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他们这个小组当时用来做课设作业的那台显微镜。”宋宁点了点第一排实验台上的一个金属箱,黄粱方才也打开过这个箱子,发现里面是空的,那台制造了命案的显微镜应该正在被专业人员调查中。
“凶器都不是提前准备好的,大概率是一起激情杀人啊。”黄粱说。
“对,很有可能,应该就是突然停电造成的黑暗刺激到了那名凶手,才导致这人头脑发热,犯下了这桩杀人案件。从各个角度来看,凶手应该都没有提前进行过精心准备,而是像你说的,是激情杀人。只不过是机缘巧合,才让这起本不复杂的凶杀案难以得出确切的结论,否则肯定是分分钟就被侦破了。”宋宁说。
“行了,别抱怨了,这不就是你需要面对的工作吗?如果所有案子都像是教科书上那样工整的话,也就不需要积累经验了。谁拿着说明书都能来破。”黄粱拍了拍宋宁的肩膀。
“行,就按你说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来扮演那名死者,黄粱,你来杀人凶手,咱们还原一下案件经过。”
“行吧。”黄粱按照宋宁的吩咐,从一个金属盒中拿出一架沉甸甸的显微镜,这东西单手拿有点吃力,不过要是情绪激动的话,拎起来也不是大问题。黄粱放松的拎着显微镜,宋宁则站在这间实验室门口的位置,背冲着房间唯一的出口,面朝黄粱的方向。
“如果按照尸体倒下的位置判断,大概应该是这样,”宋宁说,“凶手抡起显微镜给了死者侧脑一记重击,死者转了半圈,”他原地转了半圈,面朝房门,“然后被害人面朝下,倒在地上。符合三名证的证词。”
“你这个...有些太抽象了吧。”黄粱皱眉说道,“按照你的说法,被显微镜击打后,被害人还得原地转个半圈?即然是被重击侧脑,按理说刘灿应该是向一旁栽倒吧,怎么可能还转了半圈后才面朝下倒在地上呢?”
“这就不清楚了,可能是受到击打后,被害人失去重心踉跄了几步,刘灿脚下拌蒜就摔倒了。你也看到了,这排实验台是固定在地面上的,人力无法推动,刘灿可能是撞在桌子上,调整了姿势,才面朝下倒在地上。都有可能。”
“行吧...你不是说被害人挨了两下吗?”
“对,刘灿倒下后,凶手应该是立刻扑了过来,冲着受害人的后脑又补了一下。致命伤就是这处砸在后脑位置的重击。结合受害人是面朝下趴在地上的姿势,前来追击的凶手会打击刘灿的后脑是合乎情理的。侧脑这一下应该只是让死者意识模糊,并不致死,但后脑追击的这一下,就直接是脑浆迸裂了,死者应该是连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毙命了。”
“这得是多大仇啊,”黄粱心有馀悸的说,“打一下不过瘾,非得把人脑袋给开了瓢了才满足?话说被害人身上就只有这两处创伤吗?”
“摔倒时身上有多处磕碰留下的淤痕或伤痕,也有不起眼的擦伤。来自凶手之手应该就只有这两处伤口。凶手和被害人之间的冲突应该只发生在一瞬间,被害人应该是毫无防备,遭到袭击后,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砸中后脑毙命,因此身上才没有与凶手发生肢体接触的痕迹,刘灿的手指甲也十分干净。”
“行吧,照你这么推理倒也合情合理,然后呢?发生凶杀案后,凶手又是如何从这间卧室中逃离的呢?”黄粱问。
“门是向外开的,即便尸体挡在门口,也不耽误凶手推门而出,真正的问题是凶手推门而出后,是谁将实验室的门栓给插上的。门上的门栓只能在屋内一侧插上。站在走廊上,隔着这扇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将屋内一侧的门栓插上。”
“无论如何都不行吗?”
“无论如何都不行。”宋宁斩钉截铁的说,他直接推开门走到走廊外,黄粱跟在她身后也返回到走廊。
宋宁将实验室的门关上,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黄粱自顾自的凑到门前,仔细打量着这扇严丝合缝的门。的确如宋宁说的那样,站在门外想要去操纵门内侧的门栓,完全是无从下手。或许是出于隔音的考虑,这扇门的门缝极其细小,在黄粱看来,连根头发想要插进门缝中都有些吃力,想要不留任何痕迹的站在走廊上,将门内侧的门栓插上,似乎是不可能的。
黄粱寻找着最细微的痕迹,可什么都没找到,门板的油漆有几处磕碰和掉漆的部分,看样子也是有些年头了。
“不用找了。”站在一旁冷眼观瞧的宋宁说,“这扇门被我们仔仔细细的检查过无数遍了,没发现任何可疑痕迹。我们尝试过很多种方法都不成功,想要不留痕迹,又能在短时间内站在走廊上就将屋内的门栓插上,根本做不到。”
“如果是用吸铁石呢?”黄粱突发奇想的说,“如果是电磁铁的话,隔着这扇门应该能将内部的门栓插上吧。”
“这扇门也是金属门,搞清楚状况啊。你说的这种方法我们当然也尝试过,做不到不留痕迹。”
“行吧。”黄粱咋着舌后退一步,“照你这个说法,岂不是说这间实验室在被那两名男学生打碎门玻璃前,是完全封闭的状态。”
“对,的确是完全封闭的。”
“好吧...打碎玻璃倒是轻而易举,”黄粱望着眼前这扇缺了块玻璃、用破布暂时遮挡的门,“不过想要短时间内换上块新玻璃怕是做不到吧。”
宋宁翻了个白眼:“这用你说?而且打碎玻璃的声音在当时的环境下肯定十分响亮,你就不用琢磨门玻璃了。”
黄粱注视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房门,心中的探索欲被彻底勾了出来,他再次将门拉开,走进屋内,再将门关上,把门栓插上,让站在走廊内的宋宁试图打门。果然无论门外的宋宁如何拽动,这扇门都纹丝不动,门栓稳如定海神针,即便门板轻微晃动着,金属棍仍忠实的履行着职责,不让门外的人闯进屋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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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实验室的命案(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