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山石从缓坡上滚了下来,起初速度缓慢,渐渐速度加快,最后发出轰隆隆雷鸣般的声音,奔着陷坑砸了下去。
这些巨石的角度,显然已经计算好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最后都砸进了陷坑中。
尉迟恭望石兴叹,没有一点办法。
完了!这次是真完了!四公子完了,自己也跟着完了。
尉迟恭心如死灰,放下了马槊。
突然之间,陷坑中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响,一块块大石头从陷坑中的飞了起来,在天空中或者碎成几瓣,或者化作石雨,砸向小喽啰。
小喽啰纷纷惊呼,快步逃开,顷刻之间,陷坑旁边仅仅剩下了尉迟恭。
“尼玛这还是人吗?谁招惹上了这个杀神!”苏茂恐慌地问道。
“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打上来了。”一个小喽啰战战兢兢地说道。
“马!一定是那匹马!”任青江突然想起,连声说道。
“轰!轰!轰!”
陷阱中传来一阵阵巨响,震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
苏茂面无人色,双腿禁不住阵阵发抖,似乎连马都骑不住了。
“这……这厮要干什么?!”苏茂说话时,嘴唇直打哆嗦。
任青江发呆地瞪着陷阱,用手点指却说不出话来。
李通手举大锤,重重砸了下去,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大块的泥土向下滚去,李通朝前迈了一步。
在他身后,一条斜长缓坡,足有十几丈远。
“他竟然自己砸出来了一条通道!”苏茂惊呼道。
李通一锤锤砸出,轰隆隆的声响中,缓缓升起,终于到了地面。
满头满脸泥土的李通,手中大锤一晃,冲着苏茂咧嘴一笑,宛如地狱出来的修罗。
当啷!
苏茂手中九耳八环刀掉落在了地上。
“鬼啊!”
苏茂拨转马头,朝着山下跑去。
尉迟恭正挡着他的去路,手中马槊一抖,正抽在马膝之上。
菊花青正在奔驰,猛地被抽了一下,一声长嘶,跪在地上。
苏茂被直摔了出去,满身满脸都是泥土,顾不得整理,爬起来接着跑。
尉迟恭马槊飞出,宛如流星,从苏茂背上直掼了进去,前胸穿了出来。又向前飞了数丈,这才斜插入土。槊杆犹自颤抖不已,宛如活了一般!
苏茂中槊,朝前又跑了两步,身子这才轰然跌倒。
喽啰们一阵惊呼,如同没头苍蝇四处奔逃。
“要命的都站住!”尉迟恭神威凛凛一声大喝。
二寨主任青江偏腿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李通一愣,反而退了一步。
“红石寨二当家任青江拜见哥哥,今后愿为哥哥牵马坠蹬,在所不辞。”任青江说完之后,俯身在地。
喽啰们见状,也纷纷跪地有样学样,模仿任青江。
虽然说的是五花八门,不过却只有一个意思,他们服了。
李通一愣,回头看看尉迟恭。
尉迟恭过去把马槊拔了出来,从苏茂身上撕下一片衣襟,擦拭槊杆上的血迹。
“老黑,你看怎么办。”李通冲尉迟恭问道。
“您是四公子,当然您说了算啊。”尉迟恭擦干净了槊杆,走了过来。
“照我说也简单,把他们都赶进陷坑之中,我从山上滚几块石头下来,他们能像我这样出来的,爱上哪上哪。出不来那就不怪我了。”李通说道。
任青江等人,脸吓得都绿了。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尉迟恭也是一头黑线,摇了摇头,冲着任青江说道:“我们的马呢?”
任青江听了如蒙大赦,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在聚义厅前。”
“带我们去,另外你得把那个盗马贼给我交出来。”尉迟恭说道。
“一定,一定!”任青江满脸谄笑说道。
说完话,任青江转过头,狠狠地说道:“去把薛庆那小子给我捆了来!天天给山寨招灾惹祸!”
几个小喽啰飞快地跑走了。
任青江恭敬地把李通和尉迟恭,让到了聚义厅前。
小黑马也没有人管,只是被拴在了木桩上。
“黑儿!”李通见了小黑马,高兴地叫道。
尉迟恭在旁边撇了撇嘴,斜了李通一眼,没有说话。
小黑马看到李通,恢恢直叫,摇头摆尾,仿佛受了什么委屈。
李通瞪眼回头,大声喝道:“你们谁欺负它了!快去让它踢几脚出出气!”
任青江此刻把李通脾气也摸得差不多了,连忙凑上去,恭谨地说道:“苏茂欺负它了,苏茂老想骑它。”
“苏茂呢!”李通又叫道。
尉迟恭又是满头黑线,说道:“不是让我给穿了串吗。”
李通不再追问,伸手解开了缰绳,小黑马亲昵地在他身上擦来擦去。
李通冲着马脖子捶了几拳。他虽然没有使劲,但是小黑马已经受不了,不停长嘶。
“这和马无关。那是特制的马药,什么马都禁受不起,要不然怎么叫麒麟醉呢!你想连麒麟都能醉倒,更何况是凡马。”尉迟恭白了一眼李通说道。
“待会儿抓住了那厮,让他闻上半天,问他什么滋味!”李通恨恨地说道。
“没有用,麒麟醉只对马有效果。”尉迟恭说道。
李通听了,似笑非笑地看了尉迟恭半天,说道:“这么熟悉,该不会你也当过盗马贼吧!”说完哈哈大笑。
二人正说话,门外一阵喧哗,一个身材瘦小,衣衫破烂的黑衣汉子被几个小喽喽押了进来。
黑衣汉子面目青肿,看样子很是来了几下子。
“二寨主,薛庆抓住了。”一个凶恶的喽啰大声说道。
任青江连忙对尉迟恭说道:“好汉爷,这就是罪魁祸首薛庆,咱们要不把他点了天灯吧!”
薛庆听了浑身一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嗦着说道:“我就是一贩马的,是大寨主让我帮他找马!这又关我什么事!”
任青江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抬腿重重地踢向薛庆,口中骂道:“你这厮还敢嘴硬!”
尉迟恭手疾眼快,马槊向下一插,挡在薛庆身前。
任青江一脸踢到马槊上,疼得一声惨叫。
“寨主爷,寨主爷!薛庆冤枉啊!薛庆冤枉。”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山贼大声呼叫着跑了进来,正是山贼韩五。
李通和尉迟恭对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两个人心中都是想着这个山贼倒是挺够义气!
“这两个人我要带走。”尉迟恭手指薛庆和韩五,冷声对抱着腿坐在地上的任青江说道。
任青江慌忙点头,就像小鸡叨米一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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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飞槊歼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