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vip楼层,即使有防噪音处理,沈言之说到愤怒的时候,嗓音还是不低,一些听到吵嚷声的家属们走出来。
倒没恶语相向,只是提醒小声点,还有产妇婴儿需要休息。
“非常抱歉。”
极有眼力劲的白亦杨,当即上前致歉,并联系医护人员给本楼层的产妇们送上礼物。
沈慕之一直牵着南锦的手不放,问沈言之,“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你可以。”沈言之撇了南锦一眼,“这里不欢迎她!”
南锦一时苦笑不得,“尊敬的沈二少爷,之前我对你的医治,不求感恩,更不求感谢,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至少不该偏信一方说辞。”
“行吧。”沈言之看了看腕表,“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南小姐,我给你十分钟的解释时间!”
沈言之转身,走进叶浅语所在的病房。
病房布置和酒店套房差不多,一应俱全,内间是孕产妇休息室,外间可以会客,还有家属休息室。
落座后,沈慕之终于放开南锦。
见沈言之一直站着不动,沈慕之抬眼,“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沈言之哼了一声,“她不是客。”
说罢,给沈慕之倒了一杯温水。
至于南锦,直接忽略。
南锦笑了下,起身,来到沈言之面前,“沈二少爷,我的确不是客,我是名副其实的受害者。
叶浅语和南乐乐碰面的咖啡厅,名叫上岛咖啡厅,那是我和友人投资的,我算半个老板。
当时,她们在雅间商量着怎么谋害我的时候,很不巧,我刚好在调取咖啡厅的监控,录音内容,我现在就可以放给你听。”
没给沈言之开口的机会,南锦又道,“你刚才也说了,给我十分钟的解释时间,在此之前,请不要打断我。”
音落,南锦划开手机,点邮箱,放录音。
第一句话就是叶浅语说的:【听说你被她赶出南氏集团了,疼你爱你的爸爸,也被她送进监狱,你和陈夫人可要小心了。】
南乐乐冷笑,【那又如何,以为我会怕她?门都没有!】
叶浅语咬牙切齿的说:【我早就想收拾她了,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赶出星途娱乐,现在只能困在家里待产!】
播放到这里,南锦按了暂停。
“录音不止十分钟,为了节省时间,我一会把完整的录音发给你,你再抽时间听完,根据上面的三句话,你还觉着叶浅语是在套话?
如果,她没有关注南家,怎么知道南乐乐和陈夫人的关系?
如果她是无辜的,后面会咬牙切齿的讲话?
综合下来,她们只是吐槽吗?
还是说,你们沈家,平时都是这样吐槽别人的?”南锦往前一步,面露不悦,“叶浅语的用意,先不讨论。
单说,她是孕妇,难道我就不是孕妇吗?
在听到旁人想设计陷害我的时候,我是不是不能警告?只能坐等祸从天降?
你说叶浅语因为我叫人下药,差点流产,请问病例在哪,我看看!当时的她又被下的什么药,你问过了吗?
是一定安全剂量的巴豆。
也许在怀孕初期、前三个月的时候,食用少量的巴豆,会有一点点造成流产的可能,但是,中后期,百分百不可能!
如果食用少量巴豆,都能导致她差点流产的话,那她的情况只能卧床待床,绝对不能出门。
更不能从北城,赶到南城!
沈二少爷或许不知道,她们在咖啡厅碰面之前,还发生过追尾。
即使叶浅语的房车性能再好,身为孕妇,也不至于为了给我提醒,不顾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和南乐乐跑到咖啡厅里套话。
怎么,发生追尾的时候,你家叶浅语,已经知道南乐乐想害我?才约她去咖啡馆的?
你家叶浅语这么厉害,还会算命啊。
以上,是我对录音、差点流产的解释,接下来是什么欺负、录像的解释。
只有一句话,我根本没有叶浅语的联系方式,怎么联系她?她又怎么会接到我的电话半夜跑出去?
你家叶浅语现在在哪,没死的话,让她出来和我当面对质!”
南锦说到最后,口吻凌冽。
一张绝美脸上尽是寒意和警告。
沈言之成长至今,除了叶浅语敢向他发脾气,再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怒他。
关键,怒的有理有据,条理清楚。
“你——”沈言之瞧着很生气,苍白面色被气的通红。
南锦指指墙上的钟表,“十分钟到了,如果沈二少爷还认为,是我欺负了你家叶浅语,请报警把我抓起来,如果不是,请你家叶浅语等着我的律师函。”
敢诬蔑她,找死!
南锦一个侧身,目光冷冷的看向沈慕之,“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为沈二少爷医治,请你也调走那三位助理。”
说完,南锦转身就走。
“等一下。”沈慕之紧走两步,拉住南锦的胳膊,“事情还没查清,你不能走,我们的合作也不能随便中止。”
南锦笑意冰冷。
沈慕之叫来白亦杨,“叶浅语的遭遇,立刻查清,包括她和南乐乐见面前后,以及她这次的意外,给你两小时!”
闻言,白亦杨即刻去办。
叶浅语站在内间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面色一变再变。
怎么办,看南锦的情况,临时不走。
要等两小时后,查清吗?
叶浅语急的来回走,忽然想到了什么,装作刚睡醒、娇娇弱弱的从内间走出来。
“咳咳……”她虚弱的像是站不住,“南小姐,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言之他只是担心我,求你不要中断合作……咳咳咳……”
娇弱模样惹得沈言之心疼。
“浅语,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不要急着认错!”
“言之,南小姐要是不给你看病,以后你再犯病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来南城看你,不该和南乐乐碰面,都是我不对,那晚也不该让胖婶找你救我……”叶浅语伤心的哭了起来。
估计是太伤心太激动,哭着,哭着,身子一软,晕厥。
沈言之当即叫来医生。
望着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南锦冷冷抬眼,“沈总这样拉着我不放,是打算送我去警局,还是准备就此软禁我?”
沈慕之眉头微拧,“小刺猬。”
南锦没听清,一怔,“你说什么?”
“你现在就像一只随时都要扎人的小刺猬,以为这样就能保护自己。”沈慕之太懂这种感觉了。
因为没人可靠,没人可护,总在第一时间竖起身上的刺。
是刺旁人,也是保护自己。
“有我在,别怕。”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我会给你一个清白,会保护好你的,相信我。”
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