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华高兴地蹦出了房门,差点儿撞上正在扫院子的大长腿。
她推了大长腿一把,说道:“呀,你别挡道!”
大长腿问:“匆匆忙忙的,干什么去?”
“找黑子哥!”
“我替你去?”
“不用啦!”猛然看到他头上戴的绿头巾,舜华又说,“这在人介家里,怎么还穿这身衣服。”
大长腿反问道:“我不穿这衣服,还有别的可穿么!”
“噢,穿着乞丐服,就更不合适了。”舜华专挑他扫好的地面走,嘴上调侃着,“还甭说,你戴上这顶绿帽子,显得就是精神!”
大长腿也不理会她,只顾低头扫自己的地。
“绿帽子戴得时间长了,会不会坏脑袋呀?”走到大门口,舜华又回过头来调侃,“你不见,天还在下雪么?你扫过之后,一会儿工夫,又会下满一院子,这扫不扫的,有何作用?”
大长腿举起扫帚朝亮她:“你快,该干嘛就干嘛去!”
舜华撒腿就跑。
大长腿在后面叮嘱着:“你慢点儿走…再滑倒了……”
【一】《雪望》洪升.诗
寒色孤村暮,悲风四野闻。
溪深难受雪,山冻不流云。
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
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天上飘着雪花,地上铺着雪毯。
舜华按照鸾鸾教的方法,啦爬开腿儿小步走路。她挺着肚子,一步一滑地好不容易来到了县衙,找到了捕房。
小捕快【1】领着舜华来到了黑良臣的办公房。
一进门,黑良臣就问:“这大冷天的,还下着雪,也不怕把孩子给磕没了。”
“若真能磕他出来还好了呢,也省去了我的那份痛楚。”
“你来干什么?”
“找你有事!”
“什么事儿?”
舜华拿出了鸾鸾的那封信,说:“黑子哥,你能不能替我跑一趟?”
“去哪儿?”
“东平啊!”
黑良臣看完了书信说:“就凭这封信,钱老先生能来么?”
舜华趴在黑良臣的耳边嘀咕。
“呀,呀,呀,干什么,让人看见……”见同仁都趴在窗户上看,“你可是有丈夫的人了……这,这女人结了婚怎都这样啊……就这么说吧……”
舜华神秘地说:“很私密的!”
“私密?”黑良臣调戏道,“要不,去值班室,咱到被窝去说?”
“好呀!”舜华拉着黑良臣的手,转身进入他晚上值班睡觉的地方。
“你还熟门熟路哩!”
舜华笑道:“这不门上有牌子么~”
黑良臣进屋就脱衣服。
舜华制止道:“哎哎,你脱衣服干嘛?”
“不是睡觉么!”
“谁跟你睡觉,你就知道睡觉。”
舜华拉他坐在床上,说道:“鸾鸾手里有一颗稀世之宝,钱家的儿女若是见了此宝物,甭说不许钱老先生来了,就是四个儿孙抬着老爷子,也能把他给抬到宛平来……”
黑良臣曾盗过墓,什么宝物没见过,便问:“什么宝贝?”
“夜明珠,”舜华又神秘道,“鸡蛋大小。”
黑良臣一惊,“哪来的?”
舜华小声道:“察合台使臣进贡的。”
“那,怎么到了鸾鸾手里,她偷的?怪不得她要跑呢!”
“你就知道偷,是使臣送给她的。”
黑良臣纳闷说:“那使臣不要命了…把进贡的东西送人……”
舜华道:“要不说你们男人贱么,为了那‘一小会儿’,命都不要了。”
“宝贝,在你身上么?”
“没有,在她身上。”
“为何不给你?”
“放那里面了…拿不出来……”
“放在哪儿?还拿不出来!”
“肚子里。”
黑良臣惊奇地问:“咽下去啦!?”
舜华点了点头。
“呵,”黑良臣摇了摇头说,“你说你们这些女人,一个吃鸡蛋噎死了;另一个更奇葩,吞大珠子……那让她抓紧拉呀……”
“能拉出来,还来找你!?”
“她拉不出来,找我也没辙…这事儿,我哪能使得上劲……”
舜华问:“你不是捕快么,探案的时候,就没碰上类似的异事?”
“唔~没有!”黑良臣摇得头像拨浪鼓。
不过,他又感到有些疑惑,“使臣不是送她的么,鸾鸾为何要吞下去?怕使臣反悔?”
“不-是-”舜华着急地说,“怎么跟你就说不明白了呢!是使臣亲自给她放进去的!”说着,便弯起了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二】《眼不见》俗语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心不念不烦,情不深自忘。
黑良臣嘿嘿地笑,“你说你,咱俩还用遮遮掩掩的么,你的哪里我没瞧见?”
舜华用眼剜他。
良臣又道:“这事儿,好办!你去找艳红,她有办法。”
“她有什么办法?”
“好像是用类似夹油条那样的竹匹夹子就能取出来。”
“噢,竹匹夹子呀,你不早说!”说罢,舜华就往门外走。
“你那里有这东西?”
“我哪有那种东西,”舜华道,“我去卖油条的铺子借一把就行。”
“借?”黑良臣笑道,“你们用完了,还让人家卖不卖油条?”
“我给他洗一洗。”舜华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是你的脸呀,还洗一洗……”黑良臣笑道,“那玩意用过了,还能用么?”
“怎不能用?”舜华比划着说,“我打上香胰子,使劲洗!”
黑良臣真让这些笨女人给气笑了,“你说你们这些女人啊,成天介打扮得漂漂亮亮,内心怎么这么污浊?”
“我就用一下他的夹子,就污浊了?”
“关键你给人家弄脏了呀,还装模作样地送回去,继续让人家用它卖油条……哎呀,想一想都恶心……”
“切!假干净了不是!”舜华不屑道,“这干净与污浊吧,只不过是见与不见的分别而已!”
“胡搅。”
“怎是胡搅呢!”舜华蛮有道理地说,“所谓的‘净’,完全是取决于人自己。有些事情,你看不见、知不道,它就是‘净’的,但是,一旦你看到了,知道了,反而会发现其中的污秽。所以,真正聪明的人,往往懂得‘眼不见为净’的道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做油条的,上完茅房,他洗不洗手就做油条给你吃?”
黑良臣懒得跟舜华争辩,随她来到了大门外,便道:“反正吧,我以后再也不吃油条了。”
“哼,爱吃不吃!”舜华白了他一眼说,“好了,别送了。”
黑良臣又告诉她:“不过,那玩意儿,我也见过,好像与油条夹子还不完全一样。”
“不一样?”舜华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问,“哪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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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捕快
在《少年四大名捕》《大宋提刑官》等影视剧中,捕快的形象整体较正面,好比现代的刑警。
事实上,古代地方上的捕快是一个没有门槛的职业,地位很低。以宋代为例,捕快应当算作“吏役”一类,属于地位最低的一级,谈不上是公务员,只能称“公人”,是在政府做事的“临时工”,或者说“编外公务员”。“捕役,捕拿盗匪之官役也;快手,动手擒贼之官役也。”捕快是“捕役”和“快手”的合称,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
捕快的称呼起源无法考证,但是至少在原始社会末期,奴隶社会前期就拥有了类似职能的人,这是最初捕快的雏形。根据史书记载:大禹治水非常辛苦,有一次他约集各个部落的首领,也就是我们说的治水首脑会议,要开会讨论治水的问题,其他各个部落的首领都到了,只有一个部落的首领防风氏后至。大禹就命人进行了审理,最后对防风氏予以处斩。这是我国史书记载最早的,在奴隶社会的初期,对某一个犯罪嫌疑人进行审理,并且予以斩首执行的故事。从故事里可以看出,那时已经出现了寻找证据的,捉拿审理的一类人,这是捕快最早的雏形。
(1)捕快的职责
捕快分为捕役和快手:捕役负责查案,快手专管抓人。
捕快平日身着便装,腰挂表明身份的腰牌,怀揣铁尺、绳索。领班称“捕头”、“班头”。老百姓称捕快为“捕爷”、“牌头”、“头翁”、“牌翁”等等。在明清法律条文中,称捕快为“应捕”或“应捕人”,即“本有逮捕罪人之责的人”。有的大州县,捕快往往配备马匹执行公务,故又称之为“马快”。而徒步者,则称之为“步快”、“健步”或“楚足”。各州县在编的“经制正役”的捕快,因州县大小而决定其人数。
捕快所承担的侦破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叫“比限”,一般5天为一“比”,重大的命案3天为一“比”。过一个“比限”,无法破案的,捕快便要受到责打。
(2)捕快不准参加高考
捕快在古代属于“贱业”,并严格规定他们的后代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即便他们脱离捕快行业,其子孙三代以内也不准应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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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野桥梅花白皙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