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 宋仁宗下了一道旨意,让太学学生每个月去田间体验民间疾苦,还让太学学生和先生一起地田。
这道旨意下达后, 太学学生和先生虽然很懵, 不明白官家为么会下这样旨意, 但是圣旨是必须遵从。再者, 太学学生田地还要算在平时表现里,也就是后世说学分。
太学学生每个月一次私试,类似于后世月考。每年一次公试,两年一次舍试。每次考试成绩也会算在表现里,也就是说考试也会算学分。
以前, 太学学生表现不,完全看考试考得不。考得会有奖赏, 考得不, 自然有惩罚。
太学每个年级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班。当然甲班是最班, 丁班自然是最差班。
每个月私试, 考得学生能从差班进班,班学生也能掉到差班。果一个学生,一年十二次私试都考得非常差, 且一点进步都没有,就会被太学开除。这就导致, 太学里竞争非常激烈。学生们要努力拼命读书,不能有一丝懈怠。
原来太学收七品官以上子女,不收平民老百姓子女。几年前, 范仲淹他们推出政,其就一条政是关于太学。范仲淹下令改革太学,开始招收平民老百姓学生。不仅此, 他还设置了考试淘汰制,就是前面说班学生掉到差班。
赵旸一开始得知太学搞这淘汰制时候,受到了很大惊吓,因为这个跟后世淘汰制是一样,没想到在宋朝学生们都这么卷。对了,太学学生除了学习史子集,还要学习琴棋书画。当时,他深深地同情了一太学学生。
虽然太学教导学生全面发展,但是赵旸觉得还是太学教出来学生不是书呆子,就是官『迷』,而且太过高高在上,对民间一点都不了解。所以,他才会让太学学生去体验民间疾苦。
他日后想要官员,是能了解民间疾苦,对田地也非常了解。因为有这样,官员们才能脚踏实地为老百姓做事。
太学学生对于这个安排是十分反对。一是,他们觉得自平时读书都非常忙,都没有闲暇时间出去玩,哪里有时间去体验民间疾苦。二是,他们觉得自是读书人,怎么能像农民一样去田地。
虽然太学学生反对,但是这是圣旨,他们必须照做。太学办事效率非常快,没多久就弄了几块田,几块地让学生们。
一开始时候,太学学生们是非常抗拒,但是了一段时间,他们就找到了乐趣,不少学生喜欢上了田地。不过,还是有很多学生不愿意。
赵旸得知太学学生们很地在地田,心里很是欣慰。这段时日,他和曹皇后他们也在宫里起菜来。
上辈子赵旸爷爷和『奶』『奶』非常喜欢花、菜。他受爷爷『奶』『奶』影响,平时也会花。有时候帮爷爷『奶』『奶』菜。虽说他在菜方面不是高手,但是也不是么都不懂菜鸟。
春天能菜非常多,坤宁宫和东宫里挖出不少空地来菜。
曹许一开始跟赵旸菜很是嫌弃不愿意,但是了一会儿就真香了。他现在每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菜地看看菜有没有长出来。每天菜地里菜都会发生变化,一天比一天长大些,这让他看了非常有成就感。
晏殊他们对赵旸提出让太学学生们田地一事很赞成。田地风『潮』不仅在太学和宫里风靡,也在各个大臣家里流行起来。现在,大臣们见面,第一件事就是问对方家里菜得怎么样。得大臣会很得意地炫耀,得不大臣暗地里下决心一定要。
此时,赵旸正在考试,考得正是《语》。
前两日,晏殊教赵旸读完《语》。在学习《孟子》之前,得地考核赵旸对《语》解。
昨天,赵旸先是《语》每篇内容全部默写了下来。今天,他要《语》每篇内容含义写下来。明天,他要以每篇《语》内容写一篇文章。
曹许身为赵旸伴读,自然也要一起考核,可他为难死了。不过,在晏殊对他没有么要求,他考得不都无所谓。
连续考了十几天,赵旸终于《语》所有内容考完了。考完试后,又到了每个月去相国寺学习日子。
晏殊赵旸写文章拿给文彦博他们一起批阅。虽然赵旸写文章时不喜欢华丽辞藻,但是他朴实词汇非常触动人心,有时候一针见血。
看完太子殿下文章,晏殊他们内心深处非常触动。这么说吧,太子殿下文章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到湖水,溅起一圈圈涟漪,这涟漪久久无法散去。
“大才啊,太子殿下大才啊。”文彦博他们看了太子殿下文章,久久无法平静,“这真不像是六岁孩子写出来文章。”
庞籍看向晏殊,揶揄地笑道:“太子殿下不愧是晏相学生啊。”晏殊从小也非常聪明,七岁就能写文章,且十四岁考进士。
“晏相七岁会写文章,太子殿下六岁写出文章,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晏相被友们夸奖,谦虚地笑了笑:“我六岁时可不会写文章,太子殿下比我聪慧。”
文彦博笑道:“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庞籍赞道:“还是晏相教得。”
晏相摆摆手说:“还是太子殿下聪慧,一点就通。”太子殿下比官家小时候聪明多了,要地教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日后会比官家更有成就。“说实话,我也没想到太子殿下能写出这么文章。”虽然太子殿下词普通,但是这些普通词汇变成一个句子时候,非常地打动人心。准确来说,能触及到他们心最柔软部分。“让太子殿下写文章,也是我突发奇想,没想到太子殿下还真写出来了。”他原以为自很了解太子殿下聪慧,没想到太子殿下还能给他惊喜。太子殿下就像一个宝藏,每次都能让他发现惊喜。
“看来,以后得多挖掘太子殿下聪明。”
文彦博看着手太子殿下文章,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我建议让太学学生看看太子殿下写文章。”
庞籍非常赞成:“这个主意,让太学学生们看。”
“等给官家看过后,就送去太学。”晏殊拿着赵旸写文章,对庞籍他们说道,“我现在拿去给官家看看。”
“官家会非常高兴。”
等晏殊离开后,庞籍感慨道:“官家给太子殿下取名为【旸】,真是没有取错。”
“太子殿下天资聪颖,日后一定能成为大宋太阳。”文彦博轻笑道,“不过,太子殿下还小,现在能算是刚刚升起朝阳。”
福宁宫里,宋仁宗认真地看着儿子写文章,边看边惊叹道:“!!!写!”
等宋仁宗看了两三篇文章后,晏殊这才开口说道:“官家,太子殿下可比您小时候聪明多了。”
“哈哈哈哈……”宋仁宗开心地笑道,“旸旸这孩子来就比朕小时候聪明,不过朕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会写文章了,这是晏相你教啊。”
“主要还是太子殿下聪明。”晏殊也是满脸骄傲笑容,“太子殿下真是每一次都能给我们惊喜。”能教导太子殿下这么聪明学生,晏殊心里骄傲欣慰同时又觉得非常荣幸。
“这孩子聪明着,但是同时也非常狡猾,他不想我们发现他有多聪明,晏相你以后可以多多发掘他过人之处。”
“臣一定会多多发掘太子殿下其他聪慧之处。”晏殊又跟宋仁宗说了下,赵旸文章拿去给太学学生观赏一事。
宋仁宗当然不反对,相反非常乐意。他巴不得世上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儿子写文章。
当天下午,赵旸写文章就传到了太学里。
太学里学生都有一定才华,准确来说他们都是精英,毕竟太学入学考试非常难,没有一定才华是考不上。
太学先生们没有一开始告诉学生们这是太子殿下文章,而是先让他们品鉴文章。
学生们都觉得这些文章写得非常,就是词太过朴实。
在宋朝,绝大多数文人学子们喜欢华丽辞藻写文章或者写诗词,像有华丽辞藻才能彰显出他们才华。不过,词华丽这件事情被宋仁宗批评过。
现在也一些文人雅士写文章或者写诗词不再讲究华丽或者秀丽辞藻。在他们看来,能最平凡最普通词汇写出文章或者诗词,才是文采。
等学生们品鉴完,先生告诉他们,最朴实词汇写出这么文章才是真事。之后,又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六岁孩子写文章。
这话一说,哗然一片。学生们一个个瞪大双眼,张大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模样。
学生们惊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纷纷表示这不可能,绝对不是一个六岁孩子写文章。这些文章,明明是一个成年人写。
见学生们不相信,先生又告诉他们是当今太子殿下写。
学生们再次被震撼到了,六岁太子殿下竟然写出这么文章,这……太惊人了!
先生告诉学生们,年仅六岁太子殿下能写出这么文章,他们身为太学学生不能输。
学生们被先生话激励到了,纷纷表示他们一定会努力学习。
第二天,赵旸写文章在整个汴京城文人圈子里传开了。
太阳书局老板非常机灵,亲自去相国寺找赵旸商议,他写有关《语》文章刊登出来。
赵旸没想到他考试写文章居然在汴京城里传开了,而且还备受赞扬,这让他很是愕然。然后,还有点羞耻。他不觉得自写文章有多。
在太阳书局老板再三劝说下,赵旸最终答应刊登他写文章。
因为文章一事,赵旸这个皇太子忽然火了起来。
身为皇太子他,一直以来都备受关注。不过,因为他太小,很少出现在大臣们或者老百姓面前,大家对他不怎么了解。今,得知他们年幼太子殿下非常聪慧,又非常有才华,他们非常高兴,又非常骄傲。
汴京城里各个茶楼说书先生都在说赵旸写文章一事,赵旸夸上了天。
宋仁宗得知民间夸赞赵旸是天才,他心里非常得意,忍不住跑去跟曹皇后和苗昭容说。
曹皇后和苗昭容听了后,自然也非常开心。不过,曹皇后还有些担心。她知道儿子最不愿意被人说是天才,一旦被人说是天才,人们对他期望就会拔高很多。果儿子以后做出么事情不符合天才行为,人们就会对他失望,且指责责怪他。但是,事情已发生了,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了。
相国寺里赵旸也从香客嘴里得知自变成了天才皇太子,心里没有一点喜悦,反而后悔了。
空净大师见赵旸一副愁眉苦脸表情,笑道:“说你是天才,不吗?”
“不,一点也不。”赵旸表情非常苦恼,“而且我也不是天才。”他聪明,是因为他活了两世。真正天才是王胖胖,而不是他。他跟真正天才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都怪晏先生让我写文章,我自也大意了,没有意识到六岁孩子写不出文章来。”考试时候,他没想到这么多,就写文章当做作文来写。写作文这件事情,上辈子从小学写到大学,信手拈来。
“六岁孩子能写出文章来,是没有你写。”
赵旸下巴抵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头,一脸懊恼:“失算了。”
“事情已发生,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不往处想。”空净大师捋着胡子,别有深意地笑了笑,“你这个太子有了才名不是一件坏事。”
“师兄,要是我以后写不出文章来会被人骂。”
空净大师问道:“你怕吗?”
赵旸被问得微微怔了下,随后坐直身子,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不怕,我也不在乎。”是天才也,不是天才也罢,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要做事情,不会因为这些名声而停止。“随他们说去吧。”
空净大师满意地笑了笑:“这才对。”
“师兄,我们继续吧。”想通了,赵旸就不会在意这件事情。
“。”
此时,一个长相俊秀青年来到相国寺。
青年第一次来汴京来游玩,自然要来汴京城里最有名相国寺看看。
“小伙子,这就是相国寺。”一个弓|着腰,杵着拐杖老婆婆对青年说道。
青年感叹道:“不愧是名寺。”是站在相国寺门口,一股神圣又威严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肃敬,“婆婆,我们进去吧。”
“,我带你去拜菩萨。”
青年扶着老婆婆,步伐很慢地走进相国寺。
老婆婆是青年在来相国寺路上遇到,他见老婆婆走路不,就上前搀扶。老婆婆一听他口音是外地人,得知他是来汴京游玩,意来相国寺,就热情地给他介绍相国寺。
青年在老婆婆带领下,没有失礼地拜完了所有佛像。第一次来相国寺人,果没有指导,会行错拜佛礼。不是每个寺庙拜佛礼都是一样,每个寺庙都有自拜佛礼。
“小伙子,你要是秋天来,就能看到相国寺最有名银杏树。”老婆婆指了指不远处高大又绿葱葱银杏树,“到了秋天,银杏树树叶会变成金黄『色』,非常漂亮,每年有很多人来相国寺观看。”
青年看了看不远处银杏树,第一个感觉非常高大,这是他见过最高大银杏树。
“这么说话,那真是有点可惜。”
“小伙子,你可以秋天再来。”老婆婆一脸和蔼地笑道,“小伙子,我要去听大师们讲,就不陪你逛了。你要是『迷』路,可以询问寺里僧人,他们会告诉你。”
“谢谢婆婆。”
“小伙子,有缘再见。”老婆婆说完,杵着拐杖慢慢地离开了。
和老婆婆道别后,青年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银杏树。虽然看不到金『色』银杏树,但是近距离看到这么高大银杏树也不错。
青年不急不慢地走着,边走边欣赏相国寺风景和建筑。
刚走到银杏树所在地方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僧人和一头羊,一直大白鹅踢蹴鞠。
见小僧人蹴鞠踢给羊,羊它脑袋顶起蹴鞠,然后又传给了大白鹅。
大白鹅竟然它背顶起蹴鞠,之后非常灵活地传给了小僧人。
小僧人脚勾住蹴鞠,脚背颠了颠,之后又传给羊。
青年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人一羊一大白鹅踢蹴鞠。
“大白,你头顶球。”
大白听了这话后,它小脑袋顶起了蹴鞠,且还颠了几下,之后传给大黑。
赵旸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在看他们,脚下动作不由地顿住了,对站在不远处青年说道:“施主,你是『迷』路了吗?”相国寺非常大,第一次或者来了几次相国寺人很容易『迷』路。
青年回过神来,朝赵旸他们走了过去,对赵旸双手合十:“小师父。”
赵旸立马双手合十回礼:“施主。”
“小师父,我没有『迷』路。”青年发现眼前这位小师父是代发修行,长得非常精致漂亮,让人看了忍不住喜欢。“我是意来看这棵银杏树。”近距离看,发现这棵银杏树更加高大。
“意来看银杏树么?”赵旸对青年微微笑了笑,“这位施主,果你秋天来,会被金『色』银杏树惊艳到。”
“可惜,我来早了。”青年伸手『摸』了『摸』银杏树树干,“这棵银杏树应该有几百年了吧。”
“嗯,几百年了。”赵旸对青年指了指银杏树树叶,“施主,你可以摘几片银杏树树叶带回去,会给你带来运哦。”
“是吗?”青年轻笑一声,“那我要摘几片回去。”
赵旸仔细地打量了下青年。青年长相俊秀,身材瘦弱,皮肤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施主,你从哪里来啊?”听口音像是浙江那边,“杭州来吗?”
“正是,小师父厉害。”青年是杭州钱塘县人。
“每年有很多杭州香客来相国寺焚香祈福,所以我能听出来。”
青年这才意识到自没有介绍,有些失礼,连忙说道:“在下沈括,杭州钱塘人,不知道小师父怎么称呼。”
沈括?
这个名字熟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赵旸说道:“我叫福慧。”
“福慧?”沈括微笑道,“真是一个名字。”
“谢谢夸奖,沈施主,你是来汴京游玩吗?”看沈括年纪,应该有十六七岁。这个年纪人,基上都在读书,但是明年才举办秋闱。今年就来汴京,应该不是为了秋闱做准备,而是来游玩。不过,话说回来,在秋闱前一年来汴京游玩,这心有点大啊。
“我四处游历,顺来汴京看看。”
年纪轻轻就四处游历,真是洒脱自由啊。赵旸心里羡慕了,同时又嫉妒恨了。因为他也想四处游历,但是他身份不允许他四处游玩。
“汴京没有么风景,不过有很多吃。”汴京城里,唯一风景,大概就是热闹繁华夜晚。“沈施主,晚上可以逛一逛汴京城。”沈括这个名字非常耳熟,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早就听闻汴京城夜晚繁华,我晚上一定要去见识。”
“那我可要给你推荐几个地方。”赵旸非常热情地向沈括介绍瓦舍和州桥夜市,且非常详细给他介绍了不少美食。“对了,强烈建议你去太阳书局,那里有你意想不到书。”
“谢谢小师父推荐。”
赵旸待会还有事,跟沈括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临走前,他让沈括一定要尝尝相国寺点心和斋饭。果他不知道路,可以找其他僧人带他去。
沈括见赵旸骑着羊离开了,又被惊到了。
“真是一个有趣又充满灵『性』小师父。”他低头看了看手银杏树叶,扬起嘴角笑道,“今天还真是幸运啊。”先是遇到一个慈祥可亲老婆婆,然后又遇到了漂亮可爱福慧小师父。
赵旸玩了一会儿就回去,继续跟空净大师读书。
“遇到谁了,这么开心?”空净大师问道。
“遇到一个叫沈括人……”赵旸话还没有说完,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终于想起来沈括是谁了。卧槽,沈括啊,《梦溪笔谈》啊。
他抬手拍了拍自额头,神『色』非常懊恼。
遇到了沈括大佬,他竟然想不起来是谁,真是……
“他是谁?”
“一个很厉害人,以后会有很大成就。”沈括可是宋朝科学家啊,他居然忘记了,真是……不过,他们以后还会遇见。
空净大师慈祥对赵旸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既然遇到,那就说明你们有缘,以后还会有缘遇见。”
赵旸笑了笑,语笃定地说道:“以后肯定会遇见。”
“我们继续。”
沈括听了赵旸话,留在相国寺里了午膳,也吃了点心。当然,他跟相国寺人说是福慧推荐他来吃,不然他是吃不到。
赵旸临走时候,告诉沈括,果他想要在相国寺膳,吃点心,就跟僧人说是他介绍,他就能吃到。
沈括没想到相国寺饭菜和点心这么吃。他常陪母亲去寺庙烧香,也常在寺庙里膳,但是从没有吃过这么吃。
连寺庙里饭菜和点心都这么吃,那福慧小师父介绍州桥夜市里东西一定会更吃。今晚,他一定要去尝尝。
在相国寺完午膳,沈括就离开了。他原想临走前跟福慧小师父道别,但是其他僧人告诉他,福慧小师父这个时候正在忙,他能请僧人帮忙转达。
离开相国寺后,沈括就去了太阳书局,然后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太阳书局一切都让沈括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书局,也没有见过报纸和杂志。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奇了。
沈括听完书局里伙计介绍完后,在心里惊叹,汴京不愧是汴京,他这次来汴京游玩来对了。
他一下午和一晚上都待在太阳书局看书,直到太阳书局打烊,他才离开。因为在太阳书局看书看得太投入,早就去瓦河和州桥夜市一事抛之脑后了。第二日一早,他又早早来到太阳书局看书。
赵旸见从那日后,沈括就再也没有来相国寺,猜到他应该泡在太阳书局了。
凡是读书人,要去了太阳书局,就会整日整日地待在那里。太阳书局阅读室里,每天都会挤满人。
太学学生下了学后,也都会跑到太阳书局里看书。
一连在太阳书局呆了半个月,沈括终于太阳书局有史以来刊印报纸和杂志全部看完了。
看完后,他心情非常激『荡』。不止此,他视野也开阔了不少。福慧小师父说没错,太阳书局真是一个地方。
沈括非常喜欢太阳书局,有些舍不得回去了。他想要留在汴京城,这样他就能每天来太阳书局看书。
不过,留在汴京城是一件大事,他还是得回去跟父母商量。他下了决心,就不会再犹豫,很快就启程回去了。临走前,他在太阳书局买了些报纸和杂志。
在沈括离开汴京城后二十多天后,苏洵他们父子三人终于抵达汴京城。
这次来汴京城是打算长住。苏洵他们父子三人抵达汴京城后,就忙着收拾安顿。
等安顿后,苏轼和苏辙这才来相国寻找赵旸。不过,他们来不巧,赵旸不在相国寺。
这个月,赵旸已在相国寺学完十天,回到宫里了。
来相国寺没有见过赵旸,苏轼他们兄弟俩很是失望,还有他们不知道赵旸家在哪里。在相国寺僧人说可以帮他们送信,苏轼他们在汴京城地址告诉了僧人,请僧人转告赵旸。
苏洵见两个儿子这么快回来,有些讶异地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呢?”
“没见福慧,他不在相国寺,他回家了。”苏轼原想给赵旸一个惊喜,没想到没有见到赵旸。“不过,我们已请相国寺僧人帮忙转达我们来到汴京消息,明日他应该会来找我们。”
“哥,我就说应该提前跟福慧说,这样福慧就会在相国寺等我们。”
“我没想到福慧不会一直待在相国寺。”苏轼心想失算了。
“福慧是代发修行,不会长时间待在相国寺。”苏洵安慰两个儿子道,“明日,福慧会来找你们,你们也不要泄。现在,我带你们去太阳书局。”这几日,一直在忙着收拾整家,他们父子三人忙得哪里都不去。
一听要去太阳书局,苏轼和苏辙立马就变得激动起来。
苏洵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太阳书局,被太阳书局规模震惊到了。
虽然赵旸在信里详细地介绍过太阳书局,但是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等进了太阳书局,苏洵他们父子三人又一次被震撼到了。这里一切都超出他们想象。
书局里伙计见苏洵他们父子三人第一次来太阳书局,非常热情又详细地向他们介绍太阳书局,听得苏轼他们一愣一愣。
等介绍完太阳书局,伙计又向苏洵他们父子人介绍了太殿下写文章。
一听太阳书局里有太子殿下文章,苏轼他们自然要看。等看完太子殿下文章,苏洵他们感慨道,汴京城里真是卧虎藏龙,连六岁太子殿下都这么有才华。不过,他们非常高兴,也非常荣幸他们太子殿下这么有才华。
在太阳书局待到晚上,苏洵他们父子三人才回到家里。
今天在太阳书局看到一切,太让苏轼他们吃惊,直到现在他们心情都没有平复。
苏洵说道:“让你们来汴京是对。”之前,苏洵还不太愿意让两个儿子来汴京考太学,但是去了一趟太阳书局后,他改变了想法,觉得让两个儿子来汴京,真是太对了。
“福慧说没错,要我们去了太阳书局就会觉得来汴京是对。”苏轼之前觉得福慧话有些夸张了,但是今天去了太阳书局,他发现福慧说一点没有言过其实。“三年没来,汴京变化真大。”
苏辙连连点头:“在汴京,我们能和很多学子们交流。”爹爹一直说读书不能闭门造车读,要常出去走走看看,还要常和人交流,这样才能进步。
“等你们考上太学,我就回眉州接你们母亲过来。”不止苏轼和苏辙爱上了太阳书局,就连苏洵也喜欢上了太阳书局。
见爹爹突然变得这么积极,苏轼和苏辙不由失笑。
“不过,这几日你们不要去太阳书局看书,待在家里复习。”苏洵神『色』严肃地说道,“你们现在最重要任务是考上太学,在考上太学之前,你们两个哪里都不要去,待在家里复习,知道吗?”
苏轼和苏辙他们自然知道孰轻孰重,两人乖巧地点点头:“爹爹放心,我们这几日一定会复习。”
前几日,苏轼他们一到汴京,就先去了太学,报名参加太学入学考试。
太学入学考试没有规定死时间,随时来就能随时考。还有一点,太学入学考试非常人『性』化。来报名参加太学入学考试学子,可以任意选择在么时候考。
苏轼他们选择在月底考。现在离月底还有十天。这十天足够他们复习。
宫里赵旸,收到了相国寺送来信。见苏轼他们来汴京了,他非常惊喜。
这三年来,赵旸可是一直在信里各劝说苏轼他们来汴京考太学,但是苏轼他们一直拒绝,就在他以为他们真不会来汴京考太学时,他们竟然悄悄『摸』『摸』地来汴京了。
苏辙他们居然还瞒着他,没有提前告诉他,看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这个惊喜,他很喜欢。
赵旸原打算下午就去找苏轼他们,但是想到他们十之八|九会去太阳书局看书,就放弃了。他决定明日一早去找他们。
曹皇后见儿子心情不错,奇地问道:“发生了么事?”
“嬢嬢,苏轼他们来汴京了。”赵旸笑嘻嘻地说道,“他们终于决定来考太学了。”
曹皇后愣了下,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苏轼是谁。
“三年前来汴京游玩父子三人?”
“对,我这三年一直劝他们来考太学,他们终于来考了。”一想到以后能常去找苏辙他们,赵旸心情就非常美。
“太学可不考啊。”
“以苏轼和苏辙才学,一定能考上太学。”赵旸说得非常肯定,”我对他们非常有信心。”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们,不让他们陪你一去读书。”曹皇后见儿子这么高兴朋友来汴京考太学,就想到这个主意。“这样,你们可以一起读书。”
“让他们做我伴读吗?”赵旸倒是没有想过这点。
曹皇后微微颔首:“对,这样你们就能天天在一起读书。”
赵旸认真地想了想说:“还是算了吧。”
“为何?”
“他们来汴京考太学,是为了以后考科举。”赵旸一脸认真地说道,“他们跟在我身边读书会耽误他们。再说,他们去太学读书,能跟同龄人交流,还能跟其他学子成为朋友,跟我话就有各各样束缚,对他们不。”像苏轼他们家里没有人当官,是没有荫补,是不会被赐进士出身,能自参加科举。
曹许跟苏轼他们不同。虽然曹家没有人在朝廷任要职,但是凭曹家地位,还有曹皇后,他以后想要进士话,也能被赐。
王胖胖也是。等王安石从舒州回来,就会升官加爵,届时王胖胖也能得到荫补,不参加科举就能被赐进士出身,所以他能做赵旸伴读。
曹皇后见儿子为他两个朋友考虑地这么周全,心里很是欣慰。
“既然这样,那就让你两个朋友去太学读书吧。”
“我明日一早就去看他们。”
坤宁宫里,赵旸收到了两个朋友来汴京考太学消息。福宁宫里,宋仁宗也收到了一个消息。算是消息吧。
前段时间,王太医陪派去给陈氏官人看病。这一去就两个多月没有回来。
这两个多月,王太医一直在吴家,尽心尽力给陈氏官人治病。在他精心治疗下,陈氏官人病终于治了。
治了病,王太医原以为没有他事情,他可以回汴京了,没想到陈氏官人要跟陈氏和离。
陈氏不愿意和离,但是她官人果她不愿和离,他就休了他。见她官人坚持要和离,她最后没有办法,同意和离。
和离后,陈氏就请王太医带她一起回汴京。
就这样,王太医带着陈氏母女一起踏上了回汴京路程。
宋仁宗收到消息后,不放心陈氏他们,就让张茂实派皇城司人去保护他们。
张茂实觉得陈氏官人坚持和陈氏和离,怕是知道陈氏和官家事情。果陈氏官人因为官家关系,不敢再和陈氏做夫妻,那还。果陈氏官人打是另一个主意,那就不太妙了。
一直以来,官家对陈氏念念不忘。哪怕陈氏嫁人生子,官家也一直关心她。再者,官家也有些后悔当年放陈氏出宫嫁人。今,陈氏和离,官家怕会让陈氏进宫为妃。
张茂实想了想,决定这件事情告诉曹皇后。
曹皇后得知这件事情后,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我不反对。”
“皇后娘娘……”张茂实没想到曹皇后不反对。
“官家『性』子,你了解,我越反对他做事情,他越要做。”对曹皇后来说,要不伤害到她儿子,不管宋仁宗做么事情,她都不会在意,也不会管。“再说,他想要纳陈氏为妃也不会来询问我意见,我答不答应对他来说不重要。”
这倒是。
张茂实沉默了。
“大臣们肯定会反对,但是反对也没。”曹皇后是真了解宋仁宗『性』子,“果真像你说那样,官家后悔之前放陈氏出宫嫁人,那么这次官家就不会再错过陈氏,一定会让陈氏进宫。”
“皇后娘娘,这个陈氏可不是一个安分人。”
“果她安安分分地做她宠妃,不做对旸旸不利事情,我不会对她做么。”曹皇后眼里一片冰冷,沉声道,“果她要对旸旸不利,我是不会放过她。”到时候她连官家都不会放过。
“怕就像娘娘您说这样,官家一定会让陈氏进宫。”
“张先生,你也不要管,随官家闹去。”不管宋仁宗再做出么荒唐事情来,在曹皇后眼里都是正常。
“小人听娘娘。”希望陈氏进宫后老实些,不要像张氏那样对太子殿下不利,不然她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