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有去过外婆家了,也不知哥哥工作怎么样了。今天去一趟,借此去借了一本《简爱》来,去看第二遍吧,以前看书是为了另一个人,这次就让她再看一遍好了。是的仍然处处感觉有他的影子,总幻想有一天他会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唉,傻瓜,见面了又说些什么呢。昨天去洗衣服看见一个人的样子很象他,她刹时感到心狂跳起来,知道她在想他吗?是的,她在想他的,可这也不犯罪的。
看见陈月中在应小水那儿,看到他越看越心中发笑的,真的。他有一张老太太的小嘴巴,又有一头外国人的卷发,看他写得字:如果你不给我温柔,也许我会少爱你一点。木子李心中暗笑,可同时也觉得悲叹,怎么样才能忘掉影子?应小水也来搭讪,她讨厌他说话的样子,便很快走了出去的。
这天和蒋建山一起出去玩,木子李假装象个孩子似的,努力找些轻松的话题来,可感觉他有些不情愿,不管他这些的。前几天看到朱荣成有些消沉的,让他唱“心声泪痕”这首歌。他说:
“何英要我唱我都没有唱。”他硬是不肯唱,木子李也只好作罢。小男孩心中有秘密,也有了惶恐的。碰到沈东东,他也骑车逛街。木子李心中暗笑,那边根本没有东西的。要逛街也要去夜市场的。他不满地说:
“本来和朱荣成一起出去的,碰到了何英他们,便扔下我和他们一起去了。”大家讲讲笑笑,木子李骑得很快,不一会儿沈东东又扔下他们骑走了,大约他以为他是做电灯炮的,男孩子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有自己的表达方式。看似沈东东开开心心的,也说这几天不高兴,和黄师母吵架,心情不好,独自去泡舞厅。
第二天木子李碰到他,开玩笑说:
“昨天干吗丢下我们顾自走了。”他说他另外有事,肯定是我们先走的,褚文军说他不会丢下她的。可是她却不稀罕的。影子,他知否,她曾试着想忘却他,可是,依然不能不想他,也曾试着让他走出她的内心,可是却办不到,他依然在心中的角落里。当初仅仅是想逗她,看他说话的样子她感到开心,可谁知他的影子竟然走进了她的世界,她无法抹去。她不想让她为他花费时间和精力,可是太多的时间她总是想他。有时,并不是不敢对他说喜欢,而是知道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也不会伴着去承受挫折,分享喜悦的。知道不会拥有他,也抓不住他的。想他的时候,她有一种欲滴的感觉,真的,她的心会一阵痉挛,想哭。当受委屈的时候,会更多的想到他,以为他会安慰她的。当她一个人回家时,也总想他,一个人好寂寞好孤单,但愿他不要孤单和寂寞。当她心中烦恼时,便开始练毛笔字,翻开他爱唱的那本歌词,心会平静下来的。在那天他要离去的晚上,整个晚上都迷迷糊糊的,好几次醒过来,因为她知道,喜欢上一个没有结果的他。有时她在想,他究竟那里好了,她却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喜欢他,他那满意不在乎的神色,还有那充满嘲笑的眼神,真得让人心醉。她是有一种感觉,他也喜欢她,可她心中就着实害怕,她,他,陈月中那次出去玩,他是对她好,可她也是矛盾的,不希望他也喜欢她的。在他离去的前几天,她写过信纸给他看,是她承受那种痛苦,让他分担一下,曾经有一个女孩喜欢过他,宁愿让自己痛苦,也不说出来。他要走了,就是让他知道这种纯情的感觉的。离开多天了,她每天都念着他,去食堂洗毛巾成了她最大的希望,她盼着他的音讯,可同时又惧怕他的来信,会更加迷失自己的。可同时又在想,为何没有信的。戴志力说木子李很天真,她自嘲地说:
“我就是单纯象一张白纸的,很容易上当受骗的。”他们笑了,唉,那里会单纯,假如单纯,就不会有如此多的痛苦的。
和二舅,二舅妈去逛街,二舅妈谈天真会谈,任何碰见一个人便停下来说话,老早说要走了,去看一下衬衫,可就是又谈了许多时候,时间越来越迟了,二舅也不怕烦,耐心地东瞧西看的。跟在二舅妈的身后,二舅标准的好老公。木子李心中暗笑二舅妈,还自为是很会应酬的。回来时,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二舅妈说:
“你二舅经常说我相貌不好。”木子李说:
“不是的,我在那个服装店里发现你挺好看的,真的,二舅相貌太好,不能和他比的,你身材这么好,还不满足?”大家开口笑起来。
上班了,蒋建山他大夜班快下班了,他问木子李昨天去哪里了,那么迟回来的。木子李竟然不讨厌他的提问,挺开心地回答了他,故意显得好可怜说:
“一个人去城里的。”其实她喜欢逗他说话的。他说:
“我也去看电影,一个人去。”木子李装作很可惜的样子,其实说白了单独不会和他去看电影的。傻女孩,别这样行不行。不过蒋建山这样问她,到少他有点关心她的。陈月中拿去了一把热水瓶子和茶杯,木子李心中很生气,别人不渴吗,他总是自讲自听的,也懒得和他说,想想既然拿去了,也就算了,不想让他觉得尴尬,不过,下次再来拿就要拒绝了。害得她整天都在口渴的。那个长得挺结实的梅路杰写字,木子李感到惊奇他写字连成一笔的他说她神经病,木子李闷闷不乐,他凭什么要骂她,但她也的确够稚气的。去车床那儿,戴志力爱笑她这么天真,天真有什么不好,不保持外表的孤单和寂寞,也许她更会真得快乐。有沈飞伟他们来领油,他们讲得话木子李听不懂,他问她:
“怎么沈国涛不教你?”木子李觉得很是奇怪:
“咦,沈国涛怎么会教我的?教什么?”他说:
“那是过去的事,现在不用提了。”木子李说:
“那好,他走了,你不也可以教我吗?”
“噢,对了,沈国涛他说你人挺好的。”
“好个屁。”他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木子李心中想,他怎么会知道她和沈国涛的关系,本来想告诉他沈国涛是她的兄长,可还是忍住了,是的,他说过那是过去的事,又有什么好提的。真得,生命不是在无聊中期待,生命也不是在空虚中走失,虽然长得不好看,但也是有追求的。不想让长久的孤独和寂寞陪伴她,也不想让什么人再走进她的心里,拥有一个影子,已感到很累,虽然抓不住他,但也不想抓住他。
下班后,骑自行车回家,先到外婆家,见外公正在吃泡饭,刚巧哥哥也在的,木子李看他神情好无奈,穿一件旧的衬衫,不是刚给他买了两件新的,哥哥正和二舅二舅妈说话,他们也正吃着面条,木子李肚子好饿,二舅妈叫她吃,可她不想吃,木子李不敢去问哥,断定哥哥肯定心里不高兴。她说要回家,哥哥的注意力在谈话上,随口说:
“回去干什么?”回去倒是没有事情,可是她想家,自行车大舅的儿子正在骑着玩,便去骑来了,本想着坐天目山,可就是碰不见,便打定主意骑车回去,好长时间没有骑回家了,路正在修,很不平。唱着那首新学的歌《心声泪痕》,看着那碧绿的秧苗,象一块绿色的大地毯,不禁想起那次沈国涛和她一起回家的情景,回忆起来总感觉挺纯情的。天暗下来了,木子李使劲蹬车,幻想他在身边有多好,那也不用那么焦急了。公路上行人稀少,车辆也不多见,到底马上要天黑了。到了家,邻居木奎永夫妇也在,妈说:
“哎哟,家里一点菜也没有?”木奎永夫人说:
“你妈把你当成了客人了,说家里没有菜。木奎永也说:
“木子,你拿个十元出来,我替你去买一只鸡来。”木子李笑笑说:
“行,你把我的自行车去给买掉好了,值个10元的。”大家笑了,木子李好肚饿,嚷着要吃饭了,妈妈盛了饭,她便吃了,有包心菜和苋菜,木子李讨厌看到苋菜,那种菜颜色是血红的,饭粒也变成红色,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吃了饭,便去同学木小燕那儿理了发,木达,卢海龙,赵军也在的,卢海龙说:
“木子一点也不打扮的,看来看去就她一个人最实惠。”木子李自己也好感奇怪,为什么对自己的外表一点不在意,木达指点着她的头发,对于她的头发,叫剪得短点就好。回到家里,爸笑着打趣说:
“你的头发越剪越短了,起先是长的。变成披肩了,现在是越来越短了。”木子李吐吐舌头,笑着对妈说:“妈,我现在最讨厌养长发了,真的,头发还是短点舒服。”看着妈说:
“妈,这几天,你是不是胖了?”
“那里会胖的,这几天身体不好。”
“咋啦?”
“头晕,晚上很少干活了。”看着妈的白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女儿不争气,不能赚很多的钱,有钱的时候,一定会买补品的。木子李觉得口渴,便去买了二支雪糕吃,恰巧有哥哥的同学李进城的妈来坐,她黑黑的皮肤,瘦长的身子,说话干脆利索,说起她的儿子津津有道,后来她出去了,木子李和父母便谈天了,爸在喝茶,妈在做衣服,木子李则坐在椅了上,她觉得她有点老气纵横,说话也是很随便的,她说厂子里的青年都很好,他们很会过日子,算得很精细。妈说:
“那他们家境不怎么好,山里不能去。”木子李开玩笑说:
“那还是去永康。”
“永康也也不行。”木子李心中想,笑话,只不过是开个玩笑的。说起厂子里又发生一起事故,一个女工,一只手指断了一截。爸妈警告木子李说:
“不要去和车工交谈,怕出意外。”木子李显出满不在乎的神气来,是呀,她为什么要显得那么随便。妈又责怪她说:
“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爱打扮,要被别人看不起,一个姑娘家不打扮显得邋遢。”她自己倒不觉得,不过,她穿着倒真得是一点也不讲究的,理发时他们也在说她不打扮的。妈说:
“你读书的时候,要供你们,没有钱买衣服,现在你也在赚钱了,去买几套衣服来穿,人活着是为了吃和穿。”也不全是的,人活着,穿并不是最重要的,要有自己的追求,只不过是不想把时间花费在这种事情上。睡梦中,听到震天动地的雷声,迷迷糊糊地想:
“不好,明天上班可能会迟到。”不一会儿,妈来叫她了说:
“该起床了。”木子李一骨碌爬起,看时间只有四点半,妈起床烧早饭,爸也起来了,心中好觉过意不去,累得他们都不能好好睡。
天目山上的客人都是上江东的人,去城里卖菜,他们都谈论着菜和各自的孩子优缺点,生活的确够操劳的,但他们觉得很是快乐。坐在木子李身旁的女人她大声地讲述着孩子的趣事,说:
“有一次我去山上干活,而老公和女儿,儿子都在看电视,我气得不得了说:‘我死在山上你们也不会来的。’儿女们开玩笑说:‘你不会死的。’”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天越来越亮了,绿色的秧苗显得格外翠,天空也是碧蓝的。昨夜一场大风吹去了空气中沉闷的情绪。象是洗过一样,心胸也开阔了。回厂后,时间还早,便去洗衣服,洗鞋后再去上班了,他们都打趣说她的头发剪成一个男孩样,这道也是一种乐趣。去热处理数压板,杨吉海开玩笑说:
“你经常去,那小李会昏过去的。”木子李心中很是懊恼说:
“杨吉海,别乱说,我也不是经常来你这儿,你怎么不说的。”
“那十分欢迎的。”这个青年人油腔滑调,不过,她是得注意一下,以为她对小李有意思,不,她好象对谁也没有意思的。因为牵挂的人走了。不过,她好象开始关心起那个小李起来,不过回家一趟,她不想去接触那几个人。唉,她难道忘了,一个人思虑太多,会失去一个人应有的乐趣的。上班时,把妈说的话讲给师傅听了,说要买点穿穿的。师傅说:
“你妈道挺开明的,是要穿着的。”
晚上有点撑不住很想睡了,昨睡前写了几首歌词,练上一会毛笔字,她以为会清醒的,可是旧时的感觉已回不到她的心中,一切都好象淡忘了许多,便睡了。那个搅拌机嗡嗡地,大地也在轰鸣,而她倍感昏沉沉的。木子李有点受不住,头好晕,感觉挺不舒服的,躺着非常难受,可也懒得睁开眼睛。姜国上来和钟雨他们聊天讲笑话,他口才比较好,他理解囡子头,只能算一个子头,而小人头,是算一个人头的。大家都笑起来了,木子李睡在床上也觉得发笑的,当然没有发出笑声的。迷迷糊糊中睡了一觉的,听姜国的声音还在,她感觉有一个人站在她床前,木子李使劲睁开眼,听见姜燕的笑声和问候声:
“向你借《简爱》这本书。”于是拿给她,又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后,忽然想起,对,自己烧面条吃,便起床烧早饭吃。看见杨易平抽屉里的绿豆糕,心中很是羡慕杨易平的父母,是的,她回家一趟,不为什么,就是去看看父母。,起床后烧了早点,便下去上班了。蒋建山进来坐,他说:
“好几天没有看见你到城里去了。”有人关心她,木子李总是开心的,便说:
“昨天晚上身体不舒服,很早睡了。”他说:
“我也感冒了,早上也饿坏了,又没钱了。”木子李说:
“从我这儿拿去吧?”他摇头,陈和东进来了,木子李开玩笑说:
“昨天去车床,褚文军说你越来越好看了,幸亏你是个女的,要不然你会觉得慌兮兮。”陈和东说:
“他在发独。”
“不过你是挺好看的。”大家都笑了。本来道对褚文军有好感的,可是她不想去了解他,费心思,可是现在,好感坦荡无已。不过,不会表露讨厌他的神色。她也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他有其优点,也有其不好的方面,讲话直来直去的,他的自尊心会伤害的。他推责任倒会推的,明明是他拿出去的,不退回来,却说成是陈律枫的,一个也是车工的。木子李不禁心中有气,冷冷地对他说:
“明明是你自己拿出来,却硬要推给别人,你这种人。”他也没说什么的。不过,木子李懂,她不会再去勉强自己,不想接近的人,出于礼貌,她也不会当真的。陈月中进来说话,他说:
“我要喝水。”木子李说:
“开水我大量供应,茶杯我真得不肯的。”他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说:
“那你小气起来了。”又说起借钢笔,木子李说:
“铣齿组里好几支笔都是我的。”他说:
“我忘了了,沈国涛临走的时候要我把笔还给你。”木子李心中暗笑,不过,这种话也可能是假的,不用当真的。木子李滔滔不绝地说:
“第一次沈国涛把我的笔弄坏了,我要他赔一支,他买了一支,我不要,给他还,后来他又拿去了一支,我说拿去了不要紧,可是得要赔我一支新钢笔,临走的时候,他送我两支笔,那几支是我的笔也就算了。”陈月中说:
“那你可不能这样想,他送你,是两种意思。”有意思,他送她笔和本子当然有意思,木子李心中一阵痉挛,想起他的温柔,她的心便会阵痛的。木子李现在讨厌他们再提起他的名字,虽然她想知道他的一切,可是事情已这样了,她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又何必再去眷恋他呢,虽然他的影子永远会在心的一角,这并不稀奇,一生中喜欢一个人的人多的是。她只不过是不想她守着一个梦幻罢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要去想象坏的。和蒋建山他们交往,为什么她要想和他走得近,也许是因为他们比较合得来,说话也比较中肯,所以他也愿意和她相处。这并不是个错,就象当初她和影子一起的情况,想到这,木子李觉得一点也不寂寞和孤单了,真的,这样不是挺好的。先和他们相识交往,假如有一个男孩,她很崇拜,象沈国涛一样,不是外地的,说不定也会走近的。对于影子,她还可以满不在乎的冷嘲热讽,到少那也是问心无愧的,可是现在她感觉不敢面对蒋建山的眼睛,怕会迷失,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她好象要被溶化了似的。他进来坐,木子李心不在焉地和他讲话,他说:
“这几天放什么电影?”
“不知道。”木子李不耐烦的打断,他说他去文化宫了,这男孩,在不知不觉中会吸引着她的。木子李真得害怕会陷进去。她不愿真得不愿。
木子李回家一趟,从家中拿了蛋给外婆,外婆叫她拿了五个蛋给二舅妈,还说等到木子李哥来后,会要他也带去的。其实,木子李送蛋给外婆也有这个原因的。。本来是向二舅打听哥哥的情况,不巧的是二舅家来了客人,那个很泼辣的女人,拎着枇杷和菠萝进来了,木子李便出来了,给外婆捶背了。天有些暗了,木子李推着自行车出来,二舅也出来了,二舅说:
“你哥也挺好的,只是床铺还没有落实好。”木子李问起:
“哥哥已用了90元钱了,他哪里会有这么多钱的?”二舅说:
“他从我这里拿了二十元,他说可能28号要回家,所以少拿些,也不要紧的。”木子李抱歉地说:
“本来我也有的,可刚刚配了眼镜的。”二舅说:
“没事的,早些回去吧,一个人怪慌兮兮的。”木子李便回来了,黑暗笼罩着她,心中好感寂寞,又想起了他,同时也觉得好悲哀,相识的日子不算长,可是她还是受着煎熬的。想他的结果,还是要心痛的。
第二天上班褚文军进来了,问他什么事,他油腔滑调地说:
“来看看你。”木子李说:
“那也辛苦你了,那要怎样谢谢你?”
“只要心里谢我就够了。只要给我一点温柔。”并不是不想给他温柔,而是给了温柔他会痛苦,违心的付出,不会有结果的,那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付出好了。给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会定心的,可是她找不出一个理由向他说,虽然她也愿意和他一起出去,可是他不该闷闷不乐的。终于拿定主意去,可是到了他那儿,木子李要说的话不想说了,她丧失了勇气,感到好疲倦。木子坦率地说:
“褚文军,我想说几句话,可是我忘了。”其实是不想说了,他说:
“是私事?我这儿你不用害怕的,尽管说好了。你几岁?”木子李随口胡扯着:
“和你同岁。”他说:
“我比你大三岁。”木子李心中暗笑,有一次,她曾表示交朋友要大三岁的人,他竟然冒充了。她说:
“你骗大来干什么?”他说:
“想交女朋友,现在干活都没劲,总想交一个女朋友。”木子李惊讶她的坦率,说:
“那你经常想,不过,常想是没有用的。”他又自暴自弃说:
“我这种人,别人最看不起了。”
“不,你条件也不差,会有一个女孩来到你身边的。”劳小群过来了,叫木子李帮忙,于是她便过去了。本来她想说的是:褚文军,假如我使你感到难过,那么我想说声对不起,你真得挺不错的,刚中有柔,交上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运气,可是只能做个普通朋友,当然也可以作个知心朋友,但是要做个你想象中的女朋友,那是不可能的。真的,为什么要看轻自己,你哪样不好,哪样及不上别人,我们自然可以相处,但你不可以对我认真,真的,你发觉陷得深时,那样就会很痛苦的。我知道你对我好感,或许是因为我那强词夺理的态度吸引了你,可是你要仔细想想喜欢一个人就应义无反顾地投入,不管其后果是伤痛还是美丽。木子李心中一颤,她在爱吗?全是虚荣。真的,她以为对于影子是刻骨铭心的,可是却不想让他拥有,嫌他家远,是外地人,可又无法将其抹去,幸亏都没有交朋友的意思,也都没有点破,可也算是一种伤痛了。
木子李和朱平师傅去商量,想去学服装和去读书,朱平师傅说:
“读书倒是好的。“姜生丽说:
“那没有意思的。”木子李在悲叹生命的流失,而她碌碌无为的在度日子,不凭年轻时多学点,也不凭精力做事业,真的是过一天算一天,唉,和别人去游玩时,总是想说和影子相处的日子,唉,她是真傻的。杨易平去读书了,考电大,也不木子李说,木子李心中很是不平,就让她去读书好了,也感觉她们之间有一种隔膜,当她有心事的时候,也不会去向杨易平说的,真的,宁愿闷在心里。要么和相处的哥们说,但不久她又会后悔的,算了,还是少去说好了。是的,姑娘都热衷于跳舞,打扮。可是她没有什么特长去做这些,她只要使自己的内心感到充实,学跳舞,当然也是很羡慕的,可要她真得去学,她又不想去学的。是的,她也多么希望有人陪伴一起分享喜悦和痛苦,晚上一个人从城里回厂时,孤单单的,倍感寂寞的。可是又不敢造次,找个不喜欢的人相处,人家倒是上心了,可她却没有意思的,那还不如不相处好。不要再去念念不忘一个影子,应有自己的事情呀。
下午4.06分,木子李忽然醒悟到,不想让生命在无聊和空虚中流走,不想让年轻的心变得疲惫不堪,是的,一生中的第一,她都会珍惜的。既然时间会流失,岁月也匆匆,不想让自己也变得自暴自弃,不要为自己所受的难过而感到世界的黯然,宇宙中每个人都忙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喜怒哀乐,只要稍微替别人设身处地想一想,那么,个人的痛苦算不得什么。既然决定做并已经做了,不想让自己后悔,要么不做,要做就竭尽全力做好。做到自认为是最好的。她的虚荣心又在作怪了,好好的和陈月中谈着天,却又怎地提起了沈国涛的名字,还说:“我妈说他傻乎乎的。”陈月中说:
“去过你家了?”
“嗯”木子李笑着应道。为什么又要提起他的名字,为什么,不再提他的名字,就让所有的过去随风而逝吧。去应小水那儿借镜子,陈月中进来说话了,应小水总是爱抓住一个病句,反驳她,她讨厌他,很快,她就走了出去。去毕家定那儿有事,很是开心的一起聊天,他说:
“爱情最美好,一切事物都有光彩的。”木子李笑着说:
“毕师傅,那你会越来越年轻的。”
这天停电,车间里休息,有发电机要发电,趁着这个空隙,大家都想穷开心一下,劳小群进来,他头看后面,木子李恶作剧把盒子扔过去,他吓得变了脸色,拍着胸脯,木子李哈哈大笑,他顾不得什么性别,用手掐在她的颈上,木子李故意装作很疼,他放下手说:
“我不要放,无赖。”蒋建山自以为是的神态走了进来,和陈月中一起嘻嘻哈哈地吵闹着,毫无顾忌的,有点得意忘形的。大家坐在一起说笑话,去问应小水一句话,他冷冷地说:
“没有工夫回答你。”木子李听后,满肚子的不高兴,不久也想到了她不时也和别人说这种话的,是用这居高临下的口吻说的,别人心里也是不高兴的。发电机发出震天动地的声音,感觉地面在发抖,木子李有点惊畏地走过去,好害怕。
17带着一种兴奋,一种异样,木子李信手推开了二楼磨床车间的门,郑昊然恰巧也拉开门,只见他脸上一阵惊恐,几秒钟内马上恢复原样,木子李拍着胸笑嘻嘻地说:
“吓死了几个细胞。”他笑着扬起了拳头说:
“要要粟子烤。”瞧他那个态度太不严肃了,其实她根本没有吓一跳的,只不过感觉很是好笑的。下班后仍然干活,东西存放太多,要来不及的。空气特别沉闷,木子李数数字显得烦燥,汗水不断涌出来,犹自强打精神数着数字。后来陈国帮她来数了,他说:
“蒋建山说你还在,我便过来给你数。”木子李心中暗自感激蒋建山,其实更应是感谢陈国的。也许她的态度太不对了,一时冷一时热地对待他们,她寂寞时需要有人陪伴,可是别人寂寞时也需要有人陪伴,凭一时的喜怒哀乐和别人打交道,可真得是有苦头吃的,还是沉稳点和别人去交往的好。总是对着那本笔记本练字,心中无限感慨,喜欢他是没错,可是徒增那么多的痛苦干什么用。如此刻骨铭心,如此想得心痛,可还是不想写信,也不向他诉说对他的思念,忽然之间木子李觉得她好无聊极了。为什么会对他的笔记本练那些无聊的歌,唱歌固然不错,为什么对他会如此迷恋。
去那个压铸车间分糖,厂子里装配车间有人要结婚了,全厂分糖的,金工车间里的糖让木子李去分了。那儿温度特高,铝正在熔化,工人用勺子在舀那个铝水,再放入到模具中,木子李捧着糖,看着他们的操作,也热得厉害,心中在想,假如她在这儿做的话,那肯定会瘦下去的。去注塑车间分糖,那个和木子李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她正豪放象个男孩,她的动作带些夸张的。男孩子有男孩子的个性,女孩子有女孩子的温柔的。
她有点虚荣了。睢,今天是端午节了,大家分蛋吃,在餐桌上,木子李又目中无人和褚文军说话,唉,她呀,去搅乱别人的心境干什么,他什么都好,可是她就是对他没有感觉,别去做感情的负债者,不想谁在感情上欠她,她也不想去欠别人的。。
今天要去拜访一下大姨公,她是小辈,应该去打个招呼的,她也算是没有礼貌的人了。听二舅说起这个事情过,说有位大姨公也在厂子里种花木的,刚刚来的。便去花圃那儿,那儿坐着一个老头,木子李感到心好慌,强自忍住问:
“你是否姓翁?”他说:
“是的。”木子李有点语无伦次地说:
“可能我要叫你大姨公的。我外婆说的。你们还有个高个的。”他说:
“是的,他回家去了,你坐一会儿。”
“噢,不坐了,我外婆叫我来看看你。”
“你住那儿?”
“上江东,那我走了。”走了几步,木子李才发觉汗也出来了,好激动的样子。自己也想得发笑的。她觉是没有经过思考,乱说,瞎说。
有陈月中和杨光军来叫木子李去城里,想想要么去吧,省得以后说她们架子大,她的衣服钮扣太大,钻不进那个扣眼,怎么也扣不进去,木子李说:
“剪开算了。”最后还是杨易平帮她扣了进去。而后便一起出门了。到了□□会,去打乒乓球,碰见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他加入她们的行列,和杨易平,陈月中对手,蛮精彩的。他自我介绍说:
“在轻工技校教书,叫周文杰。”陈月中蛮有外交手段,和他说说笑笑的,他说:
“我会跳舞,以后教你们跳舞。”大家相约好下周再去□□会打球。后来木子李她们又去逛夜市场了。碰见了高中的同学李国平,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一副书生模样,有点油腔滑调的,说:
“丈人生病,厂子填制表格,忙得要命。上次运气不好,私人钱偷走了积蓄二百多元,只好自认倒霉。”又说:“去看电影?”大家都说不去了。他还说:
“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生财之道的。”大伙就是哈哈大笑的。木子李发觉好压抑,不怎么随便发议论了,也不怎么大惊小怪了,处处压抑,讨厌出去玩了。很快他们就回厂了。她抓不牢她的感情的事。影子为什么会离去,也没有说什么,不知为什么,猛一看到和他挺想象的人,木子李的心就会禁不住的一阵狂跳,唉,为什么还如此痴迷着呢?那是怎样的心情,仍让她心悸,让她感动,仍就是想他的。躺在床上看书时,满脑子还是他的影子。依然想他。回忆起他偶然早起和别人打球,她碰见后心中很是高兴的,可表面上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曾强迫忘掉他,他从没有对她说过什么,可是她就是觉得他也喜欢她,为什么不表白,为什么不说话,只要开口,或许是另一种情景了,估计她会更痛苦的。多少个晚上她聆听夜风,幻想他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过去回一次家,多么渴望很快回厂,因为厂子里有他,可是现在回了家,一点也不想回厂子里了。对面走来的行人,已经不再引起她的注意,因为那已不再是他了。她的心依然会痛的。不,为什么要他的表白,是否一时的欣喜若狂后是长久的痛苦伴随着她们两个。对于他,他是她的第一次心动,时间流逝,对他的思念虽说淡了点,有时还是很强烈的。明白不会有结果的,理智告诉她,让错误的这段感情慢慢的消失,让它深埋在心底不发芽,扼杀爱情的胚芽,但是他在她的心目中会留下美好的一眸,真的,她会保持他的完整。究竟他是哪里吸引着她,他貌似很随便,实则很细心,在逆境中他也能乐观处理,他不抱怨环境,这一点她很欣赏的。不过她不会为他对任何事任何人耿耿于怀,明白他只是她的一个影子。她寂寞孤单时,影子陪她,只要拥有他的关心,就会很满足的。不,不能为了逞一时的快乐而失去理智的。
木子李不知她是不是太过份了。在饭桌上,她和杨易平、应小水、褚文军四个人夸夸其谈,旁边的人都不怎么有声音的。木了李说:
“今天去看电影去?”杨易平说:
“好的。”褚文军总是一个劲地问着赵今:
“你觉得应小水怎么样?”赵今说:
“别自作多情了。”是啊,她不也是要自作多情的。木子李有点忐忑不安了,和他们一起去看电影,不要紧吧。不,既然答应了他们,就应该开心地去游玩的。去应小水那儿吃桔子,正自谈着他的女朋友,陈国进来了,便说:
“陈国胆小,看人家羞的,连饭也不吃了。”陈国的脸红了起来,是呀,她有什么好说的。陈国说:
“蒋建山说要有个女孩剥糖给他吃,那怕是最不好吃的糖,他也吃得特别香甜的。”木子李心中暗笑,蒋建山这个男孩就是自负的,假如为了顺合他的意,而违背她心中的初衷,哪怕他是十全十美的,也不想和他交流的。
是否她每做一件事都要报酬的,看来她的确够笨的。蒋建山没有敲钢印,张师傅说要向明主任说,木子李说他今天会敲上去的,可事实上他是根本没有说的,那个零件上要做记号的。她为什么要为他辩护,仅仅因为他曾帮过她,和她一起度过许多愉快的时光,有时,她寂寞有个人聊天时,也是他。她去向蒋建山说:
“小男孩那么自以为是的,别人都敲,只有你一个人不敲的。”
“那么以后发现有什么问题,没有敲上去的就是我了。”木子李很是奇怪地望着他,觉得这个青年人简直理喻,他对于工作实在是太随便了,感觉对他的好感在消失。木子李心中冷笑着,马上避开他走回自己的位置,怕再呆下去,会说出刺激他的话。张师傅去应小水那儿找浆糊,结果翻得乱七八糟还是找不到,木子李打开他的抽屉,里面有糖和桃子,想吃,但还是因手脏没有吃。抽屉里还有钱和菜票,木子李也看得习以为常,反正也少不下去的,小姑娘的心思就是单纯。对于他里面的东西,她是一点也不感兴趣,也懒得翻看。应小水的朋友来过了,褚文军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应小水保持沉默,男孩总是有那么点虚荣的,褚文军说:
“应小水烦都烦死了,可是仍就是很有礼貌地接待了的。”于是木子李又想到了影子,是否也象应小水一样,为了礼貌才应付的她,那她情愿不要一切。真得,那可是够伤心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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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关于两支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