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欣苑,一宣居里。
林元甫与曹氏两人并齐坐在一起,一语未发。
曹氏表面平静,内心对于“簪子事件的那番话”还未忘。
林元甫瞧见了曹氏的脸色,侧头往曹氏那边去:“见娘子神色复杂,想必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曹氏扭头望向林元甫,回应道:“官人说的哪里话,区区一件小事,怎会放在心上。”
林元甫继续看着曹氏,瞧见那神色,听着话语未忍住笑了。
林元甫收起笑容,坐直了身子,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说道:“此番叫娘子前来,其实是有一件大事要与你商议。”
大事?
曹氏脸色变得严肃,望向林元甫。
尽管林元甫怎么与曹氏吵架,拌嘴,真要有事多少会给面子。
曹氏回应说道:“官人继续,我听着。”
林元甫点了头,摁住下巴继续说道:“眼看三位丫头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别家像咱们姑娘的年纪已为人妇,特别是媛儿。”
林如媛的名字落入曹氏耳朵,皱着眉头不禁想到了什么,望向林元甫说道:“媛儿的亲事,我早已相中了梧衣巷晏家郎晏衡。”
曹氏清楚林元甫看重家族振兴,为了能够稳固日后林家在盛京城的地位,林元甫必定会相中某个位高权重的结亲,最先考虑的必定会是嫡女林如媛。
曹氏微笑继续说道:“芳丫头从小便由沈氏养大,前些日子也相中了申员外家的庶子,举人出身,我瞧着倒是不错,日后定能前程似锦,也就替芳丫头做这个主了。”
“倒是梦丫头,十岁便失了生母柳氏,之后一直在我身边至成人,着实可怜。眼看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不如官人做这个主为梦丫头寻个好婆家,若柳氏还在知道了也定会高兴。”
林如芳,生母是沈黔慧沈氏,众姐妹中排行第二。另外沈黔慧还是曹氏娘家舅舅那边的人,所以林如芳的婚事自然便由曹氏来操持。
林如梦毕竟不是曹氏身上掉下来的肉,关心自然甚少,与其说少不如没有。
曹氏清楚林元甫对柳玉儿的死有愧疚,特意提了一嘴。
听到柳玉儿,林元甫脸色沉了下来。
曹氏看着林元甫,脸色凝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说道:“梦丫头乖巧又懂事,不论是相中哪一家,都是别人高攀。”
曹氏的话落入林元甫的耳朵里,回过了神来,说道:“娘子所言极是,柳氏去得早,梦丫头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如今到了议亲的年纪,是该好好谋一门亲事。”
“正好,前些日子碰巧得遇兵部江尚书,有幸见到那庶出的江三郎。江三郎年纪轻轻便一身战功,更是取得圣人的赏识,如今已是大将军的头衔。”
“梦丫头嫁过去倒不委屈,也算是门当户对。”
兵部尚书江茂成在朝中声望高,权势财力不是林家所能比。林元甫之所以相中了江三郎,一来是为了江茂成在京的权势,二来是为了林家日后在盛京城的地位,最后才是为了自家女儿的婚事考量。
起初林元甫最先考虑的是嫡女林如媛,眼下林如媛的婚事由曹氏操持就此作罢。
林元甫本就与晏枢晏侍郎有交往,同时晏家也在林元甫的考虑中,倒是不太反对曹氏相中晏家。终归都是林家的姑娘,不论是谁只要于林家未来有利的不成问题。
曹氏听到“江三郎”三个字,后背脊发凉。
人人皆知江家三郎拥有“性情暴虐,冷血无情,不好美色”的美名在外,对女人从不手软,且至今未娶!
凡是在盛京城的大户人家里,只要听到“江三郎”的名号都不敢将家中女儿嫁过去。
曹氏表面一副惊恐的模子,心里则是暗暗庆幸,捂着嘴巴望向林元甫大声道:“那可是有恶名在外的江三郎啊!”
“梦丫头是那么乖巧懂事的人,过去岂不是被受欺负!”
曹氏的反应林元甫不见怪,回应道:“那江三郎名声是不大好,若非亲眼见到本人我也是不会信的。倘若那江三郎真如传言那般,我又怎会将女儿嫁过去呢。”
曹氏眼睛向下瞟了一眼,谁知道呢!
显然,曹氏是不相信的。
“既然官人已经决定了,待子兴回来后我这个做嫡母的定要为梦丫头的喜事好好准备一番。好歹在我身边养了那么久,嫁妆上也该出一份力。”曹氏笑得嘴都合不拢。
在曹氏心里,只要不碍着自家闺女的道儿,其他都好说。
听到嫁妆,林元甫露出了微笑,自然知道平日对林如梦那么小气的嫡母,为何突然这么大方。
看破不说破,说道:“娘子,辛苦了。”
“何谈辛不辛苦,都是自家姑娘。”
曹氏为林如梦准备嫁妆,传了出去大家也只会称赞曹氏这个嫡母大方。
又能将林如梦嫁出去,也能从中获得美名,何乐而不为。
见曹氏这番“表面”热情,林元甫并未多言,离开了一宣居,前往雅香苑。
……
雅香苑,林如梦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落了份亲事。
还沉浸在那个绣的歪歪扭扭的手工礼物上。
芙蓉走了过来,看见林如梦手上的礼物,顿时一惊:“姑娘,你动针线了?”
芙蓉深知自家姑娘的女红惨不忍睹,平日除了林子兴能让林如梦动针线外,如今就只剩下晏衡了!
可见得这个不好看的“礼物”并未送出去。
芙蓉的声音传入林如梦耳朵里,身子哆嗦吓了一跳。
回头望向芙蓉:“若闲得慌,我不介意在给你多安排些活儿?”
“姑娘,可别,奴婢这就走,这就走。”
芙蓉没等林如梦回应,就转身离开。
离开时,撞见了刚巧到雅香苑的林元甫。
芙蓉上前去招呼问好,声音略大:“老爷。”
这声问好,落入林如梦的耳朵,立刻揣起手工礼物,站了起来转身面向林元甫。
走了过去,低头问安:“父亲。”
林元甫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朝林如梦走去,道:“在自家府里,又没有外人,礼数便免了,起来吧。”
“是,父亲。”林如梦乖巧地点了点头。
父亲这个时候过来,莫不是有什么事?
反常……
等林元甫坐下后,林如梦才乖乖地来到林元甫身边坐下。
林元甫将视线投入林如梦那五个指印的半边脸,表面关心问道:“梦儿,转过来让父亲看看你的脸。”
林如梦侧头,五个指印的脸映入林元甫的眼里。
林元甫很满意,笑道:“消了,想必定是那药起的作用。”
胡说!明明是自己的创伤药起的作用。
林如梦低头,用手摸了自己的脸,回应道:“父亲差人送来的药,那可是上等的好,一抹疤痕都不留呢。”
一顿彩虹屁,听的林元甫眉开眼笑:“哈哈哈。”
林如梦也跟着笑了。
很快又恢复了一脸平静,望向自家父亲,道:“父亲,今日来雅香苑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女儿?”
林元甫也很快收起了笑,看着林如梦严肃说道:“的确是有事。”
“父亲请说。”林如梦端正坐着,准备洗耳恭听。
虽知道不会是好事,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林元甫继续说道:“你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我与你母亲商议决定替你谋一门好亲事,相中了江家三郎。”
什么!
江家三郎?听到这四个字林如梦脑瓜子嗡嗡作响……
林如梦瞪大眼睛,看着自家父亲,一语未发:“……”
林元甫见林如梦的表情,便知其原因。
解释说道:“梦儿,那江三郎在外名声是不大好,不过本人是真的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若非亲眼所见,父亲定然不会替你谋这门亲事。”
见过那江三郎后,无非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笑,也没有其他毛病!
林如梦眼珠子打转,才不信!
江家三郎江樾,据传言性子暴虐,冷血又无情,更不好美色,战场上杀人不眨眼,女人靠近直接用“拎”的,从不手软。
虽然年纪轻轻获得圣人赏识,取得大将军的头衔,但这美名实在不敢奢望,哪怕在优秀都不能有“嫁”这个想法。
林如梦知父亲林元甫,无非就是看中江家的权势能稳住今后林家在盛京城的地位罢了。
什么儿女幸福,感受啊,可以忽略。
林元甫瞧林如梦久久一语未发,说道:“江家不论权势不是我们能比,你若嫁过去将来日子定能好过的,倒也是高嫁,不算委屈。”
“你大姐姐和二姐姐的亲事也都有了着落。梦儿也不急这一时答复,好好想一想。”
林元甫起身,轻轻地拍了一下林如梦的肩膀离开了雅香苑。
林如梦望向自家父亲的背影,嘴里嘀咕“明明是来下通知,却非要说考虑……”
怎么考虑?
难不成我“拒绝”你能同意?
当林元甫道出林如媛和林如芳的亲事有着落后,林如梦就已经猜到这个亲事已是板上钉钉!
林如梦拿出手工礼物,低头看着陷入沉思“板上钉钉的事,还有机会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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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