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阁”是教坊下设的专门培养文艺人才的一个机构,里面的学生都是些十五六岁以下的男女伎人。“红花阁”对外不营业,只是到了官方有什么宴会,她们过来实习一番。
【一】《寂静的天空》图瓦民歌代青塔娜.演唱
杜媺今年十二岁,长相甜美,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谢依依年满九岁,年纪虽不大却是“红花阁”的小红人,她主要工于诗词。
杜媺娇声问道:“达,大,大……”由于喜爱,嘴上不免磕巴了起来。她不禁掩嘴一笑,“还有这么奇怪的姓氏呀!”
达普化说道:“要不,喊我名字达普化吧!”
“那,那,我哪敢!”杜媺的双眼笑成了月牙,“要不,我喊您状元哥哥吧!”
皎儿狠狠地剜了杜媺一眼。
看到皎儿吃醋了,达普化心便融化了。他笑容可掬地对杜媺说:“姑娘随便,喊啥都行。”
杜媺问道:“状元哥哥今晚想吃点什么?”
达普化说:“我表妹前几天从哈拉和林来,好像不很习惯我们京城的饮食。这里可有蒙古饭菜?”
“有,”杜媺说,“这里有上好的‘烤羊排’,我们吃羊排吧!”
皎儿小声说:“我是道士,不可服用‘五荤’之物。”
“你这不是还没做成道士么?”达普化笑道,“再说了,道教的‘五荤’可不是指肉。”
大长腿害怕以后再也吃不上肉了,便问:“那是指什么?”
达普化说:“荤,是指具有刺激性气味的香草类的东西。五荤即五辛,为其辛臭昏神伐性也。练形家【1】以小蒜、蒜、韭、芸薹[油菜]、胡荽[香菜]为五荤;道家以韭、薤、蒜、芸薹、胡荽为五荤;佛家以大蒜、小蒜、兴渠、慈葱、茖葱为五荤【2】。”
大长腿问:“看来道士是可以吃肉啰?”
“可以,”达普化又说,“不过,不是所有的肉都可以吃。无论是全真派,还是正一派的道士,都要遵守‘五荤三厌四不食’的禁忌。”
大长腿问道:“何为‘三厌四不食’?”
达普化说:“戒律里的‘三厌’指的是三种动物,即大雁、狗和乌鱼。而当初张道陵在创立道教时,也有‘四不食’的戒律,即牛、狗、大雁和乌鱼这四动物不吃。孙真人的‘三厌’和张天师的‘四不食’合在一起,就规定了牛、狗、大雁和乌鱼这四种动物,对于道教徒来说是不可以食用的。”
大长腿高兴道:“看来羊肉不在禁忌之列,皎儿姑娘,你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吃吧!”
杜媺订好了烤羊排及一些小菜,回来说道:“羊排烤制需要一段时间,这样吧,我先给状元哥哥唱首小曲解解闷如何?”
达普化微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以来,杜媺和谢依依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使尽浑身之解数,都想在小哥哥的眼里留下一个小才女的形象。
她俩这点小心思,皎儿怎能不知,只见她的小脸渐渐就拉长了。
也许,一个男人越宠你,疼你,百般的呵护你,把你视为自己的小公主,你就越是不理他;他越是懂得你,理解你,体谅你,关心你,照顾你,你越是不屑一顾;他越是包容你的小任性,能接受你的小脾气,舍不得让你伤心,舍不得让你难过,你却越不珍惜他!直到有一天,当别的女人来跟你抢他时,你又莫命地想抢回来。
只见,皎儿慢慢地站起来,大大方方地说道:“表哥,谢谢你!”
这是皎儿第一次这么称呼达普化。
达普化先是一愣,随之笑着问道:“谢我什么?”其实,达普化的意思是——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太客气!
却听皎儿说:“我为你唱首歌吧!”
达普化更是大喜:苍天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感化到了她!嘴上说道,“好啊!你想唱什么歌?”
皎儿说:“外婆家的图瓦民歌。”
达普化让杜媺赶紧用乐器给皎儿弄个调子。
杜媺问:“图瓦民歌是什么调?”
皎儿就站在餐桌的前面,“哼~”起了家乡小调。杜媺让奏琴者,根据皎儿哼出的曲调弹起了琵琶及古筝。
皎儿图瓦语唱道:
[图瓦语]“在那风吹的草原,有我心上的人,风啊,你轻轻吹,听他忧伤的歌,月亮啊,你照亮他,火光啊,你温暖他。”
歌声中,达普化听见了一种幸福,它又足以让人悲伤……她用最温柔安静的方式来感动你!
这是一首来自草原的寂静天籁,别无所求的灵魂之歌。
天空、草原、雪山和海……草原上的一切一切,都展开在磅礴无极的旋律之中,这恰似是一场真实照见她与他的心灵之旅。
于是,身体、时间、空间都消失了,只剩下了纯净光透的绝佳天籁,直接从天空上漂流下来,没有人能错过!耳朵,瞬间成了灵魂与天地宇宙沟通的唯一管道。
【二】《题梅竹双清图》达普化.诗
皎儿是一身飘逸的白衣,洁白的秀发,就像天山顶上的那朵雪莲;又像是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清雅脱俗的一朵白梅花。
谢依依拿起了一只长萧,为皎儿奏起了歌曲的过门。依依的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裙装。与皎儿站在一起,就像一幅《梅竹双清图》。
杜媺被这一景象所震撼,看到桌子上有为文人墨客题诗留念时用的纸和笔,便赶紧走了过去,提笔描画,想留住这一美好的瞬间。
其他的姑娘,也仿佛纯净了起来!
那一根根的弦音,轻轻拨动;那一声声的呓语,缓缓吟咏;那一缕缕的思愁,缠绕心空……那爱的呼唤,却深遂无声……
达普化那感动的泪水夺眶而出,纵使桑海沧田又怎能释怀他此时此刻的惆怅之情?因而,那向往而悸动的心跳,因思慕而黯然落泪!
皎儿的心里却在暗自好笑:我唱的是图瓦语,你听出什么了,你就哭?
随即瞟了达普化一眼,用汉语唱道:
[汉语]“在那风吹的草原,有我心上的人,风啊,你轻轻吹,听他忧伤的歌,月亮啊,你照亮他,火光啊,你温暖他。”
这时,盖苗推门走了进来。
他即兴发表感慨:“听令妹的歌唱,心,仿佛也随着这干净悠远的歌声,飘到了那一望无际的草原,静静地享受着那纯净的世界。日升月落,生生不息的世界,永恒的远方。人的轮廓仿佛在夕阳中融化,找到了一种幸福足以悲伤的感觉。沉默的祈祷,只为安抚执着的灵魂。当一切都归还于沉寂,每个人,都会别无渴求。”
杜媺拿着自己刚刚画好的《梅竹双清图》,来到达普化眼前显摆:“状元哥哥,你看我画的她们俩个,美不美呀?”
达普化道:“噢,这是我表妹和依依姑娘呀!”
“是啊!”杜媺说,“这白梅是令表妹,这翠竹是谢依依。”
“嗯,还别说,你画的还真不错!”达普化问,“你这是要送给我的么?”
“不是,”杜媺说道,“送你的,我是要回去用心画的,这是留给我自己的……状元哥哥,您给我题几个字吧!”
噢,关键是想要留字啊!杜媺不由分说,就把毛笔塞进达普化的手里。
达普化接过了笔,用笔杆划了划自己的脑门,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便写道:
“冰魂无梦到瑶阶,翠袖云鬟并玉钗;
青鸟暮衔红绶带,夜深重认合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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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练形家
一般是指修炼形体以期成仙的一群人,属于上古方士。后来文化发展,只干这活就有些难看了,于是他们在思想上改学道家,后来那些道士的内丹术、练形术就是据此而来。
【2】香菜和油菜到底是不是佛教中所说五辛?
在《梵网经》中说:“若佛子,不得食五辛。大蒜、革葱、慈葱、兰葱、兴蕖,是五种,一切食中不得食。若故食者,犯轻垢罪。”
那这五种分别指的是什么植物呢?《三藏法数》中记载道:
一、大蒜,大蒜者,至荤至辛之物也。就是平常所见的大蒜。
二、茖葱,茖葱者,薤也。其形似韭类,山葱也。就是上面说的革葱,也就是藠头。
三、慈葱,慈葱者,乃葱之正名也。就是平常所见的葱。
四、兰葱,兰葱者,即小蒜也。杂阿含经云:非小蒜,木葱,是也。木葱即韭也,就是韭菜。
五、兴蕖,兴蕖者,叶如蔓菁,根如萝卜,生熟皆臭如蒜。出于阗国,华夏不产,故不翻。
有人说,兴蕖指的就是香菜,更有甚者,说兴蕖是指芸苔,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见的油菜,这些说法从何而来呢?
明代的《净土资粮全集》中说:“大蒜是胡葱。茖葱是韭。慈葱是家葱。兰葱是小蒜。兴蕖是蒠蒺。生熟皆臭。梵网经注云。兴蕖此地无。气如阿魏。楞严会解云。兴蕖形如萝卜。出地臭秽。此土无。发隐曰。蒠是芜菁。至法数。以胡荽注兴蕖之下。且云梵网。今观梵网注。并无胡荽之语。乃知其谬也。今人以胡荽为不当食。盖本于此。”这里的说法,也许可以稍稍解开心中的疑惑。
而在《楞严会解》中也曾经说:兴蕖的形状如同萝卜,味道臭秽。这种植物是中土所没有的。而在其他的注解中,曾有人把胡荽注解在兴蕖这一词条下,所以才导致了把香菜与兴蕖等同的错误。
那为什么又有人把油菜说成是五辛之一呢?
根据唐代法藏大师的《梵网经菩萨戒本疏》的《食五辛戒第四》中说:“有人说,慈葱是胡葱,兰葱是家葱,上三是人间常食。革葱是山葱,北地有江南无。其兴蕖,有说芸台是也,然未见诚文。”这就是说,唐代时就有人说兴蕖是芸苔了,但是却没有明确的文字记载。
那么,兴蕖到底是什么呢?
根据药典中记载:兴蕖,产于新疆和阗、西藏、印度、伊朗、阿富汗等地,为高达二公尺之草本植物。根粗如细蔓菁之根,色白,其臭如蒜,可供食用。若切断茎枝,在断口处会渗出液体,凝固后供作药用,称为阿魏药,可驱除小虫或除臭。
这里说的“阿魏药”,并不是指芸苔,而《慧琳音义》卷六十八中更是明确地指出:“兴瞿,梵语药名,唐云阿魏也。”
据唐代的慈愍三藏慧日大师所述:“五辛此土唯有四,一蒜二韭三葱四薤,阙于兴蕖。梵语稍讹,正云形具,余国不见,回至于阗方得见也。根粗如细蔓菁根而白,其臭如蒜。彼国人种取根食也。于时冬天到彼不见枝叶。薹荽非五辛,所食无罪。日亲见为验欤。”
慧日大师本人曾于唐睿宗嗣圣十九年出发经西域到印度参学,到开元七年(719)归返长安。他曾亲自见过兴蕖的。
慧日大师说:兴蕖,在其他的地方都没有见到,直到回于阗国后才见到它的真面目。这种植物的根,长得就像细蔓青一样,它的根部是白色的,气味和大蒜一样,当地的人都是取它的根茎食用的。
慧日大师的描述,和药典中对兴蕖的描述是一致的。由于亲身见到了兴蕖的样子,厘清了从汉代以来中土的大师们因为没有见到兴蕖这种植物,而对兴蕖的所产生的误解。所以,慧日大师还特地补充说,旧时把芸苔(油菜)和芫荽(香菜)当作是兴蕖的说法是有误的,芸苔和芫荽都不是兴蕖,自然不是五辛之一,食之无罪。
看到这里,终于对香菜和油菜为什么会被当作是五辛之一的原因,这都是大家没有见过兴蕖的缘故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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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青鸟暮衔红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