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二爪青龙使之后,李星得到了一个短暂的假期,也不算是假期吧,只是一个休息的时间而已,毕竟在缉邪司中的任务不多,李星都是主动去接取任务。
休息的时间不多,不过也有六七天了,李星摘下脸上的幻神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李星随手将令牌之类的都收了起来,血曦剑也悄然变化,最终回到原来的模样,之后李星将血曦剑收回空间之笼中,里面有许多李星采购而来的矿石还有武器,供衍神兵和血曦剑吞噬。
李星换上一身白袍,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而下,只是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束了一下,阳光打在李星的眉眼,很是温柔。
李星推门走了出去,迎着日光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心情也闲适了起来。
李星现在所处的城是缉邪司管辖之下的一座小城,也不用担心有什么邪神教徒,百姓在这里过的很幸福。
近来越来越多的城在缉邪司的管辖之下,邪神教徒的数量也越来越少,之所以会如此,就不得不说一下金龙帝国的开国皇帝了。
他的祖先是对抗邪神的第一人,当年打败邪神之后,自己却也重伤,没有多久就已经仙逝,他的后代后来在邪神落败之地建立起了金龙帝国。
而缉邪司就是由开国皇帝所创办的,直接归属于皇帝掌管,金龙帝国代代相传的祖训就是,诛尽世间所有邪神教徒。
曾经有一代国君公然要废除这条祖训,然后他第二天就被祖地里飞出的一位老祖宗处死,新王重新封临。
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国君再也不敢触犯这条禁忌,无论他是昏庸也好,明君也罢,祖地之人都没有出现。
但是但凡国君对邪神有一点妥协的措施,第二天就会横死,新王重临,没有一点意外。
金龙帝国在经过之前百年的大衰之后,迎来了当今的皇帝,世人赞其为盛德帝君,金龙帝国正在再度走向辉煌。
很快李星收回了思绪,因为他肚子有些饿了,李星进了一家酒楼,点了一些小菜,还要了一壶酒,坐在靠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
“咚咚锵锵。”
敲锣声从不远处的一处楼阁响起,李星不自觉地将视线转了过去,原来是一位富商的女儿要抛绣球招婿啊。
李星不禁笑了起来,这里还真是民风淳朴啊,抛绣球招婿,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呢,刚好可以看看。
让李星有些意外的是,楼阁之前的人并不多,李星唤来小二,开口问道:
“小二,那家招婿为什么没有几个人啊?我看那家姑娘条件也不差啊,那富商还倒贴了钱呢,可是这围过去的人怎么这么少啊?”
小二笑了一声道:“客官您是有所不知啊,杜家的小姐可不是第一次招婿了,今年已经是第十六次了。”
李星不禁哑然,半年就六次?合着一个月就要招一次婿啊?这家小姐这胃口有点大啊,这边的习俗这么开放的吗?
小二似乎看出李星的疑惑,开口道:“您是有所不知啊,这杜家小姐人送外号天煞女,凡是和她成婚的男子,都活不过当晚。”
李星嘴角一抽,这情况就有意思了。旋即开口问道:
“这杜家就没找人看看吗?怕不是有人暗中出手吧。”
小二叹了口气道:“怎么没看啊,每次杜家小姐大婚,那武者是在新房之外里三层外三层啊,可是没什么用啊。
一来二去的,敢去参加招婿的,也就只有那些生了重病活不久的了,不怕死的都不敢去了。
这些参加招婿的,有的是打算给家里留点积蓄,有的是被家里人硬拉着过来的,想压榨他们临死前的最后一点价值。”
李星默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可怜谁了,可怜那杜家小姐吗?可是那些人是因为她而死;
可怜那些参加招婿之人吗?他们是为了钱才和那杜家小姐成婚,自己做的选择,自然要承担后果,估计他们也已经有了觉悟,也不需要可怜。
李星心念一动,精神力在杜家小姐周围绕了一圈,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李星抿了抿嘴,不应该啊,怎么什么都没有?难不成看错了。
李星悄悄运起魔瞳看了过去,依旧是一无所获,之后李星将视线投向杜家小姐身旁之人,片刻后,李星嘴角微扯,罪魁祸首似乎找到了。
李星没有着急出手,因为他还不确定那人手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感觉很奇怪的样子,李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楼阁之上,杜家小姐悠悠地叹了口气,抬手将自己的绣球扔了出去,她已经不奢求有人会接住那绣球了,因为前几次绣球都是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有人捡起来,还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脏兮兮的了,这次一定也是如此吧。
突然清朗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这绣球我接到了。”
杜小姐转过头来,一位白袍青年手中托着他的绣球,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只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生温暖。
“公子可知接住这红绣球是何意?如若不知,还请将绣球还给我,请速速离开吧。”
白袍青年笑道:
“你们这里不是在招婿吗?我肚子饿了,想找个吃饭的地方,你家就挺不错的,所以你们这里有吃的吗?”
杜家小姐开口道:
“你若是缺钱的话,我可以借你一些,你把绣球还给我吧。”
白袍青年身形一掠已经上楼,浅笑道:
“那可不行,一点钱怎么够我吃的啊?我看你们家挺有钱的,养的起我,所以你们家这夫婿,我当定了。”
说罢白袍青年抬头看向楼下,淡淡地开口道:“今天的招婿结束了,各位可以离开了。”
楼下的人很快就散开了,有的人如释重负,有的却是庆幸之余有了一丝苦笑,看来不能为家里留些钱财了。
“各位来到来了,自然不会让你们白来,可以去杜家管家那里领十个玉币,都去吧。”
杜家小姐气恼道:“那是我家的钱。”
白袍青年笑道:“不,那是我们家的钱,我是你夫君,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莫云京,你叫什么名字?”
杜家小姐看着面前的白袍青年,不自觉地红了脸说道:“杜伽。”
不远处的酒楼,李星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看来不用他出手了,不过那东西他要定了,就当是出手帮忙的一点小报酬吧,想必没人会在意。
片刻后,李星将酒壶中的酒喝完,悠然地踱步下楼去了,现在时间还早,那人就是行动也要晚上,现在不过才日上三竿而已,不着急去。
另外一边,莫云京和杜伽正在聊天,杜伽却是对他不假以辞色,甚至还想将他赶走。
不过她的冷言冷语在白袍青年那里没有半点作用,反而是莫云京将她撩拨的面红耳赤。
然而越是如此,杜伽越想将白袍青年赶走,她不想让莫云京今晚死在这里,冷语频出。
莫云京就当没听见一般,无赖似地笑道:“那不行,你夫君我可是当定了,你家有这么多钱呢,我可找不到下家了,还要靠你们家养我才行。”
最终杜伽也是被折腾的没了脾气,只能从自己父亲那里入手,奈何自己父亲对莫云京也是十分喜爱,说什么都要让两人今晚成婚。
夜色很快开始降临,杜家再一次开始张灯结彩,只是家里却是有些安静,也没有什么宾客,侍卫们脸上有的也只是严肃罢了。
杜伽穿着喜袍,披着红盖头坐在那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莫云京来还是不来。
她不想让莫云京死,可是她不来,杜也会失望的,“踏踏踏”,伴随着脚步声响起,莫云京走了进来,直奔杜伽而来,撩开了杜伽的红盖头,玩世不恭地笑道:“你真美。”
杜伽白了他一眼,美态横生,莫云京牵着杜伽的手,浅笑道:
“一起喝交杯酒吧。”
说罢也不等杜伽拒绝,莫云京拦腰将杜伽抱了起来,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杜伽。
杜伽犹豫着将交杯酒接了过来,莫云京的手绕过杜伽的手,将交杯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一丝红润,静静地看着杜伽。
杜伽看着莫云京,这一刻房间很安静,两人的心跳声是房间中唯一的声音来源,杜伽的手臂动了,将交杯酒送入口中,一饮而尽。
第一次喝交杯酒,杜伽觉得有些甜甜的,还有些晕晕的,莫云京看着杜伽喝下交杯酒,眼中满是喜悦。
突然杜伽的眼中泛起一丝蓝色,一记手刀切向莫云京,莫云京却是早有预备了,伸手扣住杜伽的手腕。
低头印在杜伽的嘴唇之上,杜伽吃痛之下清醒了过来,四目相对,莫云京浅笑道:“娘子,休息吧。”
说罢莫云京大踏步抱着杜伽走进房间,拉上帘子,在他的身后,一道道金芒闪烁,挡下一道又一道的攻击,却是无人能够看到。
与此同时在杜家的一处院落,李星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无奈地说道:
“我说,不要太过分了啊,别人新婚之夜的,你打扰别人干嘛呢?”
一道寒芒擦着李星的鼻尖闪过,李星摊了摊手道:
“不要这么大火气啊,你要是不想让人管,我不说不就好了。”
面前的人却是不答话,一道接着一道攻击斩向李星,李星脚步一踏,一道道阵纹闪过,挡在李星的前方,攻击尽皆被挡住,屏障一阵摇晃。
面前之人眼中寒芒凛冽,全力一刀斩碎了面前的屏障,接着再无动作,因为一把锋利的剑刃抵在了她的咽喉之处。
李星淡笑道:“这样才对嘛,老实一点,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李星伸手一招,一个铃铛自动飞出,落入他的手中,被李星制住的人不淡定了,怒道:“把它还给我!”
李星把玩了一下,随手又扔了回去,面前的人下意识地接住,紧紧地抓在手中,李星收起剑刃,淡笑道: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够认真一点回答我,不然你的铃铛恐怕是拿不回去了。”
李星摊开手掌,一个铃铛出现在他的掌心,面前的人脸色一变,她这才发现自己的铃铛不知何时竟然又被取走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问吧。”
李星开口道:“第一个问题,你家小姐和你有仇吗?需要你这样去谋害她?”
“我恨她,如果不是她的母亲,我和母亲就不会被赶出杜家,母亲更不会因为没钱看病而死,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李星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的母亲是谁?和杜伽小姐有关系吗?而你又是谁?”
“我母亲本是杜伽母亲的一个侍女清薇,而我叫清潋。
有一日杜伽在她母亲睡觉时溜了进去,我母亲为了不打扰杜伽母亲休息,打了她一下,然后就被她告状,拼死拼活地把我母亲赶了出去。
而我的父亲又是一个赌鬼,平日里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是靠着母亲,母亲被赶出杜家之后,家里仅有的钱财很快就被父亲挥霍光了。
没钱的父亲经常打母亲,后来母亲又生了一场大病,我那个赌鬼父亲竟然直接将我们扔下跑了。”
说到那个赌鬼父亲之时,清潋恨得牙根都痒痒,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
后来有一个好心的大婶接济我们,送我母亲去看病,可母亲最终还是病死了,那个大婶后来听说杜家在招人,然后就把我送进来了。
偶然的一个机会,我得到了这枚铃铛,发现了它的妙用,从那时起我就下了一个决定,我要用它去报复。
我这人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杜家其他人我一个都没动,就只是报复了杜伽而已。
如果你愿意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成为你的女人。”
李星收剑,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那你知道那个好心人是谁吗?”
清潋一愣,反问道:“是谁?”
“那是杜伽小姐的奶娘,不然你觉得一介村妇,有可能这么容易就把你送来杜家吗?
而且你觉得你这么容易就能遇到好心人吗?那不过是杜伽小姐的母亲的安排罢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母亲并不是因为打了杜伽被赶出去的,而是因为她犯了错误。
不然只是为了护主而打了杜伽一巴掌,以杜伽母亲的宽厚心胸,她是不会因为这一点将她辞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