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让我带走一半的佣兵恐怕商会也不会答应吧。”穆塔菲面色有些为难继续道,
“再说了,佣兵本来就是保护商会的,若是真的抽调这么多佣兵离开维甘,怕是明人那边会生事端。”
“无妨,”乌鲁慈面色轻松,安抚道:“这些明人本就不敢动商会,哪怕是前夜海盗夜袭时,商会的小动作明人也都隐忍了下来,为什么,因为没有我们商会维持维甘,他们就得滚回所谓的明城吃土去。所以这个时候的明人是万万不会激怒商会的,至于调动商船与佣兵的事,我自然会和父亲去说。”
看着乌鲁慈那风轻云淡的模样,穆塔菲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
“倒是麻烦你去帮我打点一下佣兵那边,记住这一次挑的佣兵一定要是信得过得,我可不想半道上被黑吃黑。”乌鲁慈吩咐道。
“放心吧,佣兵拿钱办事,只要钱给的多,自然会为雇主卖命。”说到这,穆塔菲裂开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的贪婪。
送走了穆塔菲后,乌鲁慈接过茶杯猛灌了几口热茶。
不知为何,他隐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背部总是直冒冷汗。
他转过身看着不远处海平面上。
一艘艘快船运载着木材等,在船只不远处就是重建中的码头,明军兵士正在紧锣密鼓的重建着。
看着对岸还算平常的一幕,乌鲁慈最终还是放下心,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想念那些西班牙人了。”不顾一旁仆人那惊讶的目光,乌鲁慈一边呢喃一边朝着岸上走去。
“乌鲁慈,你开什么玩笑。”
一座古典的西式洋楼内,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歇斯底里的怒吼。
府邸外警戒的佣兵先是一愣随后习以为常的定了定神,不再理会。
“乌鲁慈,明军码头的事我还没有向商会解释清楚,你现在又想惹事端。”乌栗怒声大喝,臃肿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父亲,怎么能是生事端呢?那可是六艘大鱼啊。”乌鲁慈面带微笑,轻声对着父亲说道。
“你想想,这赵家经营了20多年一直掌控着南洋过半的瓷器,生丝贸易,赚的可谓是盆满钵满,试问这维甘有谁不眼红。”
“恐怕像胡安总督求情的恐怕也不单单只是一个赵家而已,那六艘船上的金银珠宝估摸着也是投效四海商行的华商一同奉上的,想必是能让胡安总督心动的无价之宝,难道父亲就不心动吗。”
“既然是他们献给胡安总督的赔礼,那么我们断然不能劫船,要不然西班牙人怪罪下来,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乌栗的声音顿时轻了许多,他看了看四周才轻声的对乌鲁慈道。
看着老乌栗这副模样,乌鲁慈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父亲,难道你真的觉得这些华商奉上财物,西班牙人就会放过这些羔羊吗?”
乌鲁慈冷冷一笑,
“等西班牙人杀回维甘,这些华商就通通都要死,到时候谁知道这些事呢?”
听到这,乌栗依旧是摇摇头,不停的踱着步。
“这船是商会的,现在这海盗如此猖獗,若是贸然出海,这船要是被劫了,你乌鲁慈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到父亲这话,乌鲁慈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
“那父亲你绕过商会私自让五艘武装商船擅自离港前往拉瓦格,这又怎么说。”乌鲁慈冷冷道。
“你,你是怎么知道?”乌栗愣住了,臃肿的身躯止不住的往后退。
“我是怎么知道,”乌鲁慈一声冷笑。
“要怪就怪你雇来的那些佣兵嘴太不老实,拿了钱成天就在赌场里鬼混,这一赌什么底都给套出来了。”
看着父亲那老脸一阵青一阵白,乌鲁慈略带嘲讽道,
“让我猜猜你给拉瓦格的西班牙人运了什么货,火药,粮食还是黄金。”
“够了,”乌栗大喝一声。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商会,”乌栗脸色苍白,厉声辩解。
“那我做的这一切不是为了商会吗。”
“夜里出船炮击码头上的明军,不也是为了商会吗。”乌鲁慈反问。
乌栗直接跌坐在木椅上,仿佛像是苍老了二十多岁。
“看起来你和穆塔菲已经沆瀣一气了。”
“我猜穆塔菲已经带着佣兵上船了吧?”他有气无力的开口。
乌鲁慈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走了过去从桌上拿过商会盖章,
“谁给的钱多,这些佣兵就听谁的。”
一边说一边用红泥在信纸上盖章。
他有些怜悯的看着老父道:“放心,这船只要到了马尼拉就会直接运到我们乌家的地盘,至于商会这边大不了多分他们一层。”
乌栗没有再开口,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乌鲁慈办理着手续。
商会自然也是奉行西班牙人那一套管理,没有商会会的盖章那些船长自然不会开船。
见处理完要事后,乌鲁慈笑了笑,将盖章重新塞在了乌栗手中。
“父亲这些年你为商会殚精竭虑,商会也是看在眼里,放心吧!我乌鲁慈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一脸坚定的看着乌栗,将沾着红泥的纸章拾起,转身就走。
正当乌鲁慈走出府邸时,就见一个男子正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好似在打量着什么。
“赵客,你在我家府邸外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乌鲁慈几步走到男子身旁,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
赵客刚刚才被府邸旁凶神恶煞的佣兵呵斥,一愣神的功夫就被乌鲁慈一巴掌扇醒了。
定了定神,见乌鲁慈正一脸怒意的瞪着自己,连忙笑脸迎了上去。
“乌大少爷怎么动了火气了。”赵客也没恼怒,好似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在这里干什么?”乌鲁慈没好气的问道。
“哎呦,这不是和老爷说了,老爷感谢乌大少爷的恩情特意让小子给乌大少爷道谢来了。”赵客点头哈腰的模样,让乌鲁慈原本的火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都给你办下来了,”乌鲁慈挥了挥手中印着红泥的纸章,
“今天也不早了,我还要去码头一趟,货物明天晚上赵家可要送到,过期不候。”乌鲁慈丢下一句后转身快步朝着码头走去。
只留下赵客一人在乌大宅门前独自徘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七十九章 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