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阵内的护卫和商人恨不得喜极而泣。
援军居然来了!
看这阵势,足有两三千人!
王沛心中颇为感动,看来还是冤枉了人家刘武周。
人家可不是临阵脱逃!
毕竟是马邑边军的鹰扬郎将,怎么可能这么怯敌!
刘武周定然是去搬兵了!他还真有本事,居然真搬来了援兵,而且足足有两三千人!
突厥人已经完全乱了!趁他病,要他命!
王沛翻身上马,刷的一下抽出长刀,用力直向前方。
“所有人!冲锋!”王沛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喊道。
商人们慌忙打开车阵,护卫们跟随着王沛,呼啸着冲了出去。
“嗤嗤嗤!”
羽箭破空射出,几名突厥骑兵应声落马。
王沛神情兴奋,跨马扬刀,大声呼喝。
薛阿托见队伍被冲的七零八落,又见王家商队居然也趁乱冲了出来。
他愤怒的脸上露出狰狞的冷笑,即便是撤退,也要灭了这群商人!
“索尔斯!”
薛阿托回头看了看,身边仅剩下了一个百人长,大声喝道。
“特勒大人!”索尔斯人高腿长,一身黑色盔甲,胯下青鬃马,手持大铁棍。
“冲上去,撕碎了他!”薛阿托狠狠地吼道。
“掣!”
索尔斯催马,如同一团黑色旋风刮了过去!
几十个突厥骑兵紧随其后,冲向商队。
“嗤嗤嗤!”
羽箭激射而出,几个护卫中箭落马。
“锃!”
王沛挥刀挡开了一支羽箭,大声吼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咱们就赢了!”
索尔斯马快枪沉,瞬间已然到了王沛身前,大铁枪狠狠地刺向王沛胸口。
王沛手中长刀用力挥出,劈向大铁枪枪杆。
“镗!”
铁枪被挡开了二尺,从王沛肋下划过。
王沛感到肋下火辣辣的一疼,知道自己中枪了。
王沛胳膊一收,夹紧了长枪,挥起长刀狠狠地朝着索尔斯脖子劈了下去。
刀势凌厉,挟着劲风,惊起一道寒光。
索尔斯冷冷一笑,手心一转,将枪尖转了一个方向,用力回抽。
“嗤啦!”
大铁枪是狼牙刃,枪尖下面全是倒齿利刃,划破王沛的衣服皮肉,直抽了出来。
王沛疼得大吼一声,长刀用力劈下,索尔斯趁着回抽之力,身子后仰,长刀从面前划过!
索尔斯两腿挟紧马肋,大铁枪再次狠狠地刺出!
狼牙刃上寒光闪烁,太阳之下竟然幻化出七彩颜色!
王沛眼睛中露出惊惧神色,身子尽力地向后仰避。
大铁枪带着寒风扑面而来,王沛已然能够感受到它的寒意。
就这样结束了?王沛略有些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镗!”
一声大响,一条马槊飞了过来,槊尖正中大铁枪的狼牙刃。
索尔斯感到一股大力袭来,双臂如同雷震,大铁枪被远远震开。
尉迟恭飞马赶到,马槊震开了索尔斯的大铁枪。不等索尔斯反应,马槊翻起,犹如怪蟒翻身,从下向上直刺索尔斯小腹。
索尔斯大为惊惧,没想到马槊角度如此刁钻狠辣,身子后移,用力挥动大铁枪,想要弹开马槊。
“嗤!”
一支羽箭疾射而来,从他咽喉直贯了进去!
索尔斯眼睛登时凸了出来,泛出死鱼般的神色。
“噗!”
马槊直刺入索尔斯小腹,尉迟恭顺势一挑,索尔斯被挑在了槊尖。
“大老黑,他先中了我的箭!”王二虎大声笑道。
“没那么一回事!要不是他防备我,你也射不中他!”
尉迟恭马槊用力前挺好将索尔斯挑了起来,大声说道。
说话间,坐骑不停,直冲了出去!
手中马槊用力一抖,索尔斯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如同擂石一般,飞向薛阿托。
王沛等了一会儿,不见铁枪入肉,睁大了眼睛,却不见了索尔斯,面前是一张大黑脸。
好像很面熟。
“尉迟恭!”王沛终于想了起来,大声说道。
“还行,能叫出你尉迟爷爷的名字,没枉爷爷救你一场。”
尉迟恭心中对王沛十分恼怒,也着实瞧不起他,冷冷地说道。
王沛脸色一寒,感激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一个鄙陋武夫,居然敢这么跟自己世家子弟说话!这世道真是乱了!
也就是在草原,要是在中原,非让护卫们打落他满嘴牙齿不可!
刚想到护卫,就听到身边护卫首领秦明一声惨叫。
王沛连忙转身去看,秦明肩头中箭,跌落马下,一只脚却被挂在马蹬上,被战马拖拽前行,发出惨烈的嚎叫。
王沛再也顾不得面子,大声说道:“尉迟将军,快些救救秦头领!”
尉迟恭撇嘴说道:“对付战马,我可不成,呼延赞!看你的了!”
呼延赞在尉迟恭身后,轻声打了个呼哨。
说来也怪,原本惊跳的战马,听了这声呼哨,竟然逐渐安静,停下了脚步。
王沛长舒了一口气,躬身施礼道谢。
“不用谢我,谢呼延赞吧!他原本就是给突厥人放马的奴隶,没有人比他更懂马了!”尉迟恭朗声说道。
王沛眼中显露出了一丝不悦,但是终究没有发作。
“王七爷对手下人真是太好了!你看他刚才着急的。”一个商人佩服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啊!那个秦明是他大舅子!没见七爷一路上都护着他吗!”
说道这里,这商人看了看遍地狼藉,摇了摇头说道:“这个秦明没什么本事,只是有一个漂亮妹妹!如果此次要是郭头领带我们出来……哎~”
商人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薛阿托也叹了口气,看了跃马奔来的商队护卫,再看看被战马拦成几截的突厥骑兵。
远处,一条黑大汉跃马扬槊朝着自己疾奔过来,槊尖闪耀,在阳光下泛出点点寒光!
薛阿托摇了摇头,手中长刀一挥,沮丧的说道:“鸣金,撤兵!”
“镗!”
“镗!”
“镗!”
几声响亮的铜锣声,一队队突厥骑兵撤了出来。渐渐汇集在薛阿托周围。
尉迟恭原本要攻击薛阿托,此刻见到突厥骑兵撤退,聚拢在薛阿托周围,也就勒马不前。
薛阿托冷眼看了一眼尉迟恭,轻喝一声:“撤了!”
当先一马驰去,随后突厥军士列成数队,跟着薛阿托疾驰而去。
蹄声阵阵,逐渐远去!
“胜了!胜了!咱们胜了!”商人们兴奋地大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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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