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第一百一十三章真相25
半晌,安室透收回了抚摸哈罗的手,他站起身来,把毛巾重新搭了一下,转头望向加奈子:“来刷牙吧,加奈子。”
“我准备好了。”他又说。
此时,哈罗在他脚旁仍打着转。
“嗯。”想起自己刚才只洗过澡,洗了脸,加奈子应着他。
“对了,裤子给你补好了哦。”加奈子说着把之前牛仔裤上破洞的位置给安室透看,手放在上面摸了摸:“你看,和新的一样吧。”
正准备转身的安室透停住,朝加奈子所说的看去。见她真的补得像看不出痕迹一样,安室透也忍不住把手放在补好的位置上摩挲了一下,同时脸有些红,嘴角不自觉地带上笑意。
“真是这样。”他心里莫名热热的,抬头看着她。
见她也很满意的样子,他没有收回目光,眼里也动情起来。
看着她...
被这么盯着,稍一愣的加奈子反应过来,
她暖暖地笑了笑,捏起他的裤子:“小的时候打比赛,经常出现衣服破损的情况。我都不想(敢)跟家人说,就自己练习学会了。”
“手艺不敢保证多么好,但起码...这次,几乎看不出补过的痕迹。”
“我想,下次,会精进的。”加奈子边笑着说边抬头。
“毕竟,拿了你的衣服‘练了练’手。”她弯眼角地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你说呢?”
安室透听着她的话,头垂着,手继续摩挲着她补好的位置,侧脸上的浅浅笑意没变。
“你在想什么?”见他这般,加奈子问道。
安室透的姿势没动,表情很是温柔,看着加奈子补过的地方:“加奈子,谢谢你。”
加奈子一愣,知道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说:“不用跟我说谢谢哦。”
她抬起头,正面望着他帅气的脸庞。
安室透还是没动。但加奈子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向后握到了她的手腕上,将她的手捏住,抓在手心里。
加奈子稍咽下了一下,也紧紧地抓住他。
后来,他的视线离开裤子,正对瞅着加奈子。
这种触感,传到两个人心里,即便不说什么,也彼此心知肚明。
他把加奈子揽在怀里,两人拥抱着。
他身上的沐浴香和本身的味道传到她的鼻息里,她忍不住多了几次呼吸,想要更多地感受这种气息;他的味道,他在身边的感觉;
同样用力地拥抱着他。
加奈子握着他的手腕,感受着他明显有力的一次次的脉搏。
而面前的小狗全程注视着,它的眼里闪亮亮的,之前的发怒和“仇恨”已经很少;
虽然也有些伤心。
过了一会儿,安室透主动停下。他将怀里的加奈子松开,看着她,没有收回目光。下一秒他自然而然地抓起她的手腕,转身和她走向走廊。
加奈子把安室透的裤子顺手搭在刚才的位置,被他轻抓着一前一后朝浴室走去。
进入浴室后,安室透把浴室门关上。他来到洗手台前,蹲下身体,打开下面的柜子,在里面翻找着。
见面前的他的背影:浅金色的头发捋在一起,和以前见的都不一样;还有他此时伸手翻找的动作,以及不自觉前倾的身体,等在他身后的加奈子不自主地想上前。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控制不住地,想要触碰,想要接触。
哪怕什么都不做,
也想贴近对方。
“你的头发梳了吗?”等他找的时候,加奈子站在他正身后,离他的后背很近,她伸手轻捋了一下他头顶的一处金发。
“这个颜色,要是去理发店的话...价格要恐怕不菲哦。”她玩笑般地说。
听到话,安室透稍愣,嘴角浮上笑:
“是嘛,那刚好省事了。”
他轻松地在里面翻找着。
听到这,加奈子知道他在开玩笑,也跟着笑。
“不过,加奈子,如果想弄的话...我也可以帮忙。”他这句话颇有戏谑的意味,耳朵注意着捕捉她的回答。
“诶?”加奈子疑惑。
“只要买好了染发剂以及营养液,在家里同样可以简单染发的,加奈子。”他边说边压低身体,朝柜子里面又翻了翻,找了找。
“不过(这么浅)对身体危害不小,所以...”他伸手够着:“所以...加奈子,最好还是不要弄了。”他转过头,朝她看了一眼。
“诶?”捏着他一缕头发的加奈子惊讶。
“至于我的头发,”他转回头,从掏出的三盒未开封牙刷中取出一盒:“随便你照顾哦。”
安室透又侧头望了望加奈子,这次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居家里的放松和对她的完全放心和保护氛围。
任凭她弄。
“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他转回头,寻找着牙膏盒上的开口。
加奈子先一愣,抿嘴要笑,刚要说什么,又瞅到洗手台后镜子里的自己的头发:以前都是黑色,后来去弄成了深棕色。
“我倒觉得这个颜色挺好看的。”她看着镜子,捏了捏她的发尾,忍不住道。
听到话,安室透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不忘转头又看了加奈子一眼。
“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他低头边说边撕开包装:“只不过(是想说)...如果你什么都不弄...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他把牙刷包装的边缘彻底撕开。
加奈子听着,最后的几个词却没清晰地收到耳朵里;然而,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我先不客气了。”加奈子带着浅笑,抓起镜子前的梳子,握起他的一捋头发,轻轻地梳了下去,跟他开着玩笑。
而感受到这个,他的嘴角也不禁带上笑意,虽然并非他故意的。与此同时他的头部也不自觉地做着配合。他下意识地减少着头部的自然摆动,
之后,才又开始在柜子里找着牙膏。
安室透取出两管牙膏,分别瞅着上面的适用范围。加奈子仍然没有完成给他梳的任务。梳完手里那一缕后,她看着正对面镜子里的金发男人,由于他是蹲着的,所以她只能看到他头部的部分。
见他如此细致地查看着,她没有打扰他,而是出于关怀和“玩笑”般的照顾,干脆帮他梳理起其他的发丝来。
由于安室透是低着头的,他也没发觉这个举动。
她把手中的梳子一转,将他的头发分开,抬头“偷摸”地看着镜子里他的样子。——为安室透弄不同的“造型”。
片刻后,他手里拿着两管牙膏,直身向后贴了贴,贴在正给他“梳头”的加奈子的小腿上,依旧在看着。
加奈子一愣,被贴的部位暖暖的,不过这种微靠的斜角度还是让她感到了对方在向后“倾”的挤压感。她努力站好,没有后退,把双膝盖朝他略弯了弯,就让他贴住她的双腿。
体会着他后背的温度,她给他梳着,却又被这股温热忍不住地在脑中泛出念头:他是个...很劳累,也很不易的人。
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做的事也很危险;
大概率很久很久...都没办法彻底休息,放松下来...
虽然看上去喜欢开玩笑,在外面总是带着笑容,
但他的内心,恐怕无时无刻不绷紧着...
保持随时随地的警惕,需要持续地处于一种在应对的状态里,
才不会出错。
不能犯错。
他已经习惯了。
一直以来,或许他都把自己当作铁人来用吧,
却很少为他自己想一想。
想到这,加奈子梳着的动作缓慢了许多:这个时刻,或者说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也将会到很久很久以后,她都很想关照他;
很想很想,关照他。
只是无条件地关照他。
想着想着,加奈子不经意地把他的头发拨到了一边,在镜子里却发现不知不觉给安室透弄了一个中分头,她忍住笑,赶紧给他拨回来;
却依然在沉想中。
“找到了。”这时,没发觉的金发男人站起身,把敞开了包装盒的牙刷朝加奈子伸去。
看着面前不同颜色的牙刷,加奈子犹豫了一下,选出了一支喜欢的颜色。见状,安室透转身将剩下的牙刷塞进柜子里,并接过加奈子手中的梳子,顺手放回了原处。
加奈子握着牙刷,瞥着洗手台前的那套牙杯(内含牙刷和一只牙膏)。
“是那支牙膏吗?”
“嗯。”他从牙杯里拿起自己的牙刷,又把刚找出的两管牙膏放在架子的旁边,任她挑选:“还有其他口味的,加奈子。”
见状,加奈子看了看,还是取下他杯中的牙膏,拧开盖子,给自己挤了一点,又朝他的方向做好挤的动作。
等她选的安室透把手中的牙刷伸到牙膏下。加奈子给他挤上了牙膏。之后,她盖紧盖子,把牙膏放在旁边。
两个人站在浴室里,一前一后,对着镜子,刷起牙来。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呢。”
加奈子不觉讲出来,回想起这一天的经历,确实够精彩。
“嗯,”安室透的嘴里全是牙膏的泡沫:“不过终于休息了。”他用右手刷着牙,左手不自觉地伸到旁边加奈子的腰上。他没有怎么动,只是摸着她的腰。片刻后,他收回手,按在洗手池的边上,继续刷着牙。
“明天怎么安排的呢?”加奈子问道。此时,她也是一口的泡沫。
安室透拿起牙杯,接了些水。他漱了漱口,并擦去嘴角的泡沫:“从早晨到中午一点半的班。”
加奈子还没问出口。
“之后还不清楚。”他用旁边的毛巾擦干净手和脸,又在自己的牙杯里给加奈子接上水,放在洗手台旁,供她使用:“说不定风见会有什么事。”
加奈子没说什么,上前一步,在水池里吐掉牙膏沫,然后用他接的水漱口。
安室透在她旁边看着她,也等着她。
见加奈子弄好后,他拉开浴室门,加奈子跟在后面,两个人朝卧室走去。
“我刚才开窗通风过了。”走廊里,走在后面的加奈子开口:“把被子和枕头也重新整理了一遍,这样能更好地入睡。”
走在前面的安室透停了下来,微转头,好奇又有些惊讶。
“怎么了?”
“...有什么...不对吗?”加奈子道。
“没什么。”安室透收回目光,带加奈子走向卧室。
“是我很久以来的办法。”加奈子边说边走过去,和他并肩:“尤其在比赛前,的确有效。
所以就养成了长久习惯。”
听到话,安室透的视线又追随着地瞅着她。
加奈子也疑惑地抬头。
“零,怎么了?”
“没什么。”安室透收回视线。
嗯?加奈子听出他的语气,追问着:“你睡眠不好吗?”
安室透没停下脚步,快要走到卧室门口,他把右手放在鼻子下摸了摸,似乎
也不确定:“还好吧,只是有时候...”
见他这副模样,加奈子跟上去,两人站在卧室前,她轻捏住他的胳膊:“今晚肯定会很好的,相信我好了。”
“希望如此。”安室透瞅着她道。见加奈子拉开卧室的门,他跟着走了进去。
进屋后,安室透随手关上了卧室门。
面前的卧室里一股温馨的气息。被铺得整整齐齐的床等着两个人;因为加奈子开过窗的缘故,空气清新了许多,里面还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温度也比别的屋子稍低了一些。
两人慢慢走向床前。
“我睡哪里呢?里面还是外面?”加奈子稍指了下床,回头朝身后的安室透问着。
安室透刚要回答,却想起了什么。
“加奈子,等我一下。”他边说边转身朝离开卧室的方向走去,语气里颇为认真:“我有点事要办。”
加奈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也跟了上去。
安室透刚拉开卧室门,窝在门口的哈罗就被吓了一跳。它赶紧起身侧向旁边,同时抬起头,摆着尾巴,好奇地望着安室透,做好出发的准备。
安室透没有理会它,直接朝走廊那头的书房走去。加奈子下来,整了整拖鞋,也跟在他后面。
见状,小狗立即跟上。
安室透来到书房门口,推开门。见加奈子也在后面,他撑着门,等着她。
和加奈子一起进入书房后,安室透松开手,门并没有完全关上,而是自留了一个小缝。他并没有注意,也不在意这些。
安室透打开大灯,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袋子和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接着坐在榻榻米上,把东西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加奈子跟着坐下,没有说话。
安室透把布打开,躺在里面的是一把手//枪。他又打开袋子,那里是一个瓶子和一些小棉布,一副手帕及一个刷子。
他拿起一块小棉布,打开瓶子,小心翼翼地将清洁油倒在上面,然后把手//枪表面大体擦了一遍。
“这是我的手//枪,”擦了几下后,他抬头,看着加奈子:“需要定期养护。”
说罢,他翘起嘴角,低头继续擦着。
“今天到了该擦的日期。”
加奈子看着他的动作,没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他。从她看到//枪//的那一刻起,就猜出了八九不离十。眼下望着安室透如此认真,细致擦拭的模样,她不禁也能理解:就像他爱着,公安这份职业一样;他也是如此尽职负责地照顾着自己的武器——用来保卫这个国家的武器。
丝毫不能忘记。
擦完//枪//外壳后,安室透把棉布放下来;他接着拿起//枪//,熟练地把它拆卸。
他将每块零件摆放在布上,然后继续用棉布细心地擦拭着。
见加奈子一直等着自己,安室透似稍想起什么,停下来,稍抬头:“加奈子,要是困的话就先睡吧。”
说罢,他放下手里擦好的零件,又拿起另一个零件。
“没事。”加奈子注视着他手里的动作,双手拢在一起自然地垂在腿上,头发略散下来一缕,随意地落在耳旁:“我等你好了。”
“嗯。”安室透应了一声,继续擦着。
把所有的零件都擦了一遍后,安室透拿起小刷子,把它伸进//枪//管里,更进一步地清洁着。
加奈子看着,也学习着。
之后安室透把小棉布放在一边,准备将//枪//重新组装起来。
他刚伸手,又想到了什么。
“加奈子,要试试吗?”他温和地瞅着加奈子。
加奈子疑惑。“诶?”
“不想试试,//枪//是怎么组装的吗?”安室透似乎主意已定。
加奈子笑了。见他这般,她不禁也来了兴趣。虽然从一开始她就好奇,但加奈子并不想打扰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外行而给他添麻烦,弄坏什么。
“可以吗?不会弄坏吧。”她伸出手,放在桌子上,却还是考虑着。
“当然不会了,这里面又没有子//弹,”
“更何况,还有我在呢。”他边说边几分等待的样子,温柔地看着加奈子,等她的决定。
见这般,加奈子站起身,朝他身边坐去。见状,安室透手拿着一个零件,自觉地朝里侧移了移,确保加奈子有足够的桌子。
两个人坐在摆着手//枪//零件的桌前。
“先是这样,”安室透拿起一个零件,把它和手里的那个组装在一起,然后拆下来,反复了一次。
加奈子从他的手里接过零件,也照他说的样子拆卸了一遍。
记住后,她把零件装好,又递给安室透。
“接着这样(哦),”
安室透这次拿起几个零件,和之前的组在一起;之后拆下,交给加奈子。由于这块的步骤有点多,他突然想再做一遍,以便加奈子看得更明白。
于是他收回//枪//,又重复了一遍动作。
见状,加奈子仔细看着。
见他把//枪//再次递过来,加奈子接过来,
“阿,零,速度不用那么慢,我能跟上的。”她平和地说。
见状,安室透瞅了瞅她,记在心里,注视着她的动作。“先做给我看看吧。”
加奈子照旧学着装了一遍。
安室透再继续装下一个零件,加奈子学着装好;
见没问题后,他向加奈子讲解了在哪里放子//弹//盒,如何拆卸子//弹,拆后又怎么装好;
加奈子一一进行了尝试。
之后安室透继续接下来的步骤,加奈子再弄好...
就这样,在一来一回中,加奈子和安室透已经把//枪//装好了。
现在手//枪//在加奈子手里。她把它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着,试着它的重量,又试着它握在手里的感觉,想象着,他把它拿在手里的感觉。
那股,可以贯彻自己坚守的信念,无悔地投入青春和热血的,倾注于这之上的,感觉和感受。
想到这,她不禁左手拿着//枪,食指把在板//机上,用右手轻轻摸着,摸着//枪//身的每一处。
安室透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她,也等着她看好。
打量过后,加奈子把手//枪交给安室透。
安室透接过来,再次把//枪//拆卸,放在桌面上,接着双手按在榻榻米上,几分休闲状,没有接下来的动作,瞅着她。
加奈子明白他的意思。她照安室透说的样子,凭记忆和逻辑推理把//枪//拼了起来。
当然,速度不是很快。
“等一下,我再试试。”见安室透要接过//枪//,加奈子对自己不是很满意,道。
她重新拆下//枪//,又凭感觉和理解组合了一遍。这下,快了很多。
“多试几次也无妨哦,加奈子。”安室透依旧双手按在身后,看着她。“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看样子,他不赶时间。
加奈子稍认真起来,能看出,她在认真地学习。
她把//枪//小心地拆下,又拼起;再次拆下,又拼好。
弄了几次后,她终于也比较熟练了。安室透从她的手里拿回//枪//,拆下又迅速地拼好,接着用一块新的棉布把//枪//身重新擦了一遍。
非常爱惜,又非常负责。
做完这些后,他把手//枪//包好,把清理工具放回袋子中。
安室透起身,把手//枪//和袋子放回原处。见状,加奈子也起身,在榻榻米上打量着。之前在这的时候,屋里只开着小台灯,而且她只关注着和安室透说话,并没注意顾及到别的。
眼下,在大灯的照射下,书房里的每一角,都清晰地显现在她的面前。
此时,没人发现那只小狗,也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走廊里,通过门缝看着书房里的一切。
从安室透擦//枪//,到安室透教加奈子拆//枪//,再到加奈子能够自己组合手//枪//,以及到现在的两个人起身,均被它一点不漏地收在了眼里。
它时刻关注着两人的举动。
屋内,加奈子穿着安室透的衣服,打量着书房里的每一幕。她发现在靠墙的位置,倚着一把吉他般的东西。她想起,这叫贝斯。“这是你的吧。”她走过去,轻轻地拨了拨上面的几根弦。
“嘭,嘭。”低沉性感的声音传了出来。
走廊里的小狗眼里立即流露出光亮,似乎兴奋了许多,尾巴一摇一摇的。
听到声音,把东西放回远处的安室透站起身,转过头:“是啊。”
他走到加奈子身旁,也看着贝斯:“是以前买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他稍躬身,一只手抓在贝斯的琴头上,侧头温柔地看着加奈子,金色的头发已经半干,侧脸上浮现出柔和:
“下次弹给你。”
“嗯。”加奈子站在他旁边,拨了拨上面的琴弦,接着迈开脚步。
瞥见旁边还有一把网球拍,她停住,捡了起来——果真是把(专业)网球拍。
加奈子来了兴趣。
“也是很久买的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见她这般样子,他跟在她身后,不知怎的,有点不好意思。
也许是这么旧的东西,又是她擅长的东西,被看到了。
奇奇怪怪的。但换做普通女性,他倒不会觉得有什么。
加奈子观察着球拍:拍柄的吸汗带头明显破旧,拍子倒没有任何损坏,没有磕碰,没有掉漆的痕迹。加奈子扣了扣网线,发觉长时间不打,网线已经松了。
她掂了掂,拍了拍球拍;是副很好材质的球拍。
“还好,只不过网线松了松。”她拿着球拍头,转头跟安室透肯定道:“零,你换个网线就行了。”
“而且,这么好的拍子,还没有坏,扔了很可惜,不是吗。”
听了她的话,安室透伸手,握住球拍拍柄。两个人一人握着排面,一人把着拍柄,站在一起。
“话虽这么说,等哪天再试一试。”
加奈子松开手,把网球拍交给安室透,转身离开书房。
“你要更高磅数的才行,下次要跟他们(穿线员)这么说。”
“知道了。”安室透把网球拍放回原处,跟在她身后,关上灯走出书房。
见他们俩走了出来,门口的小狗赶紧迈开小腿,跑向了两人看不见的地方,观察着他们。
安室透和加奈子返回卧室。进入卧室后,安室透带上门,手不自觉地把在前方的加奈子的腰上。
“你还没回答我,要睡在哪里呢。”加奈子立即握住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她看了看床,转头轻柔又“戏谑”地问他。
“里面吧。”他道,视线瞥着眼前的床。
‘万一有什么事,我还在你身边。’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那就听你的。”她轻柔地松开手,转过身,拥抱着他,并在他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他也条件反射般地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抓着她的腰//部。
大概两人都困了,没有继续下去。加奈子先来到床前,脱下鞋,爬进了被子里。
看着她的动作,安室透有些脸红;毕竟与女性睡一起,这还是第一次。
他把手放在大灯的开关上。见加奈子钻进被窝,又理了理头发,倚坐下去的样子,安室透才放心地开口:“那我关灯了哦。”
“嗯,关吧。”
安室透关上了灯。
一瞬间,卧室里一片黑暗。安室透边脱下短袖边朝床边走去。
他把衣服扔在旁边,光着上身,拉开外侧的被子,也躺坐了进去。
他没立即睡下,而是拿出裤兜里的手机,查看着有没有新消息。
与此同时,身边的加奈子也查看着手机邮件;在翻了翻,确定没有重要的后,她刚要拉安室透的胳膊,让他帮忙把手机放在床头桌上,“叮。”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她点开新邮件。
“发件人:铃木园子
各位,准备好了吗。
双心摩天轮,爱要大胆说出来。”
“这是什么?”加奈子好奇地点开附件:原来是两张体验票。
——双心摩天轮的体验票。
她不知道的是,这位豪爽的铃木财团家二小姐,在双心摩天轮开幕日期定下时,就弄到了不少的体验票。而这封邮件,也只是铃木园子小姐今晚所发出众多邮件中的一封而已——她同时给毛利兰,和叶,以及其他关系较好的人送去了电子票。
加奈子将电子票放大,上面的具体时间清晰可见:xx月xx日xxxx年(明天)15:50。
右线。
“零,明天你有时间吗?”加奈子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握了握他的胳膊。
“嗯?”正在看手机的安室透转过头,好奇的样子。
“怎么了,加奈子?”
由于是第一次睡在一起,眼下的他对她需求和表现,都十分上心。
生怕做错了什么。
就算不是刻意为之,也是正常的心里反应。
黑暗的卧室里,两个人紧相挨着,两床被子部分叠着。
“园子送来两张票,是明天下午三点五十的双心摩天轮。”加奈子微抬头,说话和呼吸的气息和温热均传到他的脸庞上。
“要去吗?”
安室透没立即回答,还想听下去。加奈子把手机递给他。
安室透接过她的手机,在黑暗里,读了读上面的文字。
“可以哦,我没问题。”他看着加奈子,顺便把手机还给她,温和地道,似乎也有些期待。
尽管在无灯的夜里,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和样子,但这似乎(转过去对视)已经成了习惯。
“不过,如果碰到风见有事,”
“那你就直接去公安的任务好了。”加奈子自然地说道,不当成什么事。她按下锁屏,把头微微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就这么定了。”
反应到她靠过来,他的表情由惊讶变成安心又舒心;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靠近她的那只手不自觉地反向稍抬,抚了抚加奈子的头部和头发;两个人坐在床上,而加奈子也丝毫没动,任凭他抚//摸着,轻柔地抚//摸着。
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会。
加奈子从他肩膀上起来,松开他,侧身躺了下去。
安室透没有回答她。将手机里的信息都检查完,发觉没有什么要处理的后,安室透揉揉眼睛,按上手机,准备把它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感受到他的动作,加奈子伸手,把她的手机也递了过去。
安室透会意,接过她的手机,把两个人的手机一起放在床旁的柜子上。
接着他转回头,发现早就钻进被子里的加奈子拉了被子转了身。见状,他瞅着她,一只手按在身后,另一只手按在加奈子胸前的被子上,将她包裹在怀下,并朝她的位置躬身。“晚安,加奈子。”他顺口道。
差不多在黑暗中确定她的位置后,他微俯了一下,亲了一下加奈子的侧脸:
接着他拉起被子,躺进被窝里自己的位置。
安室透仰躺在被子里。见状,侧躺着的加奈子转了过来。她缓缓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里。
想摸摸他,想‘拜访’他。
感受到后,他全身紧了一下,任凭她摸着,紧接着,他也伸了胳膊过去。
加奈子的手没有伸进去太远,只是在刚伸进去被窝的位置,感受到他的手也袭来,她也去寻找他的胳膊,然而他的手率先钻到她的被窝里,温热温热地抓着她。
她也拉着他,在被窝里看不到的地方。
就在加奈子打算把脚也伸进去时,她似乎感到他继续动了一下;之后自己的被窝里出现他的腿;他伸了腿过来,见状,加奈子伸腿,和他的脚碰在一起,两脚触碰着...
他似乎咽了一下,轻轻转过头,对着旁边的加奈子。
而加奈子在枕头上侧头看向他,两个人,几乎没有物理距离。
想起明天他还有事,现在又已经差不多两点了...
加奈子(只能)摸摸他,收回手。
见状,他伸出胳膊,弯在头顶:“晚安,加奈子。”语气听上去也不完全自然,毕竟是第一次睡在一起。
“嗯,”加奈子轻应了一下,声音轻柔道:“晚安。”她在他身边拉紧被子,闭上眼睛。
而他也是,闭上了眼睛;
不过片刻又睁开,在黑暗里看着她(闭上眼),之后才又慢慢合上双眼。
两个人的首次入眠,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刻意...
原以为的紧张场景并没有出现,两人反而都在放松和自然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进入梦乡中的两人不觉地越隔越近,也越发自然起来。他侧躺的手伸到了加奈子的枕头上,弯着的腿伸进了加奈子的被窝里并贴着她的小腿,而她也还是没什么感觉,同样朝他的方向侧卧着,头低着像进入他的臂膀一般,左手的位置正好在他胸前,右手钻进了他的被窝里,被他的温暖包围着...
两个人均匀而平静地呼吸着,共度梦乡,
度过了美好的夜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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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