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郎?哪里又出来个田七郎?”听到王直莫名其妙地叨咕一句田七郎,张凯军不明就里地问。
听到张凯军的问话,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王直身上。
王直淡然一笑,说:“这是我前几天看到的‘聊斋志异’里其中的一个故事。”
说完,王直就把这个故事大致的意思讲述了一遍。然后说:“张大哥说到了这个村民,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这个故事。”
沈少龙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说:“你是说那个村民就是田七郎,而这个温兆洪就是武承休。这个村民为了报复温兆洪,才把唐霑夫妇害死的吗?”
“我只是有了这样的一种直觉。”王直表情冷然地说:“目前,我们了解的所有信息都指向了这个村民。除非唐霑夫妻真的是因为意外而死亡的,否则我再也想不到除了这个村民以外任何有嫌疑的人了。”
“那这个村民又是为了什么要杀害唐霑夫妇呢?”沈少龙抱有怀疑的态度问。
王直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他说田七郎,除了灵光一现的直觉外,还有一点在别人眼里不靠谱的关于人的性格的分析。
在他的头脑里,像这样一个在当地村民眼里乐于扶困帮贫、见义勇为的好人,除了他认为是罪大恶极的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外,他是不会动手杀人的。
想到这里,王直对张凯军说:“张大哥!你能不能进一步了解一下,这个村民和温兆洪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唐霑夫妇意外死亡前后,他和温兆洪又有过什么样的联系。”
张凯军点点头,说:“这事儿容易,在当地我有一个远房的表弟,他就是那个村的村长。”
几个人正说着,陈国远姗姗来迟。进门就开始道歉,“不好意思,我有事来晚了。不过我带来了‘代佳’进入欧盟的许可证,现在起,‘代佳’产品就可以正式在欧洲发售了。”
“好!接下来,我们就要看唐健的胃口有多大了。”王直淡然地一笑,冷冷地说。
……
收到了唐婉的消息,唐健紧锁着眉头,对温学敏说:“唐婉这招挺狠啊!第一批货就是一千万,她是想撑死我们。”
“一千万怎么了?吃进来,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撑死我。”温学敏不以为然地说:“我们手里的一级经销商的合同就是尚方宝剑,掌管着唐婉的生死。再说了,儿子不是又联系了高桥家族的人吗?有‘黛美’这样的大公司做后盾,怕什么。吃进,只要我们把‘代佳’进入欧盟市场的这条路堵死了,就是掐住了唐婉的喉咙。等他们挺不住了,再用手里的这把尚方宝剑做资本,要唐钰这个丫头交出股份。到时候,我们就名正言顺地和‘黛美’合作。‘代佳’董事长的职位早晚是儿子的。”
最毒妇人心,温学敏的想法很恶毒。这么多年混迹于美国华人黑社会,没有点心机,出手不狠辣,怎么能短短的时间就混得风生水起的。
心狠手辣这方面,唐健就远不如自己的老婆了。他本就很谨慎,再加上这么多年身上一直背负着一个重重的思想包袱,做事情难免畏首畏尾。
“还是和唐岚说一下,让他和高桥俊泽联系一下,最好能够签订一个合作的协议。这样我们就有了保障,和唐婉的博弈中也可以有恃无恐了。”
唐健的思维很是缜密,给自己留出了充分的退路。
温学敏确实不以为意,“有什么可谈的。我们以自己的力量把‘代佳’逼入绝境,有了更厚实的资本,再和‘黛美’谈合作,岂不是能获得更有力的条件。”
唐健哪有不知道这个道理的,但他更知道,唐婉没那么容易对付。自己这边也只是掌握了一个比较有力的正面交锋胜负手而已,而唐婉不但有经营多年的雄厚资本,背后还有王直这个智囊,DG这个财团。单凭自己家这点资本很不够看。
不过,唐健还有另外一重思考。他这次并不奢望一口吃掉“代佳”,只是希望通过他自己策划的这次“貔貅行动”拿到一部分“代佳”的股份,得到重新回归管理层的机会。只要达到这样的目的,他就有信心一点点蚕食唐婉在公司内建立的领导根基。最终,“代佳”还是自己的。
更让他有恃无恐的是,这首批一千万的订单,并不需要付款提货,等到第二批或才会涉及到资本交易。他料定,唐婉得知自己并没有向欧洲出货的前提下,绝对不敢再交付第二批订单。
想到这里,唐健也就不在心虚了,痛快地吃进了唐婉一千万的订单。
对于唐健毫不犹豫地吃下了第一批订单,唐婉有点吃惊,心里也没底了,把王直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第一批订单交给他了,还要我们准备第二批。唐健有这么大的能量,我没想到。如果他这边只进不出,‘代佳’的损失就会很大。”唐婉心神不宁地说。
“让他吃吧,不怕撑就让他吃。”王直知道,对于唐婉来说,现在只能是孤注一掷地向前走了,唐健是摆明了要啃死“代佳”。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还要继续给他订单吗?”唐婉虽然对王直深信不疑,但现在她还是犹豫了。毕竟王直只是说说而已,自己付出的可是真金白银。
从语气中,王直听出唐婉害怕了。但这个时候,越是害怕就越容易被唐健拿住把柄。破釜沉舟是当下最有效的办法,也能为张凯军的调查赢得时间。
为了稳住唐婉,王直故作轻松地说:“第二批订单交付的时候,唐健应该是要结算第一批订单的货款了。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结算,就不给他订单就完了。”
其实,王直的心里也很焦虑,但现在只能等,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说着话,张凯军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事情搞清楚了。和温兆洪一起参军的这个人叫孙国义。两个人不但是战友,而且有过命的交情。他们曾经一起上过老山前线,参加过自卫反击战。在战场上,温兆洪为孙国义挡了一枪,救了他一命。从此,孙国义就把温兆洪当成了大哥。两个人退伍转业后,温兆洪在北京混上了黑道,打下来一片天地,也几次三番地要孙国义去帮他。可这个孙国义却一直窝在在密云的一个山村饲养北京油鸡,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张凯军的能量还是可以的,短短几天时间,就把事情调查的这没清楚。
“张大哥!你见过这个孙国义吗?”王直问。
张凯军摇摇头说:“这个孙国义很是孤僻,一辈子没娶老婆,无儿无女。大概在十年前,他把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养殖场无偿交给了乡里,自己住进了县养老院。而且整日闷在屋里,不出门,话也不多说一句,都传说他已经疯了。”
“疯了?”王直心里一凉,难道这条线索又断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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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心里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