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杀手握着的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程玉栋的胸口。而王直已经被惊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
眼看那把黑漆发亮的短刀刀尖,离程玉栋的胸口不到十公分的时候,就听“砰”的一声,女杀手的手腕已经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扣住了,并就势向地面拉去。
眼见对方也是高手,女杀手反应也非常的快,马上提起左膝向程玉栋小腹要害处顶去。同时,左臂弯曲,以手肘狠狠朝程玉栋鼻子砸了下去。
而程玉栋的动作更为迅捷有效,左手扣住杀手手腕向下拉的同时,右手扣向了对方的脖子,并抬起右腿踹向女杀手右腿支撑腿。
虽然这个女杀手是受过专业训练,但毕竟是女人,在先天力量和反应速度上与男人相比还有差距。更何况她是在失去先机,被对手先发制人限制住主动手右手的情况下,与一个专业特种兵较量呢。
就在程玉栋踹到女杀手的支撑右腿,带着对方向地面倒下去的同时,他的那只大手已经牢牢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只要他稍稍一用力,那段修长白皙的脖子就会被他扭断。
电光火石间就结束了这场生死搏斗。女杀手不敢再动了,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盯视着程玉栋。
程玉栋微微一笑,一拧对方持刀的手腕,“啪哒!”刀掉到了地上。然后他用脚把刀踢向了一边,并把女杀手的两只手臂拧到了背后,用腿顶住后,伸手抽出了对方右脚短靴上的鞋带,把她两只手的拇指熟练地绑在了一起。确认万无一失后,才起身把她拉起来按在了椅子上。
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干净利索,太专业。把王直看的眼睛都不会转动了。
而自始至终,那个女杀手除了疼的微哼和用力扭动发出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叫喊。
忙活完了的程玉栋,呼出了一口长气,看着椅子上咬着牙,闭口不说话的女杀手。一笑,说:“别不服气,也别丧气,你的功夫算是不错的了,可惜你找错下手对象了。”
转头对王直说:“王哥!你问吧!我对女人天生没办法。”
已经恢复常态的王直,笑了一下,拉把椅子坐到了女杀手对面,看着她的眼睛,淡然地说:“姑娘!你叫什么?多大了?你是不是受刀傲的指派来对我下手的?”
那个女杀手把一双漂亮的眼睛一闭,依然是一语不发。
微微一笑,王直说:“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听从刀傲的命令,但我知道你本性一定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身边的程玉栋插嘴说:“王哥!她是个杀手。杀手哪有善良的,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不管男人女人。我觉得你也问不出什么了,直接报警得了,或者是联系小飞,让他处理吧。”
摆摆手,指着女杀手脖子上佩戴的一只银质的小象吊坠,王直笑着说:“这是白象。佩戴它的就是‘白象的女儿’,也就是象征美丽善良的姑娘。即便她当了杀手,也一定是受到了胁迫或是蒙蔽。”
听了王直的话,女杀手慢慢睁开了眼睛,迷惑地看着王直。
见女杀手看着自己,王直和善地一笑,说:“姑娘!不要奇怪,因为我知道这头白象的故事,也知道它象征的是什么。”
说完,王直就讲述了在傣族地区广为流传的一个故事。
古时,一位美丽的傣族少女来到森林中采摘野果,口渴难耐的时候,在路旁泥坑中寻来了一塘水用来解渴。
回到家中的少女却神奇地怀孕了,并诞下了一个女儿。女孩长大后,非常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便再一次来到了森林中,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知道,她母亲当年喝的水是白神象的尿后才有了她。象女儿在森林中寻找到了白象父亲,并在神象的象牙房中住了下来。
有一天,一个青年到森林打猎,遇到了象姑娘,在相处中,两个人坠入了爱河,结为了夫妻,繁育了很多的儿女。从此,傣族人也称自己为象的后代。
白象被傣族人视为象神,可以为他们带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白象也象征着和平安宁、美丽善良。
讲完故事,王直看着女杀手,说:“姑娘!我相信你也知道刀傲究竟是个什么人,也很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同你们民族信奉象神的和平、善良是不相符的。我说的对吗?”
这句话显然说到了女杀手的心里,只见她微微地低下了头,眼角留下了泪水。
看到这些,王直对程玉栋说:“玉栋!把这位姑娘的手松开。”
“王哥!不行,她……”程玉栋一听要把刚才还要杀了自己的杀手松绑就急了,他不相信王直仅凭一个故事,就能让一个出手凶狠的杀手感化向善。
可王直摆摆手,坚定地说:“玉栋!我相信这位姑娘不会再向我们动手了。”
看到王直坚定自信的眼神,程玉栋也不在说话。弯腰捡起地上那把漆黑发亮的短刀,把那根鞋带割断了,别说,这把刀还真锋利,刀刃刚碰到鞋带,就毫不费力地被割断了。在赞叹试一把好刀的同时,他却没有放下短刀,一直紧紧地握在手里,眼睛一刻不停地监视着女杀手的一举一动。
王直对程玉栋一笑,示意他不要紧张。随手拿过两张纸巾,递给了女杀手。
女杀手双手相互搓了搓一下两根拇指,显然程玉栋绑的挺紧的。然后,警惕地看了王直一眼,接过纸巾慢慢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个女杀手说话了,没想到声音竟然非常的悦耳。“我叫刀梨!刀傲是我叔叔,是他派我来的。”
王直说:“我知道是他派你来的。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心甘情愿来的。”
刀梨不置可否地摇摇头。
王直和善地笑着说:“姑娘!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本意。也请你相信我,我会帮助你的。”
刀梨抬头,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王直。显然,她在判断眼前的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倒地能不能帮助自己脱离火坑。
在思考纠结了很长时间后,刀梨释然了,但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地说:“我能洗一下脸吗?”
王直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程玉栋看了王直一眼,警惕地握刀准备跟上去,却被王直制止了。
看到王直如此的相信这个刀梨,程玉栋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王直相信刀梨是有根据的,那只白象的吊坠不是每个傣族女孩都能戴的。非要善良纯真的人才能佩戴,如果不是,戴了也会被同族人鄙视。还有当王直讲述了那个故事后,刀梨流出了真诚而悔恨的泪水。
这两点足以证明刀梨这位姑娘的本性善良。
正如王直所料,几分钟之后,卫生间里走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皮肤白皙,非常漂亮的女孩。
程玉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刚刚走进去的那个咋着马尾辫,皮肤黝黑的刀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