜汐抖了一下,抬眼又纠结地看着他。
“这就是我所有的全部,你真的不介意吗?”
听到这话,宁翊丞刚刚驱散掉的寒意又迅速笼聚,瞬间形成一团低气压。
压得颜汐喘不过气,低下头,然后她的头顶上就传来了咬牙的声音。
“我介意。”
颜汐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所以他还是......
宁翊丞抬起颜汐的头,郑重严肃地说道,“我介意命运对我不公,为什么没能让我早点遇到你,将你保护好。”
颜汐瞪大了双眼,心头大受感动。
又听到宁翊丞继续说,“小汐,我从来不在意这些。你也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忘掉过去,向前看,好好生活,明白吗?”
一席话毕,颜汐的心底有什么东西开始蔓延,已然滋长了整个身心,她重重地点了头,“嗯,我会的。”
身上所有的压力突然卸下,颜汐感觉身心疲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宁翊丞扶着她躺下,颜汐等着他离开,却见宁翊丞仍旧坐在床头看着她。
颜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发烫,她咬着唇道,“你快回去吧,我要睡了。”
宁翊丞见状,戏谑道,“那你是不是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
“你瞎说什么?我可还没答应呢。”颜汐直接将被子盖住脸。
宁翊丞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将她的被子拉下,露出一张红得熟透的精致小脸。
“放心吧,没有你的允许,我保证不会亲你。”
话落,宁翊丞就见颜汐满脸的不信任,他默了好几秒钟,才轻咳一声道,“我尽量。”
......
给颜汐拢好被子后,宁翊丞转身离开,回到自己房间,注定无法入眠。
宁翊丞神色无奈地叹了口气,来到阳台,点了一支烟,却没有放进嘴里。
今晚他的情绪跌宕起伏,一时死,一时生。
他靠近她时,颜汐并没有她所说的应激反应,那是否代表她并不抗拒排斥自己的接触?
种种的所有,到最后只化为一个念头,那就是颜汐,好像,应该也喜欢他。
可是他总觉得不真实,无非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而且颜汐还没有答应他,她心里的阴影没有完全消散,早已支离破碎的心也不知能否为被他治愈?
烟头烫到宁翊丞的手指,他才回过神来,突然刷地一下站起身,发了条微信后,拿起车钥匙就往门口走去。
......
香颂酒吧包厢里。
宁翊丞正在自斟自酌,想着心事。
突然房间门被来人用力地冲撞开来,随后两个人影嗖地就进来了。
康恒气喘吁吁的,人还没坐定,就开始咋咋呼呼,“宁哥,怎么回事?是不是仇家终于找上门来了?”
宁翊丞闻言,终于分出神抬头看了坐在对面沙发的两人一眼。
就见康恒浑身紧张备战的状态,甚至连他旁边的颜子安,也是抿着唇,满脸肃穆的表情看着自己。
宁翊丞有些莫明,蹙起眉头,“什么仇家?”
他这个反问让康恒一头雾水,“不是仇家寻来,你大半夜不睡觉,约我们来酒吧?”
天知道,他睡梦中,收到宁翊丞在“积极奋斗群”对他们的艾特时,有多紧张担心。
——紧急集合,速来香颂。
宁翊丞从来不会大半夜发微信给他们,更不会主动约他们出来喝酒。
所以简单一句话,就把康恒吓得半死,差点只穿了条内裤就赶了过来。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颜子安身上,他刚下飞机,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连忙赶往集合地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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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仇家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