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满脸铁青,宛如锅底之色的宇文述,伸手打飞了书案上的青玉茶盏。
正中周校尉眉角,登时血就下来了。
周校尉惨叫一声,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脑海中一万只羊驼,奔腾向宇文述奔去。
尼玛我就知道不能来!以后谁在乱出主意,谁就是孙子!
周校尉心中再次问候了偏将母亲一百遍。
青玉,即使再值钱,那也是石头,打在额头上,也疼!
翟让老神在在地站在大帐中间,虽然被两名军士押着,仍然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神态宛如不是别人押着他,而是他押着别人。
“不关我事,那厮是摔死的。自己没有站稳,脚底下太虚了,作为武将,练不好马步怎么能行。”
翟让一边说着话,一边惋惜地摇着头。
宇文述瞪着翟让,恨不得上前扼死他!
自己给宇文翠花找个姑爷容易吗!
略微有点家世的,谁能看的上她。
一贫如洗的白丁自己又看不上。
更为坑爹的是翠花那孩子,居然声称只要小白脸,脸黑一点都不要。
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鲜于无知。
虽然家室不显赫,但是也算是世家。
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毕竟脸还算白,翠花倒也十分满意。
谁知道居然让这厮给弄摔死了!真他娘的扯淡!
“把他押下去!让他去拉纤,我要把他带到辽东!我要把他送到先登军中!”
宇文述用手狂拍着桌子,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着。
翟让用力挣脱,大声说道:“不关我事!他是自己摔死的,作为武将,马步不稳,即便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死!”
军士们用力向外拽着翟让,几个人更是上手想去捂住他的嘴巴。
翟让双腿一沉,力贯双腿,宛如铜浇铁铸一般,众军士哪里移动分毫。
宇文述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吼道:“左骁骑卫!”
大帐外登时响起一声厉喝:“在!”
帐帘一挑,一条黑大汉闪身进来,后面跟着几名军士。
“廖昆,将他拿下!送到纤夫营中!”宇文述指着翟让大声吼道。
黑大汉廖昆大步向前,伸手抓住翟让胸口衣襟,狞笑一声,用力向下向下拽去。
“腰杆子这么硬!还敢站着和大将军说话,跪下!”廖昆轻声喝道。
“咱们卫司不同,凭什么下跪!”
翟让双脚向下一沉,宛如生根在地,廖昆连用了几次力,都拽不动他分毫。
廖昆登时脸孔涨得通红,偷眼看了一眼宇文述。
宇文述脸色很难看,怒目瞪视廖昆。
廖昆吓了一跳,一咬牙,再也顾不得面子,挥拳狠狠砸向翟让胸口。
廖昆长得五大三粗,拳头足有沙钵大小,带着一股恶风扑向翟让。
后面押着翟让的军士,见廖昆拳头打来,坏笑着将翟让前顶,不让他躲避后退。
翟让冷声轻笑,在廖昆拳头袭来之时,胸口肌肉猛然下陷。
廖昆力量突然使在空处,急忙想要手劲,碦碴一声,腕骨已然脱臼。
疼得登时黑脸变成了惨白,头上冷汗直流。
翟让不等他收手,肌肉猛然向外一弹,廖昆被震的直飞了出去!
“碦碴碴!”
廖昆身子撞向帐角的兵器架,砸到了一片!
廖昆恼羞成怒,不顾手腕疼痛,从地上一跃而起,顺手抄起了一柄横刀,大吼一声,扑了过去!
廖昆虽然右手手腕脱臼,但是毕竟是左骁骑卫军中高手,左手一般使刀。
暴怒之下,廖昆丝毫不再留手,寒光闪处,横刀狠狠地劈向翟让脖子。
抓住翟让的几名军士,见刀势凌厉,害怕殃及池鱼,连忙松手向后退步。
宇文述嘉许地看了廖昆一眼,冷笑着左手扶帅案,右手捋须髯。
“啊!”
廖昆一声惨叫,双腿挟紧,连膝盖都并在了一起,面露痛苦之色。
翟让缓缓收回了脚,不屑地看了廖昆一眼,鄙夷地说道:“腿叉的都能钻过去一条狗了,这不是找踢吗!”
“当啷!”
横刀落地,廖昆直直跪了下去,身子缩成了一团。
翟让这一脚,足以把他送到宫里。
“废物!都他娘的是废物!”宇文述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状若疯癫。
翟让老神在在地站在中间,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已经说过一遍了,再说一遍也无妨!鲜于无知是自己摔死的,说到底还是下盘不稳,马步没有练好所致。另外咱们卫司不同,就算你是大将军,也休想拿我。我的上司是新文礼!”
宇文述高声大喝:“新文礼!他娘的新文礼跑到哪里去了?!”
帐外面立刻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
“大将军,大将军,新文礼来了。”
新文礼撩开帐帘走了进去,看到帐内情景,不由得一愣。
翟让居中而站,双手负在背后,面前不远处,廖昆蜷缩在地,表情痛苦。
兵器架翻倒,兵器散落了一地。
周校尉捂着额头,缩在帐篷角落,低头不语。
“这是你的好部属!杀了鲜于无知,拒捕伤人!你们东郡能耐啊!”宇文述恶狠狠地说道。
新文礼吓了一跳,扑通连忙跪地,颤声说道:“属下不知,属下惶恐,属下有罪。”
宇文述冷笑了一下,揶揄着说道:“属下?!老子当不起!卫司不相统属,老子管不了你!”
新文礼不明就里,连忙说道:“管得了!怎么就管不了!大将军专司护驾之责,咱们沿途都要听从调遣。”
宇文述这才冷冷地坐回交椅,瞪着新文礼。
新文礼被宇文述看得越来越不自在,躬身正要说话。
“啪!”
宇文述右掌狠狠地拍上了帅案。随后连忙抖了抖手。
太尼玛疼了!
新文礼吓了一哆嗦。眼睛略带恐慌地望向宇文述。
“这个人!”宇文述恶狠狠地指向翟让,目露凶光,咬着牙齿说道:“把他给我送到纤夫营中!老子要把他带到辽东,亲手把他送上战场!”
新文礼听了一愣,连忙躬身说道:“谨遵大将军令!”
翟让听了一愣,大声说道:“新法司,你至少问问什么情况吧?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新文礼转过脸去,满是同情之色,叹了口气说道:“翟法曹,你先安心前去纤夫营,踏实拉纤。个中情由,文礼自然会调查清楚,上报杨太守,到时还你一个清白。”
翟让听了新文礼这话,唯一犹豫,新文礼已然喝道:“还不将翟法曹送到纤夫营中!记得给翟法曹找一根粗一些的纤绳,拉起来舒服一些!”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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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他是马步没有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