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正当安室透走到金属门前,准备拉开门,带加奈子离开囚禁室时。
‘啪!’从某处突然传来一声响动,怪怪的,像断闸,或者说,拔插头的声音。
安室透立即警惕起来,他环视四周。
没有异常,没有偷袭,什么都没有。
见状,他把手缓缓放在门把手上,下压的同时用力一拉。
打不开。
??
打不开?
他左手托着背上的加奈子,用拿/枪的右手手指勾住门把手,下压,拉门,再试一次。
还是不行。
根本打不开。
安室透皱眉,又连着用力地拉了几次门。
依然没用。
此时,他脸上稍显出急躁,浅金色的头发几分垂下,衣领因为背着加奈子的缘故不那么整齐。
可恶!!
他站在门口,已然明白刚才的声音来源:应该是电子锁的断电声。
这种电子门,一旦断电,就会自动上锁,哪怕人在里面。
他们想把他和加奈子困在里面。
想到这,安室透握紧/枪,后退,抬起手臂,凭着感觉瞄准门锁:
只要/击/开/锁,就能出去了。
他继续退后一步,刚要开/枪,却觉得脚下似乎有什么硬硬的小东西,有些硌脚。
他停住动作,脚在地上前后摩/擦,感受着......
确实,有什么东西.....
并且,还不少,只不过细细薄薄地均匀分布在地上,不容易被察觉。
安室透躬下身体,伸手划了划地面,捏了捏,确定触感后,又放在鼻下嗅了嗅。
他立刻惊异起来。
火/药.......
这.....难道是......火/药粉??
他站起身,把/枪/别回腰上,双手托着背上的加奈子,快步走向门口。接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按下手电模式,把后置摄像头的光对准金属门,仔细地查看着。
果然没错!
不仅仅是地面,门下方的缝隙,甚至门把手旁的电子锁,锁孔的间隙里,都分布着零零散散的粉末!
只要有人开/枪,就会立即爆/炸!!
就差一点!
安室透皱眉思索着,
只能再次撬门了。
想到这些,他连忙走向旁边,想把加奈子放下来。
‘咳咳。’谁知,还没等他走过去,背上先传来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嗽越来越剧烈,因为强烈的身体不适,加奈子来回摆着头,眼泪也快下来。
‘加奈子.......’听到声音,安室透立马关切地转过头:‘加奈子,你怎么样?’他加快步速,贴着墙站着,稍稍屈膝,整个人也弓了弓,把她安全地放下来。
‘怎么样?告诉我...’
‘我,难受.....’她紧抓着他的衣领,低着头,跪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的同时,呼吸也很急促。
‘加奈子...’见状,安室透蹲在她身边,双手立即抚上她的脸颊,不管对方怎么扯自己的衣服。他注视着加奈子,眼里的焦急,不解清晰可见:‘告诉我,是哪里不舒服?’
‘告诉我,是怎么样(感觉)?’他越来越靠近她,想知晓一切,知晓了才知道该怎么帮她,怎么照顾她。
‘加奈子?’
他盯着她,一遍一遍地问着。
眼睁睁地看着,就像心被煎般焦躁,又恨不得替对方承受。
就在安室透想要一把抱住她时,加奈子像是听到了他的问话,更紧地拽着他的衣领,艰难地,断断续续着:‘我想,我想吐......’
这时,她的心跳莫名剧烈地加速着。
‘咚!咚!咚!’
两人都听得到。
她终于忍不住,一只手依旧抓住他的上衣,另一只手迅速撑向地面,吐了起来。
‘加奈子..’见状,安室透立刻握住她抓在自己身上的手,一只膝盖跪下,用另一只手拍着加奈子的后背。
他侧着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
担心地,着急地,心疼地,不加嫌弃地。
此时,感受着胃中一道道上涌着的力,加奈子张开嘴,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是干吐。
撑在地上的手越来越无力,她已经全身冷汗,头也晕晕的,只要一动,就天旋地转一般,难受到甚至不自主地流出眼泪。
虽然意识清醒,但这身体的不适让她几乎难过地趴在地上。
尽管她也想紧紧抓住他。然而,手指却越来越使不上力,拽着安室透的手似乎连握成拳都困难。
可这样,加奈子还是尽力抓着。
捏着他,拽着他。
情感上的连结。
而此时,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安室透也更紧地握住她的手,轻拍加奈子背的同时,观察着。
见她的干吐渐渐停下,握着的手没有松开,安室透用另一只手把在她肩上,将加奈子移进他的胸膛。
他急切地看着她的脸:‘加奈子,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只是喘着气,似乎在慢慢平复。
听着她的喘息声,安室透连忙用另一只手将她脸颊的发丝拨开,这样,才能清楚地看到加奈子眼下的样子,她的难受与脆弱。
‘加奈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还难受吗?’
‘告诉我,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他追问着,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试了试,确定不发热后,紧张的心才放下不少。
他望着她,柔情地,也动情地。
等着她的回答。
等了几秒,加奈子咽了一下,像是渐渐平缓过来,抓住安室透的手紧了紧,与平常相比,力气依旧小得多。
她摇摇头。
见状,他捏着她汗涔涔的手。
‘等我一下,我带你出去。’他认真地道。
安室透将她抱到门后的角落里,轻轻放下,并注意让加奈子支倚在墙面上。
做完这些后,他伸手进兜里,想摸出那根发卡,那根之前用来撬开金属门的--发卡。
然而,左掏右掏后,安室透始终没找到它。
哪去了?
掉在哪里了?
他忙用手机的光亮照着地板,寻找着。
找着找着,安室透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目光停留在加奈子身上。
此时,倚在墙上的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虽然已经没有那股强烈的恶心感,但仍感到很虚弱,很疲倦。
安室透走到她身边,蹲在她跟前。
他双手扶在她耳侧,前倾身体,在加奈子的头上仔细瞅着。
接着拿手机的光照了照,并用手摸着。
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自然披散着。
‘你在找什么?’感觉到后,加奈子小声开口。
‘有发卡吗?’安室透边观察/摸边道。
‘没有,’加奈子虚弱地柔声道:‘要那个做什么?’
安室透没说话,把她的头又轻轻地靠回墙上。然后站起身,用手机照着,在四周搜寻能用来撬/门的东西。
‘啪。’
走了几步后,安室透感到似乎踢到了某样东西。
他低下头,拾起地上的物什,打量着。
那是个没有针/盖的小针/管,针/头/裸/露在外面,针管里还有些液体滴,看上去是被使用过。
安室透拔掉针管,只留针/头在手,快步返回金属门前。
他蹲下身,利用手机的光,把针头插进门锁里,并尝试转动。
然而,针/头细又短,硬度很强,不宜弯动,相较于其他物品,撬开门得多花点时间和技巧。
安室透神情认真地操作着。
此时,一旁的加奈子睁开眼,见面前的金发男人正双手鼓捣着锁眼,手机被他背放在地。
她没说话,静静地望着这一切。
望着在昏暗里,他浅金的发色格外瞩目,望着他英俊的侧脸,望着他稍稍自信又投入的模样,望着他的衬衣被抓得有些乱,望着部分本该掖进的衬衣角已经露出来,望着他结实有力的小麦色手臂,望着此时,他灵活操作的手......
加奈子忍不住微微扬嘴角:‘你好像什么都会呢。’
‘什么?’听到话,安室透稍稍转头。也许是没料到她会睁开眼睛,没料到她会开口。
他浅浅地笑了笑,回过头,继续把针/头放在锁眼里扭着。
‘第一次在咖啡店里见到你,还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店员。可,也不是每个店员都能把咖啡调得那么好喝吧。’她仿佛是在自诉。
听到这,安室透的身体动了一下。
却仍没停止操作。
同时,加奈子转头朝另一个方向,继续自言自语着。
‘后来才发现,你还真是了不起。不但会制作各种糕点,还会做饭,逗小朋友,是个侦探,推理能力一流,又会打网球,身手还那么好,车技也很棒。没想到,你竟然还懂开锁。
跟你比起来,我好像只会网球呢。’加奈子补充说。
此刻,她脸上的笑容淡淡的,望着他的目光闪烁着,平静又平和的表情下,隐藏着爱,深切的爱恋。
安室透边操作边道:‘不要这么说,不是这样。’
停了一会儿后。
‘你是个好侦探呢。’
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加奈子接着开口。
此时她受药力影响,头昏昏沉沉的,思路不太连贯,有时会天马行空,周遭对她来说似梦非梦,可同样,她的情绪也被放大,心绪也都坦诚地,坦然地暴露在安室透面前。
‘小兰的男朋友工藤新一,好像也是个侦探,’
‘你认识他吗?’加奈子张口。
安室透一愣,想开口,又想到这里到处都是丹羽一郎的监控:‘不认识。’
他本想接着说什么,却被加奈子打断。
‘听说是个名侦探,奈何一年也见不了几次,因为不知道对方在忙些什么。’
安室透转动着针头,同时听着。
‘会不会,不喜欢小兰了,又没跟她说。’加奈子再次转头。
此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脑子乱乱的。
‘不是。’安室透直接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不认识他吗?’她抬了抬眼皮。
安室透怔了一下:‘加奈子,有些事,出去再告诉你。’
加奈子沉默。
半晌,
‘其实很佩服她(小兰)呢,对爱情,如此忠贞。
不是吗?’
安室透的动作慢了慢。
‘偶然看到过她担心他的样子。希望工藤新一也能好好对她。这么说,也想见见他担心她的样子呢。关心她惦记她,在她遇到困难时陪着她,遇到危险时...’说到这,加奈子咳嗽了一下:‘能..’
“不丢下她一个人...”
“会很有趣吧。’
听罢,安室透似想起了什么,浅笑了一下。
‘有过哦,我出去再告诉你。’
‘真的吗?’
安室透应了一下。
只是,加奈子或许明天就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你的推理能力那么强,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见见工藤新一,两人较量一下呢。我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加奈子边说边捏了捏他的衣角。
‘那我可要好好表现了。’正集中精力盯着锁眼的安室透答着。
‘还有,’她笑了笑,瞥了一眼他开锁的动作:‘亏你是自由职业(指侦探),如果当了警察,我是领导的话,说不定......’
‘嗯?’安室透竖起耳朵听着。
‘得把最艰难,最重要,和最不好完成的任务交给你。’
安室透一怔。
‘为什么?’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柔和。
‘因为你啊,有这么多的技能,可以化身为任何一类人。凭你的本事,一定能隐藏得很好。什么都能做好。谁会怀疑你是个警察呢?’
‘艰巨的,考验心力,勇气和信念,责任和使命感的,哪里是随便说说的呢。’
话一出口,盯着锁眼的安室透停住动作。片刻后,他回过头。
加奈子自言自语着,强撑着不睡过去,并没看到此时此刻这位金发男人脸上的表情。
‘如果说,我就是呢?’
他望着加奈子。
‘什么?’
‘如果我说,我就是警察呢?’
话一出口,怔了一会儿,
似乎无法分清话的真伪,也没有心力去思考,
加奈子轻轻地笑了笑:
‘那就太好了。’
接着,手无力地搭落在地上。
‘加奈子,可不能睡过去。’安室透扬了扬嘴角,说着把针头重新插进门锁里。
‘不能睡哦。’他认真道。
被他的声音叫着,加奈子艰难地睁开眼皮,望着金发男人和刚刚一样,忙着。
她不禁伸手,手指顺着他的裤腿划了划。
‘你啊,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人。’
加奈子说。
尽管这么多年,从网球教练到体能教练,从网球从业者到网球爱好者,赛车手,营养师,医生,教师,还有各行各业的点头之交,她见过无数人,
却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给了她踏实感,又让她深深佩服着的,爱慕,爱恋着的。
在爱情里,男人需要的更多是被崇拜和理解,而女人需要的是关怀。
这些猛地涌上脑海,但加奈子还是没说出来。
也无力说。
‘你也一样。’安室透神情认真地开口。
他听着锁里的动静,再次扭动针头。
‘咔!’一瞬间,从锁孔里传来一声极其微小的响动。
却没逃过金发男人的耳朵。
‘好了。’他抽出针头,立即转向加奈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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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第七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