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衡一锤定音,盛宥柏虽然对此还有些不满,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易氏倒是对此很支持。
那两房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三房,早就对大房存了许多意见。
今儿闹腾这一出只是一个引子,一日不分家,这矛盾就一日不会解开。
盛知衡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向后,便带着姜云瑶回去了。
是的,作为盛知衡名义上的小童养媳,姜云瑶打从来了盛家后,就搬进了盛知衡的屋子里住。
在盛知衡的床旁边摆了张小床,就让她凑合着先住下了。
不是苛待她,而是眼下这栋宅子太小,房间少。
盛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住的都紧巴巴的,实在腾不出房间再给她住。
若是让姜云瑶去跟盛家其他人住在一起,易氏也不放心,索性就把她安置在盛知衡的房间里了。
这样若是某日盛知衡病情突然恶化,好歹旁边也有个人照应着。
盛知衡病弱身体虚,每日都要昏睡许久。
从易氏那里回来后,不多时他就睡着了。
姜云瑶侧耳听着盛知衡那清浅有规律的呼吸声,摸了摸手腕上的一块指肚大小,金色叶片状的印记,陷入了沉思。
这块印记,就是那个神农系统绑定后留下的。
姜云瑶原本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梦,在发现手腕上多了这么个印记后,才终于意识到那并不是梦。
虽然暂时这个系统的作用看起来还不是很大,但姜云瑶总觉得,这玩意儿日后可能会有不小的造化。
易氏和盛知衡对姜云瑶都很好,就连盛老太爷也是当初开金口允许留下她的人。
但姜云瑶对二房三房的人感官都不怎么样。
对于他们想分家的念头,姜云瑶恨不能举双手双脚支持。
不过就像盛知衡说的那样,总得找个合适的时机……
姜云瑶这边想着分家的事,三房那边也在念叨着这桩事。
“不成,这家必须得分。你看看老太爷都偏心成什么样了,处处都紧着大房,都不把咱们三房当回事。”
秦氏一肚子怨气,跟盛世铭喋喋不休的抱怨。
“早先说老四在朝中需要打点,把盛家的所有资源都先紧着他,结果落得个眼下这般田地。现在落魄了,老太爷又惦念着大房,把咱们三房上上下下都当空气呢?!”
“行了,你也别说了。”
盛世铭被秦氏抱怨的脑袋疼,没忍住皱着眉头打断了她。
“爹不同意分家,你在这跟我念叨有什么用?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再说,那小丫头片子还有点用,挖回来那株人参值点钱,够给知衡买几个月药的了,花不着公中的钱,不着急。”
秦氏被盛世铭这态度气得够呛,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说的倒好听,现在不早做打算,迟早坐吃山空!那小丫头片子走了狗屎运才挖来那么一株人参,能顶什么用?对那个病秧子来说,这点钱就是杯水车薪!他犯两次病,这点钱就得见底!”
等到那个时候再分家,可就什么都晚了,他们三房还能落得个啥?!
秦氏见盛世铭不以为意的样子,咬着牙给他下狠药。
“老太爷还惦记着想让他扛起盛家,把盛家再送回盛京呢。就他那身体,能顶什么用?你可别犯傻,为了咱们儿子着想,你也得早做打算!”
秦氏说到这顿了顿,瞟了盛世铭一眼,嗤笑一声。
“再说,你跟二哥可都不是老太太亲生的。虽然是在她膝下养大的,那也比不上亲生的。先前紧着老四,眼下贴补大房,谁知道是不是老太太故意偏心她亲儿子呢?”
“行了,你别说了。”
盛世铭瞪了秦氏一眼,示意她闭嘴。
“别吵吵,回头找个机会我跟二哥通个气儿就是了,这下能让我睡了吧?折腾着一天你是真不够累的!”
次日一早,听到第一遍鸡叫,姜云瑶就睁开了眼睛。
这里没电没网,没什么娱乐方式,为了省点灯油,每天吃过晚饭,就匆匆收拾上床睡觉。
睡得早,起得也早。
姜云瑶爬起来的时候,盛知衡还没醒。
她轻手轻脚跑到盛知衡床边,先伸手在盛知衡脑门上摸了摸,确认一下温度。
盛知衡这身体实在是太虚了点,天天躺在床上,都时不时发个低热。
昨儿个还往易氏他们那跑了一趟,虽然不远就几步路,但对盛知衡来说也是极大的活动量了。
姜云瑶担心他这一动弹不打紧,再犯个病啥的可就麻烦了。
确认了盛知衡体温正常,姜云瑶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直奔着她的那块小试验田去了。
刚跑到后院,远远的,姜云瑶就瞧见她那块小试验田旁边蹲了个人。
她愣了一下,这天刚蒙蒙亮,谁蹲在她那块小试验田前干啥呢?
想到她那刚长出来的红薯苗苗,姜云瑶心下一急,拎着裙摆蹬蹬蹬就跑了过去。
等姜云瑶跑到近前,背对着她蹲着的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和姜云瑶四目相对,表情有些被抓包了似的尴尬。
“爹?”
姜云瑶看清蹲在地上的这一坨是盛宥柏后松了口气,奇怪询问。
“您在这蹲着作甚呢?”
姜云瑶说着,顺着盛宥柏的手,看到他手心里正捏着几根像是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草。
“没,没什么。”
盛宥柏有些尴尬的扔了手里的草,看着姜云瑶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局促。
“爹就是早起闲着没事,刚好看到你这田里长了草,就帮你拔出来。你怎么起这么早,再回去睡会儿吧。”
姜云瑶看看盛宥柏,恍然明白了什么。
今儿是盛家例行去采买的日子,临溪村在山窝窝里,出入不方便,地处还偏远,想外出就得早起,不然晚上等天黑了怕赶不回来。
估摸着盛宥柏这是起床后,想着昨天的事情,对姜云瑶心中有愧,又不知道如何表达,索性就偷偷来看了看姜云瑶的这块小田地,顺手帮忙拔个草。
盛宥柏话音刚落,就听到前院里有人在喊他,估摸着是准备出发了。
“那,那我先去了。”
盛宥柏站起身,搓了搓手指沾上的泥土,看了姜云瑶两眼,声音放轻。
“我们要去县城,把那颗人参卖掉,再买些粮食回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爹给你带回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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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对姜云瑶心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