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真相14
在距俱乐部越来越近的路上...
“再往前一点,”怕他找不到入口(虽然能看到牌子),加奈子不免提示着:“再一点,接着右转。”
安室透听她指挥,同时也注意着路面。
由于这条路最近在修,路面不太工整,加上白天施工用的沙土材料难免有些许的遗留,加奈子和安室透两人已经被颠了好几下了。
“零,那有一个坑,要小心。”见安室透双手打方向盘,把马自达朝俱乐部拐进,她不禁捏了捏他的手臂。
“知道了。”听了她说的,他偏头瞅了瞅。看到了路坑后,安室透稍稍转动方向盘,将其避开。
马自达开进了俱乐部里。
“他们等在哪?”安室透放松油门,降低车速,他左右瞥着头,寻找家长的身影。
“说是在室内场馆门口。”说着,加奈子拿出手机:“我再打个电话看看。”
她低头打开通讯录。
见状,安室透没回答,只是跟着路边的指示牌,将马自达开入了室外停车场。
此时,天色越来越暗。
就在加奈子因为对方占线而不停地拨号码的间隙,安室透已经将白色马自达工整地停在了位置上。
他解下安全带,瞥了一眼加奈子。见她依然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在尝试着跟丢小孩的家长通话后,安室透没打断她,而是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准备拉开车门下车。
正在这时,察觉到他的动作,加奈子赶忙用另一只手拉了拉他的手臂。安室透停下开车门的动作,只能转回头,看着加奈子。
加奈子依旧举着电话,但用手指了指后座的包,朝安室透投了个眼神。
安室透看看后面,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没开口,只是一只手抵在座位上,同时向后伸了伸身体,用另一只手把加奈子的包够在手里。
加奈子伸出手,准备接过来。谁知还没等她接回自己的包,他已经拉开了车门,并顺便带着她的包一起下了车。
见状,加奈子并没太过惊讶,而是也自然而然地解下安全带,跟着他下车。
她已经打过了很多通电话,但对方依旧是占线。
再次听到“嘟嘟嘟嘟”的连音后,加奈子看了看手机屏幕,皱了皱眉头。
不过,她随即再一次拨下号码,将手机贴在耳朵上。
不能拖下去了。
握着电话的间隙,加奈子忍不住抬头瞅了瞅前方的安室透。此时他正朝停车场旁边的自助机器走去,打算投币后取停车卡。
在夜幕下,他金色的头发被吹得飞扬。果然像他说的,风渐渐变大,不仅是呼呼的响声,在不知不觉中,温度也降了许多。加奈子一只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紧了紧外套的开口,准备在原地等他。
只见安室透走到机器前,从兜里摸出钱包,取出硬币。
他挺拔的身影在夜幕下,虽然不是很魁梧,却仍旧让人觉得心安。
望了安室透片刻后,加奈子便把视线转向地面。她在等着电话的那一头传来接听的声音。
不过,大约十秒后,空气里却传来金发男人的声音。
“加奈子,”
?站在原地的她猛抬头,只见安室透正转头望着她。
“什么?”
“你,有没有200円?”他问。
听到话,加奈子赶忙快步走过去:“等一下。”她顺手按下手机的拨通键,将手机再一次扣在耳上,然后从大衣里拿出钱包。
只是这一次她没想到,手机的那头不再占线,而是处在‘嘟,嘟’的等待中。
加奈子打开硬币夹层,借着耳边手机散发的光亮,还能勉强看见钱包里。
安室透等在旁边。
她摸索着找出两百日元,要塞进自助机器的投币孔里。
此时的风越来越大,连周遭的树木,草坪上的小草都跟着发出“沙沙”“梭梭”的声音。
加奈子的头发也被吹得有些乱,风衣的衣角更是来回翻翘着。
看她边夹着电话,又要投币,并且头发还飘着的模样,安室透站得离她更近了,甚至感受到了她大衣上的触感。他没怎么考虑地伸手接过加奈子的电话,帮她扣在耳朵上。
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刻意,金发男人的站位,刚好差不多也是风来的方向。
他没有移动,而是站在那里。
感受到他提电话的动作,加奈子稍挑眉,有些惊讶。这当然是她没料到的,然而心中的幸福却难以抑制地弥漫开来。
许多甜意,可靠与安心。
无可言说的,幸福。
不过很快,她恢复到之前的投币动作。
然而正在这时,电话通了,终于通了。
“您好!”手机那一头立即传来一个女声,语气里有一些喘。
“您好。我们现在到俱乐部了。请问您的具体位置在哪?”加奈子道。她边说边想要把硬币塞入自助机器的投币孔内。只不过不知是系统故障还是别的原因,投币孔的门似乎关上了。她在努力地尝试着塞着。
“在场馆门口,我在场馆门口,请赶快过来吧。”电话那头的女人焦急道。
“不要担心,我们马上就来,您是在前门还是...?”
“前门,赶快过来吧。”女人打断加奈子。
“好的,请您...”加奈子还没说完,投币的动作也持续着。
“这件事我还没敢跟其他人说!家里的长辈都不知道,如果谅树真的出了意外,那么我也...”电话那头的女人急得有些哽咽。
见到这般,加奈子还来不及开口,
安室透直接拿起加奈子的手机,放在了他的耳朵上:“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竭尽全力的。”
“无论是锁在了球场,还是路上出了别的事,都将协助你们到底。”
加奈子抬头,注意又认真地听着金发男人的回答。
听到突如其来的陌生男人嗓音,女人顿停了一下,却似乎哽咽得更厉害了。不过,电话这头的安室透没等太久。
“谢谢。赶快过来吧,请赶快过来吧。”女人极力调整着情绪。
“就在原地等我们。”安室透开口:“不要去别的地方。”
“是。”女人应道。
安室透放下电话。
加奈子加快动作,试图将硬币重新塞进投币孔。
“啪!”成功后,从自主机器的取口处掉出一张卡片...
安室透赶忙接起停车卡并塞进后兜,同时顺手把手机还给加奈子。
“刚才说的场馆...?”安室透左右看看,几分自言自语般地寻找着。
“是上次和你来的。”加奈子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快走吧。”她迈开步,朝场馆处跑去。
“这边。”
安室透紧跟在她的后面,跟着她的指引。
两分钟后,两人距网球室内场馆越来越近。
见着远远跑来的人影,等在门口的中年女人(35)立马迎了上去。她身着米色基础款上衣,配蓝黑色七分裤,满脸的焦急和忧愁,扎好的头发经风吹后散乱下来,不过女人已没心思去整理。
“你们终于来了。”因为知道/听说加奈子有钥匙,中年女人紧跟在她后面,视线也紧随着加奈子,对一旁的安室透仅瞅了一眼。
“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加奈子刚伸手要拿钥匙,又想起包在金发男人手里。她转过头:“零,能把包给我吗。”
安室透听她的话把包刚递出去,又想到了什么。他收回手,帮加奈子拉开包的拉链后,才又把包递给加奈子。
加奈子接过包,翻找起来。找到钥匙后,她将它插进锁孔里并转动。安室透和中年女人都紧跟在身后。尤其是中年女人,更是咽着唾液,一副望眼欲穿的等不及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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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馆门被打开的瞬间,中年女人拨开加奈子冲了进去。
“谅树?”
“谅树?”她迫切地叫着:“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加奈子紧跟在后,进入场馆。
此刻,由于中年女人顾不得太多,冲进门后立马甩开了门,反弹回来的门马上要打在往前走的加奈子身上。
处在最后的安室透立马一伸手,将门挡住,同时也把加奈子保护在他自己的怀前。
“斋藤太太。”此时,没空想这些,加奈子朝中年女人叫了一声。她本打算说,自己和零负责楼上,大家分头来做。
不过,中年女人并没有回答。
尽管如此,加奈子还是模糊地看到了她拐进了门庭右边后的走廊—那里是男女更衣室,盥洗室所在。
“零,我们走左边。”加奈子下意识回身拽了拽安室透的衬衣,然后迈开脚步。
听到话后,安室透没说话,也没什么好再说的,跟着她的步子,听‘她的吩咐’,走向左边的走廊。
他转头观察着,集中精神感知着周围,不放过一丝细节和风吹草动。
拐进走廊后,由于失去了场馆门口路灯的映照光,周围瞬间暗了很多,只有从最尽头的场地窗里透进些许月光。
视线受限,加奈子的步伐不觉放慢,但由于想找到小男孩,她还是咬牙走在前方。
见状,安室透跟上几步,自然而然地用手放在她的腰间,和她并肩走,关怀着她。
来到场地前后,加奈子转头看了看安室透,接着推开玻璃门,和他一起进入网球场。
“投币区在前面。”她侧头,轻柔地跟他道。看上去,有了他在,她放心很多。
“嗯。”安室透点头,跟着加奈子走。这里,她比他熟悉。
他要做的,只是注意周遭有没有需要他们两人小心的,还有,尽快找到丢失的小男孩。
安室透跟着加奈子走了十几米,又下了几层台阶,
终于,加奈子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钱包。
“要光线吗?”看到这样,安室透主动问。
“嗯。”
“交给我好了。”安室透摸出手机,调开手电模式:“然后呢?”他等着加奈子的命令。
“这里。”加奈子转身抓住他的手腕,往前拉了拉。见状,安室透只能跟着朝前迈几步,同时躬起身,也跟着瞅着。
加奈子把安室透手机上的光亮对准了墙上一个小盒子般的物体:那是投币取电装置。在每块室内网球场旁都安装了这样一个装置。
照明装置是额外收费的。
这样一来,无论是定期训练,还是会员预定场地打球,都得自备硬币。而每投一次币,对应的场地将有一小时的光亮。
眼下网球场已关闭。在一片黑暗之下,投币箱也自然没币了。
借着安室透手机里的光亮,加奈子打开钱包,翻找出硬币,投入进去。
一瞬间,第一块场地上方的灯光亮起,整个场馆不再黑暗。
这下,安室透和加奈子转过身。他们望着面前的网球场:——正如上次那般:两块场地,中间是一块小的空地——作为间隔。
不只是两人的身后,在每块网球场的侧边以及对面,都设有长椅。除此之外,对面场地的最后边,还被一个大帘子半盖住了。
虽放眼望去,一切几乎一目了然。但细想过去,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完全有可能躲在墙后,长椅底下,四周角落里以及隐蔽的帘子后面。
“零,你去看看下帘子后吧。”环视球场后,加奈子目视前方,轻捏着他的手臂。
她朝他仰头:“我来检查长椅。”
“包在我身上。”他扬了扬嘴,拨开分割球场的球网,朝球场的对面走去。
而这边的加奈子丝毫不敢耽误,也赶忙从第一个长椅看起。她把裙子聚在一起,另一只手把在椅栏上,蹲下身,查看每个长椅下方。
如果遇到凸出的墙体,她也会检查一下墙角后。
然而,还是一无所获。
此时此刻,安室透来到对面球场的边上。他一把拉开第一块球场后的帘子:是一台发球机。
将它装满网球后,置于球场一侧,人则站在球场的另一侧。依靠设定使它发出的不同球速,不同力度的网球,人便可以进行回球练习——是单人练习网球的好工具。
安室透再往前走过去。那里是平行放在一起的练习工具:比如,为了确定回球范围和人的站位所使用的不同颜色垫板,圆环等等;
然而检查完这些,安室透依旧没找到小男孩的身影。
接着,他走向两块球场中间区域的‘帘子后’。
与此同时,把一个又一个的长椅检查完,加奈子也离他越来越近。
安室透拉开帘子。他看到,这里面是两个三脚架,每个三脚架上都设有一个平板电脑。想必是为了纠正动作而准备的。在训练时,由于人们看不到自己每个动作的具体模样,而想象和实际操作肯定有差别。所以经常会出现,明明理解了教练的意思,但还是做不好的情况。在这个时候,就可以把想要着重分析的动作先记录下来,然后利用慢回放功能,和教练/队友一帧一帧地分析,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纠正。
完善动作,制定战术。
到此,小男孩依然不知所踪。
安室透走向第二块球场。他掀开帘子。只见这里摆设着许多1米多长和高的正方形厚泡沫板。一般来说,这是在训练时为了确定回球的位置所用。想到这些泡沫板的后面很可能藏人,安室透走到跟前,一个接一个地检查着它们。
在走到倒数第二块泡沫板时,他突然觉得右腿被轻扯了一下,还有一个不大的‘嘶啦’声。
安室透立马低下头,原来是泡沫板的边缘有个钉子,而他自己刚才不小心刮到了。
虽然没受伤,但牛仔裤的大腿位置被刮出一个口子。
安室透松口气,正当他要接着检查时,
“你这里怎么样?”身后传来跑步声以及加奈子稍显急切的声音。
安室透转头:“什么都没有,你呢?”
“我也是。”加奈子摇了摇头。
“恐怕是不在这里了。”安室透边说边转回身,朝最后一块泡沫板走去。他一手把着泡沫板,探身朝板后及四周看了看,却依旧什么都没有。
“还有什么可能的地方吗?”安室透松开泡沫板:“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他转过身,望着她。
“告诉我,加奈子。”
加奈子想了想,摇摇头,又转身朝上面望了望。原来,紧挨着这两块场地旁的二楼是一个餐厅,从这里能看到餐厅的落地窗。
室内网球场的高度一般和普通二层楼差不多甚至更高。
很多人在俱乐部里打完球,冲澡完后,会选择和球友或者家人一起上楼,在餐厅里休息身心,品尝美食。
“那里,那是一个餐厅。”加奈子指着黑乎乎的落地窗朝安室透道,脸上也是忧色。
“斋藤太太去了右边,那里是更衣室和办公区。对我们来说,也许...只有餐厅了...”她思考了一下。
“赶快走吧。”安室透瞅着二楼的落地窗,神情认真。
他率先迈开步伐。
加奈子也立马跟上。
两个人绕过网球场,跑到来时的门口。安室透拉开门,撑了撑,等加奈子也进来后,才松开门,不敢耽误地跑向楼梯。
安室透和加奈子一前一后地跑上狭窄又黑暗的台阶,空气里弥漫着两个人的呼吸和动作声。
由于这里也是俱乐部所属的一部分,并且楼下网球场馆的总门每天定时开关和上锁。所以二楼的餐馆并没有设立严格意义上的大门,只有一个普通的玻璃双推门。
到达二楼后,安室透一把推开餐厅门。
加奈子站在他身后。
“有人吗?”安室透先进去,开口的同时观察四周。
“有没有人?斋藤谅树?”他尝试着地叫着失踪小孩的名字。
“斋藤谅树,你在这里吗?”安室透边走边道。
此时餐厅里漆黑一片。见他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加奈子转身,想在墙上找到灯光的开关。
“谅树,你的妈妈在等你。”安室透越走越深:“不要(让妈妈太担心了哦。)”刚说到这,从旁边的某处似乎传来一声不大的童声,还带着颤抖。
“是。”
安室透停住脚步,回头。
“斋藤谅树?”他又叫了一遍。
“是。”
没错,确实有个小孩的声音。
安室透朝声音的来向走去。
“我在这里。”这时,小男孩又说了一句,音量不大,听上去很害怕,或者说,不安。
安室透走向餐厅的吧台。如果没预计错,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斋藤..谅树?是你吗?”但他还不能完全确定。他来到吧台前,一只手放在台子上,朝吧台后伸着头。
没有声音。
“你就在这,对吧。”安室透边瞅边又问了一遍。
“是。”两秒后,男孩回应。
听到这句“是”,安室透近一步确定了男孩的方位。他向左移了几步,走到吧台的另一边,并摸出手机,打开手电模式,侧头向里瞅着。
从这个角度,他隐隐约约看到吧台底下躲着一个小男孩。对方蜷着身体,双手抱着膝盖,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一副网球拍。
由于金发男人之前所处的位置正好是男孩的正上方,所以他没办法看到小男孩。
此时,听到响动的加奈子也跟着走了过来。她站在安室透旁边,一并朝吧台里瞅着。
“谅树,真的是你?”加奈子不放心地开口。
“嗯。”男孩似乎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话还没出口,加奈子停住,转而重新道:“有没有受伤?一切都好吗?”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禁皱了眉头,身体前倾,想要看清男孩的状况。
几秒后,男孩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没事。”他道。
“那能自己走出来吗,小朋友?”这时,拿着手机照明的安室透也松了口气,表情温和下来。
男孩动了一下身体,不过紧接着似乎几分犹豫,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也有些低下去:“不能。”
话一出口,站在边上的安室透和加奈子愣了一下。
“所以,还是受伤了吗?”安室透的声音转而认真。他借助手机的光亮更具体地打量着男孩,不想放过任何细节。
“没有,”男孩没看两人,依旧蜷着身体,顿了一会儿:“我的脚麻了。”
听到这话,安室透和加奈子松口气。
紧接着,安室透转身把手机交给身后的加奈子:“让我来。”然后他双手撑在吧台上,向上一跃,轻松地翻进吧台里,准备把小男孩抱出来。
加奈子想到了什么,她翻开手腕,把那个降谷手环的光打开。自从知晓了金发男人的身份后,她一直都把它戴在手上,只有洗澡和睡觉时才摘下来。
她按掉安室透手机的照亮模式,只是用手环的光照着吧台后的两人。
感觉到光亮的变化,正要抱起小男孩的安室透转头看了一眼。明白了加奈子的所为后,他没说什么,但能感受到心照不宣的,默契。
安室透蹲下身,捡起小男孩的网球拍,并将小男孩抱在怀里。
接着他站起身,走向吧台侧,把手里的孩子交给加奈子。
加奈子双手接过孩子,用手托住对方的头,而安室透则拿着孩子的网球拍,双手按住台子,像之前那般轻巧地从吧台后翻了出来。
他似舒一口气。
“以后,可不能这样哦。”他拍拍手上沾的东西,站在加奈子跟前,朝她怀里的小男孩温和道:“让你的家人担心。”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
“可是,你为什么在这里?”抱着对方,加奈子不解地看着小男孩:
“训练后为什么没回家呢?”
小男孩抬起头,看了看加奈子,又转头望了望安室透,欲言又止。
他低下头,还是开了口:“我见过你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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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第一百零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