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天已经有点暗了,木子李便去城里了,是否抱有侥幸心理,想碰到那个男孩,不,一点也没有,有点想不起他的外貌了。虽然相处了几个小时,但他并没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只不过也爱贪玩罢了。外婆家灯熄了,不好意思去打扰,只好硬着头皮去街上逛了。刚下过雨,天阴沉着,街上行人不多。她先去百货商店买了一双长袜子,又去看看布料,时装厅里的式样,看上一会便回厂子里了,在桥上碰到了一个车工何其书,都认识应小平的,反正要路过,买了二斤桃子,便一起去应小平的家。应小平去理发了,他朋友在制图,穿着短裤,开了门,见这样,不好意思进去便说去楼下找应小平了,等她理好发,便一起去挑布了。那个老板娘,应小平认识,很多厂子里的人都是应小平带去挑布。那些布乱放在一起就是看着不舒服,东挑西挑,最后挑了一块白色和一块绿色的。便和何其书一起回厂了,天热,木子李说:
“吃雪糕好了,我去买来。”何其木说:
“这个我还请得起。”他抢着去买,最后还是她去买来的,她倒是吃得很快的,觉得有点难为情的,对他说:
“我的吃相很是粗野的。”
“那不是粗野,那是活泼。”
“十八岁可以追求活泼,现在二十多了,才不要活泼的。”知道他养过蜜蜂,便说起养蜂子的事。那是他刚出校门的时候,那一段经历他不会忘记的,一定很喜欢讲的,于是他说起长江以南和长江以北,天气,地方,人的皮肤,很快就到了厂子里的。
她走上宿舍,安心坐下,想起走楼梯的时候,那里的镜子里显出一个很胖的小女孩,怪不得别人说她胖,一直以为她不胖呢。说真的,的确有点胖,还那么爱吃零食,特别是甜的东西,以后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别那么贪吃,她是胖的还是甜的,就象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啥时会懂很多呀。有时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念头傻,一段时间觉得别人样样优势,她是一塌糊涂,又一段时间觉得她样样都优越,那么自以为是。现在才明白,现实是真实的,她也是真实的,生活在这环境中,她是独立的,也要合群的。
早上一场出其不意的大雨,把明烟师傅淋了个全身湿透,到了车间后,象个落汤鸡。于是便去木子李的宿舍换衣服。说真的,她没有什么好衣服,打定主意穿杨易平的衬衫好了。到了宿舍,她进去后,对杨易平说:
“杨易平,衬衫穿一件。”明主任在后面,声音响起来说:
“人落得麦糊的。”大家都在说:
“明主任进来吧。”要她换内衣说是不换了。裤子也不换了。木子李说:
“湿湿的,要成病的,穿我的牛仔裤好了。”张凤女说:
“穿我的裤子好了。”于是穿了张凤女的长裤子,在穿衬衫的时候说:
“是杨易平的呀,”脸上有点不乐。木子李心中想,没有多余的衬衫,只有一替一换。她就是患得患失,怕别人小看她,这么穿的。真想一鼓作气去买个十件八件的衣服,可又一想,她这个人,不是打扮的料,只要自我感觉良好,用不着刻意去追求。又有点担心杨易平,怕她心中不舒服。象昨天晚上,二楼的自来水笼头没有关,水从二楼溢出来,渗透到地板上,又从地板上渗透下来,再到一楼,一楼上也满是水,车工的组长褚文军来叫阮燕,不在,木子李刚睡下后一个小时候后,听得有人在讲金工车间发大水,她便起床去看,因为她是金工的物料员。杨易平和车工在交谈。木子李说:
“二楼的自来水有没有关掉?”褚文军说:
“爬进去关掉了。”杨易平说:
“你下来干什么?,说起来又不会说到你的头上。”于是说起二楼怎么没有关水笼头,又说起怎么不去说,对方的神色很是瞧不起人的样子。木子李没有说什么,站了一会儿便去张林剑那儿去,他也是新进来的一个车工。排风扇吹得人毛骨竖立。木子李说起了事,说碰见一个人,在一块去玩上一个时,现在却想不起他的相貌来了。他们说她太不在乎别人了。或许是的,她的眼中只有她自己,她很少去在乎别人的。钱青说得对,那么多小伙子,是因为她不在乎他们的缘故。不在乎才不会受伤。她在心中说算了,杨易平清高的象一声块冰,人有七情六欲,用不着虚伪。为了面子,表面工夫还是要做的。
这天下班后,陈律枫拎了几个桃子来约她一起看电影去,她一点也不在乎,一个都没有吃。吃过晚饭后,陈律枫等着她,她实在是不情愿,但既然答应了人家,不能失信硬着头皮去了。天下着雨,戴着两把伞,骑着一辆车。一路上,木子李害怕沉默,话说个不停,一想到既然出去了,就应活泼些。到了电影院那儿,她去买了票,买了冷饮,便一起进去看电影了,也是谈论不休。而后回厂了,一点也不兴奋,她睡得很是踏实的。看样子,不想接受任何一个男孩,和别人出去,不想花别人的钱。等到陷得深时,想提脚也很难了。说真得,陈律枫这个人挺实在,也挺有责任心,可觉得太死板了,会闷死的。他为人不够圆滑,太正规化了。她只有说话的份,没有思索的余地。她就是活泼外向型,看样子,不会适合的。
木子李一口气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全讲给明主任听了,她知道昨天在桥上王小琴看见她和一个男孩在走,肯定会和明烟去讲的。明烟会多想的,但绝不会多说的。听后明烟说:
“怪不得早上在来时的汽车上,王小琴在说陈律枫和一个囡纸头在走,一个朝她笑笑,一个低着头。”木子李说:
“师傅,单独出去实在是心慌慌的,怕别人有看法的。”
“嗯,两个人单独出去,别人会有想法的。”这时的明主任倒是善解人意的。而后接着说:
“陈律枫和朱建科的妹妹在交朋友?”
“可能是有这么一回事的。”知道他有女朋友,出去一趟也没有多大关系,可仍就感到心惊肉跳,以后不出去了。
木子李就是烦,也特别爱发牢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怨天怨地怨别人,却很少去想自己的过失,知道自己一得意,便容易出差错,话也是随便乱说,很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女孩子真得不可以这样。去江边游泳,在外婆家换衣服的时候,因穿着一件无袖的长裙,手臂上的字给三姨、小姨看到了,硬吵着要看个仔细,她掩饰着说:
“那是个疮疤。”他们不相信,便给他们看。他们当然看不清是什么字。那是她自己刻下的两个字。到了江边,风很大,厂里的人一个也没有。三姨的女儿阮燕在大桥上叫着:
“木子姐,木子姐。”她也开心的应着。她在心中想着,风这么大,肯定是很冷的。有一只船在装东西,于是她不想下水了,便捎着阮燕回了外婆家。去小姨家洗澡了。小姨拿出了桃子,她道是一下子吃了两个。洗完澡后,发现镜子中的她好胖,很是难看。外婆让她吃晚饭,要烧起来。二舅妈说不用烧了,她家里有饭,外婆便去盛了一碗来。二姨家杀了猪,拿来了猪蹄给外婆,外婆说菜有。吃过晚饭后便去大舅家。想着自己真是傻,为什么没有想到,吃过的碗去洗一下,还是外婆给洗的。大舅妈老是问她几岁,又说她是二十三岁嫁到这儿的。大舅妈就是喜欢说旧事。而后和二舅妈去逛街。她总是说自己花钱多,少说几句好不好,花钱多意味着能干还是什么。她的脚痛得很,硬撑着走路,到了厂子后,一口气吃了许多东西,唉,长得这么胖还是要吃。
木子李害怕和陈律枫单独相处,嘻嘻哈哈和别人打趣那道不怕,而两个人相处则心惊胆战。褚文军说:
“你们女孩子总爱多想,找个一两次便要想到别处去,因此下决心少交往好。”她真得害怕单独相处,并不是她理想中的样子,虽然并不清楚理想中的男孩是什么样子,但她不会在厂子里找朋友。两个人在厂子里既苦闷又烦味,真得是不稀罕。可是她也担心自己言谈不当,会刺伤对方的自尊心。她不会象杨易平那样,要一个男孩等很久才说不可能,一看苗头不对,便赶紧声明,免得以后别人怪她。停了五分钟的电,便和明主任聊天,总说起车间里的男孩不愿做,乐意泡舞厅,干活都不愿干,享受道都挺讲究。还说起去说他们心里不舒服,不说他们,心中气不过。真是傻的,她有什么权利去说别人,大家都是在这儿干活的。
这天下班后,杨易平已从家里回来了,她爷爷没有了,她去家,两天后回来,人瘦了好多,但看不出多少悲伤,毕竟那是上了年纪的人走的。她很疲倦躺在床上,木子李打来开水,买了菜,拿了饭盒上去吃饭,杨易平仍然睡着,便也不打扰了,戴志力也上来看她,道是掀起账子看她睡得蛮好,便也不去叫她。后来就不知她去哪里了。木子李闲着无聊,一个人看着书,想着去跑城里,也许心里别是有秘密了,胡乱东撞西碰的,女孩子,白白地浪费青春。很迟了还去城里,当然是外婆家早已熄灯睡了,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的。便去大舅家,大舅夫妇躺在椅子上吃着罗汉豆,她便坐下来看上一会电视,也吃着罗汉豆,聊上一会儿觉得没趣,便回厂了,还是看书好。
早上起来自卑感特别重,看别人的一切都是那么优越,心中便笑自己,没有过人的才智,没有惊人的容貌,平平淡淡的一个人却想出风头,真是好笑。她在心中对自己说,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事,知道什么是她的最终追求目标,也知道实施这一目标再要嘻嘻哈哈是绝对不行,要想有所作为,不比别人花双倍的代价,是不能出人头地的,她的时间和精力不值得放在无聊的追求中去,朋友的定义是什么,她和杨易平的相处,不去触碰对方的不如意,这种相处是小溪里流动的水,不用负担什么。她尽力让对方高兴。现在她瞪着脸,也不用感到内疚,因为对方总是这样,也要习以为常了,她想得很多,也很疲倦。每当一个人游玩回来的时候,她的心就会升起一种孤寂。选择朋友,他必须是真挚的,不能太苛刻。很想有个人陪着聊天,陪着玩,为这个目的去接识人,那也是太自私了。她经常感到迷惑,感到无聊,感到累,常抱怨环境,抱怨别人,许下诺言,却很少去付诸行动。在迷惑中青春溜走了,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傻女孩,不要迷惑,人生没有称心如意的,有痛苦才会有欢乐,生活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人无完人,塾能无过,现在她还不想惹上麻烦,等到了二十三岁时,有个人爱她,只要保持心灵的自由,便会相处下去,现在谁都不要管,也不用自作聪明去向别人说什么心事。有时,觉得累,好想找个人靠靠,但一想,她不可能无可奈何地接受一个人,那样会不甘心的。有时觉是活着没趣,谁不觉得活着是一个负担,来到这个世上注定要受磨难,因为要锻炼,因此人生才很会美。她是一无所有,但她并不甘心这样,象一颗没有目标,飘浮在空中的一粒灰尘。
这天去街上买荔枝,去的时候,她的心中直打愣,买东西,她总是很随便,只要钱付出去就好了,还一个劲的说:
“我不会挑东西,也不会还价的。”唉,女孩,不会买东西,慢慢学不就行了吧,口里说个什么。后来还是三姨帮着挑了二斤。送给外婆吃,她自己倒是吃了不少。外婆说起她哥的生意还不错,上江东有一个女孩,常搭哥的车子,有一次包哥的车子,哥没有收钱的,向妈上交了三十元,被爸妈说了一通,妈说那个女孩也不好,而事实上每一个女孩都有虚荣心的,有那么方便,有一个男孩肯出力出车,又何乐而不为。而哥也只有二十三岁,一个女孩对她好,他就会感动的。她很是担心以后哥娶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很是厉害,爸妈的日子就是不好过。但那个女孩东跑西跑,能力肯定是有的。外婆又说起村子里有两户人家来给哥说亲,爹妈推却说哥的年龄还小,事实上是家里没有钱,欠的债还没有还清。如果要订亲的话,二万元这笔钱对于她家来讲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唉,年龄大了,爹妈的话是很现实的。多听听老人言,他们是过来人。爸妈只有一个儿子,在他们心中女儿是要嫁出去的,他们也不会为她着急,。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哥买了车子,她出了一点钱,也是不错了。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象被隔了出来似的。谁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她只有自己照顾好自己,不去抱怨别人,也不要去抱怨环境。她也要打扮起来,特别喜欢穿一袭白裙去江边游泳,以后不要再贪吃了,因为贪吃而少动,便会发胖,因为发胖便会自卑。她有负担,会甘心承受,但不想背上无聊的负担,不想交那种意义的男朋友,但会交异性朋友。和别人相处,不要再东顾忌西顾忌,与人交往还是要坦率点好。不要为了某一目的而故意去造作,那也太委屈了。那个高中的同学只是在读书时有那么一点朦胧,到了社会上,各自成熟起来了,会珍惜那份朦胧,他当兵了,心中有烦恼,来信来聊聊,也去信安慰。现在也快要退伍了,便也不再象以前那样去信了,让他冷却下来,平静地对待事情的发展,他人虽长得黑,但心地却是好的。那个初中的同学,他在外面跑得地方是很多,接触的人和事物也是多的,人是会变的。纯情的友谊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同学情了,就祝福他们好了。厂子里的男孩,有点死板,交朋友可以很是忠心,不可深交。
木子李笑自己是傻的。和师傅闲谈中说起杨树钢:
“这个人是滑头,杨燕红他们是7月1号结婚,他说出生的儿子是不好的。我说他是老顽固,他就是死不认账。他说他的伙伴大都有了老婆孩子,他还是单身贵族,碰到伙伴总是说到家里去吃,有老婆会做饭的。”明烟说:
“他的要求是较高的,要求女方身材要好,在一米六五以上,腰要细,相貌要好,还要居民户口的。”木子李说:
“他还硬说诸暨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毛阳阳比那个杜悦要好看的。问他为什么,他就是说毛阳阳身材好,他评价每一个女孩第一句话总是身材怎么样的。”师傅说:
“青年人当中象他这样的条件算好的。房子一套买好了,又会赚大钱。”她心中不禁悲叹杨树钢,挑朋友不应当以这些为重,应当以助他的事业的女孩才是追求,人活着,并不要求一切物质上的享受。听了师傅这么一讲,她对于他的好感大大下降了。一直以为和他比较合得来,却原来他骨子里也是很挑剔别人的。她还有一个坏脾气,做任何一件事总自以为是的,不去管别人的心里想什么的。还有一个就是好买弄,城里的亲戚算什么,而她总一口城里的外婆外公什么的,还有同学的摩托车,她又能借什么光,开口闭口同学如何,挺看轻自己,还是要自重的。
这天是端午节,去外婆家把厂子里分的端午蛋送去,顺便挑了一大堆书来,很是高兴,还从外婆家里带来了绿豆糕点,和杨易平一起吃。戴志力也在,三个人很亲密地在一起,这种机会很少很少。起先大家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她说些家里的锁事,还有哥的情况,后来戴志力下去了,杨易平说起有一次在车上结识了一个人,说起到外面去干活,在这儿干活怨极了。可又有什么办法的。蔡芳梅在生病,要去看看她了,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从杨易平的谈吐中,知道对方较心高,也较成熟,不用自卑,要相信自己,能应付一切的。过去的是个恶梦,惊醒了一切要重新开始了。本该是挺高兴一天,和车间里的同事一起去看了电影,把这个事讲给师傅听了。起先师傅说:
“要紧的。”接着却说:
“你象个百搭,和好多人去看电影,别人会有影响。男人最会评价女孩子怎么样,这样车间的男孩子会对你有看法。做人给人影响最要紧的。一旦定下了,要改变很吃力。你年轻,许多事情不懂,这种事,我听得多了。”又接着说“
“本不说什么,你既然在我身边,又不常回家,我也说几句,说好的不要紧,说坏的,你会恨我的。”木子李倒是真诚地说:
“不,师傅,你说得很有道理,有许多事我是不懂,又不在父母身边。”她的心中就是不好受,很想哭,别人的流言飞语能淹死人,上次很早就回厂了,别人却说很迟到十点钟,造谣不用偿命。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但以后对于交友方面会慎重。师傅说的话十分对,说:
“现在的男孩子有许多,是吵吵闹闹,你是男的无所谓,是个女的,应当注意起来。”她想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其实也是一门艺术,一味凭着自己所想的去结识别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以为多和几个男孩子结识,会增长她的见识,那知不但不见识反而她象做贼似的。在厂子里,会注意自己的。别人以为她就是会贪便宜,叫她看电影,她会去的。笑话,她自己出钱看电影,管别人什么事。应感到内疚吗?,不,不会的。上班的时候礼貌待人,下班的时候才没有那么精力。她就是善变,也做错过许多的事,但过去的已过去了,不想多说什么,明白人知道就好。不要认为做了错事就丧气,就自暴自弃,人生要做很多事,谁又能说是对错呢。她在心中想就不要在厂子里找对象,也不再邀请别人看电影,一个人孤独惯了,她能承受的。还是多看书,会变得年轻的。说真的,她也用不着对别人凶巴巴,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杨燕红结婚了,赵仕军却说这□□也有人要了,真是笑话,他算什么人,凭什么如此说人家。那她和别人看电影,岂不是吊别人,荒谬的论调,真是傻。她知道珍惜自己的时间和一切,不想两个人的事,还是一个人过活好,爸妈她们不要生气,做错了就改正好了,千万别自暴自弃的。
这天去游泳并没有多少开心,相反掉了一块力士香皂。她就是担心别人对她流言飞语,傻女孩,有什么好担心,行得正,浪费这个精力干什么,她连别人那儿都不敢去,越是这样,就越是心虚。何不大方一点和他们正常接触好了。她说过,没有精力去费口舌,那么,既然没有精力那又何必担心呢,真是一个傻姑娘。上班的时候随便一点,下班后可千万不能随便。任何一个男孩都喜欢女孩温柔点体贴点,她永远是童心未泯,好奇心特别重,爱多问,这有什么不好。做个生活的细心人,生活真得不会亏待她的。别人那么爱传小道消息,真难以相信别人的时间这么空。一个月的行为太放纵了,也惹下了不少麻烦,说她交朋友,够开心的一回事,她从没有想过在厂子里找一个,找一个农民也比这儿的生活丰富得多。起先听到别人谈论她与别人的事,她感到又气愤又好气,心中觉得很委屈,师傅劝了她一番,也开导一番。她才意识到她的行动是挺幼稚。现在想通了,不必要解释,没有这种必要,只要和师傅讲清楚就够了。为这种事去做解释那也太不值得了。她做事,只要考虑成熟管别人怎么说。现在也终于明白,那种游游荡荡的生活,是写意,可也太浪费时间,怪不得她的计划会全盘实现不了,原来她就是不想付出的人。人在很生气的时候哪里还浮现出笑脸。诡计多端,喜笑无常,她就是很异想天开去江边游泳。以为那也是一种锻炼的。一则抬头看着蓝天,二则上班太紧张舒展一下筋骨,可一个人总感觉两样人活着总是有负担的。
她总是把责任推卸给别人,总说别人对她差,那么反过来。她对别人又有多少好。别人给她讲事情的经过时,她总满不经心,很是随便地听,而事后又抱怨别人没有和她说,杨易平和她相处这么多年,到关于自身利益的时候,却又自顾自己,做了会计证,一点也没有提起这个事,想着离开的念头也没有说起过的,真心不把她当成朋友的。她的心中就是很迷惑。在二舅家,对二舅妈说了这个事,他们都说她们两个很好,好到从来不说心里话了,太在乎别人,别人会讨厌,会警戒,那么她就会孤立。她迷惑了,这样过完她的一生,太不值得了,她的目标不是追求享受。这样盲目的跑城又有什么意思呢,是否觉得城里有亲戚就耀武扬威了。真是的,也不知该如何说她的,不知道怎样活着才有意思,但却知道这样活着太不值得了,也许一切是她认识得太迟了,但并不表示她已经绝望了。只要她知道从头抓起,并不迟。吃零食的爱好真得要改了,晚上就知道吃很多饼干,早上起来后就觉得肚子挺难受。这方面的钱以后就不用多花了,还有她定下了多少决心,许下了多少诺言,又有多少能坚持,又有多少能达到的。她在心中暗骂自己,简直有点水性杨花的。她学过财务专业,可现在做得活却是不对口,那么就放弃了?不,不能放弃,现在第一件事是考会计证和练字,别的也不用多说的。她有时也是摸不透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说过的话那么容易后悔,真是的。那么晚了去外婆家,又有什么事值得她如此牵肠挂肚?就是谈谈空天,吃了水果就回来了。接着看书,接着睡觉,她的诺言干什么去了。
姜国买了摩托车,他说:
“女朋友家的路不好,交通不怎么方便,便买了车子。”真替他的女朋友感到开心,有男朋友如此上心,那还有什么好担心。她说:
“真看不出你这个人还挺有心。说起来就买,我还来不及听别人散布什么消息呢,在我印象中你永远是很随和的一个男孩。“他挺是得意的笑了。
时间真得是靠挤出来的,而她太多的时候就是消磨时光。猛然之间,发觉心中仍有一个影子,不再为谁等待,仅仅因为心中有一个梦,就让它保留着好了,不会再去发疯发癫了。真得要为自己心中理想而奋斗了。关于婚姻问题,并不是她所追求的目标,真的,她一切都是不在乎。只要心中的真情不调零,友谊的花会永久开放,直到她生命的终止为止。下班后那么多时间。在无聊中在寂寞中溜走太不值得了。有应小水和褚文军一场吵闹,她就开口骂人,真是的,学温柔一点不行吗?很搞笑的一件事,褚文军会叫别人送西瓜上来。一早起来,木子李问杨易平:
“昨天桌上的西瓜是你买来的吧?“她却说:
“不是的。”也没有说什么,当时她想着不问,可一想,如果是对方买的,她却不问,会显得她太没有礼貌。结果问了,却是一鼻子灰。后来得知是褚文军送的。吃过中饭后,便去他的车床那儿,说:
“谢谢你的西瓜,可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处给你的。”他听了就是笑笑。真的,她的心早已没有波动了,不为谁所动的。
今天又是一个分外晴朗的天,倒也是够好笑。去热处理洗手,恰巧碰上车间里的人在吃西瓜,招呼着她一块吃西瓜,于是她便洗了手,不用客气,一起吃西瓜,边吃西瓜边讲笑话,她发现自己复又变得天真了,他们说:
“木子李,这个瓜是偷来的。”她开玩笑说:
“那我和你们一起去偷的。”大家大笑起来了。她想着吃瓜那么一小口一小口那么文气干什么。难道在男孩面前就不敢大口大口的吃了吗?她就是不相信,仍就是无所顾忌的吃着。想着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的,梦见明烟他们要她请客,真得还欠着他们一次,晚上就请他们去好了。到城里开开心心去玩一趟,好久没有去逛街了,不求什么时尚,但整洁总归要有的。问朱小雨:
“那个江水清不清?”他说:
“干什么去,较混的。”她说:
“去游泳。”他说:
“胆子太大了。”她才不会在乎。恰巧杨燕红走了进来,向明烟拿工资单,朱小雨小声地说:
“听人说,她老公有三十五岁了。”她说:
“大的好。”他开玩笑说:
“那你去嫁一个可以做爹的人。”她说:
“没有人要呀。”他说:
“你象一个小孩子。”张凤女走了进来,朱小雨又说:
“这个女人被磨床那个男孩钓去了。”她说:
“不可能,张凤女比他资格老多了。”他说:
“资格是女的老。”而后他领了零件就走还说上一句话:
“和你交谈没有味道,小孩子样。”她才发觉她说话又太放肆了,别故意装出一份天真的样子,真矫揉造作,叫人恶心。是啊别人的事她是没有权力去管的,但有的时候稍微去听一下,衡量一下自己,会得益不少的。和明师傅说着话:
“一个人去江边,背着个救生圈。”她听了就只是笑笑。真傻这种事没必要和别人去说,是不是在买弄什么呀?
二舅一声亲切的呼唤‘木子’,让她感到好亲切,好亲切,在她工作中很少有人叫她,连初中的同学也不来看她了,不知不觉中她不再揪心的自责,也学会泰然处之。她象个无业游民似的,天天叫别人和她一起逛街,怪不得大舅对她有点看法。而她也象个小孩子似的,抱怨说:
“不去就不去,干嘛这么凶,又不欠你们什么的。”这个话说出来就是蠢的。昨天和前天都要去逛街,都去小乐园吃冷饮,有点厌倦那儿的气氛,乱糟糟,热烘烘,那么闷,也讨厌逛街,无所事事地东游西荡,有点莫名其妙和有点神经质。去小乐园犹豫不决的样子,傻透到顶了,其实去那种地方,低消费,卫生太差,以后有钱也不去那儿消磨。还有也不去约别人,还是一个人算了,杨易平有了朋友,是否有点象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乱碰。她还发现自己爱饶舌了,自以为是的说:
“对于环境,我很少抱怨。”可是现在这儿的话简直是怨声载道。她呀,就是自以为是说自己不爱抱怨,当初立下的誓言跑到哪儿去了。她曾说过自己一无所有,就爱游泳,可就是很少付诸行动,总觉得人生有太多的遗憾,现在治安有点不好,但只要小心,也用不着害怕。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管别人什么事,爱玩,就玩出个劲来了。有时,她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无故的的的发许多牢噪。这样做无疑会引起自己的许多不满,算了让它成为一个梦想好了,也不想去游泳,还是保持着一个女孩的温柔好了。况且即使去游泳,也不见得有多好的身材,道不如在吃的方面注意点好。徐师傅当着应小水的面并不讲些什么,到了她一个人的时候,说:
“江水太脏,上游的人死鸡死猪也扔在江水里的。”她心中暗叹一口气,她知道,她懂,不要再去游泳了,也不再说什么游泳洗澡之类的话。一下子,她觉得自己成熟许多,别人的劝告她听进了许多,也知道不要单纯的天真和盲目的崇拜了。
简直难以相信自己会变得老气纵横,说话总是教训人的口气。杨凯仁他们几个在等雪糕吃,明主任还没有来,大家趁此机会开心的说笑一会儿。杨凯仁说:
“我的脸皮肤保护不好,该怎么样保健?”她说:
“那么高级的面霜还不行?”他说:
“我是认为永芳差不多的。”她说:
“差远了,不过你的皮肤够嫩的。给你们讲个笑话,一个小伙子看中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满脸都是青春痘,小伙子说他就是喜欢那些青春痘的,表明她正年轻。”大家笑起来,她说:
“不用掩饰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缺点,或许以后你们的女朋友正因为看中了这点。”他们很开心的看着她,她的心中有点发毛,陈松伟说:
“我想想也是的,有些人以为和女友在一起,不敢抽烟,怕对方说。”于是她很自然地提起了蒋建山:
“蒋建山以前也老抽烟的,还和杨凯仁摔打啤酒瓶呢,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也是有很多的趣事。明主任还说你们两个灵活所以到金工车间来的。”杨凯仁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摇摇头,于是她便没有再说了,岔开了话题,说真的,蒋建山这个小男孩和他相处也是蛮有味的。陈松伟说:
“我没有小妹,希望有个小妹,你这么小,做我小妹好了。”她以心中叹了一口气,谁叫她总装成小孩子一个,傻兮兮的。当然大家就是哈哈大笑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77 章 一起相处的好伙伴去做事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