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切原石
另一边，林栋在医院陪着女儿瞳瞳，又轻声安慰了妻子徐青青一会儿。
虽然，徐青青根本没给林栋一点好脸色，可刚刚林栋护她们妻女，猛扇王倩母女二人的行为，也让徐青青的心里淌过一丝暖意。
不过，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毕竟，林栋以往带给她的伤害，可谓是刻骨铭心！
林栋也深知自己的罪孽，他根本不敢渴求徐青青的原谅。
他现在，只想赎罪！
临近中午，林栋刚从外面给妻女买了饭回来，就接到了朱厚章的电话。
“林兄弟，老哥我幸不辱命，从云南来的那两吨原石已经全部到场了，现在正放在洪云斋的切石场！”
“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具体怎么操作，我等你来指挥！”
林栋心下一动，自己果然找对了人！
仅仅一夜功夫，朱厚章居然收罗来了两吨原石！
此人行事不仅雷厉风行，就是这手底下的能量，也是让人惊叹不已！
“云南那批货就这两吨吗，还有漏网之鱼没？”
林栋可不想出什么岔子，连忙问道。
毕竟，他只是确定这批货里面肯定有宝，却不知道具体在哪一块石头里面。
“唔……手下的人说，应该是差不多了！”
“他们核对过当初那边运过来的货运订单，只有几百斤的出入。”
“你也知道，原石这种东西，磕绊、运损在所难免……”
林栋想了想，貌似也是。
如果只是有几百斤的出入，那问题应该不大！
“那行！我马上赶过来！”
林栋知道事不宜迟，现在女儿的医药费迫在眉睫，他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不过，临到快挂电话了，林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朱老板，这两吨原石，一共花了多少钱？”
一听到林栋问起这个，电话那头朱厚章的语气反倒突然变的古怪了起来。
“我那些手下的工钱就不说了，只是原石的话，四十块一斤，十六万……”
四十块一斤，十六万……
林栋听到这个数字也是有些想笑。
从来原石都是按成色和块数买的，还从来没有按斤数论的！
换作是任何人，再小白的新手，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如此廉价的原石上！
都知道便宜无好货，指望四十块一斤的原石出货？
这也难怪朱厚章的语气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要不是自己有着前世的记忆，也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白痴举动来！
“行！一人八万，我还欠朱老板两万！”
“等到把这批原石解决了，我们五五分成之后，我补朱老板两万！”
朱厚章言不由衷地笑了笑，倒是没有把这点小钱当回事。
“林兄弟可否提前告知老哥，你打算怎么解决这批原石？”
本来，按照朱厚章所想，林栋肯花大价钱买下这批几乎注定的“废料”，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用途。
毕竟，要是直接买来开切，那就太蠢了。
可林栋接下来的话，直接断了朱厚章的所有念想。
“切！全部切了！”
挂断电话，林栋深深地吻了吻躺在病床上的瞳瞳，然后才一副不自然的样子，向徐青青道了别。
徐青青也不知道林栋在外面忙些什么，更是对他保证晚上之前拿来八十万不报任何希望，林栋有些什么本事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现在只是麻木地在等待着所谓的“奇迹”！
相比之下，或许她更相信上帝显灵，治愈瞳瞳……
林栋也看出了妻子的绝望和茫然，他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
半小时后，林栋来到了洪云斋。
这洪云斋坐落在古玩市场北，是一家专门做翡翠原石生意的门店，距离朱厚章的疏烟阁并不远。
林栋一进店门，就发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其中之一，便是早已焦急等候在此的朱厚章了，他正跟身旁一位硬朗老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而另一人，则是昨日刚跟林栋有些冲突的陈忠，他远远地站在朱厚章二人身后。
如今再看到林栋，陈忠的脸上有些尬，他也没好意思上前跟林栋打招呼。
朱厚章也不愿再去提昨天发生的那点小误会，一看林栋出现，他连忙上前，一把拉住了林栋的手。
“来来来，林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罗长青罗老，乃是洪云斋的老板，跟我算是故交。”
“要不是他把切石场借给我，我还真不知道把那两吨原石放哪儿去呢！”
朱厚章一边说，一边把林栋引荐给了罗长青。
“罗老，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林栋兄弟，也是我现在的合作伙伴。”
“你切石场的那一堆东西，就是林兄弟提议拿下的！”
林栋虽然不知道朱厚章突然把自己，引荐给这个罗长青有什么用意，可既然他有此意，林栋也不好拂了朱厚章的面子。
于是，林栋主动伸出手，不卑不亢地对着罗长青一笑。
“罗老您好，还请多多指教！”
“指教可不敢当！”
“这位林小兄弟能反其道而行之，这么大魄力买下一堆破石头，应该是林小兄弟指教指教我才对！”
罗长青背负着手，丝毫没有跟林栋握手的意思，他扯着嘴角，脸上有些不屑。
对于罗长青的态度，林栋丝毫没有感到意外，他只是轻轻笑了笑，并没有接罗长青的话。朱厚章在一旁也有些尴尬，他刚准备说些什么，来缓解氛围。
可没曾想，罗长青冷哼了一声。
“年纪轻轻的，不学无术!
“像这么瞎搞乱搞，再大的家业也得给败没了!
话说到这，罗长青的声调忽地拉长。
“听朱老板说，你买这批云南废料来，是想切？”
林栋被这老梆子三番两次的攻击无视，本不想理会他。
可一想，毕竟是朱厚章的故交，他又比自己年长这么多，要是自己跟这么一个身体都进土半截的老家伙计较，反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
“是啊！”
“我有感觉，这批云南‘废料’里头，会出好东西！”
林栋没心没肺地笑了笑，故意把废料二字咬的很重。
他本以为，话头到此，就应该差不多了。
毕竟，自己跟这老家伙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也没必要紧抓着自己不放。
可事实是，林栋显然还是小看了罗长青。
“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就这一批四十块钱一斤的垃圾，里头能有好东西？”
“你今天要是能在这堆垃圾里面，切出哪怕一粒玉籽，我罗长青纳首奉茶，拜你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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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帝王琉璃种
纳首奉茶？
此话一出，朱厚章神色都是一变。
看样子，罗长青是要给林栋磕上啊。
“拜我为师？”
林栋眸光微闪，看这个样子，这老头是盯上自己了。
他神情自若，笑道：“既然罗大师这么虚心的学习，那我也不好拒绝。”
“废话少说，直接开吧。”
话落，罗长青还是没有动静。
他看着林栋，满脸冷笑，“这打赌也得来点赌注，我也不跟你赌其他的，如果这些废料没开出什么好的种水，那就给我磕头认错，算是浪费老夫这么多时间的补偿，怎么样？”
此话一出，一旁的朱厚章却神色纠结了起来，“罗大师，要不这次的事就算了吧，磕头认错之类的就免了，打赌就此失效如何？”
话虽然这么说，但林栋却从里面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朱厚章这么说，是摆明了觉得自己这些废料开不出好东西。
同时说这话，大概也是想看林栋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接下赌注。
对此，林栋只想笑。
“区区磕头认错的小事，那用得着朱老板的人情，既然罗大师想要跟我比，那就比吧。赌注已下，罗大师可以切石了。”
林栋满脸淡然，就这么接过了话茬。
见状，罗长青冷哼一笑，对林栋接下赌注很满意。
随后众人移步切石场，在这里放着两吨重的原石堆积如山。
罗长青差人拿来切石头的机器。
朱厚章在一旁对林栋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不过这老狐狸的笑，显然有点意味深长的意思。
“想要怎么切?
就这时，罗长青向林栋看来。
“罗大师是行家，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但是什么不光彩的事还是不要做为好。”
林栋双手插兜，脸上满是自信的神情。
“我罗长青混迹古玩赌石多年，靠的就是一字千金的承诺和信誉，我会坑你？”
说罢，罗长青开始切石头了。
第一块原石放在机器上，被罗长青随意一切，果不其然是块废料。
见状，罗长青冷笑道：“小子，你这开出来的是帝王裂啊，冰种碎成这样。”
“罗大师不要着急，这不还有好些等着你开吗？”
林栋随意指了指放置好的两吨原石。
这么多，罗长青要想一个人切，那估计累得够呛。
果然，随着林栋话音一落，罗长青立马让自己的几个徒弟开始忙活了。
切石场的机器轰隆作响，朱厚章和陈忠很好奇的看着，中间眼珠子也没眨一下。
这么多废料林栋一口气买下，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宝物？
不过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彻底失望了。
开出来的原石就没一块价格超过两百的，而一吨原石却已经开完了。
罗长青看着这结果，背负双手，冷笑连连，很满意的点着头。
朱厚章就静静地看着，不过时而看一眼林栋，发现后者表情淡定的稳如老狗。
“朱老板，你说这林老板是不是脑子真的出问题了，居然花那么多钱买这么多废料？”就这时，陈忠忍不住地小声问。
闻声，朱厚章神色一厉，沉声道：“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这种越庖代俎的事，你少掺和，不然你这条命怕是很难保住。”
陈忠听得连连点头，不再妄言。
混江湖的就是这样，出门在外哪句话说错了都是生死攸关的事。
朱厚章混迹江湖多年，即使再不看好林栋，在结果没出来前他都不妄下结论。
而且他掺股在两吨原石里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原石里面真有好东西。
此刻的林栋，瞧见原石一块一块的裂，面无表情，可内心还是有点慌。
他也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些原石里有自己想要的那颗，毕竟可能路上不小心滚落了又或者因为什么事没在这堆原石里都有可能。
人生本就是场豪赌。
如果这次没赌对，自己女儿会死，妻子也会死，就连他也要死。
毕竟妻女死去，再苟活一世有什么必要？
就这时，罗长青的声音传来了，“小子，已经开了四分之三了，怎么还没见到你所说的宝贝呢？”
他语气戏谑，神情更是不停地冷笑，内心认定林栋就要磕头认错了。
不过他对于这种小人物的磕头并不在意，只是喜欢这种老人欺负新人的快感。
闻言，林栋淡笑一声，“罗老不用着急，这还有半吨呢。”
罗长青见林栋不到黄河心不死，哼了一声，就让自己的徒弟们加快速度。
随着速度加快，原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到最后只剩下十几块了。
可那块好料子还没有来。
朱厚章已经对结果不抱希望了，他叹了口气，觉得这次相信林栋还是看走眼了。
甚至上一次他都是碰巧猜对了宫钱。
罗长青捏着自己的胡子，冷笑道：“小子，你快输了！”
林栋没回答他。
罗长青以为林栋是不服气和不死心，不过等到结果出来后，他这心不死也得死。
前面接近两吨都没开出好料子，这剩下的十几块还想出一块价值十几二十万的原石？
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年轻人嘛，做做梦还是很正常的。
“最后一块了！”
林栋看着场上仅有的一块原石，双手满是冷汗。
这一块见真章，如果还没有，那他这次的确是看走眼了。
“开吧〇，，
林栋的话刚落下，轰鸣的机器声响起，而那块原石的一角瞬间被切开。
仅是一角，却能看到料子的整体情况。
一条裂痕！
这一幕让朱厚章彻底摇头，他对林栋已经失望至极。
而罗长青也等着林栋的磕头认错。
可就这时，林栋却突然走向机器，接过那还热乎的机器，将整块原石切开了。
嗡嗡…
罗长青见林栋重新启动机器，只道他是异想天开。
可谁知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看向那块被切成两半的原石，只见一条极其完善的切面呈现出翡翠绿的颜色，中间几乎没有一条裂痕。
晶莹剔透！
罗长青呆了，朱厚章更是傻了。
这什么情况，居然开出了…
帝王琉璃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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