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普化出了房门,见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一片,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还下着雨呢,我怎么去呀!
他来到了门卫室,跟守卫要了一件蓑衣穿在身上,提着一顶雨淋帽子就出了大门。
【一】《春雨》达普化.诗
路人行人脚步匆忙,调皮的风四处流窜着,幸灾乐祸地看着人们的狼狈。
树,无奈地摇着头,好像没有人注意细雨的多情和眷恋,也没人去感觉细雨的牵挂和思念。年轻的达普化,心头不由得生起了丝丝遗憾:为什么没人能品味这春雨呢?
他禁不住仰天长啸:
“春阴飞土雨,晓露挹天浆。
御柳枝枝绿,仙葩处处香。”
刚跳上了马,就听背后有人喊他:“喂,骑马的那位,你稍等一下!”
达普化打眼端详着身后的两个乞丐,问道:“你是谁呀,如此地无礼!”
个矮的小乞丐上前说道:“你既然把人家带回家,为何又赶走人家?”
达普化纳闷地问:“我赶走谁了?”
小乞丐说:“皎儿姑娘呀!”
“皎儿?”达普化愣了一会儿,看着腆着大肚子的女乞丐,只觉得有些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嘴上便不停地“你,你,你是那……”随即跳下马来瞎蒙,“你怎打扮成‘叫花子’了?”
大长腿说:“我本就是叫花子。”
“你刚才说,皎儿在你家里?”
“我就是一要饭的,哪来的什么家呀!”
“那你是在哪儿见过皎儿姑娘的?”
“你家门前的那条胡同里。”
“她跟你打过招呼?说要去哪儿么?”
“说了,”大长腿道,“说要去找她的舅舅。”
“她舅舅?”达普化立刻埋怨说,“你说你,干嘛不拦住她?”
“她没跟你说么?我还以为是你让她去的呢!”
“那么远的路,她一个小姑娘,长得又那么……路上,怎能不引起‘牙人’的歹意?”
“她化过妆了,没那么好看了!”大长腿说,“出来时,头上围上了一条破旧的、像抹布似的围巾,那模样与我也差不了多少了……”
达普化说:“就一条破围巾就能掩盖她靓丽的公主服?”
“所以嘛,她非要跟我换我身上穿的衣裳么!”
“那你干嘛不换给她?”
“我怎能穿女人的衣裳!再说了,我拢共就这么一套乞丐服,我借给她,我穿什么呀?”
达普化看了大长腿身边的舜华一眼,问,“干嘛不换你妻子的衣服?”
大长腿道:“她的衣服,皎儿那娇小的个头怎能撑得起来,我这高矮,她穿着才合适……”
达普化着急起来:“她走了多长时间了?”
“得有两个时辰了吧!”
“去了哪个方向?”
“通州方向。”
达普化跳上马就要去追赶。
大长腿说:“你追不上的,她是坐车走的。”
达普化根本没理会,又在马的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大长腿朝着他的背影大喊:“估计她现在到了‘李二寺’了。”
达普化一听,又勒马转身回来:“她去‘李二寺’干嘛?”
大长腿说:“她不是在我这里没借到衣服么,我建议她去借一套僧衣或道袍,化着缘去南方岂不更方便一些。”
“‘李二寺’刚开始扩建,没有什么道士,哪有多余的道袍给她?你也真能给她指个地方!”
“她说,她就认识那里的道长,别的道观也不认识人呀!”
“走,走,走,你俩也跟我一起去,帮我劝劝她,那小丫头,执拗的很呢!”
大长腿为难道:“我们怎么去?”
“去前面租辆马车。”达普化说着,便跳下马来,先把舜华扶上马驮着走。
这下雨天的,哪有闲散的车辆好租,转悠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一辆马车。正在犯愁,就听有人喊:“狗不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狗不理”是大长腿以前的外号。
大长腿一看,是在宛平县结识的甄友乾,便道:“甄大官人呀,您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呀!”友乾笑道,“我哪有你这样的闲情,下着雨,领着天仙般的老婆在大街上逛游!”看见身边跟着的英俊少年,便调侃道,“呵,这都混上仆童了!”
“别瞎说!这是达,达,达大人。”
友乾笑道:“你结巴什么!”
“谁结巴了?”大长腿说:“人家就姓达,在集贤院里为官。”
甄友乾赶紧跳下马车,上前施礼说:“达大人有礼,小可有眼不识泰山。”
达普化还礼说:“甄官人免礼。”
友乾问:“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达普化道:“我们要去通州的‘李二寺’,寻一个走失的姑娘,可是,费了好长时间,也没雇到一辆马车……”
“哎呀,我带你们去吧!”甄友乾说,“突然来了一场雨,马车都到陌上拉踏青的游人去了。”
“是啊,是啊,那就多谢甄官人了。”达普化又是一礼。
大长腿连忙扶舜华下了马,又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
友乾跳上马车,对达普化说:“大人,我们走?”
达普化一脸的高兴,长声回道:“走着!”
【二】《这一路》大欢.词藏锋音乐.曲刘艺雯.歌
傍晚,马车到了里二泗村。
达普化找了一家“觅香园”的客栈住了下来,并打发大长腿去“李二寺”去寻皎儿过来。
不多时,大长腿就回来。
达普化问:“怎么,她没在寺里?”
大长腿说:“在!”
“在,你怎么不带她过来?”
“那小孩,执拗得很,根本不听我的。”大长腿说,“我看,大人干脆派衙役抓她来得了!”
达普化道:“派人抓,我还用大老远地把你请来干嘛?”
“那我可没办法了,”大长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就是一要饭的,我可劝不动她!”
甄友乾说:“您不是集贤院的么,天下道观都受你管理,你去跟道长下道命令,赶她出来不就是了?”
“我,我不是,不想给她留下一个坏印象么!”达普化为难道,“再说了,道长不在道观里,好像出外募捐去了。”
舜华问:“要不,我去试试?”
“外边下着雨呢,你去怎么行……还是我去吧,等我带她过来,你再帮我劝她……”达普化问,“她现在待在哪里?”
大长腿说:“在二道院里。”
问明白了皎儿待的地方,达普化便出了客栈。
大长腿拿起蓑衣在后面撵:“你穿上蓑衣,挡着点雨。”
达普化头也不回地走了。
进了“李二寺”,穿过了“灵官殿”,便是“关帝殿”。院子里乱得很,到处都在建设。达普化自言自语道:“这哪是人待的地方呀!”
看见达普化进了二进院落,皎儿赶紧从殿里出来,往后院里跑。
[歌曲]“炎热的风,我却很冷,繁华的城,心很沉重。夜晚的天,月色朦胧,孤独的心情,有谁能懂?人海之中,人潮汹涌,风雨之中,不见彩虹。我的天空,乌云聚拢,不知道明天,何去何从!”
达普化在后边喊:“你跑什么?”
皎儿那管这些,迈过了拆掉的围墙向西而去。
她沿着凉水河【1】一路疯跑,像是要渡河逃走,可是下雨天的,哪有船儿可渡?便寻着一个小雨亭子,躲了进去。
[歌曲]“这一路,真的越走越痛,有太多不容易,让人失控。受伤的心灵,就像寒冬,安静的夜里,难以入梦。这一路,真的越走越冷,感觉自己真的,需要人疼。望着天空,眼角已泛红,低下头,谁来解我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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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凉水河
凉水河,海河支流北运河的支流,原源于北京市丰台区后泥洼村,20世纪50年代治理后,原南护城河支流莲花河,脱离南护城河汇入凉水河,凉水河起点改为万泉寺铁路桥,莲花池(万泉寺铁路桥)成为凉水河的新发源地。
(1)历史
凉水河隋朝开凿,为一古河道,名永济渠、御河、萧太后护城河,隋唐时期为主要水路交通运输线。现代北京隋朝时属涿郡,涿郡为兵马粮饷的集结之地,其以显赫的军事地位闻名于世。
《北京市丰台区志》记载:隋大业四年“正月,发河北诸郡民男女百余万人开永济渠。又连接卫河通桑干河(现代永定河,此段为北京城南凉水河),直达蓟城南”。
《日下旧闻考》记载隋朝皇帝杨广曾坐船过凉水河:大业“七年二月,帝自江都行幸涿郡,御龙舟渡河,入永济渠。夏四月,车驾至涿郡之临朔宫”。
唐代北京名蓟城,仍为军事重镇和贸易中心,永济渠仍为主要水路交通。金代凉水河为金中都南城墙护城河,城内废水由水关(今右安门外有水关遗址)排入凉水河。
(2)名称由来
凉水河的发源地水头庄(旧源头),因是凉水河的发源地而得名,凉水河因其源头之水全部来自地下泉水且水温较低而得名。旧时此地为湿地,芦苇丛生,泉源众多,著名泉源名凤泉。
据《明一统志》记载,水头庄附近有泉眼百余处,各路泉水汇聚而形成一条溪水,向东南流至柳村,曾名“百泉溪”。水头庄东三里有万泉寺,平地多有泉水涌出,有三步一泉之说,因而得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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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山云吞吐乱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