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当初离京的时候,有多少人都在背后看好戏。
还有怕被牵连的人,恨不能当场割袍断义,以证和盛家毫无干系。
而眼下,盛家人又风光回来了。
盛知衡被点为状元,且深受皇帝信任,连盛家老宅都作为赏赐归还了盛家。
这足以证明皇帝对盛知衡和盛家人的态度了。
于是又涌出了一大群想和盛知衡攀关系,试图重修旧好的人。
可惜盛知衡竟然真的能不管不顾,不介意得罪所有人,各种拜帖请帖送过去后都如同石沉大海。
被无视的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注意着盛知衡在京城的一举一动,就等着看他这般“高傲”,到底有谁才能入他的眼。
孰料在被钦点为状元后,盛知衡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竟是先登了明家的门。
明家在京城虽然不算顶有地位的世家,却是不少世家都想交好的存在。
毕竟明家能靠着一手开药膳方子的本事,世代出御医,备受皇室信任,就足以说明他们的不一般。
盛家当初还在盛京的时候,跟明家可没什么来往。
盛知衡早期在京城的时候都病重成那般模样了,已经不是什么药膳方子能救得了的。
不过看盛知衡眼下这般行动自如的模样,说不定还真跟明家有点子关系呢?
有人起了探究之心,多方打听,却只能打听到盛知衡是去明家拜访明兴丰老先生的,仅此而已。
盛知衡拜访明家只是一个开始,紧跟着他就登了易家的门。
易家跟盛家是姻亲,也是盛知衡的祖父家,他登门拜访倒是也不意外。
但是在易家之后,盛知衡竟然登了孟大儒的门,这就让人惊讶意外了。
早先就有不少人猜测怀疑,盛家都被流放了,盛知衡还能顺利通过科考回归京城,背后肯定有贵人相帮。
眼下看他和孟大儒有来往,似乎是证实了所有人的猜测。
他的背后果然站着不得了的人,就是孟大儒!
因为才学出众,备受天下学子尊崇的缘故,才会称呼他为孟大儒。
但实际上他的官职,却是阁老。
朝堂之人来往拜访,都是要尊敬称呼一声孟阁老的。
盛知衡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孟阁老,真是让观望的人觉得,意外,但也不是特别意外。
盛知衡早先就和孟阁老之间有渊源。
他的神童之名,就是因为出自孟阁老之口,才会在短时间内传遍了整个盛京,并被坊间津津乐道了许久。
当时甚至一度有传言,孟大儒看上了盛知衡的才学,想收他为亲传学生。
但因着盛知衡的身体状况,缠绵病榻,声名沉寂,再无后续。
等盛家因为盛誉青的缘故,举家被流放离开盛京的时候,看戏的人不少。
当时朝堂正乱,孟阁老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孟阁老和盛知衡之间的缘分,似乎至此就告罄了。
结果万万没想到,盛家这才离开盛京多久,就风光回来了。
看来当初孟阁老想收盛知衡为亲传学生的传言,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啊!
眼下盛知衡考了状元,入职翰林院,听闻还备受皇帝信重,前途一片光明。
要是接下来孟阁老再顺势把盛知衡收为亲传弟子,那盛知衡分分钟就要成为盛京炙手可热的新贵啊!
不少人看清了这一点后都心情复杂。
虽然当初盛知衡因为神童之名,在盛京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一个活不长的病秧子,并没什么人把他放在眼里。
因为盛家出了个盛誉青,凭着自己的能力,一度坐上了朝廷四品大员的位置上,前途光亮。
多少人对盛家礼待有加,都是看在盛誉青的面子上,想和他攀关系交好。
孰料盛誉青路走窄了,搅和进皇位之争中,命都丢了。
盛家出事之处,曾经交好的多少世家好友,都用最快的速度跟盛家撇开关系,就是因为觉得盛家没用了。
被流放后,大抵再也没有回京的机会了。
没有用处的人,自然也就没了交好的必要。
哪怕现在被打脸了,为了利益,有些人肿着脸也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惜盛知衡才没空搭理那些人。
拜访了该拜访的人,盛知衡就再度歇下了。
什么交好有相同立场的世家,建立自己的势力关系网一类的行动,盛知衡丝毫都没做过。
这让不少人纳闷的同时,也看轻了他几分。
就算有才学又如何?
看来也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
在京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靠单打独斗能走多远?
只靠着孟阁老,又能保他走多远?
然而这群眼皮子浅的并不知晓。
盛知衡不想方设法的多交好些许世家子弟,不是因为他不懂人情世故,而是因为他背后站着最大的后台不是孟阁老,而是皇帝。
想要一直拥有皇帝的信重,就要做个干干净净的纯臣。
什么拉帮结派的行为都不合适,关系网越简单,反而越容易获得皇帝的信任。
不过这个时候,盛知衡正忙着和姜云瑶等着接待回到京城的盛宥柏等人呢。
皇帝把盛家老宅的房契作为赏赐送给了盛知衡一事,他们还没告知盛家其他人。
在盛宥柏他们进京的时候,在城门外,就遇上了早早等待的盛知衡和姜云瑶。
几位长辈还以为盛知衡和姜云瑶会新买一套宅院,作为盛家的新住所。
盛知衡如此有出息,给盛家大大长脸。
在接到盛宥柏等人后,盛知衡直接登上了盛老太爷和盛老夫人所在的马车,和两位老人家说话。
而姜云瑶则是被易氏拉上了她和盛宥柏乘坐的马车。
一段时日不见,易氏稀罕姜云瑶稀罕的不得了,拉着她左看右看。
“最近是不是没吃好?娘怎么看着你像是瘦了一圈?”
“您这是错觉。”
姜云瑶有些尴尬,耳根微微泛红。
“我吃的可好了,不但没瘦,反而还胖了,重了好些斤呢。”
“是吗?”
易氏却不怎么信,拉着姜云瑶反复看了又看,压根没看出来她胖哪儿了。
比起只顾着关心姜云瑶的易氏,盛宥柏则是进了京城城门,就沉默的透过马车车窗看着京城的街道。
随着马车逐渐前行,盛宥柏看着这熟悉的路线,他眼神渐渐迷茫,不敢确信的小声询问。
“瑶儿啊,咱们这是……这是去哪儿?”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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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做个干干净净的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