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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暮云如泼墨,春雪不成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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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有些凉,心中的疑问和恐惧慢慢侵袭而来,她说道”是哪位江湖朋友,不必躲藏。大可现身一见。“

静悄悄的,风中只有竹和水无味的香。原来,这里本来就是一个被红尘遗忘的地方。

一道彩虹出现在风与竹林缠绵处,一个白胡子老神仙,长衫飘摇,拄着鹿角杖,正从彩虹上缓缓而来,徜徉在兰花与与修竹间。正是朱苦。

“老神仙”小诺甜声说道。她看朱苦年岁已长,并不是寻常江湖恶人的凶相,似乎也是个隐世的高人。

朱苦暗道”这丫头古灵精怪,她明知世上没有老神仙,却故意称我为老神仙,无非就是想套出我的来路。“他脸上不露声色,只轻叩鹿角杖,笑而不语。

龙小诺想了想,说道,”老神仙从何来?寒舍可是不为外人道的”

朱苦道,”既然不请自来,自然不为外人道是从何处来的。”

小诺将皓颜公子藏进金色鸟笼中,说道,“老神仙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从何处来的。你是从天尽处来的。那么老神仙是来赏花的还是来听戏的?”

其实朱苦本就长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脸,他笑起来的时候,乌黑的眼角上扬,眉毛却跟着下弯成月亮,有点分辨不清,他到底是哭还是笑。小诺想着,这位前辈他也来此,难道他也是与韩先生有渊源,要一赏《秋菊图》之清苦寒远吗?我且看他如何应对。

朱苦脸上依旧是苦中有笑,笑中有哀的神情,慢悠悠得说道,“不为赏花,不为听戏。”边说边伸出自己的两个左手手指,在鹿角杖上如抚琴般点了两下。他点第一下时,明明离小诺只有一丈远,可点第二下时,飘到了二十余丈的地方,手指收回时,却又飘到了龙小诺身前几尺处。

他的鹿角杖先他人而到,小诺这才看清,那鹿角杖实则是个烂木头,双手握拳般粗细,晒得干枯,枯黄中夹杂墨黑,木头上有些许分支,分支弯弯绕绕,都有小指粗细。

这烂木头上握,抓,抛,砸,凿的点点痕迹明细---自然这不仅仅是他的拐杖,也是他的兵刃。约莫是跟随他的年月太久,已看不清这是什么木作的,也许是随手取下的烂木头加以卯榫拼接的。

”江湖上以拐杖为兵刃的门派也有,可人家的拐杖不是纯钢打的,便是厚实巨木所制。但他这拐杖,破烂陈旧,早已腐朽,实非良材。“龙小诺暗自盘算。可但他这般一点二十丈的轻功,已是极为高深。江湖上轻功当属陈逸,不予。陈逸的功夫,龙小诺并未见过,不予师父,却也到不得一点二十丈。但琅琊蓝家,青芝屈家,大成府枯墨堂,轻功高手极多,可老者不论武功身形,还是年纪,都与他们这些门派的人,无一吻合。

”这些绿羽孔雀可是老神仙的珍爱?“小诺猜到了几分,但她的话音未出樱唇,鹿角杖已打到了小诺手腕上,却又故意打空,不打断。奇的是,这鹿角杖看似极为笨重,这般打下来,却又如柳絮一般。

这是功力到了火候,已不随外物,随心而发。

“只有你们这些朝廷中人,才将本就自由的鸟兽当作珍爱禁锢。这些绿羽孔雀啊,是我这个老神仙的知己。”朱苦手指点到,绿羽孔雀一一散去。接着,他手指指向禁锢了孔雀的鸟笼,鸟笼如遇巨斧劈砍,轰然倒塌,笼中的绿羽孔雀带着皓颜公子,点过护卫,飘然不知踪迹。

“翠柳。翠柳”朱苦走到被老医官点倒的孔雀处,鹿角杖一斜,杖上一个头发丝粗细的小枝,点了点翠柳的脖颈处。翠柳如大梦初醒,双眼缓缓睁开。

“是这个老糊涂暗算的我家翠柳。”朱苦似乎有些怒,臂弯一抬,翠柳飞到朱苦肩头&"老糊涂没有害过人,稍稍给些教训。“翠柳眼珠如黑玉盈盈,长尾在老医官两颊处一扫。如绿柳迎风,飞上屋角,向北而去。

龙小诺自知自己的修为无法点到朱苦周身一尺处,她说道“我家老医官怎么是暗算,他是正大光明得点到翠柳的。”

朱苦摇了摇头&"我家翠柳说是暗算,便是暗算。”极是得理不饶人。

“你这个老神仙说我的医官是老糊涂,你才是老糊涂。这里是我家别院,你擅闯私宅,暗害我护卫,你才老糊涂。你是受了谁的指派。?”龙小诺知道遇上了视金钱如弊履的人,他们肯定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朱苦打量了下小诺,说道“你又是受了谁的指派?我这个人啊,年纪大了,还真是谁都指派不了我。”

“这个人三言两语岔开话题,无非就是掩人耳目。我不必与他纠缠这些小事,直接点他穴道。”小诺的宁泽剑紧跟着向上抬起。朱苦烂木头一颤,右指一弯,宁泽剑剑气斩落几枝微小的枯枝,却正中一枝三寸长的褐色枯枝。

”小姑娘,你这剑招虽没有败了老朽,但一板一眼,都是严丝合缝的。也不是你打不过老朽,就是老朽岁数比你大些,哦不,比你爷爷还大些,经历得多,见识也多。“

朱苦手腕一转,鹿角杖横在了小诺右臂下,他左手在那枝三寸的长褐色枯枝下方一打,又是一记轻若飘絮的力道,小诺已被这烂木头笔直扫出了两尺远。宁泽剑还握在她的手上,虎口处却是一丝一丝若有如无的疼痛。

”这老爷爷虽然能败了我,但他手下留情,一定是知道我师父是不予,害怕了“小诺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带着冷露的双眼,瞧向了烂木头。

”嘿嘿,你这丫头想瞧一瞧这木头里有什么玄机,哈哈,我这玄机,你爹爹都瞧不透“朱苦依旧是一幅分不出哭笑的神态。

他手肘一低,中指向下轻飘飘一拨,鹿角杖应声飞起,当空颤了两颤,点在了小诺左肩“云门穴”上。而龙小诺剑尖,还停在半空,离朱苦尚有几尺之遥。

龙小诺道,”老神仙,功夫了得,小女子佩服得紧。”她回剑,却只觉手心一空,宁泽剑似乎一束落在手心的月光,看得见,却抓不住。

朱苦左手如握莲花,轻轻从左往右点来,指尖离剑尖还有一寸之时,单手一转,已将宁泽剑握到了左手。

“这把宁泽剑是你奶奶留给你的吧。我奶奶就也留了个物件给我,便是几双布鞋,我留到现在呢。“朱苦低头看了看宁泽剑。剑上倒影出他瘦削苍莽的身影。他的鹿角杖一头还握在朱苦左手,一头依旧点在小诺云门穴。说道“小姑娘,我方才出掌时,顺便把你这小姑娘的哑穴也给点了。你这丫头太聪明,我说不过你,只好点了你的哑穴。这方法对付聪明人,最管用。”他言语间,依旧丝毫没有恶意,反而有些自以为聪明的欢乐。

龙小诺也是第一次听说,点人哑穴,是为了防止被聪明人辩驳。她竟然想笑,恪她喊了几声,喉中如被一双无形大手扼住,发不出声,而自己也是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个老神仙,使的大势藏蕴指。现在会这门功夫的,一个是荆州的玉幻真人,收的全是女弟子,一个是廊州的凤严明,不收弟子。这个老神仙是从何处学来的?旁人即便悟性再高,没有前人指点,看得懂上半部大势篇,却看不懂下半部藏蕴篇,老神仙能融合贯通,一定和玉幻真人或者凤严明有渊源”

”我先让这些人好好歇息,他们日夜守护九彻台,太过辛苦。“朱苦双手间起起落落,护卫,医官,仆妇在他手臂间,竟然如一张张无骨的画布,顷刻间被扫入花草和竹林丛中。被竹叶,花瓣遮盖得严严实实,偌大的院落之中,便只剩下她和朱苦。

“扫尽千秋雪,若再下手重些,我的那些人,便是身首异处了。老神仙果然是老神仙,什么功夫都会。“小诺一处一处想着。我们的部署,问题倒底出在哪里?我这护卫中,都是层层选拔的高手,是何人向外泄露九彻台有白羽孔雀,使得他们使用绿羽孔雀钻了空子“

此时,一个紫衣少女从兰花丛里轻轻行过,身形窈窕,衣角轻拂过兰花时,霞光清霁,曼妙柔柔。只是她发髻上连着的轻纱直垂至胸口,看不清面容,正是简云沁。

云沁是从九彻台正门进入的,她远远看见了龙小诺,躬身道,“龙姑娘,万分得罪。只因西溪山庄一样东西事关家父家母当年命案始末,小女子需借姑娘身份几天去西溪山庄。不违侠义之道,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这几日龙姑娘暂且住我庄上,衣食住行,我自料理得当。”

朱苦嬉笑着将宁泽剑递给云沁,说道“宁泽剑在此“。他刻意避开称呼,无非是让龙小诺猜不透来历。

宁泽剑是一整块寒州霜君山霜君玉雕刻而成,生来便是剑中君子,温良恭简,毫无让人不寒而栗之态。宁泽二字出自顾同洲“宁宁柔桑,泽玉含光”一诗,缺几分江湖笑傲的气概,多一丝清高孤傲之姿。现在小诺看见自己的影子落在剑上,却是愁绪随风起。

云沁回剑入鞘,说道“辛苦师父。“又对小诺道”这剑,我也是暂借,也绝不会用此剑害人。“

小诺听她声音,又细看她的发髻,是闺中女子的打扮,她握剑之时,衣袖上几点小小的红花极为娇俏,那是诗文中叫做”红妙娘子“的花,只是小诺生在高州,高州没有这般清雅不容富贵的花。

小诺猜她应与自己是差不多的年纪,但这江湖中冒名顶替之事不少,像她这般发誓保证不违侠义之道,不做伤天害理之事的,还是少见的。且听她说,家父家母命案,想起在家中,父亲对自己的种种疼爱及百依百顺,她不过稍稍大我几岁,却要承受父母双亡的惨剧,且看她婷婷而立,比寻常女子多了无数勇敢。想必她没有父母护佑,独自一人也是过得万般艰辛。

“我应该再多找几个忠心并且偶尔能放我一马的护卫在这九彻台。“小诺想着未来的打算。她看着眼前的九彻台,那些亭台下,曾来过前朝多少的可怜女子。她们背井离乡,在此默默苍老,苦涩的身影在亭台下重重叠叠,又如烟般缓缓消散而去。现在,我比她们都可怜,她们不知道自己明日会怎样,我是不知自己今日会怎样。

“或者这九彻台下有暗道机括,陛下故意不告诉我。这位老神仙和这位姐姐,可能提前从其他地方埋伏在了暗道里。”

云沁望了望九彻台的精致,她不是观赏山水,而是在找人。她问道“那位不予师父呢?”

朱苦伸手一揽,一个极为瘦削的人被他从身后提了出来,他方才并没有将此人一起扫进竹林和花叶间,而是藏到了自己身后。

小诺心中窃喜”他们是将这个护卫当作了不予师父。“

朱苦抓起他的肩膀,却觉他胳膊极轻,内力虽也深厚,却丝毫不是有四十余年修为的样子。朱苦除下护卫的冠带,突然大叫道”不好。这人与不予身高,年龄,外貌都形似,使的武功也相同,我方才也与他交过手。可这人怎么不是不予。“他心中连叫不好,却又不知问题出在何处。

”他们动过手了吗?怎么我竟然没有察觉“小诺对这个老神仙的震惊又多了几分。

朱苦隐入竹林中,他对已昏睡的众人一一查验,暗自惊道”这里没有不予。这个龙姑娘比我们聪明太多,她兴许早就安排妥当。那这附近,会不会其实已埋了其他人马?”朱苦这般想着,他从竹林中转了出来,说道“龙姑娘,你当真聪明。”他佯装出掌,要去击小诺膝盖。他的修为,这一掌拍下,小诺势必腿骨折段。他想着,小姑娘总归会害怕,必竟真的不予不在。

”师父“云沁宁泽剑舞来,将朱苦轻飘飘的一掌荡挡开,说道”你就是把这个小妹妹打死,她也决计不会吐露丝毫。”云沁摇了摇头。她看了看小诺,小姑娘全然不是豪门少女的文弱模样。“我们是来成大事的,不是来为难这个小妹妹。”这最后一句,说的是云栖谷暗语,小诺不知是什么意思,但她心中极为娇傲,“你知道我比你们厉害的地方了吧?你们这些人,一定是奈何不了我的。其他,看他们本事。反正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动了我,既失了江湖道义,又乱了法度。“

可她这般想着,她对云沁却越来越好奇。云沁方才不是恳求师父,而是吩咐师父。这个师父尊敬这位姑娘,多过不予敬重自己。

”这位龙姑娘,智谋无双。她故意引江湖众人来此夺画,而不是引江湖中人去西溪山庄夺画,她是要暗中与西溪山庄一较高下,让西溪山庄不得不重视他们“·

于是,简云沁和龙小诺两个姑娘,你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你,互相都有话也要,却又觉得没必要说。

”糟糕,我们中计了。“云沁暗自心惊。“这个姑娘,肯定让不予直接去了江南,然后自己留在此处做诱饵。”

她望向朱苦,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一处去了。

云沁伸手点向龙小诺肩头,一阵风飘来,她衣衫漂浮,好像顾同洲画中的仙子。”他们要做什么?杀人灭口吗“龙小诺当然知道,江湖上有门功夫,一碰对方肩胛骨,人便死了。

可龙小诺惊恐之中,这风又离她而去。她肩上丝毫没有痛楚,”难道我痛麻木了?“可她眼中现出一片淡紫,自己和那位云沁的衣裳竟然被对调了。

“我们赶紧往梦州追。”云沁以云栖谷暗语吩咐道。

“少主,我们离西溪山庄近一分,我们的胜算便少一分”朱苦用暗语说道。

云沁点了点头,她手轻轻一挥,一条黑色菱纱飞上龙小诺的双眼。小诺眼前一片漆黑,不见事物。接着便有一左一右两个人搀着她,在修竹丛中慢慢向后移去,那人说道“龙姑娘,请”。那是个老妇的声音,不似奸诈之人,反而如豪门主母的语调。但小诺一想,这些人定然深谙口技,兴许对方是男子或者也是年轻姑娘。她的衣衫与院中修竹相触,声若蝴蝶打在纱窗之上。

”他们将我带走,手里就有了筹码。我如何通知师父和爹爹?紫衣姑娘会信守承诺,在她去西溪山庄办好事后,就放我回来吗?她这一路,必定乔装,师父遇见她,能识破她吗?还有,陈逸叔叔并没有见过我,如若被他发觉这个紫衣姑娘冒充我,按照江湖道义,会不会直接杀了她?”

小诺还未及细想如何打算,直觉一股极为平和的内力从后心袭来,这股内力是中原武功,却与小诺已知的几个门派的功夫都不相同。她脚下一轻,已被这股力道荡开了几丈高,落在了远处。

小诺不知是被带到了九彻台东西南北的哪个方向,只听几匹骏马的马蹄轻轻踩在泥中,约莫那里停着一乘马车。一左一右两个妇人将她轻轻送上了这乘马车,马车上又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他们坐下时,力道都是极轻的,如若小诺内力再差些,兴许便听不到那几人的响动了。

“这里的人里,不知有没紫衣姑娘和老神仙。“

“姑娘莫慌,这几日我们不会亏待姑娘。”老妇坐在小诺身侧,和言细语道。“我们带姑娘去的地方,四季如春,只要姑娘不出门,其余随姑娘吩咐。”

”这般先礼后兵,那位紫衣姑娘的父母究竟是何人?她说她父母之死与西溪山庄有关。归隐红尘的陈逊,温润如玉的陈逸,他们都是大侠。难道那位姑娘的父母是大奸大恶之人?可如若是大奸大恶之人,大可直接拿我去要挟陈逸叔叔?为何非要这般折腾?“

”还有紫衣姑娘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武功秘籍?青锋宝剑?“

其实,从九彻台出来的路上,也布有龙家的暗卫。他们日常便扮作农人,在山间村落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辆凭空出现的马车,暗卫不至于发现不了,或者无动于衷。难道,他们连暗卫都已点住了穴道吗?“

山中似乎下雨了,打在这乘马车之上,滴滴答答。龙小诺心中的疑团如这场雨,连绵而来。她有些昏昏沉沉,恍恍惚惚间,已然沉睡。

“丫头啊,现在真的龙小诺在我们手上,我们就赢了一大半,他们就有了缺点了”朱苦四下打量九彻台,&"这屋子不错,我以后有了钱,也要起一间这样的屋子,我爹娘九泉下也高兴。只是这画估摸已走远了。”

”再等等。“云沁道”就算龙小诺是兵行险着,但不予难道真的会丢下龙小诺不管吗?他们这些朝廷走狗,如此这般要讨好西溪山庄,无非是要逐步吞并西溪山庄,韩先生的画只是第一步。“

朱苦对着九彻台的亭台楼阁指指点点,对着从远处飘来的几人道“劳烦老哥哥们再到这些屋子里找一找,有没有藏画。”那几人正是狄擒虎,万岁逍遥,春化泥,寒夜雨,秋无实。狄擒虎道,“这九彻台清雅明丽,不骄不躁。可我方才走来,怎么一点都听不到此处动静?”

春化泥道,&"哪里是九彻台大,分明是朱苦老哥哥已静制动了。“

这些人朝云沁道,”十六郎,前院众人,我等已料理妥帖,未曾伤及一人。”(云栖谷皆称呼云沁为十六郎,掩饰身份。)

云沁说道”你们这些老爷爷,都是老顽童。“

狄擒虎道,我模仿那龙姑娘的声音,吩咐那位管家婆模样的姑姑,赏了演小戏之人。说罢,他顿了顿,道,姑姑,你替我好好赏赏这些伶人。他说话不论语气语调,均像极了少女,而且与龙小诺说话声并无二异。

伶人上前施礼,我取过戏里的刀枪,花拳绣腿,将他们都点倒了。没有三天三夜,醒不来。

”我们现在只好请十六郎在此扮龙姑娘,看看不予会不会折回。我们提前埋伏在西溪山庄的人,会拦截下不予。“朱苦和狄擒虎纷纷建议,他们出门时,本来就计划周详,难道还怕个不予不成。

“拦截不予,此战必定异常凶险,你们都去江南。我在此等候,龙小诺能在此计划周详,我们也能在此布置妥当。”云沁顿了顿,道”三日后,我也去江南,与你们会合。只是这些护卫,执事姑姑,还有,还有医官,我们找个干净些的屋子,将他们都安顿好。”

秋无实拍了拍朱苦的肩头道“老哥哥教的沁儿以德报怨,当年他们这般是非不分,枉杀好人。换做好,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庄子,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朱苦与寒夜雨等人,轻轻出掌,将护卫,医官,仆妇,姑姑分别置在不同楼舍中。云沁则与万岁逍遥一起,又在九彻台寻了一遍,但及至深夜,除了找到几幅临摹之作,并未见到《秋菊图》。

”奇怪,附近集镇之上,并没有不予的讯息,难道他化妆成王八偷偷去的江南。”朱苦鹿角杖在地上戳来戳去,他平时最恨这种背弃江湖之人。

云沁摇了摇头,说道”高州去江南,必定会经过此处。但从此处去江南,却有数条路可走。不予一定用了什么,我们想不到的方法去的。“

”我算了算时间,龙小诺是昨夜到的此处,不予昨夜启程,那么他已行出几十里了。我猜,他极有可能是藏在牛腹之中走的。“春化泥说道。”十六郎,你说过,不予曾将慕王子藏入马腹之中,那么他故技重施,藏入了牛腹之中。这附近河中,常有水牛,会不会?”

众人想来,似乎有道理,于是,分头宿在竹林中,待歇息片刻便追往江南。再退一步讲,若有龙家的大队人马反扑,也能进度自如。

但谁都是不是真的沉睡。

不到半个时辰,天却大亮了。

山中的清晨,来得格外早,也格外清净,竹叶上的露珠一点一点打在云沁白皙的脸上,她醒时,竹海苍苍,楼阁幽幽。

“十六郎,你料想得不错,不予果然折回了。”万岁逍遥望向远处,几人中,他的轻功最佳,已听见了不予的脚步声。

“各位祖宗爷爷先暂避。”云沁话音未落。众人身形如风,已各自闪入了就近楼阁中。

过了片刻,竹影摇曳如隐士倚山而歌,衣衫入画。这”画中“一个人的身姿如松迎风,正是不予。

云沁只见一缕碧蓝色身影在竹林与长廊间起落,衣不沾地,已立在了她身侧的花架前。不予已四十余岁的年纪,身如幻云流星,相貌却丑陋贫寒,不苟言笑,看不出喜怒哀乐。

“少主”不予见”小诺”立在院中,背对着他。他躬身施礼,竹篮就倚在她身侧。

”师父,不必多礼。”朱苦藏得严实,但他内力深厚,少女一般的声音在他唇齿间如百花一朵一朵透过竹叶交叠处。听得简云沁,又想赞叹,又想笑。

“您怎么回来了?“朱苦言语间,又是疑惑,又是责备。”我在此处很好,师父尽管去江南。“他揣摩小诺的筹谋。

不予道”少主,你孤身在此作诱饵,听闻昨夜有浙湄海的人闯入,被护卫杀了。我挂念少主的安危,便回来了。少主,你可有受伤?”

“我,我没有受伤。昨夜闯入的其实不是浙湄海的人,是沅陵城的华老鬼。”朱苦暗自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昨夜来的谁呢?”

“那可有人受伤?”不予重情意,对护卫都视若同门师兄弟。毕竟那位华老鬼,阴谋算计,极为歹毒,无数英雄好汉折在他的手上。

“龙小诺”抬头,接住一瓣落花,道“若是这些人都能让我们的护卫受伤,我难道还需要你来统领护卫吗?”

“哈哈”朱苦笑得有些放肆。

不予进前一步道”少主,现在。。。。。“他欲言又止。

”放肆,你虽是我师父,此处已是我的内院,是你能闯入的吗?”朱苦应对自如,拿捏得当,赶紧打断了不予的话音。随着声娇嗔几朵粉色花瓣从花架上落下,将云沁笼在朦胧花雨中,远远望去,如梦如幻。

不予极为焦虑得问道”此处的护卫呢?皓颜公子怎么也不见了?它虽只是个孔雀,却是陛下所赐,如若遗失,便要衡生出许多枝节日了。”

”一只孔雀,不见了,便不见了。你何曾惧怕陛下那个。朱苦本想说“老东西。想了想,还是改成了老糊涂。“他手指在鹿角杖上按了按,接着说道”你便去和陛下说是它自己飞走的。老糊涂的那些侍卫不是就有事可做了吗,省得在高州山上尽心尽责。“朱苦低头,脸上不动,心里却笑了无数声,暗自道“我们还真是声东击西,一群普普通通的绿羽孔雀,就已经引得你们那皓颜公子罔顾威仪。”

&"这是雪花酥的味道,这小诺小姑娘如此信任他。这等买雪花酥的事情,自然不会让他去。莫非他是扮作卖雪花酥的小贩,悄悄去的江南?”只是朱苦鼻子灵,早早就闻到雪花酥的甜味,也有些馋了。

“不对,他们这趟悄悄出来,带的护卫不足百人。龙老先生想必千叮咛万嘱咐,不予不可离开小诺半步,画难道藏这在雪花酥吗?”云沁眼角余光,也望向放了雪花酥的竹篮。

几只蜜蜂飞了过来,隔着细纱,在雪花酥上飞来飞去。

不予也不阻拦蜜蜂,朗声道”少主,路过的农人说,九彻台并无异常,却只见无端起了一阵风。这山中,这个时节,起风落叶开花也是有的。但怎会无端起呢”

“辛苦不予师父操劳,方才不过是我玩得兴起,以宁泽剑舞了一圈”朱苦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只是我现在不想吃雪花酥了,你将雪花酥赏灶房的姑姑,让她学着,做得淡些,一定多做些,分给伶人和侍卫“朱苦赶紧岔开话题,语气中依旧是少女的娇俏。

不予点了点头“卖雪花酥的妈妈老了,现在是她媳妇儿在卖。媳妇儿年轻,兴许怕不甜,就多放了些糖。”

云沁摆了摆手,朱苦赶紧道“雪花酥好吃,可太甜了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如何一回事?”不予轻声问道。

“是,”朱苦接着道“便是甜成酥,没有雪花了。雪花清灵透彻。加上酥,才是添了几缕人间烟火气。”

不予道“少主,属下有一计策,可让江湖宵小自投罗网。”

朱苦暗自窃喜,道“是何计策?”

“便是我们在此等陈逸先生前来。他难道斗不过那些旁门左道吗?”不予道。

“你让我在此做个缩头乌龟吗?让陈逸去冒这一路的风险。怎么。我是个小人,以画为引子,让陈逸一路帮我们去消灭旁门左道,还是让陈逸以为我们是在试探他?”朱苦心直口快,“这不予不过如此。”心里却有了几分得意,他还不如我懂江湖呢?”

“只是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处?”不予语气由缓变严,他厉声说道。”他已觉出了端倪。“云沁暗自道。

“我难道不能独自一人在此处吗?”朱苦娇柔中突现责备之态。“只是看现在的情形,我先歇息一阵,天黑前要便动身前往西溪山庄。我和你都扮做读书人去江南吧,我们不在的这些时日,你让弟兄们做好排布。

“这个女子是谁?这附近藏着的那个与我说话的人,难道莫非?”不予与“龙小诺”背影说第一句话时,已觉此龙小诺并非龙小诺。但这个人能让九彻台的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便虚与委蛇,只是,他诧异这个姑娘对事情的预判和处置方式,是如何做到与龙小诺一致的。

“阁下究竟是谁?”不予右臂伸出,掌心幻出一团掌风,直袭向云沁后肩。“青石苦侯”朱苦知这是伽蓝掌中的第三掌,中掌之人不会马上死,但会像一块冰冷的大石,不言不语,一动不动,年复一年,三年后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惊惧和寒冷中凋零。

“不予“朱苦从竹林间跃了出来,清晰透彻得念出了不予的名字。他的鹿角杖先他人点到,横在了半空。“哈哈”朱苦讥讽的笑声紧跟在不予的名字后面。他小指在鹿角杖上轻轻一勾,鹿角杖像一座小山压制下来,将掌势正如日中天的伽蓝掌压在了杖下。

朱苦三分严正,七分无所谓得道“好久未见”

他一边说,右手一边出掌。他的掌心浮在鹿角杖上半尺处,平平向右划出弧形,鹿角杖在他掌力下,似乎如一面枯黄的折扇,夹带伽蓝掌向石几又缓又平得扫去。

这般以内力催动鹿角杖,先刚后柔的打法,不予平生第一次见。

一声一声如美人银簪打瓷器的声响中,石几如寒梅开花一朵一朵,裂出一道一道碎纹。

“你,你怎会如此粗鄙?连这个冰清玉洁的姑娘都要杀?难道她一个小姑娘会危及你的江湖地位?”朱苦的语调,似谴责也似疑惑更多的是嘲讽。

“前辈能避我一掌,想来前辈便是潇野仙翁朱苦”不予点出了朱苦的名号。

朱苦道”什么潇野仙翁,早成荒野白骨了。朱苦就是朱苦,朱砂的朱,苦难的苦“又道”我知道你是不予,你若是不知道我是朱苦,这多少也有点说不过去。“

他一会说自己早成白骨,一会说自己就是朱苦。原来这世上已无潇洒来去的仙翁,只余苦味萦绕的老朽。红尘中,竟然发生了许多不为不知的故事。

不予道”朱苦,此处是我少主别院,前辈来此,你不说,我也知道几分。只是潇野仙翁自诩清高贫寒,却也会如此执着一纸笔墨。原来,墨香终究抵不过铜臭。”

不予与朱苦所见,不过数面,他故意如此这般,激将朱苦,是想套出他背后的主谋。

”这位小姑娘是谁,为何在此假扮我家少主?“不予指着云沁的背影问道。

朱苦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啊?这是九彻台,算是你主子的别院,应该你们问这小姑娘才对啊。反正我来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了。“朱苦故意东拉西扯,示意云沁快走。

”岂有此理,你若敢动我少主丝毫,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予朗声道。

朱苦道“你少主是哪一个,是这位背对你的小姑娘吗?你今天敢再凶我,我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明知道不予说的少主是谁,偏偏装作不知道。

”放肆“不予单手拍出,掌风直戳朱苦右耳的肝耳穴。

朱苦少年时,为护少林寺湛风禅师,肝脏受了极大的创伤。虽得禅师传授正本《大荒觉悟录》(《大荒觉悟录》不是少林武功,是湛风家传武功。湛风传朱苦此功,并不违反少林规律),朱苦后来经多番磨难,性命无忧,肝脏却落下了病根。

不予知道此节,又见朱苦将前胸后背护得极为严实,便已掌风直劈肝耳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第15章 暮云如泼墨,春雪不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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