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之,弯腰捡起一张画。
“好眼熟……”看着油画背面的图案,他一时不敢确定和宋南锦脸上胎记是不是一样。
徐妈回的幽怨,“可不是眼熟么,自己妻子脸上的胎记,除非失忆了,才会不记得,人家可是嫁给你两年啊。”
两年,七百多天,却记不住妻子脸上的胎记。
归根到底,还是不爱。
徐妈替宋南锦感到不值,也忽然想开,或许,离婚对宋南锦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之所以这些画的背面有这个图案,我问过太太,她说你们没拍过婚纱照,也没有一张合影,用这样的方式算同框了。”
这算什么夫妻,徐妈长叹一声,不再期盼宋南锦回来。
她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沈慕之。
“每年一千万,两年总共两千万,太太一分没动,她嫁给您不是为了钱,是因为那颗爱您的心,现在把钱还给您,自此一刀两断!”
沈慕之呼吸一滞。
一定是错觉,心口居然疼了一下。
两年前,他为了抗拒家族联姻,刚好宋南锦打电话给他,感谢他对在校贫困生的资助。
当着父亲沈中天的面,沈慕之在电话里问她:【两小时后,去民政局登记结婚,愿意么。】
她沉默了下,说:【好。】
两小时后,他在民政局见到了她。
至于她的长相或家世,对他来说不重要,他说:【我不爱你,只是需要一段婚姻,能接受隐婚么,每年一千万,三年为期。】
她当时低着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慕之一直以为她是贫困生,需要钱才答应的,哪里想到她嫁给他是因为爱。
那天在医院也是她自己说的,不想继续了,想离婚的。
如她所愿,他给了她想要的自由,被她侮辱不说,现在又落得一个薄情寡义、在外面有人的罪名。
沈慕之一个用力,把银行卡掰断。
掌心划破了,也没在意,冷声吩咐白亦杨,“必须找到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个罪名他不背!
“好、好……”白亦杨吓的额头出了细汗,好久没见沈慕之发这么大的火,太可怕了。
叶浅语的心情起起伏伏的。
她知道沈慕之爱惜羽毛,不愿背上出轨、背叛婚礼的黑锅,发个公告解释一下就好,为什么非要找回那个丑八怪。
都怪徐妈,多嘴!
叶浅语瞪了徐妈一眼,以后再找机会收拾她。
徐妈自知今天冲动,却一点也不后悔,说道,“先生,我想我已经不适合再留在沈家工作。”
沈慕之站在夕阳下,眸色幽幽的,“怎么,不想保护你太太留下的这些东西了?”
“啊?”徐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亦杨在一旁提醒,“就是让你留下来,继续待在别墅的意思。”
“!!!”
徐妈理解的是,宋南锦也能回来。
“好、好的,先生,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保管好的,画在人在,绝对不会让这些画受到半点伤害。”
徐妈还在想,宋南锦喜欢吃甜食,刚好这段时间再锻炼锻炼,等宋南锦回来,就可以给她做好多漂亮的蛋糕。
可惜,多年后,等南锦再回别墅,世上已经没了徐妈这个人。
一阵电话响。
沈慕之走出别墅,接听。
陈院长打来的,安眠药已经加大了几大的剂量,沈言之还是无法入睡不说,已经头痛到撞墙的地步。
“马上准备,启程去南城。”沈慕之握着手机,往车旁走去。
不远处的白亦杨,疾步上前。
眼见沈慕之就要上车,叶浅语小跑着追过去,“慕、慕之,让我也一起去吧,言之需要我照顾。”
原本要坐到后座的沈慕之,顿了下,“上车吧。”
“好的。”又可以和沈慕之紧紧挨着,叶浅语心里很高兴,满眼期待的等着沈慕之上车。
沈慕之一抬腿,坐到了副驾驶座。
叶浅语:……
随着白亦杨发动车子。
车里响起沈慕之的冰冷嗓音,“言之是我弟弟,他可以唤我慕之,你没有这个资格。”
冷硬无情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狠狠浇在叶浅语头上。
好一会,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慕之”这个称呼,她之前称呼过几次,他一直没说什么,今天为什么这样绝情。
还说她没资格,是不是只有那个丑八怪才有资格?
“我知道了……”叶浅语表面答应,心里很不服,咽不下这口气。
想了想,她不着痕迹的摸出手机。
发出一条短信。
不管怎么样,宋南锦既然离开了,就别想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