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没有去外婆家,洗头洗澡吃了晚饭后,便去□□会借书了,停了自行车,走进运动室里,杨易平和蒋国昶正在打球,木子李打了声招呼,便上二楼借书。借了一本《安娜.卡列尼娜》,寻遍所有书柜,就是没有《牛虻》这本书,于是借了一本再说。而后坐下来看报,正看得有味时,杨易平他们走了上来,看上一会书便一块回去了。木子李就是有点傻,从来也不会去多想什么,想杨易平为何会多变,为何会不乐。多年后,才会明白是心中有选择烦的,相处的同事中有好多示好的。
出来后,去开那个自行车锁,开不了,怎么回事?一看,哑然失笑,开的自行车不是她的。再回到自己的自行车旁,开了,骑车回来了,看上一会儿书。便又是一天过去了。
早上醒来,实在是太吃力的,但仍然起来,穿衣服也是迷糊的,冼了脸后,便清醒多了,去跑步。走到厂门口,碰到了周君,拿着蓝球,便和他一起去打蓝球,后来又来了许时和杨吉海,四个人一起练习,木子李虽然不是很会打球,但还可以投上几个。
那个许时,话也不多说,看他的样子挺深沉,其实是故作深沉的,,也是吸引女孩子的一个方面。要是平时的木子李,肯定会找个借口去接近他,总是喜欢去接触话不多的人。可是一切情感的失败,对什么也是不在乎了,懒得去管别人的私事。练得差不多了,便一起回厂了。
看着时间还是早的,便洗了衣服。7点10分,便下去吃早饭,拿了沈国涛的热水瓶,因昨天木子李正核算着100型的砂轮轴,心中有点烦的,又加上身上来事,肚子痛的很,觉得有点难受,沈国涛走了进来,拿了纸,开玩笑打在木子李的脸上,木子李不高兴了,瞪着脸。他说他口渴,木子李没好气的说这边没有水了,去拿一把热水瓶来。他真得去拿了自己的热水瓶来了,到下班时也没有来拿。唉,木子李觉得一切有点迟了,当他有点关心时,她却在一点点的放手。恰巧碰到他一个同寝室的伙伴也在打开水,便把那个热水瓶放在那儿说:
“你和沈国涛是一个寝室的?”
“是的。”
“你帮他打满,带上去好了。”
“好的。”木子李心中高兴,却忘了说谢谢。
吃完早饭,木子李拎了热水瓶走向金工车间,沈国涛骑了自行车来吃早饭了,今天他不用上班,他调休。木子李看了他一眼的,移开了目光注视着别处的。
“他妈的。我的怎么不打?”他笑眯眯的说着,木子李很是反感,说:
“不是有人给你打上去了。”话都没有说完他已骑出去好远了。
上班了,沈国涛来拿热水瓶了,说:“咦,我的热水瓶呢?”
“你们同寝室的帮你拎上去了。”
“谁呀?”
“我怎么知道?”木子李没好气地说,这个家伙,估计没有去过寝室的,不知去哪里了。
上班后不久,那个压机车间主任黄师母走了进来说:
“等会儿转子轴拉过来,你拉过来好了。”木子李答应一声说:
“好的。”木子李心中憋气,忍不住说:“拉过去,我会拉的,反正也是不吃力的,就是你们经常说我少数的。那就是没有意思了。”
“囡子头,工作一年,就用这种口气对我说,不用拉过来,我也不会叫他们来拉的。”口气挺强横,还用很大的嗓门说,木子李起先忍住气,后来眼眶湿润了。此时,杨易平,郭建晴也在的,黄师母大声地责问,眼睛瞪着木子李,木子李的眼泪流下来了,她越说越有劲,木子李的眼泪不听话的越来越多的,明烟走了进来,那个王小琴也进来了,王师母就对王小琴诉说木子李的不是。说什么一次转子轴少了3根,一次少了17根的,又说数错了,不敢去数了。
明烟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说要拉你们自己来拉,放在这儿算了,这儿也是一个中间库的。那个黄师母当即提高声音,说她的不是,又说木子李笨,假如聪明大学早就考上了,又说到明烟的儿女没有教养,头都要给儿子杀了。明烟说都是厂子里的事,又何必这个样子。黄师母说这几天气都要气死了,昨天,小姥们把房间闹得天翻地覆。明烟坐在位置上流泪了,黄师母出了气,就走了出去。木子李对王小琴说:
“小琴师傅,我真得一句都没有讲掉,黄师母就骂我。”便把事情的起因告诉了她。挺是委屈,边哭边说,真得是上气不接下气。“那是我的工作,我当然尽力把它做好。”王小琴没有说话,也没有劝明烟,只是说上次少三根轴是怎么回事,木子李说他们报废也有可能的。她出去了。木子李还边哭边在数,明烟也在流泪,木子李去劝她,别再生气了,全是她的错,劝她去洗个脸。明烟边哭边说:
“怎么能这样说话的,还是她的亲孙子呢。”木子李心中想,那个传言是真得,明烟是不得庞的,就是不要看的。
蒋国昶进来直说木子李真没用,骂了几声就要哭了。沈国涛也进来了,先问明烟怎么啦?一个没有吱声便出去了。又问木子李怎么啦?便把原因告诉他,说黄师母先骂她,明烟说了几句,又骂她。沈国涛并没有表示什么的。反正木子李也没有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
后来黄厂长进来了,就用永康话对明烟说什么,木子李听不懂,见明烟也没说什么。后来他出去后,打来电话,让木子李去办公室,木子李心中很是坦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不干就不干了。
走进了办公室的,木子李说:“黄厂长,我来了。”打了招呼,他让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一开口就说:
“你们六个人,我没有好好的谈过,我的妈妈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我,你的工作态度极其不对的。”木子李不说话的,泪就流下来的。
“哭么不要哭。”他继续说着,又说了他的妈妈火气特大,连他都要骂,又说要好好工作,又说要学会方法。又说要把字练好,又说你们六个人要提高档次,又说不要谈情说爱,过早地陷入泥坑。又说要尽力工作。木子李当然装出毕恭毕敬的态度听,其实心中在诽谤,那你还要娶什么老婆。又说起明烟有点庞孩子。还说是他们婆媳关系上要加油而不是加火。出来后,木子李心中暗笑,这算什么,合着算是厂长做个和事佬。
当木子李心平气和把去厂办公室的谈话内容告诉明烟时,明主任又有点激动了,很赞同木子李的想法,说是不要拉过去,要他们自己来拉。在这点上,明烟倒是帮自己车间的人的。
吃中饭的时间到了,木子李早就是肚子饿了,想叫沈国涛一起去外面吃面条,这只是个想法而已。却不会付诸行动的,当然也不会去叫他的。而后去小店烧了碗面条吃,12点便回厂了,不想去宿舍,便去铣齿机和杨凯仁说话,刚巧蒋国昶来了,便和他走到他的机床边去坐上一会儿,木了李第一次发现说话太多也是挺讨厌的。大家对于早上的事都很小心,谁也没有提起过。木子李也用不着担心谁来问。中午上班后,一切恢复了正常。可木子李红肿着的眼睛,感觉一点也是不自在的。
后来沈国涛告诉木子李,关于黄师母的事情,她是厂长的干妈,也是丈母娘,在永康的同一个村子里,在厂长很小的时候,很皮的,去游泳时发生了意外,是黄师母救了他,于是便认了干妈,后来长大了,看着这个小伙子很灵活,人也聪明。就把女儿嫁给了他,王小琴就是厂子里的老板娘,也是账务科长。明烟是她的儿媳妇,是他儿子王小寅的老婆。木子李听了,觉得明烟的处境不是那么好,既然当着这么多人在骂明烟,说明是不待见,连带着孙了也是不待见。她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重心在女儿家的身上。沈国涛还告诉她是厂长出资买下了一幢楼,有五层共计10套房,住着好几户人家,当然都是厂长的兄弟姐妹。还有请来的的优秀技术人员分了房子住那儿。王小琴有三个孩子,一个儿了了,两个女儿的,王小寅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的,这五个小孩子,长得都是差不多大的,大的10多,小的5岁左右的,怪不得说给家里翻得乱糟糟的。沈国涛还说下次拉轴过去,叫他好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去多讲什么,这下象个哥的样子,木子李心中有点感动。
多少次的警告自己,别再去惹他麻烦,可是临到下班,一天的坚持,一天的信念全崩溃了,走向那渴望的地方,边说边笑说:
“过来,过来。你下班了吗?”一个倒是很听话的过来了问:
“现在几点啦?”
“三点。”木子李说,其实是三点半了,她对他说:
“要不你迟半个小时下班,我就可以在你身边呆上半个小时了。”沈国涛倒是依着她,并没有说她傻乎乎的。
下了班的,去外婆家,很迟吃饭,后来二舅妈洗碗时,木子李站在旁边,讲了白天的事情,舅妈没有责怪木子李,只是劝她肚量大点,在今后的人生路上这只是一件小事,问题在于她在他们厂子里做事,她女婿办得厂子,她挺威风,毛都竖起来的,还得忍让点。木子李说是会有这种事发生的,那句话在心中很久了,闷都闷死了。后来9点半,木子李回厂了,看书到晚上很迟才睡的。
第二天一清早,木子李睁开眼,不想起床去锻炼了,后来想想还是去,于是便起床了,刷牙洗脸,胡乱地用手擦了几把脸。便去跑步了。出了厂门,跑上一阵子,看见有人在打球,便跑过去一看,沈国涛也在的,打了招呼,看了会儿,便又跑回来了。
连着几天去跑步,跑到那个池塘边上,面对着那碧绿的荷叶,那朵朵的荷花,闻到那阵阵的清香,正在做着个深呼吸的。两个穿着运动短裤,光着上身的人跑了过去的,木子李一看,其中一个是沈国涛,很是高兴地说:
“是你们,等一下我。”便和他们一块跑了,又问道:“今天,跑去哪儿了?”
“我们五点钟起床,跑到了璜山的。”
“有味道的,下次带我一起跑的。”
“还说有味道的,人都累死了。”
“你累死了,我越发高兴了,有好看了。”木子李知道他跑得吃力,但还是说个不停,能碰到他们她实在有点高兴。跑到了球场边,周君他们在打球的,木子李问:
“你去不去打球?”
“不去,我一个人,他们有6个人的。”
“你们不是有两个人吗?”
“他不会打的,他是笨蛋。”和他一起跑的无端挨骂。这个人有点爱讲粗话的。
后来他们说要回厂,便跑回去了。木子李停下来走路,跑不动了,去不去看周君他们打球呢?最后决定不去看了。跑到厂门口时,见沈国涛两个累得半死,背靠在生了锈的铁门上。木子李心中有点厌恶这个动作,恰逢欧老师来了,他是门卫。因早些年当过老师,所以大家都这么叫的。木子李怕场面尴尬,便说道:
“欧老师,这两个家伙累得半死,看贴在门上的全都是汗。”欧老师笑着和他们交谈着,木子李便跑回宿舍了,还得赶紧去洗下。
上班了,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忍住不笑,紧绷着脸,努力掩饰住内心的欢乐。后来沈国涛坐在木子李的位置上,胡乱写着什么的:你,我们,他们,她说你从不肯,听说你也曾经,你说你学不会装假,却叫我不要过早放弃她,把我们以前的相识说成一段神话。她们笑我们一样的,这么在乎。
木子李看不懂,心中倒是起了一阵微微痉挛,但随即平息了,不要让别人在乎,虽然以前到现在都是怀有这个目的。木子李闭上眼睛,撕碎了纸,也撕碎了一片心中的真情。多年以后,木子李才知道那是一首歌,是一首草蜢的《失恋阵线联盟》,当时听是听过的,但也没有去联想什么,因为对这首歌没有放在心上过。歌词是这样的:
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她。。。。。。你说你学不会假装潇洒,却叫我别太早放弃她,把过去全说成一段神话,然后笑彼此一样的傻。。。。。
快下班了,蒋国昶来借工具,说起木子李的思想变了,木子李心中一惊,便不动声色。是的,只是按自己的个性生活,根本不管别人怎么样,以前为了忘掉一个人,曾和蒋国昶一起出去,那是为了寻求一种寄托。可现在,重新面对沈国涛了,放弃了一切机会。蒋国昶却说他陷入了泥坑了。木子李心中有点不乐。跟不想接近的人接近,是否在和自己过意不去。不,她不想再做这种事,况且他也从来没在她心里停留过。木子李没有说什么的。
休息天到了,木子李便回家。到了家,家里没有人,便去小阿伯家喝了茶,又吃了年糕片爆花,后来爸爸从地里回来了,木子李便去接妈了,一上自行车,妈就说她用钱用得快,又说起鞋厂里一个工人涂胶,结果血坏了,住医院,把我哥调上去了,心中很不高兴。
一块吃饭时,起先还是很兴高采烈,后来不知怎么,妈又说起木子会花钱,说下了本钱读书,钱没有拿进来,还要拿出去,全上江东江藻数她最没有用。还说了没有她这个女儿,妈有点声嘶力竭的哭诉着。木子李当中也是辩解几句,说着钱没有乱花,妈又转向爸,说全是爸惯坏的,要多少给她拿多少。又说起上高中的钱是欠债读的,是挨冷做衣服做出来的,又说起哥赚的是命钱。木子李不再说话。这当中有无数的念头转过,回厂吗,去干什么?去外婆家,又有什么用?去向别人诉说,会有用吗?木子李只是平静的坐着吃饭,洗碗收拾好,待妈平静下来后,一切便没事了。在家做家务,收拾下,气氛有点压抑的。木子李觉得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呆上两天,便骑自行车回厂了。
公路上到处飞扬着灰尘,木子李并不觉得怎么样,一切有点无所谓。到了外婆家,大家都忙着,看完了一本小人书,觉得不好意思,便走到姨妈们干活的地方,他们正在擦瓷砖,便帮他们拎水,很迟了,三姨让她给女儿阮虹洗个澡,便去给表妹洗澡,还小只有6岁,和小姨的周虎子是同岁。上幼儿园了。和木子李相差14岁的。后来一块吃饭,有二舅的同事来了,木子李去倒茶,把茶水都倒得满了出来,觉得有点笨手笨脚。快晚上8点了,下起了细毛雨,木子李便回了厂。到了厂子,应德化叫住她,问她领了多少齿轮,刚巧也要开门,便去查了数字,又拿了两把热水瓶,和应德化一块走到宿舍,他要叫钟雨齿轮入库的。说是明天一早要用的,省得明天再早起的,特殊情况大伙也没得说。
走到宿舍,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有阮燕、赵海平还有蒋国昶,阮燕和蒋国昶谈过的,别人都是这样说的,后来很少来找她。现在他们又是好朋友了。
木子李便去洗头洗澡,钟雨说她肚痛,胀得难受,大便拉不出来,一蹲就是45分钟的,应德化等得不得了,木子李洗完了澡,和应德化说上几钟的话,便顾自去忙,陈雾秀也到赵海平那儿去谈天,木子李听了就是觉得发笑,是不是嫉妒他们,那个陈雾秀和李海霞是同村的。她的嗓门很响,力气也是大的,没有小姑娘的那种害羞样。大伙有点怕她,不过人倒是很直率。他们谈得起劲,对她又有什么事,不过是觉得发笑而已。木子李正把煤油炉子的洋带弄好来,弄得两手都是煤油,刚洗过的头发,胡乱地扎着,蒋国昶走了过来,木子李有点狼狈,但还是尽力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时刻对自己说不要软弱,一软弱便会说出许多的话,会变得神经质,待弄好后便拿了书看着。蒋国昶弹着吉他,后来也觉得乏味,便走了下去,木子李不想再去谈论什么,过去的就过去算了,蒋国昶人虽好,但不想让别人的流言蜚语中伤,今后还是少接触的好。大家都有事情做,又何必干巴巴地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中。
日子在不紧不慢中过去,木子李的心思也在变动着的。一天有成文南来借书,心中着实是舍不得,他一借去,就得看好长时间。谁叫她一有东西就献宝似的,说过的话就要算数,那就忍几天吧。成文南把书借了去,舍不得也是没有办法的。有时,木子李也把借来的书给成文南看,他也是喜欢看书的。有时两个人也聊天,关于书上的情节,关于作者的事情,也是很投机的。
下班后,便走到杨易平那儿说:“今天烧菜吗?”她很不高兴地说:“要烧你自己去烧。”木子李忍住气,并没有说什么的,仍装出很高兴的样子,走到了宿舍,忍不住骂出来:“神经病,又没有惹你什么,对我恶声恶气,对别人你不是很好的嘛。”马上又安慰自己了,生什么气,你自己大度点,连这一点你也要生气,有点好笑了。烤了两个蛋的,再是烧了个汤,又洗了澡,便一块吃了饭的,正在吃饭时,有应德化来领齿轮的,木子李说上班时不好来领的。口气也粗了起来,应德化也在恼火,说:“明明叫氮化一炉,偏要多氮化一炉。那不找你找谁的?还是明烟说的。”于是只好下去领了。
饭后到了外婆家的,二舅妈正在擦地板,本不想擦,但一想这是个机会,便提出了自己哥的工作的事,要二舅给物色一下,二舅妈没有说话,木子李借机说找工作是难。他们吃饭了,木子李还在擦的,倒也是很买力的。
回厂后,木子李休息上一会,靠在床上,又陷入那种自以为是的神态中,望着窗户外的天空,好一片火烧云,随着时间的推移的,很快转入深色了,天是宽广的,世间的一切烦恼算得了什么的,正自想着的时候,蒋国昶上来了,木子李认为和他没有关系的,可好奇心还是忍不住问他和大唐村的那位姑娘怎么样了,觉得有点笨的,不想关心的事冲动地去问,而关心的事却又有点担心的。后来蒋国昶和这位大唐的姑娘结婚了。当时他没有回答的。递给她一张纸,上面写着:我的自白,很快他就下去了,木子李看着有点发笑的,他在说他的爱火重燃了,木子李觉得是个笑话,不过他曾帮过她,给她出主意,虽然事情没有什么改变,但至少木子李心中好受许多,也想帮他的。
第二天,蒋国昶说电影很是好看,下班后木子李对吕银平说晚上看电影去,杨易平是上中班。去食堂吃饭时,沈国涛也在,便走过去说等下来拿西瓜好了。去中间库看书,等他来拿西瓜,那是给中班和夜班的。蒋国昶来了,说吕银平在等着了,正想说把西瓜给沈国涛带去,沈国涛走了进来的,木子李很是高兴的说:
“咋介迟的。”他捧了瓜,准备出去,木子李开玩笑说“
“把西瓜切开算了,一块好吃了。”他有点紧张说:
“那杨华他们不吃啦?”
“你自己不好不吃的?”他才知道给耍了,有点不好意思。本不想和蒋国昶说什么的,可是觉得沉默太没有劲了,便对他说昨天去外婆家了,他怒气冲冲地说:
“样样和我说干什么?”木子李一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闭了嘴。是啊,他是什么人,你不必多说什么的,本来是可解忧的朋友,后来发觉不对,便不想深交下去。结果他说和我这种假假真真的相处没有味道。他说她假,有许多缺点,但他喜欢这些缺点,木子李心中在说傻瓜才会相信这些话,才不会让他喜欢这些缺点,便说会改正这些缺点的;他说她没有个性,别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她却在人前说人家的好话;他说她没有性格的,她便说从来没有听过他谈起他的感情,他说他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想东想西,无聊透顶了。他说她太随和了,还是自私点好,还说她不专一,他说他怎么样?木子李说你也不专一的。他好象挺委屈的,说真是天晓得,我认真起来比谁都专一。是啊,她从来就没有对他上过心,根本没有模棱两可的意图。于是和吕银平一起去看电影,大家年龄都差不多,都有共同的话题的。
出了电影院,天正下着小雨,自行车钥匙怎么也打不开,正自手忙脚乱时,一个人用手把自行车提起来了,回头一看:“咦,阿哥。”那个管理的人低声嘀咕:“什么阿哥,快把自行车牵出去。”沈国涛没有打招呼,他们走上了台阶,木子李边走边回头,看不见他们,便也骑车回厂了。关于电影又是一通议论的。
杨易平上中班时,有时木子李看书很迟,便下去看她,有一次走进检验室,看见杨易平红红的脸,飘来一股酒香,“你喝酒了?”她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后来蒋国昶也来了,也同样是脸红红的,也有酒香的。木子李没有说什么,说上一会儿话便上楼了,想着像是欠着她什么的,瞪着脸,才不会与她一般见识的,不会去想那种所谓的无聊的游戏,去想那种不切实际的东西的。
上班后,把昨天看书很迟,早上起床跑步的事讲给朱平听,后来蒋国昶进来了,朱平把这个事讲给他听,他说她神经病,师傅又说她这个性格象个小孩子。蒋国昶说以后嫁人了也还是小孩子样,大伙听了都笑了,木子李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了,她在想有一次回家早上回来后看见沈国涛坐在二楼栏杆上吃饭,那个地方能看到厂子门口的人员进出的,于是她骑车出去或回来时,心里都很希望看看的,可总是一本正经的骑车,眼角的余光在看。很多次都能看到他。看到杨易平有时忧郁的样子,木子李心中就是很好笑的,凭什么要有心事,她会让自己很好的掩饰心事,怕别人笑话,所以和杨易平还是走得很近的,同时也是担心自己的脆弱被人看出来,装出什么都不在乎的。对于蒋国昶说的话也不觉得怎样,也还是跟着笑的。
有一次吃早饭时,刚巧碰到蒋国昶的,他帮木子李拿了油条和饭团,木子李吃了坐在沈国涛的旁边的,他也在那儿的。他问她:
“你怎么不吃稀饭?”
“嗯,不吃。”恰巧沈武也在,他问:
“你天天来这儿吃吗?”木子李故作惊讶地说:
“不是,难得来吃一次的。”也奇怪怎么会这样回答的,不难得,而且是常去的。
又一个下班后,木子李很是开心的换了衣服,便去外婆家。欧老师正把大门关上了,她笑着说:“欧老师,我运气真不好。”
“是啊,刚巧关上了大门。”木子李下了自行车,跨过了门槛,本来是直接可以骑出去。刚刚想过对自己说,不必再强迫自己遵守心中的愿望,在不冲动时,有理智时你竟管去实现好了。于是便勇敢地把眼光看向二楼,只见沈国涛赤膊坐在栏杆上,眼光看着前方的,木子李举起了手,他并没有看见,便失望的骑车向前了,甩甩头,好笑,有什么好记得的。
到了外婆家,小舅倒是在,没有出去,他还在放暑假的。前几天就说好一块去木子李家。坐上一会儿,外婆和二舅妈炒了菜,大家一块吃了饭,木子李和小舅便骑车出门了,这期间那钟顺禾也想来的。木子李不好说什么的,便缄口不语,主要是担心自行车带人那么长的路不放心的。到了浮桥旁,小舅下车买了香蕉,木子李把它放在自己的自行车上,还是她骑得多点。一路上,两个人交谈着,得益非浅。快到家时,小舅买了一包烟,木子李买了支雪糕吃,小舅也吃了,说是咸的,又换了一支,木子李笑他倒是有口福的。
到了家,木子李高声叫:“爸,妈,看我把谁给你们带来了?”
“是小舅舅来了,饭吃过没有?”
“什么时候来的”。。。。。。一连串的问题,小舅已二年没有去过木子的家了。木子李洗了脸的,又换了水,叫小舅也来洗下,后来大家坐在桌旁,哥说:“我还以为是谁?”
“你们是不是以为是厂子里的哥来了?”大家没有说什么的,木子李接着说:“本来厂子里有2角一斤的西瓜,我拿不动的,假如哥来了,就可以带来了。”
“带个屁,你不要对七对八,喊断命的阿哥”妈首先反对,木子李心中很是尴尬,连忙圆场说:
“我早已对他说过。我哥说是比笨。”大家都笑了起来了,木子李明白,那个真得是不可能的,便不再谈起这个问题了。后来公公来了,小舅便说起儿时的趣事,说小时候来大姐家,骑在公公的脖子上,胡须很硬,大腿都扎得很疼,说又不敢说的,大家听了哈哈大笑,木子李也不例外,揉着肚子笑的。妈说木子一点也不爱打扮,穿着很随和,看着都要生气的,木子李说会注重的。大家说得兴高采烈,谈到当前的局势,当前的百姓生活,工人的生活,谈到中国的烟,外国的烟,谈到穿着衬衫,西装。谈到工作,木子李听得津津有味,想着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谈话的内容多着呢,为什么自己会陷入那种情感,好笑,你是否太无聊了。聊天到很迟,大伙才睡的。
第二天,和小舅去了镇上,给父母买了日用品,再是买了梨头和葡萄回来,在家里做上家务,便和小舅返回了。在回去的路上,木子李向小舅说起厂里的情况的,小舅说人与人之间要看人而言的,有的人不能开玩笑,有的人不要紧。
1991年8月5日下了班,天竟然下起了雨,本来打算去外婆家,于是便也没有去,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寝室里的,见杨易平的脸有过敏的,便陪他去医院打针了。下楼见厂车还没有开走,便坐厂车去安平医院,他们说这样的静脉注射没有这种针筒,便步行到中医院,也是因为很少碰到这种事,问东问西。在挂号处问了能不能只打一支针的,他们说能的。到了医生处,开了处方,那个医生长得高高大大的,看上去有点慌兮兮。到了注射室,一个秀气的姑娘给杨易平注射了,好大的针筒,那么粗,推进了杨易平的静脉,刹时血就涌进了皮管,有点吓人,杨易平把眼睛给闭上。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她的脸色有点发白。木子李心中也紧张,但还是强自镇静地安慰着她,说过一会儿就好了,好不容易注射完了,杨易平说她的手酸得要命,木子李扶着她的手,慢慢地走,来时是坐厂车来,去时只有走回去了。路过菜市场,买了一斤鸭蛋,又买了一个小西瓜吃,慢吞吞地走着,讲着笑话,到了厂子里,烧了一碗豆腐,再是烤了蛋,便吃了晚饭。吃过晚饭后,木子李便开始看书的,看了一会儿,觉得两腿酸胀得很,浑身象散了架似的,于是便按排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气很好的,可木子李竟是睡过了头的,没有起来跑步。上班下班时间也是很快的,这不又下班了。这几天一直下着小雨,穿了一件无袖的裙子,本不想去食堂吃饭,可内心却在说,怕什么的,既然你敢穿,为什么就不能下去呢。斗争了好一阵子的,还是平静地穿了下去,又和杨易平撑了一把伞一起去小店,回来的路上,明知沈国涛在二楼吃饭,故意和杨易平作出一种很亲热的样子的,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抢东西吃的,进了厂门,二楼传来录音机的声音,木子李的心中有点按捺不住,杨易平让木子李叫一下,去听录音机的,正中下怀,竟然不顾一切的嚷道喂,沈国涛只顾自己洗饭盒,后来再叫,他听见了,笑着看着她们的。刚想说话,杨易平说不要去了,于是木子李清醒了。
上了楼,便又看书了,有蒋国昶,应德化走了上来,其实木子李也是挺渴望听到那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他们坐在杨易平那儿谈笑风生,也真想加入他们的行列,但还是没有走过去。后来他们下去了,木子李洗了衣服,才慢慢让自己平静下来,幸亏他们没有走过来,和他们说话也会感到无聊的。
木子李脑子有点昏沉沉的,总是有点想入非非,蒋国昶剪了个平头,关她又有什么事,实在是没有必要去说他难看的,好看的,这种话说过一遍就可以了。现在简直是不敢看他的眼睛=,象是犯了罪似的,怕什么,只因为差点把秘密告诉他,只因为我说不再搭介后,或许是伤了他的自尊,他真得很少上楼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少接触的好。但还是觉得有点愧对于他=,当她苦闷烦透时,去找他,他总是陪他一起去玩=,可是现在她平静了,便不想去麻烦他了。
木子李觉得很是尴尬,带好衣服去外婆家,和小舅约好一起去江边游泳,外婆表示不高兴,二舅妈说了你还要去游,外婆说要给你带掉了,光着身子是多难看的。木子李象是当头打了一棒似的,但脸上却装出孩童的笑,撒娇了说我是什么人,怎么会带掉的呢。小舅叫她了,于是便也一块去了,本来就和小舅相差不大,也是玩伴,在水中就是很放松,后来小舅先上岸了,说木子李换衣服太慢了。又回到外婆家,再洗头洗澡,吃饭,饭后吃了一片西瓜,又说上一会儿话,本想和小舅一块去□□会,外婆唠叨开了,说明天小儿子还要干活,木子李心中有点过意不去,便一个人骑车去借了书。再回到外婆家,天已好黑了,恰巧二姨也在,打了一声招呼,小舅正在写在大字,姚春玉也在,正在旁边看着,他们都有说有笑,木子李感到自己是多余的,便回厂了。
刚骑到厂门口,恰巧应德化骑车进厂门,木子李叫住了他说:“明主任叫你今晚把那个轴正火出来,明天要用的。”蒋国昶也在的,欧老师睡在藤椅上,开玩笑说“
“一会儿功夫,叫上三四个应德化的。”木子李心中一惊,她随便惯了,以后会注意场合。到了宿舍,问了杨易平大夜班的西瓜有没有给他们过,杨易平说还没有给忘了,木子李便去车间了。杨华走了进来的说大夜班的100型齿坯没有,木子李说知道了,叫沈国涛过来领。沈国涛正在磨刀的。木子李便把齿坯数给他们了。后来沈国涛进来了,便把西瓜让他带给大夜班的。木子李硬是忍住没有多讲话的。
第二天约好下班后5点半一块去游泳的,因木子李要去给父亲买两瓶药酒,父亲的腰不怎么好,买了酒去那个停车的地方,碰到熟人让他们带去就可以了,有赵军和伙伴们坐在一起聊天,便让他带去好了。时间已过了5点半的,木子李匆忙换了衣服便和他们一起去了,到了桥下,钟雪丽和钟顺禾叫着木子李,叫她快点,他们已下水了,木子李有点心慌,小舅说她简直是浪费时间,木子李很快下水了,小舅在前面游,木子李跟在后面,钟雪丽他们在边上玩水,他们游到了那个桥墩,休息会儿,便游回来了,也和钟雪丽玩水,江面上是他们的笑声,这会木子李才是一点也没有想别的。时间差不多了,上岸帮钟雪丽擦身,换衣服,木子李自己在外面套上一件衣服便回外婆家了,再一块吃饭聊天的。小孩子也喜欢木子来家,有的玩。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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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工作中挨骂