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之外,夕阳一片绚丽,人间美的不要不要的。
一脸绝望的薛明阳,只想说——人间不值得!
这叫什么事,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想认认真真的追求,结果女神怀孕了,怀了沈慕之的孩子?
薛明阳把手里的东西一放,不由分的拉着南锦,来到病房门口。
“美人儿,你真怀了姓沈的孩子?”站在走廊里,薛明阳脸上伤感明显,一双好看的狐狸眼中可怜兮兮的。
南锦站在位置,有些奇妙。
虽然不在病房里头,却足以让靠在病床上的沈慕之看到。
即使没回头,南锦也能清楚的感觉到,身后那抹来自沈慕之的凌厉目光,在无声警告她,想好了再说话。
其实,不用沈慕之警告,她也没想和薛明阳发生什么。
“真的,比黄金还真。”南锦这样回道。
薛明阳扶额,不愿意相信,“没骗我?骗我是小狗的那种!”
“骗你小狗。”南锦应的干脆。
把薛明阳气的哟。
“这这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我我……你真是他老婆?我查过的,他是单身,不,更准确的来说,他是离异!”
赶在南锦开口前,薛明阳又道,“那个姓沈的,他结过婚的,肯定人品有问题,不然就是家暴,才和前妻离婚的。”
南锦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薛明阳不死心,“我,你看看我,我没有婚史,铁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考虑考虑我呗?”
南锦眼眸一抬,“即使我怀着他的孩子,还是三个,你也愿意?”
薛明阳:……
努力扯出一抹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靠在病床上输液的沈慕之,用力咳嗽了几声,在提醒南锦,他是病号,需要她的照顾。
说来也奇怪。
之前,喜当爹的时候,好气。
这会的喜当爹……很爽。
爽到南锦不理他,他也不生气,或许南锦只是没听到,再喊她就好。
于是,沈慕之喊,“老婆……”
南锦头皮一麻,这厮有完没完?
沈慕之:“老婆……”
跟叫魂一样。
不等南锦转身,快气死的薛明阳,气呼呼的进门。
“叫什么叫,不知道孕妇需要休息吗?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自私的男人,使唤孕妇就跟使唤佣人一样心安理得!”
薛明阳憋了一肚子火,把南锦扶到沙发里,命令南锦好好休息。
他去伺候沈慕之!
那大步走向病床的架势,不像去照顾病人,反而像是寻仇。
沈慕之眼眸微冷,望着薛明阳身后、那端坐在沙发里的女人,还是穿着之前的灰色运动服,头发扎成马尾,露出性感的锁骨。
从窗外折射进来的夕阳,刚好照在她颈子里,肌肤白皙,耳下闪着光圈。
很好亲的样子。
估计是渴了,她一边把玩手机,一边时不时的舔唇。
完了,沈慕之又想到那张图片……
“喂,看哪里?看我!我就在你面前,说吧,你有什么需要?”薛明阳问的咬牙切齿,看沈慕之的眼神又怒又笑。
沈慕之缓缓回神,“扶我去厕所。”
他心情好,不和手下败将一般见识。
“姓沈的,你最好不要太过分,你受伤的只是胳膊,不是腿,自己不能去厕所?”薛明阳瞪着好看的狐狸眼质问道。
沈慕之偏头看向南锦,“老婆……”
“得得得,去去去,我陪你!”薛明阳骂骂咧咧的搀扶。
沈慕之把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向薛明阳。
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门被捧,在家过着优渥贵公子生活的薛明阳,哪里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
“靠,怎么这么重,你要自己走,别压着我啊!”薛明阳想罢工,长这么大,沈慕之是第一个敢压他肩膀的人。
“……”沈慕之手臂继续使力,“薛少,这就不行了?”
“谁说我不行了?”薛明阳腰身一挺,“我再不行,也比你这个病号强!”
一会去了洗手间,看他怎么收拾他。
沙发那边。
南锦快憋出内伤,怎么都没想到,男人幼稚起来,居然这么好笑。
砰——
一声巨响,薛明阳被关在了洗手间。
气的嗷嗷叫。
而,胳膊受伤到、不能自己走的男人,穿着蓝白相隔的病号服,迈着大长腿,来到南锦面前。
“你老公厉害吗?”他眼眸带笑,故意抬高声音,气得洗手间里的薛明阳又是一阵低吼。
南锦没留神,沈慕之递了什么,本能的伸手一接。
发现是药袋。
他的右手手背上,这会还挂着针管,正在输液。
如此一来,南锦没法再坐着,只能起身。
南锦看了眼洗手间的位置,“把人家骗进去,再锁上,这是沈氏集团ceo兼总裁,能干出来的事?”
已经不是一个幼稚能形容的。
南锦翻了个白眼,抬手,刚想提醒沈慕之该吃晚餐,眼前阴影忽然压下来。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沈慕之拥在怀里。
“老婆,你今天很勇敢!”沈慕之说的真心话。
二十二岁的年纪,别说女人,就算是男人,在面对黑漆漆的枪口的时候,也没有南锦这样冷静。
“还行吧。”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堪比过山车。
南锦一时忘记推开沈慕之。
“被他指着的那刻,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是洗手间那边的踹门声,拉回南锦的失神,意识到他们还是拥抱的姿态,她赶紧推他。
沈慕之似猜到,南锦的这个举动,来了句,“别动,我伤口很疼。”
南锦:……
行吧,这是因她,而受伤的。
抱就抱吧。
并不知道,这个抱着她、扬言伤口疼的男人,从病号服口袋里摸出手机,调至静音模式,飞快拍照。
白亦杨的短信,也在这时发过来。
沈慕之点开一看,入目全是画像,一个女子的画像。
有点眼熟,沈慕之一时记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白亦杨又发短信过来:【沈总,这是在南氏集团发现的,画中的人物是已逝的南夫人,也就是南锦的妈妈,我怎么看着画风,和清水畔别墅中、关于你的画像的画风差不多,要不要找专家对比一下?】
沈慕之抱紧怀中的女人,问白亦杨:【南锦画的?】
白亦杨:【是的!】
沈慕之眼底掀起一抹暗色,这个女人,总是给他惊喜。
望着南锦左耳下的淡粉色伤疤,沈慕之忽然喊道,“宋南锦,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